“谁说的?我可没答应幻灭师太任何事情。”
“你……”冷知秋有些懊恼了。这算什么态度?一边暗示幻灭去讨好丈母娘,一边就耍赖不出力干活?这不是变相不尊重丈母娘吗?
她跳下秋千,趁着暮色往小木屋走,不理项宝贵。
才走了没两步,肩上被扳了一下,人就往后倒,倒进熟悉的怀里,坚硬的胳膊随之束缚住她的抗拒。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戏谑的轻吻了一下颈项处细腻白皙的皮肤。
“娘子,你要开口欠恩情,不准欠别人的,要欠就欠你的夫君我。现在,你开口让我去救木子虚和周小玉,好不好?来嘛,快开口。”
原来,这里还有弯弯肠子!绕着弯让幻灭治病,又绕着弯让冷知秋开口求人,还不准直接求梅萧,必须要求他项宝贵。
“你真是……”
冷知秋咬住唇,皱起眉。她要是有徐子琳那样的武术就好了,立马挣脱了,狠狠打一顿这个“重伤在身”的可恶之人。
偏偏颈窝被他弄得酥痒难当,浑身一阵阵的发麻轻颤。
“你属狗的么?怎么那么喜欢舔这里……”没说完,她自己脸先红了,说不下去。
项宝贵收紧双臂,短促和粗重的气息喷洒进她的衣领,“知秋,这两日我都睡不着……我要你在身边。”他呢喃着,手一抬,握着她那圆润小巧的肩,将她扳转身,深切的渴望从眼底流泻而出,盯着她酡红的脸,就要低头去吻。
“咳。”张六清咳一声。
他在一边角落已经站了很久很久,少主明明看见的,还这么无视他的存在……
冷知秋迷失茫然的双眸顿时清明,支棱着头皮,额角满是黑线,微微仰起的脸立刻埋下去。
项宝贵松开她,不悦的瞪张六。
张六扬了扬手中的两幅渔具,硬着头皮道:“少主,您要的渔具。”
某个人前面吩咐,要带着少主夫人一起去钓鱼,晚上烧鲜鱼吃。天都要黑了,还不去钓,却忙着“啃”少主夫人。这让他这个做属下的很为难——不提醒吧?待会儿天黑肚子饿,某少主要怪罪;提醒吧?你看看某少主那杀人般的眼神。
——
当月上柳梢头的时候,项宝贵带着冷知秋坐在园中小溪边,已经钓上了两条肥美的鱼,一条昂刺鱼,一条黑鱼。
冷知秋不会钓鱼,连举起鱼竿都困难,费了吃奶的力气,甩了好几次竿,鱼钩全钩在草丛中了,忙得一身汗,抓狂不已。
项宝贵晃了晃鱼篓,月光下的笑容有些邪魅,透着股坏蛋般的恶气。“娘子,两条了哦,你的鱼钩都还没下水,哈哈。”
冷知秋不理他,微微撅起嘴,蹲下身将鱼钩和钓线从草叶的纠缠中解救出来,拖着鱼竿走到溪边,双臂一抬,撅着圆圆的小屁股,吃力的用手将鱼钩埋下水,这才回到小木凳上,端起鱼竿。
这下,可把项宝贵给笑死了。还有这样下钩的!?这埋下去的地方,能钓到一只螺丝,还是一只虾?
他也不钓鱼了,就歪着身子看冷知秋一本正经、聚精会神“垂钓”的侧影,一边看一边笑得开心。
“知秋。”
“嗯?”
“有时候,你真可爱。”项宝贵由衷的叹。
“有时候?”冷知秋微微蹙眉。
大部分时候不是可爱,是迷人,迷得他晕乎乎,为了克制自己的冲动,他已经很受内伤。
“知秋。”项宝贵忍不住带着小木凳往她那边挪。
“嘘——”冷知秋瞪大眼睛盯着月光粼粼的溪水水面,她看见鱼竿在颤动,钓线往下沉!
“嗯?”项宝贵狐疑的看向小溪。她的鱼钩被什么东西咬了?反正不可能是鱼。
冷知秋以为自己就要钓上生平第一条鱼,兴奋不已,使劲举了举钓竿,却扯不动,干脆站起身,背着钓竿要往岸上拖。
项宝贵张了张嘴,下巴差点掉下来。他已经笑无力了。
知道她不喜欢在这时候让人帮忙,小脾气倔着呢,他也不动手去扯鱼竿,抱胸看那钓线拉得笔直,溪水哗啦啦抖动泼洒。
突然,他脸上变色,勾起笑的嘴角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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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明日赴约
月光下看得分明,钓线带着鱼钩一个冲刺般的上弹,原来是一条长约四尺的蛇被鱼钩钓线缠住了腹部,鱼钩倒刺卡在鳞片里,那条长蛇正用力盘卷,试图挣脱。叀頙殩晓
头呈三角,花斑纹鳞,张开的蛇口里,尖尖的毒牙很长,正是短尾百步毒蛇!
冷知秋并不知道背后的情况,挣扎的百步蛇脱离水的阻力,她顿时觉得钓竿轻了一下,一晃身子,便跌跪在地上。
“夫君,是不是一条大鱼?”
