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你就是英雄,到时县表彰抗洪抢险模范,你是第一个,居功至伟!若是失败了,我就得从青山大桥上跳下去,做第一个以身殉职的青山人!”
随后田裕民把两箱子人民币递给他,又从罗广那要了把手枪,也塞到张铁柱手里,嘴里絮絮叨叨地道:“左手钱袋子右手枪,老子已经给你武装到牙齿了,再搞不定算我瞎了眼……走,你就在车上等等吧!”
张铁柱‘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吼道:“好,我先下去了!”
田裕民又冲罗广道:“罗县长,你看能不能联系到在宝塔湖一线的干警们,让他们喊话,就说县里已经派人带钱过去了,那些钱作为经济补偿的首付款,当场发放,只要他们积极配合,和柯尊能县长一起转移到安全地带,同意炸掉堤坝,什么都好商量……”
罗广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朱祖意,只见他微微点头,就忙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田裕民又冲人武部孙部长点头道:“孙部长,请您跟爆破人员安排下,只要那边退到安全地带,马上炸掉大堤。”
孙部长轻声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此时朱祖意桌上的手机再度响起,看他接听电话的神态,十分恭敬,估计是省里或者市里的什么领导在过问青山县的炸堤实行泄洪方案的执行情况,他汇报说在进一步做工作,回答执行方案的把握时,他说道有五成的把握,说完这话,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笑一声,那边挂断电话后,他才挂断了电话。
“啪!”朱祖意不知什么时候扔掉了香烟,他挂断电话后,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夹在手中,打燃火机,点着烟后,悄悄抬肘拿衣袖将面前那一滩汗水轻轻抹去,身子向后一仰,深吸上一口,吐出丝丝缕缕的烟雾。
田裕民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办公桌上,众人也都呼啦一下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坐好。
朱祖意微笑着冲田裕民道:“安排好了吗?”
田裕民点点头,轻声道:“好了。”
朱祖意点头道:“好,大家认真执行田副总指挥的安排,这是田副总指挥的安排,也是县防汛指挥部的集体决定,任何人不得懈怠,否则,以违抗防汛纪律论处,现在,我作两点补充。”
与会人员摊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竖着耳朵倾听,认真地记录了下来,朱祖意轻轻拨弄着茶杯,对城关镇党委书记和宝塔湖工委主任李相年说道:“你们早点回去做好相关工作。”
然后他又对县宣传部长杨昭说道“杨部长,你马上电话通知县里电视台,县广播台,让他们下发紧急通知,要求城关镇、宝塔湖工委居住在富河两岸靠近河堤五十米内的居民全部撤离,撤离范围就是我们原先圈定的地方,告诉他们一定要在节目里反复说明,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确保万无一失,请大家不要恐慌,要相信政府有能力保障大家的安全,要听从指挥。”
杨昭马上站起身子道:“好,朱书记,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办。”
随后朱祖意弹弹指间的烟灰,扭头对候新宝道:“老候啊,你去安排,让交通局长亲自去指挥,所有的交通工具全都集合待命,准备转移群众,交警队的人要盯好了,不能出现踩踏事件,要优先保证妇女儿童以及孤寡老人的安全,另外全城动员,街道居委会要挨家挨户上门通知,提醒居民们:防汛警报一响,立即做好撤离准备!”
