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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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沙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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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瓜地里摘了几个熟透的西瓜,往自行车的后架子上一放:“瓜熟了,快去给林老师送去尝尝!”
  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林紫萱,只是没想好怎么说;人家林老师来你家是让你照顾人家闺女,你去人家里干吗?我总感觉有点“图谋不轨”的味道。现在有话说了,让你们尝尝我家时鲜的西瓜。看来还是我父亲有办法。
  紫萱家住的还是学校的排房,七十年代建造的红砖黄瓦的平房,一排十几家一字排开,每家前面还有个小院落。院落里种着藤蔓瓜果、花花草草,很是雅致。林老师自然是客气了一番,很高兴地帮我一起把西瓜弄到了屋里。紫萱也客气的和我打了招呼;倒是她的妈妈面有冷色,很有戒心地上下打量我老半天。她妈妈叫方菁华,也是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只是没教过我。她是上海知青,当年从大上海下放到我们这个小县城,本来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结果不知为什么就扎下根教育起了别人。大家都说方老师人很漂亮,以前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方老师,今天相距咫尺,我偷眼观瞧,果然名不虚传!已入中年的方老师依然风华无边!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岁月在她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搭配堪称经典的五官依然熠熠生辉、光彩照人。怪不得紫萱出落的如此漂亮,原来是有基因传承的。方老师有着上海人特有的干净利落,而且她的眼神中有一种迷人的忧郁气质。像极了电影《人到中年》中的潘虹。
  “小张同学,坐吧。”也许是通过了她的初步审查,起码不讨厌我吧,方老师语气温和,冷热得体,把我让到屋里。
  我客气了一下在干净整洁的布沙发上坐下。紫萱在院子里帮她爸洗瓜,方老师在收拾我沙发边上的小桌子。我用眼睛的余光瞥了方老师一眼,的确标致!我不自觉地又多看她两眼,按说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很难再博得眼球,而方老师除外!我胸口不免砰砰直跳。内心涌起一丝羞愧——真没出息,很看人家妈妈干吗?很难想象,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还能让二八少年耳热心跳,可见她的美丽气场有多么强大。
  “小张同学去过上海吗?”方老师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没话找话地问我。
  “不好意思方老师,还真没去过。”我扭头看了看紫萱,不好意思地冲方老师笑笑。
  “哦!那去上海上学就对了,我们上海还是蛮值得品味的。”方老师操着一口上海普通话,听得出来她对上海满怀深情。
  “妈妈,别你们‘上海上海’的挂在嘴边了,张三省同学知道你是上海人。” 紫萱把西瓜放到小桌上,笑着瞥她妈妈一眼。
  “你这死丫头,我一个大上海的娇小姐,流落到你们这鬼地方,还不许我骄傲一下啊?”方老师面有羞涩,笑着瞪女儿一眼。
  “三省,别笑话你方老师,总忘不了炫耀她是上海人。”林老师边切西瓜边笑着说。
  “怎么是炫耀呢,人家方老师本来就是嘛,我们倒是想炫耀,哪儿有资本呀。对吧紫萱?”我看看紫萱又看看方老师。
  方老师眼角含笑,很是受用地看我一眼:“这孩子!真会说话。”
  紫萱搂着她妈的脖子笑眯眯地说:“三省同学,这话我妈爱听,以后我有了钱专门雇你拍我妈马屁。”
  方老师抬手轻轻打了女儿一下,脸上写满了幸福。
  总之,第一次登门拜访林府很成功!从林家走的时候,方老师带领全家喜滋滋地把我送到门口:“小张,谢谢你,你家的西瓜特甜,以后常来啊。”不知道是让常来送瓜,还是让常来玩。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方老师对我印象不错。
  一个假期,我给紫萱家送了十几次西瓜,送的我父亲直皱眉,嘴里直嘀咕:小半亩地的西瓜都没了;我说孔子曰“礼多人不怪”。老头又皱皱眉头问圣人说过吗?我说好像说过,老头儿挺起了腰杆儿,坚定地说既然圣人说过那就还送。后来林老师说你只管来找紫萱玩儿,不用再送西瓜了。我一惊,这林老师莫非看出了我的心思?那更得送了。后来紫萱告诉我,他们一家吃西瓜吃的看见西瓜都反胃。吃不完咋办?全做了西瓜豆瓣酱,离她家老远就能闻见浓浓的豆酱香。我告诉父亲西瓜人家吃烦了,不要送了。我父亲说不送就不送吧。看看我又看看地里,说那就改送黄瓜吧,空手去人家里总是不好。
  看来送东西也有上瘾的。
  我父亲的瓜果外交还是有效果的,紫萱的妈妈就一直夸我父亲教子有方,懂道理,去人家里从不空手。就这样在西瓜的甜蜜掩护下,我和林家逐渐混熟了;我和紫萱也成了一般意义上的好朋友。有了即将同赴上海的前提,我们不用找什么借口就有聊不完的话题,想谈的话几乎可以无话不谈。
