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听见我刚刚说的‘你不能像一个不受家族器重的人一样肆意妄为’吗?你难道没听出我在暗讽谁吗?”季陵初不看他,扭头看天边的月色。
“哦,你还真会给自己找理由开脱。”陆道森冷笑道。
季陵初也一笑:“无所谓你怎么想,反正的当得知你这么公然的要把一个平民女孩拉到自己未婚妻之上时,我也是蛮惊讶你怎么会这么孩子气。”
季陵初说完便优雅一笑转身走了,陆道森有些发愣,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简从瑜。他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今晚你怎么帮着你的好姐妹说话?我怎么听说今晚你因为你的好姐妹过得有些艰难?”
季陵初扭头朝他粲然一笑:“生活嘛,过的光鲜靓丽怎么会没人使绊子呢?艰难点是常态。只不过我从不自己给自己使绊子。”
陆道森好像被人击中一样,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小小的石子扔掉湖里,涟漪却一轮比一轮大。
季陵初刚一入场便看见徐启皓已经穿好了外套准备离开了,连忙跑到他的面前:“喂,喂,启皓,你干嘛着急走啊。”
徐启皓看着匆匆赶来的季陵初,感觉有些烦了:“你以为你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季陵初缓缓粗气:“听我讲,启皓,事情并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的。你已经拿到律师资格证了,你是律师,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徐启皓停止了动作,看着面前的季陵初,显然他是愿意听她讲下去的:“你说吧,我在听。”
季陵初微微一笑,稍微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愿意听我解释。今晚的事情也都是我没想到的,我受了人的陷害,今晚公安局的人来其实就是有人举报想要让我进几天局子的,是,是陈在洲知道了这件事情,帮了我。”
徐启皓皱眉:“帮了你?”
季陵初点点头:“其实你那么聪明,也应该看出些端倪,有人陷害我把违禁品藏在我的包里,陈在洲那是在帮我,你应该看的出。”
“他不是那个整天出现在报纸上的花花公子吗?不是香港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很熟吗?”
季陵初有些支吾:“我们,只是认识,大概见过一两面吧。”
徐启皓笑笑:“他倒是热心肠,见过一两面便为你站在司法的对立面,真是义气。”
季陵初蹙眉:“徐启皓,你少阴阳怪气,拜托你拿出平日的头脑来想一想,他这种人明明是游戏人生,怎么有趣怎么来,拜托你能不能……”
徐启皓冷笑打断她的话:“拜托你能不能别弄这种理所当然的理由说这种站不住脚的解释,你不是CCTV我也不是网友。”
季陵初住了嘴,睁大眼睛不讲话,一副赌气的样子。
徐启皓悠悠的开口:“那是谁能把那些违禁品放到你的包里啊,你一直拿着包,怎么会被人拿走啊?”
季陵初本想张口说,结果又觉得这样到底会把弟弟说出来,暂时她还没有打算把这事情告诉别人。只是敷衍道:“我怎么知道啊。”
徐启皓冷冷的说:“你要我相信你,却不能相信我吗我不是傻子,这件事情和刘思筠有点关系吧。”
季陵初只是不说话,咬咬下唇。
“看来是真的了,那是不是还和景初有点关系?”徐启皓问道。
季陵初依旧咬着下唇。
徐启皓看着她的样子,也是猜出了七八分,只轻叹了一口气:“你这弟弟姐妹都背叛你,也算是腹背受敌了,你也不好过吧。”
徐启皓原本只是安慰的语气说这句话,谁知季陵初听到这句话立马抬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腹背受敌?”
季陵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只不过瞪了他一眼,却让徐启皓真的感觉后背发凉,从来只见过黯然神伤的季陵初,这样的金刚怒目倒是让徐启皓很新鲜,竟忍不住放松了表情:“你这倒是怎么回事啊?”
季陵初也不看他,只是幽幽的转头,看了看面前的马卡龙堆成的小塔,好像是在考虑吃杏仁味的还是吃抹茶味的点心。
这倒让原本有些生气有些怨气的徐启皓好气又好笑,只好拍拍她的肩膀:“喂,我说,我刚刚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的。”
季陵初有些微微低头,还是能够听见她的声音:“那也不行。”
这句话倒真是把徐启皓彻底逗乐了,连忙说:“喂喂,应该是我生气才对,怎么又成你生气了,本来不是应该你哄着我开心吗?”