候新宝点点头,他站起来出去离开了。
朱祖意又把目光投向公安局长罗广,轻声道:“你回到指挥车上去,大堤两岸的公安队伍全部撤离,各自退回五十米外,先协助群众疏散,帮助维持秩序,等群众安全转移后,各警种力量协助防汛队伍坚守防汛大堤,假如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们也要努力争取延缓洪水入城的时间。”
罗广赶忙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田裕民看着朱祖意以不容置疑地语气下达着一项又一项的命令,就觉得自己朱书记运筹帷幄,极象一位战场上指挥打仗的将军。
他不禁暗自佩服,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未完待续。。)
第0103章节一切有我
随着朱祖意下达一道又一道命令,周围的人一个个地离开,田裕民见到会议室里,只剩下田裕民和朱祖意两个人,田裕民告辞道:“朱书记,我也走了。”
朱祖意冲着田裕民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去吧。”
张铁柱和郑筱梅已在车上等候,见到田裕民上车,郑筱梅发动车子,张铁柱神情紧张地关注着周围的一切。
此时,警报声,锣鼓声响彻县城,无数人从街头巷尾涌出,汇成滚滚人流,向指定的地点奔去,每条街道上都有一台指引车,指引车上都站着胳膊上缠着红布条的人员,他们一只手拿着高音喇叭,另一只手则打着小红旗,负责维持秩序并指引方向,站在街上的协管人员则没有派上用场,很快就被人潮吞没,幸好混乱只持续了一会儿,在工作人员的协调引导下,街面又趋于平静。
田裕民他们驶近富河大堤的时候,见到公安干警们开始在街口拉上警戒线,堤坝值守人员在各单位领导的指挥下,紧张有序地忙碌着,他们按照抗洪抢险指挥部的要求,继续加固堤防。
过了十几分钟,郑筱梅发现前面有人拦车,一个紧急刹车,田裕民猝不及防,身子一个晃动,险些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张铁柱打了一个急楞,浑身肌肉繃紧了起来,手枪不自觉地握紧在手中,他娴熟地打开了保险。
郑筱梅一下子感觉到了车内的紧张气氛,她俏脸笑道:“是李书记他们。”她一边说道,一边按下了窗户玻璃。
此时,一个瘦高个子靠近了田裕民,热情地叫道:“田县长,你们来了,我们在等您。”
田裕民本来恼火。此时见到来人就是刚才和他一起开会的宝塔湖工委李相年,眼见李相年不积极投入到指挥部队安排的抗洪抢险工作中去,当此紧要关头,反而苦头巴脑地等在路边等自己,讨好自己,好像离了他,自己就不能赶到事发地点似的,他是在上赶着讨好领导。
于是,田裕民虎着脸道:“不好好开展工作,等在路边干什么。吃饱了撑的!”说完,他大声命令郑筱梅道:“走,开车!”
郑筱梅听到田裕民如此声调,知道田裕民一定气坏了,若不是十分厌恶李相年的举动,他是断不会如此说话的。
重新打火上路后,郑筱梅知道田裕民焦急上火,不用田裕民催促,就将车子开得飞快。
张铁柱打电话给他的战友。确定了事发地点就在宝塔湖渔场的场部,就告诉郑筱梅将车子直接开到宝塔湖渔场场部。
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的车子驶进了宝塔湖渔场场部。
才进场部,还未下车。呼啦啦一下子,就围上来几十号人,田裕民待车停稳后,就缓缓将车门拉开。仰首问旁边的几人道:“把你们这儿负责的人叫来见我。”
郑筱梅心里暗暗笑道:“谱摆得可真够大的。”
张铁柱护着身旁的两大皮箱白花花的票子,紧张得不行,悄悄地将右手伸进口袋。握着手枪,手心全都是汗。
见到还没人吱声,田裕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点上火,悠然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环顾四周道:“有没有喘气的,去和你们场长通报一声,就说是田裕民来了,给你们老板送钱来了。”
人群中这才有一个光头汉子跑了出去。
此时,那间红砖瓦房里,一部吊扇在有气无力地转动着,柯尊能挺着个硕大无比的身躯躺倒在那个破旧的竹床上,脸色铁青,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正是场长陈大渔,他手里拿着一块破纸壳,边给柯尊能扇风,边涎着笑脸道:“柯县长,实在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柯尊能嚷嚷道:“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这是绑架,是胁持,还不赶紧让我走。”
陈大渔嗫嚅道:“那可不成,我那帮兄弟只怕会不让,您还是在这儿待几天吧,改天只要不炸堤,我一定在吴都市的天上人间请客,好好向您赔罪。。。。。”
正在这时,光头进来了,他凑近陈大渔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陈大渔问道:“什么?田裕民……给我们送钱来了……”
柯尊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嚷嚷道:“田裕民,田县长来了,快,让我去见见!”
“什么?田裕民也是副县长,我看那谱摆得象省长似的……不行的话,一块给留下来……”光头嚷嚷道。
柯尊能脑子电光火石一闪,呵呵一笑道:“你敢!别看他只是副县长,可他是田副总理的儿子,省长见了他也礼让三分,我看你们谁敢!”
柯尊能言之凿凿,陈大渔不由不信,于是他说道:“好,你在这儿陪柯县长,我去见见他。”
陈大渔过来后,围着田裕民的一大帮子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田裕民见这阵势,知道来者定是他们的场长陈大渔,于是,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来,钻了出来,他健硕的身躯,一下子立在一群黑不溜秋的养殖户中间,犹如鹤立鸡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站在那儿,虽未开言,陈大渔却也感到阵阵寒意。
陈大渔饶是见过世面,也坚信了柯尊能所说的话,于是,他十分恭敬地和田裕民握手后,恭敬道:“田县长……欢迎来我场指导工作……”
他一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常对领导说的一句话,就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