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歌突然窝下了腰,小手捧着小腹,小脸儿皱成了一团,难过的直哼唧,这可把离漾吓坏了急忙上前:“婉儿,你怎么了,朕给你宣太医。”
她顿时疼的说不出来话,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会子的功夫太医便匆匆赶到,替念清歌把了脉说并无大碍,只是情绪太过激动引起的腹痛。
太医退下后,后怕的离漾不敢在惹她了,坐到她旁边揽着她的香肩,念清歌没好气的闪开了。
“婉儿,怎样才理朕。”离漾微叹,这辈子算是栽在她的手里了。
念清歌一头倒在了龙榻上,抱着锦被不吱声。
他脱掉了龙靴,悄悄的爬上了龙榻,从背后温柔的环住了她,起初念清歌挣扎的紧,但她一想到方才忽如其来的腹痛便不敢有多大动作了,小手害怕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任由离漾的熊抱。
“婉儿,朕只是吃醋而已,在宫外,你和三弟的感情这般好,朝夕相处,只要朕想起来就觉得十分难受,朕怕失去你,朕怕你不爱朕。”离漾龙涎香的气息夹杂热气喷洒在念清歌的耳垂上:“婉儿,不要不理朕好么?朕真的很怕失去你,很怕。。。。。。”
很怕你爱上离辰逸。
“离漾。”念清歌的声音很沉,很沉,语气里是满满的严肃:“我只拿辰逸当兄长看,当一个救命恩人,打小爹爹就告诫我不能恩将仇报,要懂得感恩,辰逸对我这么好,你若是将他杀了,恐怕我的良心一辈子都会过不去。”
“朕也不想手足相残。”离漾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无奈。
闻声,念清歌小心翼翼的翻过身子,凸起的小腹对着离漾,离漾的掌心护着她,仿佛能够感觉到里面的小生命在呼吸着。
“那就不要手足相残。”念清歌蝶翼的睫毛微抖,灼灼的望着离漾,小手叩在他的手背上:“就当是为我们的宝宝积一份福报不好么?”
望着她清澈的目光,离漾的掌心也在颤抖,他最终只好妥协:“朕可以不杀他,但是朕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念清歌问。
离漾把锦被拉起盖在念清歌的身上,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生怕她会跑掉似的,暗忖了一番,清冷的说:“他必须交出手中所有的兵权。”
话落。
明显能够感觉到念清歌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离漾凝着她闪烁的水眸,定定说:“只要他交出兵权朕不会动杀他的心思。”
兵权。
兵权的重要性不言而知,但是他的性命更加重要,念清歌垂着睫毛,声音细弱如蚊:“那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个条件。”离漾喃喃自语,高蜓的鼻梁隐在灰暗的烛光下,那双不明晦暗的龙眸闪烁,而后变的坚定,似乎也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废黜亲王之位,贬为庶人,搬离离王府,离开中原,离开皇宫,离开。。。。。。你。”
尾音的落下。
念清歌那双水眸染上了一层朦胧,原来,原来离漾的真正目的在这里。
“非离开不可么?”念清歌抱着一丝丝的希望问离漾。
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若是说念清歌对离辰逸一分一毫都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有些时候,习惯和依赖更加可怕。
离漾坚定的点头,眸底蕴着灼灼的光芒:“非离开不可!”
她忽然觉得好冷,好冷,满脑子都是离辰逸那落寞的身影和深紫色的光芒。
小手缩在一起覆在离漾滚烫的胸膛上,突然间发现,离漾即使在温暖,今夜也温暖不了她的心。
君王。
最终还是无情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的气息,念清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宫中的日子太累,太累了。
睡梦中。
离辰逸淬不及防的闯入了她的梦乡中。
她梦到了离辰逸站在悬崖边上,他一袭深紫色的点降袍,墨黑的发丝迎风吹起,他痴痴的望着自己,绝望地说:“若是看不见你,宁愿奔向黄泉之路。”
念清歌眼睁睁的望着离辰逸在她面前转身跳去。
那一眼望不见底的悬崖,那飘渺如烟的白雾,那空气中残留着的沉香气息。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辰逸。。。。。。辰逸。。。。。。辰逸。。。。。。”
但,回应她的只有那空谷的回声。
她忽地惊醒,整个人从龙榻上弹跳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层层的汗珠,她粗喘着呼吸,环绕着周围,原来这只是一场梦,她的小手抚着胸口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
一个丝帕递到她眼前,念清歌抬眸,离漾淡淡的凝着她,声音平静漠然:“方才,你唤了他的名字。”
………
第一更,稍后还有一更。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痴爱痴恨之他生莫作有情痴
眼角清透的泪水染满了那份浓浓的相思。
一颗,一颗,一颗的眼泪落在念清歌白希的手背上,晕染开来,消散开来,那抹泪痕如滚烫的烙铁深深的印刻之上。
带着龙涎香的丝帕缓缓覆在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儿上,离漾的动作十分的轻柔,轻柔的让人心悸,他的声音恍若山谷里那封存已久的寒冰:“整整*,你都在唤着他的名字。”
是的。
念清歌的心缠*绵的让‘离辰逸’三个字紧紧的教缠在了一起。
她永远忘不掉他一次次落寞离开的背影。
每次,她只觉得还会有下次,还会再见到他。
但是这一回,她的心都空了,如一杯盛满的水骤然掉到一般,那种滋味儿折磨的她撕心离肺。
离漾的空冷的话让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念清歌闭着眸子,任那泪水染湿在他的帕子上。
尴尬的气氛在两个人中间蔓延着,蔓延着。。。。。。
湿乎乎的帕子让离漾攥在手中,这一刻,她的温热,她的泪水,她的情绪不属于自己。
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的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摸着她白希的脸蛋儿,念清歌难耐的别过头去,出声,喉咙是沙哑的:“离漾,我有些口渴,可以给我倒杯水么?”