她还在做着美梦,正要回头看,项宝贵却挡住了她的视线,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顺手就将她肩上的鱼竿扔飞了出去。
百步毒蛇随着钓鱼竿一起飞向丈余远的一株芙蓉花树。
“夏七!”项宝贵叫了一声。
芙蓉花树后闪出一个黑影,舞动长剑与那疯狂愤怒起来的百步毒蛇斗了几招,便将蛇头斩落。
这边,项宝贵柔声对怀里的冷知秋道:“娘子,你还真会‘钓鱼’,晚上咱们吃大餐了。”
冷知秋正困惑,扭转身挺着腰要挣开他。“是什么鱼?快让我看看。”
“真要看?”项宝贵一手拎起鱼篓,一手牵着她。
“你把我的鱼竿扔哪儿去了?”冷知秋四顾一看,别说她的“大鱼”,连鱼竿也没了,便知有问题,“夫君,到底怎么回事?我钓了什么上来?”
项宝贵牵着她走到芙蓉花树旁,夏七正蹲在地上剥蛇皮,钓鱼竿靠在树枝上。
“嗯,来瞧瞧咱们能干的项夫人钓上来的人生第一条‘大鱼’是什么稀罕物。”项宝贵笑嘻嘻的让冷知秋凑近了去看。
“听夫君的口气,本夫人莫非钓了幺蛾子出来?”
冷知秋疑惑的探过头,越过夏七的肩头,瞪大眼睛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条件反射的跳起脚叫一声“啊!”
这回,她很自觉的钻进了项宝贵的怀里,把脸往他胸口一埋,哆嗦着后怕。
“呜呜,夫君,我们快走,不要看蛇!”
生平最怕的就数蛇鼠虫一类的东西,这夜晚看到如此蜿蜒扭曲的一条长蛇,虽然正在剥皮,也已让她毛骨悚然,两脚虚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不可想象,若是她独自一人,钓上这么一条玩意儿,那是怎样情景?就算没被咬死,估计也就当场吓死了。
此时此刻,她才发觉,有项宝贵在身边,是一种多么安心可靠的感觉。她忍不住依偎磨蹭在他身上,汲取他的气味和体温。
“待会儿我还要烤蛇肉吃,娘子你要不要一起尝尝?”项宝贵扶着她的细腰,戏谑的问。
“不要!”冷知秋坚决的叫,声音又弱又细,显然受惊不小。
夏七鼻子里哼了一声,胆小鬼!真没用!要不是因为忠于少主,他才听话站在保护少主夫人这一面;那些想杀“红颜祸水”的兄弟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如此娇滴滴的小女人,真是祸害英雄男儿的软骨散毒药!
“夏七。”项宝贵唤他。
把夏七吓了一跳,少主不会听到他的心声吧?
项宝贵的眼角瞥了瞥他那呆愣的脸。“这条小溪本来是地宫深处的温泉水冒出来的,怎么会出现百步毒蛇?”
“诶?”夏七被这么一提醒,顿时惊诧。
难道,地宫温泉向上喷涌的闸门被谁关掉了?除了少主和幽雪王妃能够进去地宫深处,没有第三个人!难道,幽雪王妃悄悄回了地宫?!
想到这里,他跳了起来。
项宝贵已经扶着冷知秋走开一段距离,声音传过来:“继续剥你的蛇皮,洗干净了送到木屋。”
——
小木屋旁的一座石灶,张六烧火,项宝贵亲自捋袖子抄勺,正在烹煮鲜鱼。
冷知秋不安的转来转去。
“夫君,我娘说,男人下厨会没出息的,古来就有君子远庖厨之说。”
项宝贵一笑了之。
她看他,灯光映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颀长挺拔的身姿,就算手里拿的是木勺,似乎也不减分毫弹指笑谈的气度。看来有些古语老话还是值得推敲、有待商榷。
“夫君,知秋原想学着做一顿美餐,当作礼物送给你……”
这回,项宝贵来精神了。
“真的?”他的眼睛开始放光。
“嗯。”冷知秋柔柔的看他,伸手握住木勺,“我来烧吧,夫君你去一边坐着。”
真贤惠。可惜——
“今晚肚子好饿,娘子手下留情……要不,我们一起烧吧。下回,下回你再做一顿美餐出来,如何?”项宝贵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圈在身前,另一只手撒了把葱花下锅。
“……”冷知秋有些恼羞成怒。
张六清咳着表示一下存在感。
“不知娘子准备烧什么给为夫享用?唔,我喜欢吃肉,娘子会烧东坡肉吗?”项宝贵一手挟着冷知秋的腰,一手去拿瓷盘,准备起锅。
冷知秋趁机拿起木勺,舀了点汤尝尝。真鲜……而且香……他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
“咳……咳咳。”她红着脸,说不出话。
东坡肉她都不大吃,更别提烧。
“呐,一看就是不会,哈哈。”
项宝贵笑得胸腔震动,震得她更加“恼羞成怒”,“罢了,从明日开始,我便去拜小葵为师,让她教我做菜,别的全不管了。”
没有人天生会这样那样,她就不信她学不会。
“不如先拜我为师吧?我教你烧东坡肉,这道菜一定要两个人一起烧才有味道。”项宝贵松开她,两手端盘子走向木屋。
“是么?东坡当年都是独自烧的,正是自得其乐。”冷知秋跟屁虫般紧跟在后面,她真饿了,尤其是闻着鱼香。
“那是苏东坡不解风情。”项宝贵将鱼放在桌上。
张六摇头,去另一个锅里看了看米饭焖熟没。他也不懂什么“风情”,只不过少主和少主夫人这样黏在一起,在他面前恩爱得如胶似漆,叫他这种光棍少年情何以堪?
夏七洗净了蛇肉,一脸心事的赶过来,和张六一起架火串烤蛇肉。
“六子,好像幽雪王妃来了。”夏七小声道。
“什么?!”张六跳起来。
木屋内,景物依旧。
放在饭桌上的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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