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澜淡淡的一笑:“这是一个服务十年的合同。左经理知道,咱们慕容在南河也是数一数二的集团企业了,旗下多个分公司,你儿子留学回来,我会预留一个好职位给他的。”
慕容在南河的份量,左健当然清楚,可是,十年,时间似乎有些长,所以,他有些犹豫了。
慕容若澜微微轻松的说着:“如此优厚的助学计划,我目前只打算资助一位,如果左经理犹豫,那么我还可以考虑其他的人选。听说,市场部有位员工的女儿去年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清华大学,或许,我可以考虑资助她。毕竟,国内上学,需要资助的金额不会很多。”
☆、第174章 白日梦
左健一听,急起来了,到嘴的肥肉眼看就要飞走了,他一急,说着:“愿意,愿意,这样好的助学计划,我当然愿意。”
慕容若澜会心的笑着:“那好,既然如此,争取在下周之内,把合同签了吧!”
得到慕容若澜的允诺,左健兴奋起来:“好的。”
待左健离开时,慕容若澜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心底的压力顿时轻松了许多,最大的障碍已经被她解除了,接下来,就会轻松许多。
这一仗,比她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
物流部原本就由方柏康负责,现在,他又接手了陈至汉的工作,首先慕容若澜清除了陈至汉的大部分心腹,已经替他工作的开展扫清了障碍;其次依他的工作能力和在公司多年树立的威信,要管理更多业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起初最让慕容若澜头疼的人事部,现在,也摆平了。虽然会出资让左健的儿子去留学,可是,这十年的合同,让左健不敢在慕容有任何的异动,否则,依他的前科,去坐牢不说,更甚会让他的儿子前途尽毁,左健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愚蠢到再帮陈至汉的。
幸好,财务部一直是隶属慕容若澜直管的,当初慕容云峥离世,陈至汉以慕容若澜刚进慕容经验尚浅为由,想将财务部收入麾下,但是,傅文茹却不同意,坚持财务部由慕容若澜直管,否则,现在想要去除陈至汉的势力,不是这么容易的。
仿佛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了一般,慕容若澜半靠在宽大的椅背上,迷迷糊糊中,浅眠起来。梦中的她,好像是拿着文件走进慕容云峥的办公室,却突然落入慕容云峥温暖炽热的怀里,被他拥抱着,他温热柔软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热恋中的两人都有些忘乎所以,在他霸道的纠缠中,他们最后在办公室内的休息间里密密紧贴,他强壮的体魄让她大汗淋淋,她只能攀着他的臂膀,接受他生生的爱恋,而他的热吻中,带着唇齿间的绿茶味,让她留恋不已。
绿茶味?多么熟悉的他的味道。她的看着压着自己的身体,肆意妄为的男人,她爱他啊。喜悦跟幸福弥漫着她的整个心房,她痴痴迷恋的看着大汗淋淋的他,却在他抬眸的一瞬间,看清他坏坏的表情,有些呆滞,整个人一激凌,猛的,从睡梦中惊醒。
惊醒的慕容若澜腾的坐椅子上站起来,却发现脚已经快麻木了,她的手扶着办公桌好支撑自己的身体,额上细细的汗珠让她怀疑,空调是不是真的坏了。
她微微喘着气,天啦,她究竟做了什么梦?
是的,梦中的情景是曾经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事情,那一次,慕容云峥故意让她送文件到公司,却搂着她不放,热恋中的两人在这儿发生了肌肤之亲,这件事,还一度让她懊悔羞涩,不敢看宋秘书,可是,五年过去了,这件事却又进入她的梦境,最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她从梦中惊醒的那一瞬间。
因为,梦中在她身体里的男人抬眸坏笑的一瞬间,她呆滞了,那,不是慕容云峥,而是另一个男人的面孔。
慕容若澜懊恼的低吼了一声,双手插进头发里烦乱的拢拢,羞愧让她不能知己,她全身疲软的重新坐回椅子里,微微喘息着,她的耳根跟脸颊被轻轻染红了,她发现了脸的滚烫,掏出镜子一看,天啦,这分明是一个怀春的小女人,脸上淡淡的红晕,眸间晶晶亮着。
叭的一声,她将镜子合上。
慕容若澜,你这是怎么了?