季陵初只是抿着嘴偷着笑了笑,这偷偷地笑却尽收徐启皓眼中,没拦住,笑容也爬到徐启皓的眼角。
“走吧,”徐启皓拍拍季陵初的肩膀,轻轻地楼了她的肩,轻轻地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你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一句话,竟让整晚看似坚强镇定临危不乱的季陵初差点落了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笔者已经进入考试月,最近不太可能日更,但尽量会保证一周三更。
大概一月十六号会放寒假,一月十八号开始会日更三千直到寒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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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算尽人心(1)
章首:有的时候我们会把一切都安排在计划之内,却常常忽略了人心。有的时候,我们会把人心计算在内,却常常掌控不了它。有的时候,我们计算了人心的千万种可能,却发现算计,便是尽失人心的开始。
凌晨三点,季陵初和徐启皓还在外滩吹着风,夏末的夜晚倒还是有些冷意,徐启皓要脱下外套给季陵初披上。
季陵初却摆摆手,笑了笑:“不用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楼,示意自己家很近。
徐启皓看看表,也笑了:“也是,不知道怎么,竟然三点多了。”
“今天……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还是有点不相信我的,”季陵初抬头望了望徐启皓,“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我的生活糜烂不堪一团糟,而且你妹妹也和陆道森不合适的,他们差最好分开,长痛不如短痛,而且思筠和景初不是有意要陷害我的,我知道……”
“诶诶,”徐启皓示意她停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陵初被叫停,愣了一下,使劲晃了晃头,笑了:“是啊,我在说些什么啊,可能有点醉了吧。今晚混着喝了好几种酒。”
徐启皓定定的看着季陵初,好像要把她看透,皱眉说道:“我并没有在逼你说什么,陵初。刚刚在大厅咱们已经说过了,你就不要……”
“我没有,你知道的。”季陵初突然恳切的看着徐启皓,似乎是在证明什么。
徐启皓疑惑的看了看季陵初:“我,知道啊,我刚刚并没有在怀疑什么,嗯,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季陵初顿了顿,还是开了口:“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
徐启皓还是第一次看见季陵初这样服软,笑了笑:“之前走出大厅以后,咱们两个一路上都没说话,现在你突然开金口说了一大堆这种话,陵初,你真的把我弄糊涂了。”
季陵初又使劲的摇摇头,想要把自己弄得清醒一点,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说了什么,只是疲惫的勾勾嘴角:“我啊,平时酒量很好的,可能是今天不在状态,也可能是混着喝了几种酒,就真的醉了。”
徐启皓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也是知道她醉了,还是脱下外套,披在季陵初身上,拍拍她的背:“既然都醉了,就别再说什么了,反正你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就要到了。”
季陵初反而把外套脱下,送回徐启皓的怀里:“都说了不用给我外套,我想吹吹风。”
徐启皓只好不再坚持,把外套放在手上,只是看着季陵初,有些心疼。
感觉到徐启皓带着点同情的目光之后,季陵初皱皱眉斜睨他:“喂,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徐启皓扭头看江水:“哪种眼神?”
季陵初一嘟嘴:“就是你刚刚那种,带着同情,带着可怜,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值得同情,很值得可怜。”
“你醉了。”
“是,我醉了。”季陵初扭头笑出了声,“可我明明不该醉了,我明明酒量很好的。”
“我送你回家,走吧,别在这里吹冷风了。”徐启皓不看她。
“你别这样,你应该生气的啊,你应该吃醋的啊,你应该像一个男朋友一样把女鞥有关的严严的,为什么不呢?我知道,你是可怜我,同情我,你可怜我的生活空洞,你同情我的人生失败,是不是?你就是这样想的……”季陵初边说边左右晃着走着。
徐启皓连忙拉着她,防止她摔倒:“刚刚咱们都不说话你走路也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反而醉成这样。”
季陵初瞪着他:“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就是可怜我,你就是!”
徐启皓原本就有些烦闷,现在又有陵初在吵他,正要让她别说了把她送回家,却低头看见季陵初的眼泪。季陵初正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里含着泪。
“你这,你这又是怎么了,”徐启皓见过季陵初的泪水,他和陵初在一起之前,看见的陵初好像不是在独自流泪就是在难过伤神,但饶是这样,徐启皓也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季陵初的眼泪和难过,“怎么又这样了,我没有说你什么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可怜我,同情我,认为我的人生很可悲,认为我被最好的朋友和亲弟弟陷害很可悲,认为我……”
“我没有,”徐启皓打断她的话,“我没有,陵初,我这么想你,你不要这么想想你自己。”
季陵初一愣,好像在思考什么,努力的想着,还是摇摇头。
徐启皓叹了口气,一边扶着她往前走着,一边说:“今晚你真的很累了,也有点喝醉了,你不要多想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难过,今晚你已经要承受太多事情,你也已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