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凡干咳一声,镇定地说:“兄弟是把耍,怪我们哥几个走眼了。今天你只要把骗我们的钱拿出来,咱就两清。”牛仔少年瞪眼问:“我要不给呢?”“呵呵,你觉得能走得了吗?”宋宇凡说着拿起钢管,四周的小弟兄们也抄起砖头。四毛硬着头皮凑上去苦劝:“小龙,差不多行了,我以后还得在这片儿混呢。”牛仔少年对着宋宇凡点点头:“这位大哥是外面儿人,今天我也不做绝了。”说着一手拿出五十元钱扔到地上,另一手举着刀步步后退,嘴里喊:“四毛,快骑车咱走。”孟康总算松了口气,点指牛仔少年问道:“小子,你到底那部分的?我码人找你去。”牛仔少年一纵身坐上四毛的自行车后座,高声报字号:“少爷是向阳中学初三四班的叶子龙,是玩闹的就去找我。我最大爱好就是上学,不敢去的别扯谎说找不到我。”四毛恨不得用上第三条腿,玩命蹬着偷来的二八自行车绝尘而去。宋宇凡由衷赞许:“这小子真是个人物,有前途。”“狗屁!我跟他完不了。诅咒小B被杀人狂砍死!”孟康一边骂一边捡起了地上的五十元钱。
四毛一边骑车一边埋怨叶子龙:“都是你惹的祸,我怎么拦都拦不住。那俩人都是我家门口数得上号的,以后我还敢出门吗?”“亏你还总吹自己在这片儿多玩闹,瞧今天这拉拉尿cao性。他们要是敢报复,你就告诉我,非捅死B的。你就放心吧,今天估计把他们镇住了,最后还那五十元钱,也算给了他们面子。我瞧那姓宋的是个讲理的人,应该不会找你麻烦。”“但愿吧。”四毛一脸的无奈。“对了,你小子怎么又偷车了?告诉你别干这狗烂儿事,你怎么不听呢?”“不提我都让你们给吓忘了,刚才那老娘们没报警真是万幸。看来这几天我是别出门了。”四毛提起这些更加心慌了。“停车吧,我从这回家了。”说着叶子龙跳下车。四毛停下车:“去我家住吧,省得回去你舅妈又骂你。”“她不敢骂我了,再说总去你家刷夜,你爸妈也讨厌我。快回家吧,小心遇见杀人狂。”叶子龙不再理会四毛,快步走远了。
四毛骑到河边时,出现三辆自行车截住去路,黑痣妇女、二八分头、小平头。“好小子,偷车还挺横的,看现在谁给你撑腰!”两个小青年把四毛揪到河沿下一痛臭揍。由于快到晚饭时间,街上没什么人,四毛可惨了,被打得鼻嘴冒血。他实在受不了,扯脖子鬼嚎:“杀人啦!救命啊!杀人了。”黑痣妇女满面惊慌,厉声呵斥:“别瞎喊,否则宰了你!”“来人呀,杀人了……”四毛突然没音儿了,太阳穴忽忽冒血。二八分头举着带血的斧子,喘着粗气,歇斯底里地骂道:“让你B的叫唤!”“cao,你疯了!大白天杀人?”小平头重重推了他一把。黑痣妇女上前扒拉四毛几下,拿出张纸条塞进他嘴里。站起身说:“这小子完了,算他倒霉。快走。”“*,刚才我真想连那个用台球杆顶我的小子一起做了。”“那小子手里有刀,咱不能冒险。”安静的小河边只剩下断了气的四毛。
夜间两点,万籁俱寂,刑警大队里却忙得很。“你刚才提供的情况很重要,那两个人再见到还能认出来吗?”警察问叶子龙。“能,不光我认识,整个台球厅的人都看见他们了,还有那辆车我也能认出来。”叶子龙脸色灰暗,正为四毛的死悲痛自责,下午还在一起的好朋友怎地一转眼就没了呢?宋宇凡和孟康跟着各自的父亲走出刑警队时,正巧遇上叶子龙。孟康上去一把揪住他:“*,你小子敢诬陷我们杀人!”“别怪小龙,警察要了解情况,他能不配合吗?刚才楚队长都说了,这是杀人狂干的。”宋伯谦皱着眉头说。他对孟康这种张嘴就骂街、抬手就打人的野蛮行径很看不惯,焉知他的儿子和学生也都是如此。“谢谢宋老师。”叶子龙默默低下头。“他管您叫老师?”宋宇凡有些发懵。“嗯,他是我班上的学生。”“小龙,你舅舅怎么也不管你呢?”宋伯谦关切地问。宋宇凡惊喜地上前拉住叶子龙:“这么巧啊,你的老师就是我爸。我叫宋宇凡,他叫孟康,都是铁哥们。真是不打不成交,以后找我们玩来。”叶子龙勉强笑了笑,拿出二十元钱递给孟康:“大哥对不住了,这钱你拿着。”孟康眉开眼笑地伸手接过钱:“太不好意思了,小龙是吧?以后咱就是哥们。”
孟康的父亲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大半夜也*不让人睡觉,明天一大早我还得跟你妈包饺子呢。都是你小子混蛋,认识得都是些什么人!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也不理会宋伯谦,拉着孟康就走了。“宋老师,到底那两个丢车的家伙是杀人狂吗?”叶子龙还沉浸在四毛之死的伤感中。“不好说,警察也只是怀疑。丢车不报警,的确有点蹊跷。唉,可怜四毛那孩子,才刚十五岁。”宋伯谦黯然神伤。宋宇凡恨声说:“让我遇上杀人狂,非剁碎了他!”宋伯谦教训儿子:“别瞎说,你们俩一样,都让家大人不省心。以后晚上不许出门。”叶子龙面色暗淡地说一句:“我没有家长。”宋伯谦自觉失口,心中既生气小龙不学好,又可怜他的身世,只能岔开话题:“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们送你回家吧。”