离漾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将手放下,淡淡道:“好。”
他月白色的中衣恍若白雪刺的念清歌的眼睛生疼,垂下眸,念清歌的小手抚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你的父皇也许是个坏人。”
离漾端着一杯温温的水递给她,念清歌道谢后接过,两个手捧在唇边,杯子口盖住了她后半的小脸儿,心中的忧伤翻滚而来,念清歌捧起,两行清泪流在了杯口。
那一刻。
她不知喝下去的是清水还是泪水。
吞咽下去让她呛的直咳嗽,小脸儿咳嗽的涨红,离漾跪在龙榻上顺着她的后背:“好点儿没。”
她挽起耳边凌乱的发丝,小手忽而握住离漾的大掌,目光幽幽的凝着他:“离漾,我去劝他,让他交出兵权,让他离开。”
他的心‘咯噔’一声。
半晌。
暗忖了半晌,离漾托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儿,凉薄的唇瓣儿吻去她残留的泪水:“好。”
念清歌蝶翼的睫毛微抖,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破涕而笑。
只要,只要能够保证他的命,就好。
“饿了吧,昨儿个听崔嬷嬷说近日来你总是吃不好。”离漾心疼的望着她:“瞧你都消瘦了一大圈。”
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这个小家伙太能折腾你了。”
“不会。”念清歌幸福含泪而笑:“臣妾爱他,他折腾臣妾,臣妾也是幸福的。”
“朕会尽朕所能保护他,爱他。”离漾忍不住那父爱的情愫,轻手轻脚的趴在念清歌的小腹上静静的听着,望着他专注的神情,念清歌的小手犹豫了几番落在他的头上。
“婉儿,你若是生了皇子,朕和他一同保护你,你若是生了公主,朕保护你和她。”离漾的誓言如滴水石穿的坚韧。
她流泪了。
离漾,你知不知道,我无数次的幻想着我们第一个孩子长什么样子。
离漾上了早朝,念清歌幽幽的御花园里漫步。
皇后,百里贵妃,怜昭仪,元昭仪恍若依旧在宫中穿梭着,但是念清歌知道,她们早已不复存在了。
偌大的后宫如此的孤寂,落寞,没有人和她争斗了,没有人和她争*了。
宫人们看到她都敬而远之,远远的朝她一拂身子:“婉贵妃吉祥。”
离辰逸今儿个并没有来上早朝,谁也不知他在哪儿,他在做些什么。
“崔嬷嬷,准备轿撵,本宫要出宫一趟。”念清歌的视线眺望在远方幽幽地说。
“出宫?”崔嬷嬷吃惊的看着念清歌:“娘娘禀告过皇上了么?皇上同意了么?”
念清歌未施粉黛的脸上染着淡漠,薄唇轻启:“不需要告诉他,本宫要出宫。”
轿撵在宫门外备好。
她一袭红色的裘狐大氅,云丹发髻上插着一支流苏步摇,她的手里抱着暖炉钻进了轿内,对前方赶马的小轩子道:“走吧。”
*
高高的盘龙台。
那刺目的金黄色的龙袍如一条横卧的金龙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离漾龙袍大氅的氅尾在凉风中摇曳,摆动。
“皇上,婉贵妃出宫了。”
“恩。”
“需要截下来么?”
“不必,随她去吧。”
*
离王府。
短亭短,红尘碾,他饮酒再叹。
瑟寥的离王府早已没有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