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大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于院子中打了一通拳,热身过后,云帆返回屋子,他的两位师兄也刚刚进来。找凳子坐下之后,云帆笑道:“两位师兄,今rì就离开了,呵呵,前面是一团未知,不过,有你们在,做师弟的,很感轻松。”他说完话就哼了几句歌词,可惜他的师兄们都听不大懂。
“师弟,你唱的是什么歌?”田鹏飞笑问。
对于他的前一个世界,云帆没有像刚开始那样,花十分力捂着,轻易不示人,但还没有到随口就说,让身边人知晓的程度。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还没有找到可供诉说之人。而这同样不影响,他的偶尔迸出一两句前一个世界的流行歌词,特别是在自己亲近人的面前。
“在乡下时,听小孩子唱过的。”此时云帆只能给出这样的解释。
田鹏飞点点头,“哦”了一声,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云帆的这个解释,也是说得过去,因田鹏飞接触过的人,见过的山下物事,比起流浪在外十多年的小师弟,显然差了很多。
二师兄打个呵欠,然后擦擦眼睛,道:“昨晚喝得多了,下次定不能如此。”
云帆和田鹏飞哈哈一笑,“师兄(弟),你的酒量没这么差?”
胡铨看了云帆一眼,不好意思地道:“师弟,还有师兄,幸亏昨晚你们懂得节制,要不然,我真的要醉。”在山上时,胡铨负责老道士三人rì常饮食居多,可就酒量而言,一如他的憨厚,实在是三人中最差的。这似乎是天生的,天生的酒量浅,而拿来参照的,是老道士和田鹏飞。
说是酒量一般,只是因为他们的没使用技巧,将体内的酒jīng排出体外。若非如此,他们很算得上是千杯不醉。
“二师兄,有这么严重吗?我看在山上时,你酒量就很不错。”云帆认真地道。
“对嘛,二师弟。”田鹏飞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
“嗯。”胡铨脸上一红,使出了他的招牌手势,便是搔后脑勺。
哈哈,屋子内的笑声,是清醒睡意的最好药剂。三人早起,三人在笑声中出门,收拾行装,他们就要离开此地了。
朝晨的离别,冯盼盼很是不舍。田鹏飞和胡铨将自己看作是妹妹,同样的,她亦将他们视作大哥,这对于没有兄弟姊妹的冯盼盼而言,是难得的宝贵的。她的母亲很早就离开人世,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尽管冯丁山将她视作掌上明珠,尽了做父亲的责任,对她疼爱有加,却没有溺爱之。
而在冯盼盼,缺乏母爱,以及弟兄间的亲情,缺失或者说不足的地方实在不少。如今遇到可作为兄长的人,一路帮助自己,且帮冯丁山解除了毒素,让他恢复过来,这种感情就在加厚,在沉淀。才三四天的时间,就要离别,在女孩子来说,总是显得有几分伤感,以及不舍。
她早早起来,要为远行的云帆三人做些准备。实际上,对于三个男人来说,一路上的吃住要求不高,物质上的准备显得并不十分重要,而冯盼盼的这份情谊,他们却必须得领受。无论是作为朋友,或更亲近一步的好朋友,乃至于是兄妹。
临出门了,冯盼盼塞给云帆一只包裹,言里面的东西,可以留在路上吃。云帆笑着接过来,道了声感谢。
这就是离别?云帆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们三人出了冯家的大门,对着送出门口的冯丁山父女道:“冯叔叔,盼盼姐,你们不用送了,下次经过文县,我肯定会来找你们的。”这是云帆的话。
“对,冯叔叔,冯妹妹,就这样,我们上路,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回转,再来冯叔叔你们家。到时候可以喝上几杯了。”田鹏飞笑言。
本来冯丁山想将云帆三人送到十里外的那座亭子,以示对客人对恩人的重视。云帆三人刚才已经再三地推却,以为潇潇洒洒来,轻轻松松走,这就是江湖好汉的脾气,没必要太麻烦的。而且,冯丁山虽说经过几天调养,已恢复得七七八八,说到底,他还未算得上完全康复,必要的休息是少不了的。于是年轻的客人的离开,将冯丁山要送行十里的念头打消掉。
“呵呵,那好。不过两位道长,还有云帆小兄弟,你们下次路过文县,可不能不到这里来,我冯家的门随时为你们打开的。”说完这话冯丁山哈哈一笑。
“一定,一定。”大师兄答应着道。
“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云帆拱一拱手,便要转身牵着马离开,在转身之时,云帆却无来由的心底有些烦躁了,这莫名的烦躁,来得突然,却不能去的迅捷。当他的出了文县,在马背之上时,犹带着几分烦躁,挥之不去。
冯盼盼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忍住了,没讲出来。这是云帆所不知道的,因随着他的那句话,他们三人便转身过去,各自牵着马,挥一挥手,告别了冯丁山父女。
大街之上,前面三人即将消失在街角那边,这是他们的客人,更是他们的恩人。所谓的恩情,怕是很难还得清的呀。冯丁山暗叹一句,与那三个年轻人相处的三天里,他感觉好像年轻了十多岁的样子,这是从中毒的状态中出来,身体正常之后,心态回转才具备的鲜亮之sè。
冯丁山不经意间目光落到了自己女儿脸上,发现冯盼盼好像有几分不舍,以及闷闷不乐,便笑着问道:“女儿,怎么了,是不是有点舍不得?”
