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离妃暗淡的眸子陡然晶亮:“真的?”
山梅笃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皇上可紧张娘娘您了,昨晚皇上守了一ye呢。”
离妃的眼底蕴着满满的幸福和感动,自己的身上仿佛还有他挥之不去的龙涎香气息,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浅笑,整个人都精神了,葱白的小脚耷拉在地上:“山梅,替本宫更衣,皇后娘娘病了有些日子了,本宫去看看她。”
“是。”山梅应道。
*
下了离漾的早朝没有回玄朝殿,而是在御花园附近散步,他心生烦躁,眉头紧蹙:“念洪武和百里风今日实在太放肆!”
德公公连忙安慰:“皇上息怒,他们也是爱女心切。”
“念将军爱女心切朕可以理解,百里风自从百里芷当上贵妃后愈发的嚣张了,经常在朝廷中滚动自己的势力,他以为朕不知道?”离漾提起他眼底蕴着浓浓的不满。
德公公不好参与政事:“皇上,您消消气,他们不敢怎样的。”
“人心难测啊。”离漾感叹道。
德公公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跟在离漾身后。
阳光明媚,春风拂拂。
阴霾堆积在离漾的心中让他喘不过气来,望着远方自由飞翔的鸟儿,心中顿时一亮:“德公公,随朕出宫狩猎。”
*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叠叠重重的森林中,透着幽鸣的静谧和清新,抬头,温暖的阳光透过翠绿肥厚的叶片照射下来,形成了斑驳的阴影。
山峦微怂,绵绵的白雾升起,萦绕在山头。
离漾一袭金黄色的铠甲,头戴头盔,英气逼人的俊脸上凝着一抹沉稳和冷凝,修长的双手握着银色的弓箭,结实有力的双腿夹紧那枣红色的马肚子,双脚一踹,马儿嘶鸣了一声,疯狂的朝前方奔去,不太擅长马技的德公公只好硬着头皮追了上去:“皇上,皇上您小心一些啊。”
奔跑的马儿将离漾心底的阴霾挥洒开来,让离漾心情大好,他醇厚的声音在空中洒下了一道道回音,回头看了一眼德公公,爽朗大笑:“哈哈哈,德公公,你随朕多年了,这马技还是如此拙劣,不如就趁今日多多练习吧。” 百里芷心神失宁,朝百里殿外飞奔出去,春柳紧追其后,抓住了百里芷的手腕:“娘娘,您不能出去,皇上下了口谕的,您要是这么私自出去便是抗旨,会让皇上动怒的。”
“皇上已经动怒了,皇上已经动怒了。”百里芷失魂落魄,慢悠悠地坐回到妆奁前,望着镜中颓废的自己,心生怒气:“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宫!”
“娘娘息怒!”春柳颤巍。
百里芷的美眸淬满了毒液,紧紧攥起拳头,陡然想到什么,一把抓起春柳的衣襟:“本宫知道了,一定是水离宫那个jian人,一定是她在皇上耳边吹了枕头风。”
“娘娘。。。。。。”春柳觉得百里芷接近疯狂了。
“春柳,你去!快去!”百里芷的声音扬高:“皇上禁了本宫的足,却没有禁你的足,你去水离殿买通一个宫女,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春柳面有难为:“娘娘,水离殿的人都忠心耿耿,这恐怕有些难。”
话落,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春柳的脸上:“蠢东西,忠心耿耿又有什么用,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着,百里芷将首饰盒里的珠宝全部拿了出来,塞给了春柳:“这事必须给本宫办成,否则,你不用回来了。”
春柳抱着那堆首饰战战兢兢的应声退下。
*
水离殿。
烛火通明。
用过药的离妃渐渐好转,身子没有那般奇痒难忍了,面色也有些恢复了红润,软榻后展着一只柔软的枕头,离妃轻靠在上面,侧过头,深情款款的望着一直守着她的离漾,声音柔软:“臣妾多谢皇上,谢谢皇上陪伴在臣妾身边。”
离漾的指腹抚过她的鼻尖儿:“傻瓜,跟朕说什么谢。”
“臣妾觉得很幸福。”离妃的声音有些激动,声线里充满着感动:“臣妾好爱好爱皇上。”
细腻心思的离妃让离漾动容,将她柔软的身子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朕会陪着你,你不必害怕,朕。。。。。。已经惩罚百里了。”
若仔细听来,能够听出离漾是有些不忍心的。
闻言,离妃从他怀里探出头,惊讶地问:“皇上,你。。。。。。”
离漾抚平她紧皱的秀眉:“山梅都告诉朕了,傻瓜,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春柳只是一个宫女,你完全可以责罚她的。”
离妃心中一紧,若不是百里芷手里有她的把柄,她又怎会任由她嚣张到今天,微微一笑:“皇上,你知道臣妾的,臣妾从不责罚宫人们。”
轻叹一口气,离漾吻了吻她的额头:“朕的水儿最善良了。”
离妃浅浅一笑,闻着他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心中格外安定:“皇上,不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会离开臣妾吗?”