叶子龙摸着怀里的军刺,凄然说:“不麻烦宋老师,我一个人习惯了,真遇到杀人狂还不定谁死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宋伯谦看着他的背景,长叹口气:“没有父母的孩子真可怜。”从父亲嘴里宋宇凡才了解到叶子龙的身世,他本是天港郊区桃金县的人,十岁那年不知什么原因父母双亡,只得投奔市里的舅舅。舅舅家的经济条件不错,他看在死去妹妹的份上收留了小龙,包揽了他的衣食住行学。但舅舅是个大忙人,经常好些天也不回家。舅妈一直把小龙看做眼中钉,总是欺负、排挤他。上初中后的叶子龙“励精图治、自强不息”,具备了一切流氓潜质,对舅*压迫奋起反抗。几番较量下来,搞得家中鸡飞狗跳墙,气得舅妈好悬没跳楼。舅妈向舅舅哭诉,舅舅也懒得管,还嘲笑舅妈连一个孩子都斗不过,真*没用。无计可施的舅妈最后只得和小龙妥协:“我每月给你五百元钱,你最好别回家,回来也最好在自己屋里别出来。只要你不惹我,我保证也不惹你。”楚河汉界划定后,叶子龙倒觉得轻松自由多了,想回去就回去,不回去就找地方过夜,反正手里有钱。只是他对父母的事从来只字不提,别人也不敢问他。
次日上午十点半,刑警大队,副队长办公室,楚云国仰面坐在椅子上,心中烦闷透顶。杀人狂又作案了,而且还留下纸条:社会没公道,警察最无能。刀饮百人血,投案向天笑。这时,大队长霍卫东推门进来,满面春风地问:“老楚想啥了,又为杀人狂的案子发愁?”楚云国唉了声:“这些天我看你倒是轻松的很,不怕领导训话了?这张纸条上说,等他杀够一百个人就投案自首,这简直是对政府、对司法的公然挑衅!再破不了案,你我还如何面对天港的父老?真不成等他杀够一百人来投案?”“别把自己憋坏了,中午一起吃个饭。”霍卫东安慰他。“肯定不是光咱俩,又是哪位大人物请客?”“呵呵,郝局的大公子郝刚请客,盛情难却啊,不去可是不给老领导面子了。”霍卫东此话颇有深意。楚云国揉揉眼:“还是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最怕应酬。再说昨晚熬了一宿,实在坚持不住了。郝刚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不会生我这叔叔的气。”
………【十五、阴谋】………
十五、阴谋
天鹅湖边,凯天大饭店内,三楼最豪华的套间,可说是天港市最昂贵的饭局,但同时也是最红火的地方。每天都有许多人民公仆和杰出企业家在此推杯换盏,他们单方面代表老百姓的意愿,用主人们的税金做了很多仗义疏财、无私奉献的革命事业。桌上摆着:珍品金钩翅、密制鲍鱼、瑶柱羊肚菌、银鱼紫蟹粥、八宝大鲵、油烧猴脑、清蒸驼峰、鲜菇烩湘莲、还有一箱精品五粮液和四瓶拉菲红酒、水晶盒装的古巴香烟。一位带着金丝眼镜、身穿西装的年轻人,看着桌上珍品惋惜说:“只为天宫御宴,缘何降于人间。可惜这些人间美肴,楚云国却无福消受。”此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得清秀儒雅、文质彬彬。他说话总是慢条斯理、不急不躁,半合着双目,加之脸上布满了他这年龄不该有的沧桑世故,给人一种城府极深、难以琢磨的感觉。另一个年轻人气得一摔酒杯,骂道:“姓楚的一个小小刑警副队长竟敢如此猖狂。上次查抄娱乐城的帐还没跟他算,这次请他吃饭也不给面子,他根本没把我老爸这个公安局长放在眼里。我说老霍,你干脆想个法儿把这不懂事的家伙撤掉算了。”此人一副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嘴脸,他就是公安局长郝大年的儿子郝刚,典型的官二代,天港市第一恶少。
霍卫东显得很为难:“楚云国业务上一直不错,而且在队里威望很高,平时做事总站着一个理字,想办他还真不太容易。”“我就讨厌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假革命cao性,真把我惹翻了,找人挑了他大筋!”郝刚露出满面杀气。那个阴沉的男子咳嗽了一声:“小刚说话注意点,伤害刑警队长的罪名可不轻。以后有事多和霍队商议,遇到什么事先想后做,不要*,小心被忠信堂的人钻了空子。”说着他举起杯对向霍卫东:“上次娱乐城的事多亏您及时通知,真要让楚云国查到那些四号和微冲,别说小刚了,整个海青会都难保。来,兄弟敬您一杯。”霍卫东急忙站起身,举杯回礼:“段总太客气了,您对我这么大恩惠,霍某怎能不讲义气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一饮而尽,“不过楚云国是个倔驴,上次他扑了空但并没罢休。虽说杀人狂的案子搞得他焦头烂额,但难保那天他又犯神经去查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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