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末世路- 第66部分

　　　　“你……我……其实一样！”

　　　　“算是吧，”陆心明将脖子上的物件摘了下来，并打开操作台前一个槽口，“所以，你对我朋友做的，就是下面我要对你做的！”

　　　　陆心明缓缓将手中的物件插入槽口……

　　　　场边，可乐突然醒悟似的叫了起来：“我明白你们为什么惊讶了，明哥他……他……之前的战斗一直没有用操作系统，他是单靠一个人在操作机甲！！”

　　　　“是的，”后面的m说道，“死神对机甲的操作已非常人能比，单靠人工操作就打败了那么多对手。原来那个奇怪的黑色眼罩并不是为了装饰，而是为了掩饰不用操作系统这一事实！现在……死神归来了！”

　　　　操作舱内，原本平常的视窗发生了变化，陆心明舒服的看着上面不断跳出的信息和图像。所有加载完成后，一个熟悉的电子合成声音响起：

　　　　“你好，长官，万户已启动。自检完成状况：动力系统100％、感知系统100％、火力系统0、防御系统100％、操控系统100％。现有五项参数标准已调出，需要修改或建立新标签吗？”

　　　　“万户，睡够了吗？”陆心明笑道。

　　　　“长官，你已经有168小时12分22秒没有使用操作系统了，这样很危险，建议你按常规要求操作。没有我的辅助，你在战斗时哪怕一个操作不当，不用敌人攻击，自己都会摔倒！”

　　　　“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站着呢嘛？不要废话了，我的对手该等急了。万户！”

　　　　“是的，长官！”

　　　　“我们要战斗了！”

　　　　全场的人疯狂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陆心明的机甲眼睛变成了暗红色，证明了刚才很多专业士兵的判断，这个陆心明之前一直隐藏着巨大的实力！

　　　　真正的万户强势回归！

　　　　此刻的万户忽然间充满了活力，仿佛一个真正的人一样，甚至肩膀也出现了人类般的微微起伏，那是陆心明呼吸的节奏，完全融入了机甲当中。

　　　　万户向前迈了一步，枯骨不自觉的向后退让，仿佛他们之间有股无形的排斥力存在。

　　　　不知为什么，枯骨感到了极大的危险，如果说碰到唐尼那次让他感到了恐惧，至少自己还有一丝生气，但眼前，他感到的是绝望，一种连逃跑念头都不会产生的绝望。尽管如此，他仍强迫自己发起了疯狂的进攻，举拳向万户冲去！

　　　　万户身体微躬，右拳全力出击，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充满不可阻挡的刚烈，如利矛穿薄锦，直击枯骨胸前。尽管万户攻击线路毫无变化，但枯骨却感觉无能为力，只因为太快了，快到来不及做任何防御动作。呯的一声，枯骨被击飞，万户则纹丝不动。

　　　　“万户：s＋”

　　　　完美一击！

　　　　枯骨翻滚一段距离，勉强站立，就看到万户慢慢起步，然后越来越快的向自己飞射而来。咬咬牙，枯骨迎了上去，两人新一轮的战斗开始了。

　　　　然而这次枯骨一败涂地，万户轻松的躲闪着对手的反扑，并且丝毫不间断自己快速的攻击。本来枯骨的水平是顶级的，可由于万户的对比，反倒显得笨拙了很多，就像一个木头人跟一个拳师对打似的。

　　　　枯骨的攻击无法伤害万户半分，可万户招招必中，拳拳伤敌，或肘击、或肩撞、或脚踢、或拳抡，没有一次佯攻，没有一次巧招，都是直接而又刚猛的攻击！唯快唯强，势如破竹！枯骨这头恶狼碰到雄狮，只有被动挨打，如风中败絮，火中枯木……

　　　　陆心明将所有辅助应激动作全交给了万户处理，全身心的投入战斗，再加上有了万户详细的战场分析，陆心明感觉如虎添翼，最佳状态的他将之前所有的压抑心情释放出来。

　　　　“大家快看屏幕！”不知哪个眼尖的人喊了一声，让众人的眼神从一边倒的比赛中转向场地中间的大屏幕。

　　　　大屏幕除了直播比赛，还有一串体现操作评分的数字在乱跳：

　　　　“万户：a92”

　　　　“万户：a91”

　　　　“万户：a90”

　　　　“万户：b89”

　　　　……

　　　　“万户：c60”

　　　　“万户：c50”

　　　　……

　　　　“万户：d20”

　　　　“万户：d10”

　　　　……

　　　　一边是万户暴风雨般的攻击，一边是急速下降的评分，在众人的惊讶中，机甲操作评分系统的数字最后归于0，再没有变化。

　　　　“怎么回事，评定系统怎么坏掉了？”艾德里安向跟前的沙曼少校问道，现在的场上已不需要裁判，所以沙曼来到了艾德里安身边。

　　　　少校死死盯着屏幕，艰难的摇摇头，说道：“没有坏……”