那件事——离妃好怕,好怕有一天被离漾知道,好怕失去离漾的chong爱。
离漾醇厚的声音如一个定心丸:“不会,朕不会离开你。”
“那就好。”离妃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美眸。
老天,若能让我永远得到他的爱,我愿折寿十年。
离妃在心中默默思忖。 一番话终落。
离漾那双冰寒的龙眸蕴满了如刀的犀利,隐藏的温怒砰然而出,他大掌紧攥,青筋凸起,声音哑沉:“百里真是愈发嚣张了,竟然敢让她的宫女来水离殿闹事。”
“皇上保重龙体。”德公公上前劝道。
山梅被他眼底迸射出的霸气震的心头一紧,连忙识趣地退后了一步。
离漾英俊的眉头一皱,薄唇开合,声音寡淡却清冷:“德公公,你现在去百里殿传朕的口谕。”
*
百里殿。
气氛压抑。
上下眼皮儿直打架的春柳一直跪在软榻外随时随地听候百里芷的吩咐,门外一阵躁动,春柳起身出去察看,老远便瞧见了德公公的身影,她心里一喜,并未想太多,快步跑进百里殿内,隔着艳红se ;的纱幔,春柳声音的响起:“娘娘,德公公来了。”
听及,
百里芷几乎从软榻上一跃而起,一把撩开那纱幔,光着脚焦灼的踱步,声音蕴满了激动,一双美眸溢满了期待兴奋的盈光:“德公公来了?皇上。。。。。。一定是皇上原谅本宫了,本宫就知道皇上一定不舍得不理本宫的,春柳,快,替本宫梳妆打扮,皇上一定是让德公公备了轿撵来接本宫去玄鸣殿。”
春柳连忙上前讨好,扶着百里芷坐在妆奁前,木梳子轻轻的梳着她柔顺的发丝:“娘娘,奴婢就知道皇上最chong爱娘娘了,这不来接娘娘了。”
百里芷那张脸笑的跟朵儿花儿似的,都合不拢嘴了:“那是,皇上最疼本宫了。”
笑,蔓延。
德公公的脚步声顿住,望着满心欢喜的百里芷,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道:“百里贵妃听皇上口谕。”
百里芷慢条斯理的起身,朝春柳使了一个眼色:“春柳,还不快让德公公上座,给德公公沏一盏好茶。”
“贵妃娘娘。”德公公婉转拒绝:“不必了,奴才传完朕的口谕还要赶忙回去呢。”
百里芷的心底突生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每次皇上让德公公前来接她的时候都是他们一同去玄鸣殿的,今晚德公公怎么说先走呢。
“德公公请传。”百里芷迈着玉步上前,虚跪在地上。
德公公瞄了她一眼,负手而立,一本正经,声音尖细:“传皇上口谕,古尔吉氏百里贵妃百里芷专断蛮横,任意妄为,即日起禁足于百里殿,罚俸禄三个月,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话落,德公公转身离去。
百里芷飞奔上前,抓住德公公得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都变了声:“德公公,方才你传的口谕是真的吗?皇上。。。。。。皇上要禁足本宫?皇上要禁足本宫?”
德公公点点头:“奴才怎敢谎传皇上的口谕。”
玉手滑落,德公公趁此离开了百里殿。
紧接着,身后传来了百里芷伤心的哭嚎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上居然禁足本宫?我不信,我不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行,我要去找皇上,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何要这般做!” 山梅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回皇上,娘娘吃的燕窝并无其他问题,只是燕窝存放的时间太久了。”
听及。
众人面面相觑。
离漾的俊颜凝着一抹多疑:“存放的时间太久了?”
“是。”山梅笃定地回答:“今晚娘娘说没胃口,于是奴婢想着给娘娘煮一碗粥,但御膳房只剩下了一些燕窝,于是奴婢便打算用剩余的燕窝来煮粥。”
见她面色诚恳,离漾的语气稍微放沉:“你既然知道那燕窝是存放过久的又为何给娘娘食用?”
“皇上明察,奴婢事先不知。”山梅道:“奴婢煮粥前请示过娘娘,是娘娘应允的,娘娘说那燕窝是新的,可以食用,现在太后发丧,娘娘不让奴婢浪费食物,所以奴婢才。。。。。。都怪奴婢愚钝,这才不小心让娘娘食用了那燕窝粥。”
说着,山梅在地上叩头:“请皇上责罚,请皇上责罚。”
离漾挥了挥手掌,示意侍卫们放人,而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山梅前,声音寡淡:“你起身吧。”
“多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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