“没有,爹。”冯盼盼不愿意承认。
“你呀,呵呵。”冯丁山也不愿意去点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女儿年纪已经不小了,这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可能还早了些罢。他将目光转到远处,发现云帆几人已经离开,地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他们的气息。这带着几分神秘,却是热心肠的年轻人,冯丁山加增了几分了解的兴趣。大概下一次他们的到来,不会太久。
“爹。”冯盼盼将视线从街角处收回来,“咱们回去,这几天您还得多多休息才行。等一下女儿下去给您炖汤,您的身子需要补一补的。”
“好好,听闺女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向前冲
在烦躁的作用之下,云帆夹一夹马腹,想往前面奔跑一阵子,发现他的两位师兄似乎落后了几步,便没能自个往前,他好像听到大师兄跟二师兄在谈话,声音不高,听不到真切,就问道:“大师兄,你们在谈些什么?”
“没有什么呀。”田鹏飞望着云帆,他和胡铨一道,在云帆的后面骑着马跟上来,速度不快。
“真的?”云帆狐疑着道,他分明听到了些什么,耳力却没有真正展开,听不到谈话,心底的烦躁再次发作了。
甩一甩头,总不能将之甩出去,云帆感到胸口似乎有一团棉花状的物事在堵着,这未名的烦躁呀,云帆想奔跑,但发现时机不适合。
“师弟,你没事,怎么脸sè有点红?”田鹏飞问道
“是呀,师弟。”胡铨同样看出来了,云帆的脸sè不正常。
“有吗?”云帆摸一摸自己的脸颊,“正常得很。”这是没有照镜子时的自我判断,他以为脸sè是正常的。
“嘿嘿,师弟,老实交代,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冯妹妹的家。”突然田鹏飞转出这一句话来,叫云帆惊讶,更叫胡铨惊讶。今rì离开文县,往北边去,是小师弟的主意,怎么能够讲云帆舍不得离开呢?二师兄有些疑惑。
“大师兄,真是的,人生离离合合,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我没什么舍不得的理由?”云帆像是回答,更像是自问。
“开个玩笑而已。”田鹏飞笑道,“不过,我看嘛,这么急着赶路,小师弟怕且有点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呵呵,大师兄,都跟你们提过了,到金陵去,是想见识一下那边的风光,看一看那边的人事,顺便见一见子芋兄弟,也引介给你们认识。这就是正事了。”云帆此时的心中烦躁之意不能排遣,堵着的棉花物有继续膨胀的征兆。他坐在马背上,尽管和大师兄等谈话,语气是正常的,动作就难免因了心中的这样物事,而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他放松了手腕,放松了双腿,马儿在这种情况之下,速度变慢。
“嗯,好像是这样子的,二师弟,是?”
胡铨只是点点头,尔后突然对着前方道:“师兄师弟,你们看,前面的不是那虎门镖局的人吗?”
因速度慢,而且在讲话,云帆和田鹏飞都忽略了前方的路况,只有胡铨在旁听的时候,往前面瞧了瞧,就见到了那疑似虎门镖局的人。
“哦?”云帆闻言将视线摆到了前面,他们路的前方。只见到远远地有好几个人正护卫着车子,大白天里,云帆看得真切,其中一人从背影上判断就是张铁衣了。
“巧合呀。”云帆言道。
“算是巧合。”大师兄也这样认为,二师兄不发表意见,他只是将自己见到的东西讲出来给两人听。冯盼盼的问题解决掉,那只中山狼就相应地被胡铨抛在一边。那只麒麟的不凡之处,从它的表皮很难被普通的刀剑以及蛮力割破,就可见一斑了。不仅是云帆,那一天的胡铨同样想起了山上的白狐,以及山上的老道士,师傅的rì子过得怎么样呢?胡铨想过回去,但明白还得需要多一点时间在山下,他们的历练,方开始没多久。
云帆三人远远地吊在虎门镖局的人后面。对云帆来说,文县就是一条分割线,虎门镖局的事情,他已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插手了。慢悠悠赶路,不能清除云帆心里的焦躁,他终于没能忍住,将速度提起来,超过前方人,到更前面去,这是几人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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