　　　　“那这是……”

　　　　“机甲评定系统里面保存着所有能计算出的机甲动作，初始值是0，然后会随着机甲动作的难度与力量变化而浮动，数值越高，说明机甲动作越强，达到s＋以上，基本就是达到机甲动作极限了……而现在陆心明的机甲数值出现倒溯，说明操作系统通过计算后认为：万户……”

　　　　沙曼少校声音变得沙哑：“……万户不是一台机甲。”

　　　　艾德里安和沙曼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同时望向场地。艾德里安的瞳孔里，万户的影像仿佛化成了一个——人！

　　　　艾德里安身后，老管家伯恩斯坦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这边，他侧身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个年轻人正在向这边注视着，老管家认识这个叫m的参赛选手，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观看场上激烈的比赛，而是聚精会神的望向这边。

　　　　伯恩斯坦耸耸肩，不再理会m的奇怪动作……

　　　　场上，枯骨终于抵挡不住陆心明的强势攻击，在一记合拳重击下，双膝跪地，靠着两手的支撑才没有完全倒地。

　　　　“枯骨，滚出驾驶舱，我可以饶你一命！”

　　　　“不……可能……”

　　　　“为什么？”陆心明冷冷的问道，“怕见阳光，还是怕见人？”

　　　　枯骨的声音充满了灰心，这反倒让他像一个正常人。

　　　　“不是……怕……是厌恶………厌恶这个……肮脏的世界！”

　　　　“你的内心和这个世界一样肮脏，至少这个世界给小丹尼一个好父亲，你呢，只会给他伤害！”

　　　　“啊——啊——”枯骨声嘶力竭的嚎叫起来，震的全场人纷纷捂起耳朵，半晌枯骨才停止。

　　　　“我脏……可我的脏……让每个人都能看到……这个世界……就算……有阳光的地方都藏着蛆蛭……迫害……阴险……诳骗……死亡……腐朽……也许等你老了……你会发现……死亡于无知时……是一种解脱……”

　　　　陆心明咬牙说道：“也许以后我会后悔，但现在，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儿，我宁可死时后悔，也不要现在后悔！枯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滚出来，二是我帮你出来！”

　　　　“也许……还有一种选择……”枯骨了无生气的说道。

　　　　陆心明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后形成的第六感。

　　　　“不好，他要……”

　　　　陆心明急退，拉开与枯骨的距离，然后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枯骨的机甲燃起熊熊浓烟和火焰，破碎的肢体四处乱飞，伴随吱呀的声响，只剩半部分的机甲缓缓倒下。

　　　　枯骨自爆身亡。

　　　　巨大的冲击波将万户也扫倒，四周观众仓皇间遭难，距场地较近的人死伤无数，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反应较快的后勤机甲车纷纷进入场内，庄园里的人或忙于抢救伤员，或忙于疏散众人。

　　　　一片混乱中，陆心明离开机甲操作舱，远远地望着枯骨的机甲。

　　　　老周、可乐、艾德里安、伯恩斯坦、沙曼、m，还有季里科夫等几名选手慢慢汇集到陆心明身边，几句祝贺的话后便一同望向枯骨自爆的机甲。

　　　　“枯骨明显在操作舱里放置了大量的爆炸物，难道他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了……”

　　　　“我猜他就是个疯子，一个精于机甲操作的疯子……”

　　　　“我倒是认为他是病人，一个得了奇怪病症的家伙……”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这时m说话了：“也许他是个比小丹尼大不了几岁的孩子……”

　　　　大家全都一愣，望向m。

　　　　m继续说道：“正因为他是个孩子，所以才用电子合成的声音说话，才不肯露出他的真面目，也正因为他是孩子，驾舱内才有空间存放食物和炸药。也许他是个孤儿，也许他受过亲近的人伤害，比如说他父母，所以才变得性格扭曲，不愿再与外界接触，只有从封闭的空间寻找安全感……人们承受不了的伤害，更多的是来自心爱的人，而不是敌人……”

　　　　就在大家疑惑m的判断时，可乐抢着说道：“m，你是怎么知道的？”

　　　　m一愣，看了一眼陆心明，见对方平静无反应，便笑笑对可乐说：“瞎猜的，你们不也在瞎猜嘛？”

　　　　大家释然，不再当真，可乐嘟囔着嘴说道：“……说得像真事儿似的……”

　　　　陆心明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抬起头望向天空，浓密的黑烟缓缓上升，在蓝色天空背景下逐渐变淡变轻，融入其中……
21查理（上）
　　　　在众人欢呼声中，比赛结束了，枯骨迷一样的身份随着一声爆炸烟消云散。陆心明在应付了一会儿众人的庆贺后，便偷偷离开，直奔唐尼的病房。

　　　　“医生，怎么样了？”陆心明气喘吁吁的赶到病房门口，就碰到了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