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们婚礼那天,政要云集,镁光灯闪烁。政府的*在证婚人席位上依次而坐,在全国局势动荡紧张的今天,能有这样面子的,怕也只有他周逸轩。而且他愿意这样铺张,肯去欠这些人情,只为给新娘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
他不要在耳朵里听到人说,她是续弦,他比她大了足十岁多。
他要听人说起他们的婚礼,就竖起大拇指称赞:那是他们见过最震撼的婚礼,男才女貌,名将与美人,相得益彰。
晚上洞房花烛,周逸轩被副官架着回房,已经脚步虚浮,意识迷离。
副官把他扶上了床,对白心悦说“人多,灌了不少酒,夫人你多担待点。”
这是白心悦第一次听别人叫她夫人。她很不习惯,却点点头。副官出去了,她看向床上醉卧的男人,这个戎马倥偬半辈子的男人,就连结婚也是穿着军服。印象中,除了军装,好像从未看他穿过其他衣服。
这个人,从今天起就是她的丈夫。她闭了闭眼,可以想见以后将要过的是与从前不同的迥异人生。
白心悦走过去扶起他,“你难过吗?要喝水吗?”
周逸轩朝着她露齿一笑,饶是喝醉了,他还记得“不喝水,喝交杯酒。”
毫不含糊。
白心悦有点羞赫,走到桌前端过合欢酒,回来时,还不等她将酒递给他,周逸轩已经大掌一揽,搂*得腰,抱着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白心悦一时有些不适应,拿酒杯子挡在了胸前。谁知周逸轩正好接过去,挽着她的手,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喝完酒,又低头看她,“怎么不喝?快喝,喝完这杯酒你才真正算是我媳妇!”
白心悦听他说得好笑,他们明明刚举行过婚礼,有征婚人,在婚书上签了名,盖了印,然道那些都不做数?还一定要这杯酒来正身份?可她还是端起酒,学着他一饮而尽了。
周逸轩这才满意,他从兜里取出一块玉,上头雕龙刻凤,一看就知道是以前宫廷御用的。周逸轩什么也没说,就把玉佩塞进她手里。
那是他周家的传家宝,从来只传男不传女。周逸轩父母都死了,估计要是他们泉下有知知道他在新婚第一夜就把这传家的玉佩塞给了新媳妇,估计会从地底下气活过来。
他心满意足,闭了眼睛,搂着她靠在床头。
“其实我骗你父母的……我根本不能保证你的幸福,战火无情,也许哪一天我就死在战场上了,害你变成寡妇,害你的孩子成为孤儿。可我保证,我活着一天就会尽我最大努力的对你好一天。”
周逸轩很少向人承诺保证,可军人的保证都是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的。
白心悦被他抱着,窜入鼻子里的全是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他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颈间,他的手也滚烫滚烫的缠在她腰间。
她一早换下了西式的婚纱,这时穿的是一件绛红色的中式牡丹花开的绣花旗袍。他说话间,手已经开始解她胸口的盘扣。粗粝的手掌探进她衣服里,贴着她细腻光滑的皮肤好一阵摸索。
白心悦没有挣动,周逸轩的手就越来越深入,他缓缓的顺势而下,拂过她高耸的*,然后一掌擭住她。
白心悦全身一个激灵,周逸轩却并不停。
他想要的是更多的东西,他把她翻过身来,去解她的衣服。繁复的旗袍盘扣从领口一路延绵到*一下,他一颗一颗解开扣子,露出里面光洁*纤细却又不失饱满的*。
他看的入神,他平素严苛惯了,并不像其他军官那样喜欢豪赌阔饮,流连风月。冷硬的军人什么都勾不起他的兴趣,却唯独眼前这个女人,每一次见面都吸引住他全部的注意力。
现下也是,他一副心神全焦灼在她美妙动人的年轻身体上。
他埋头用粗糙的舌头细细的舔她,带厚茧的手慢慢的摸她。
白心悦浑身都在轻颤,身子抖的像是随风摇摆的杨柳。
在周逸轩的开发摸索下,忽的,她只觉得身下居然有液体淌出来,还黏腻腻的一片湿热。
她周身一僵,猛的一下推开了伏在她身上倾情投入的男人。
周逸轩霍地被她推开一旁,不明所以,瞪视向她。
白心悦面红耳赤,声如蚊呐。活了半辈子她从未曾这么羞愧过!老天真是要羞死她!