  “紫萱,你妈妈年轻时肯定比你还漂亮,怎么会千里迢迢到河南来当知青呢?”熟悉了之后我好奇地问紫萱。
  紫萱神秘兮兮地看看四周,然后严肃地对我说:“你发誓,我告诉你,你不准告诉任何人。”我认真地发了誓,她对我很是信任,这才把她家的一级秘密都说给我听。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上网发表,格式不对地方请指教。

  ☆、苦旅情开

  原来林老师不是紫萱的生身父亲。这太让我吃惊了。方菁华说自己是娇小姐没有胡说,他的父亲是旧上海的大资本家。她出生时家境虽然已是日薄西山,但依然算是嘴里含着金钥匙呱呱落地的。住洋房、吃西餐,上的是教会中学。在上海上大学时她和一位峡江籍的同班同学陷入热恋。但由于方菁华的资本家出身,她的男友为了自己的前程,在毕业前夕果断地和她分手回了峡江,与一位峡江领导的女儿结了婚。善良的方菁华不但没有埋怨,反而很理解他,经常默默地为他祝福。正好学校有一个到峡江的知青名额,她就主动要求来到峡江当了一名知青。她说这样她与相爱的人会更近一些。在农村劳动了一段时间,由于她过硬的英语水平,后来被安排在峡江市临河县一中教学。来到峡江不久,她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是林老师不嫌不弃地接纳了方菁华,二人很快领了证结了婚。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档子事,都认为紫萱是林老师的亲生女儿。否则,可以设想在那个年代,方菁华的处境会是什么样子。
  “你妈妈真伟大!”我感叹。
  紫萱看我一眼:“伟大有什么用,背井离乡的,没一个亲人;我出生后就是她最亲的人,所以她什么话都给我说。”
  “那个人是谁,你妈妈给你说过吗?”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是不是太八卦了。
  紫萱倒无所谓:“这个还真不知道,我妈就是不说。我也不想知道这个无情无义的亲生父亲。”
  “那这个陈世美知道你妈妈来峡江吗?”我越发好奇了。
  “好像不知道。算了,不提他了,我现在的爸爸就是我的亲爸爸。你说我妈伟大,其实我觉得我爸更伟大,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事奚落过我妈,而且把我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了我,他答应我妈不再要孩子。多无私!”
  “对不起,我问的多了。”我一脸歉意。
  “没事,别说出去就成。”紫萱很是大度地拍拍我的肩膀。
  时间过得很快,开学的日子快到了,我和紫萱按约定时间上午九点在县火车站集合,县火车站就这一趟车停靠。我们用学生证买的通票,从县城到上海半票9。8元,但不能直达,先坐到郑州,再从郑州签证换乘其他车次到上海。她父母、我的家人都来送行,我就一个大箱子,而紫萱大大小小三四个。
  “我说大小姐,你这是要把家搬上海去呀。”我一边说一遍对她的行李进行精兵简政,最后压缩到一大一小两个皮箱子。
  方菁华抱着女儿,眼泪婆娑,有交代不完的话,其实也没几句话,出现频率最高的词组是‘妈的小棉袄’。
  林老师掏出手帕递给妻子:“‘小棉袄’去续续棉花更贴身。行了,火车马上来了。”
  方菁华破涕为笑:“你这老东西,女儿第一次独自离家这么久,你不心疼啊?”
  “当然心疼!心疼就得像你一样?”
  “我爸是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对吧,大伯?”紫萱亲昵地拉着她爸爸的手,回头问我父亲。老头正吞云吐雾没想到紫萱会和他说话,赶快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踩灭:“对!对,不轻弹!不轻弹。”大家都笑了。
  紫萱笑着又问我父亲:“大伯,你的宝贝儿子出门这么久,你也不交代一下?”
  “什么宝贝,破浪小子一个。”又一阵大笑。
  “爸,我是不是您亲生的?”我提出强烈抗议。
  “不是,捡的。”又是欢乐的笑声。
  父亲接着说:“要说交代,倒有几句,一、好好吃饭。二、好好学习。三、好好做人。四、好好照顾林姑娘。没了。”
  “说的真好,言简意赅,鼓掌。”紫萱带头拍手,大家都积极响应。那气氛是如此的美妙,多年以后想起来仍是那么甜蜜。
  终于上了火车,车上人真多,别说坐了,你能好好的站着就不错了。我让紫萱站着别动,我动员一个小伙子帮忙,费了老大劲才把行李都放到了行李架上。就在火车快启动的时候,我听见我父亲在叫我,我挤到窗口,看见我父亲满头大汗的在挨个车窗寻找我,手里拎着一件什么东西。
  “爹,我在这呢!”我朝他挥挥手。
  父亲用左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把右手里的的东西从车窗递了进来。原来是一个马扎。
  “车上挤,用得着。你是男子汉,多让林姑娘坐。”
  “知道了,你们回吧。”
  父亲像完成了一项光荣的任务,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满足的双手叉腰,目送着列车缓缓出站。
  我父亲太有才了,这个马扎不是用得着,是太用得着了。
  我把马扎支起来,用手摁了摁试试承重量,看没问题,就朝旁边的紫萱挥挥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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