五年了,自从慕容云峥离世之后,她再也没有想过那方面的事情,即使,即使是在深夜寂寞时,她也用跟慕容云峥的回忆来充实自己。她是生理正常的女人,虽然心底也有某些方面的渴望,但是,她并不是个轻浮的女人,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她会枕着慕容云峥的名字入眠,在梦中,渴求与他的缠绵。
若说做这种跟慕容云峥的梦,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刚才梦中的情景在现实中已经发生过了,可是,刚才梦境中出现的那个人,才是她所有的症状所在。
因为,那个面孔,是穆逸臣。
如果说是别的男人,慕容若澜会暗暗责怪自己胡思乱想,可是,是穆逸臣,她就不能原谅自己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不是夜晚,可是梦中的情景却跟平日里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虽然她想见穆逸臣,因为他跟慕容云峥长得很像,看到他,她就像是看到活生生的慕容云峥一样,但是,她从未想过穆逸臣会入她的这种梦境中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潜意识里她会排斥穆逸臣。
跟陈至汉认识十多年了,论外表,他也是个长相俊逸的男人,论能力,统领慕容的几大部门。如若没有出现下药的事,他没有那样强硬的要自己跟他结婚,也没有明确的表达想要的慕容,慕容若澜也知道,她仍旧是不会喜欢他的。
其他的男人,如陈皓、罗衡,她一直将他们当作大哥哥一样爱戴,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
可是,她却无法把穆逸臣当朋友一般对待,或者是普通人一般看,潜意识里,她就一直排斥他。
但是——
她又想见他!
矛盾!矛盾!还是矛盾纠结中!
………
“老何,去大东路!”慕容若澜坐在车后座,略略的有些疲惫。
老何疑惑,作为慕容集团决策者的慕容若澜,几乎从不参加任何应酬,下班之后都是直接回慕容家,今天竟然要去大东路?而他仔细回想,大东路,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街,没有任何豪华会所或者酒店。心底虽然有疑问,可是他仍旧专职的开着车。
“就在前面停一下。”车子到了大东路中段的时候,慕容若澜指着前方对老何说着。
待老何停了车,慕容若澜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静静的坐在车内,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这是下班的高峰期,并不宽敞的大东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流动着,慕容若澜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一辆三轮车上。
是的,这就是昨日慕容若澜从松山回慕容家的途中经过的一条普通的街道。她今天来,是想再看看小贩那一家三口,不为别的,只是想感受一下他们平凡的幸福。
小贩仍旧穿着昨日的深蓝色旧衣服,看起来似乎有些污渍,可是,他却丝毫不在乎,仍旧在大声吆喝:“又大又新鲜的香蕉,两块钱一斤。”他的声音宏响有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仍旧可以清晰的听见。
不过,他的女人此时正坐在三轮车旁的一个板凳上,而小男孩正安静的躺在母亲的怀里。
不时有顾客来买香蕉,小贩忙得不亦乐乎,待有一丝空闲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会留连在女人怀里的孩子上。
透过车内的镜子,老何发现了慕容若澜的目光,于是回头说着:“慕容太太,要买香蕉吗?”说着,正欲打开车门下去。
慕容若澜回过神来,“老何。”她唤住他,示意他不要下车,不过,却突然觉得,老何的建议不错,于是,她推开车门。
她走到三轮车旁,小贩正在照顾其他的顾客,她静静的立于一旁,身着高级职业女装的她,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甚是显眼。
“小姐,要买香蕉吗?”小贩边替另一位顾客称重量边询问着慕容若澜。
慕容若澜的目光从女人身上移过来:“是。”
抱着孩子的女人,机灵的递了一个口袋给慕容若澜。
三轮车上的香蕉,个大,很漂亮,感觉非常新鲜,慕容若澜也不大会挑,随手拿了一大串香蕉。
这时,小贩刚送走另一个顾客,趁空当,用手背试了试女人怀里孩子的额头,之前紧皱的眉头突然舒解了。
“好像烧已经退了。”女人温柔的声音出现在慕容若澜耳中。
慕容若澜移开目光,注意着女人怀里的小男孩,他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潮,仿佛全身毫无力气一般躺在妈妈的怀里,睁着无神的大眼睛,慕容若澜心一软,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庞。
“小姐,就要这串吗?”见儿子烧退了,小贩的心情也好起来,接过慕容若澜手里的香蕉。
慕容若澜一怔,惊觉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伸向小男孩脸庞的手:“是。”转而又拿起一另串香蕉:“这个也要。”
小贩喜笑颜开的接过称重,然后说着:“两串一共12斤3两,小姐,给24块钱就好了。”
看着这张朴实的脸庞,再看看身边女人跟小孩的模样,慕容若澜心一酸,他们,应该过得并不好,否则,孩子生病了,也不往医院送,于是,她又提起两串香蕉递给小贩。
这下,小贩倒吃了一惊:“小姐——”
“这两串我也要。”慕容若澜带着心酸的说着。
小贩打量着慕容若澜,然后低头称起重量来。
慕容若澜原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四串香蕉20多斤,她伸手试着提起来,可是,却觉得很沉,而她穿着职业的包裙,脚踩着高跟鞋,提起来走路,应该会有些困难。
老何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慕容若澜,当她挑选香蕉的时候,他就打开车门走了过来。在慕容若澜试着提香蕉时,他的大掌一把将装着香蕉的口袋接了过来:“慕容太太,我来。”
“谢谢你,老何。”慕容若澜从包里掏出钱包,掏出一张百元钞递给小贩。
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