“我出去一下。”
她说完就风一阵的下了床,颤着手扣好衣服,冲了出去。
好半天她才磨蹭回返,她期冀周逸轩最好已经入睡,可推开门,他不仅没睡,还酒意全醒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我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白心悦不知道怎么和一个男人解释女人的不方便,她攥着拳,和他隔了些距离不敢靠近。
周逸轩看着她紧握的拳,在看看她站的离自己有半丈远的距离。
他忽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她说“过来睡吧,别害怕,折腾一天其实我也乏了,我就只搂着你睡觉。”
他都这样说了,白心悦放了心,走过去关了灯拖了衣服躺在他身旁。他果真就只是搂着她,呼吸平稳,似要入睡。
白心悦感动于他的体贴,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跟他解释几句,可转而又想,不解释也没什么的。
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定在月底结婚,她每月那几天,总是在月底。
白心悦今天也是折腾了一天,这会一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全身一放松,很快就入了梦。
………【十五章】………
周逸轩五点起床是铁的规律,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从未改变。第二天他照样在五点醒来,他翻身看向身边的女人,正孩子一样睡着。他在她颊上落了个吻,又替她掖好了被角,起身下床。
“钧座,您不多睡会?”副官候在客厅里。
“不了,习惯不可废。”
他在苏州的宅子没有校场,他就在院子里*练。他有一副好体魄,铁打的汉子,那都是长年累月不间断的锻炼出来的。
等白心悦起床,周逸轩已经出门去了。佣人候在她房门外,殷勤的替她端来洗脸水,为她梳头换装。
新嫁娘的衣服都是一径的姹紫嫣红,她收拾妥帖下楼,餐桌上已经备好了热腾腾的早餐。中西合璧,燕窝粥、巧克力蛋糕等一应俱全。
她一个人吃的不多,佣人们把剩下的撤走,只留她一人坐在陌生的空落落的大厅里。
昨天还是白家小姐,今天却已经成了周家太太,人生的转折往往叫人恍惚。
她曾经也畅想过以后种种生活,可惜没想过嫁给这个人,过这种生活。
她才二十一岁,还那么年轻,正是一个迷茫的年纪。
一上午,白心悦都蜷在靠窗的,晒得到太阳的沙里安静看书。
佣人们觉新太太的娴静,讨巧的过来询问“夫人,您要不要出门逛逛?或者约其他太太打牌?洪师长家也住的不远,他家太太可爱打牌了,附近还有姚参谋长家、许市长家。只要夫人您愿意,她们那些太太一定都很乐意来陪你解闷的!”
白心悦摇摇头,“不了,我有些不舒服,你替我找个暖水袋来好不好?”
那自然没有好的,佣人一听夫人不舒服,要暖水袋,立刻就把暖水袋找出,灌上热水送到她面前。
白心悦接过暖水袋,把它垫在肚子上。她体质偏寒凉,从小就落下的毛病,一来月事*就痛得厉害,一非得用暖水袋捂着才能缓解些。
都是女人,那佣人见白心悦把暖水袋捂在肚子上,立时明白是怎么回事。麻利的转身就去厨房泡了红糖水端给白心悦喝。
体贴又周全。
白心悦想,原来这就是官家太太的生活,正想着,就有佣人来通报“夫人,门外有位先生找您。”
白心悦抬起头来,脸上带些错愕“什么人?”
“那位先生说他姓冯。”
这个佣人并没有见过她的娘家人,故而不认识冯岐山。白心悦却坐起了身,朝她说道“那是我表哥,你领他进来吧。”
她没有想过,新婚第一天,见得第一个人会是冯岐山。
冯岐山不一会儿就跟在佣人身后走进了客厅,他一眼看到款款端坐于厅中,身姿窈窕的白心悦,心中就是一痛。
这本是他的女人,如今却优雅雍容的坐在别人雕梁画栋的金屋内,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坐到她对面,看佣人上茶,等人走了,他这才语出惊人“心悦,跟我走!”
白心悦愕然的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冯岐山哪里坐的住,“这几日我想明白了,你都是为了救我!一定是为了救我才答应嫁给他的!这些日子原是我误解了你!心悦,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怒的,你的心意我都该知道的!心悦,什么都不要想,跟我走!”
白心悦被他一句话说的百感交集,心绪涌动。
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说自然与别人都不一样,他是她爱的男人。跟他走?多么诱人。
可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如果她一走了之,那不是把一个狠狠的巴掌甩到周逸轩脸上?
周逸轩会作何想?会善罢甘休?吃这样一个哑巴亏?
华南军统帅周逸轩,从来不是吃素的,更没有人会以为他是纸老虎。
一颗怦然心动的心想道这些,瞬间就凉下来,只能期期艾艾说道“表哥,不能的。”
“为什么不能?”冯岐山失声追问,不相信她就这样拒绝了自己。
白心悦有苦说不出,她不想冯岐山承她的情,所以不告诉他如果不是周逸轩在关键的时刻施与援手,他们现在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坐在这里对话。
她绝了自己的念想,霍地站起身,一心送客“你走吧。”
冯岐山横眉竖目“你就这样坚决?难道你喜欢他?你不是最想出国留学?只要你跟我走,我们立刻到国外去,我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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