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诿耽误了时机怎么办?”
这几句话她一直想说,今天才终于说了出来,说完了,忽然一愕,她这样说,其实就等于是在说,皇上你不能把权利抓在一个人手里,你要学会放权……顿时就有点儿讪讪的,女皇却只微笑,道:“有道理。那你说谁可担此重任?”
花解语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那天在床前守着的两位大人,是真心对皇上好的。”看女皇似笑非笑,忽悟自己又有些情感用事,咳了一声,笑道:“皇上自然知道,我进宫不久,统不知的。”
女皇微笑,也不点破,道:“朕自有主张。”
花解语悄悄瞥眼女皇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续道:“皇上,我还有一句话想说。”
她道:“说罢。”
花解语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些,缓缓的道:“皇上,我不管是不是帝王之家,我只知道,世上无不是之父母……这下毒之人,皇上若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若是一个失手,出了甚么事情,还望皇上恕罪。”
女皇微微侧头沉吟,道:“你预备怎样出手?”
花解语道:“我今天早上问过雪澈,便是帮皇上解毒的那位公子……他说,可以想法子喂出一种活物,偱迹而去……所以我想,就从这毒源查起,先找到证据,再申其罪。”
女皇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忽然道:“你那天,为何忽然出宫?”
这几日女皇从未问起,几乎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花解语愣了一愣,一时不知要怎么答,女皇的眼神定定的放在她脸上,花解语只得道:“我知道这种事很难让皇上相信……可是,我那天一回宫,不知怎么居然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们向我呼救,我感觉一定出了事,就赶了过去。”
一边说一边苦笑,这种说辞,连自己都觉得拙劣的很,很难让人相信。女皇不动声色,只点了点头:“明夜曾说,你修习玄术,是不是便是跟那梦中人学的?是不是那个雪澈?难道他会托梦?难道他才是京城中做乱的妖精?”
花解语不由微讶,真心佩服女皇心思敏捷,正色道:“皇上,其实那所谓玄术,我并不是跟一个人学的,而是这边学一点,那边学一点……是不是托梦我不知道,但我当时的确做了一个梦……我可以担保,他们都是好人,绝对绝对不是京城中做乱的妖精……至于洛神园那些死人,其实,我想……跟下毒害皇上的,是同一伙人,但是那天那人很历害,我们没能抓到他,为了安民心,才把一颗树弄成树妖的模样,然后骗明夜说那就是妖精。”
停了一停,又讪讪的道:“我不知皇上信不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女皇瞧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莺儿,朕便是喜欢你这样,精明的时候比谁都精明,临危更能当机立断,指挥若定……可到了自家人面前,私底下说话做事,却总透着些心软纯良。”
她已经有许久没叫过“莺儿”这个名字,乍听之下,花解语竟是心头一软,女皇随即抬手,轻揽她入怀,伸手轻抚她的秀发:“以我莺儿的聪明,要编一个高明的说辞出来,实在太容易,可她偏偏不编,不想骗朕,又想护着自家的男人……莺儿啊,这么多情,可要不得呢!”
她顿时羞红了脸:“我不是……不是,我是说他们并不是……”
女皇笑出声来:“你也大了,宫里放几个人也没甚么不好。这次莺儿救驾有功,当赏,不如便把那几人赏了莺儿怎样?莺儿喜不喜欢?”
花解语急了,从女皇怀里抽开身,努力郑重,却仍旧满脸飞红:“不要,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亦是我的师长,他们教我很多东西,我不能……总之,皇上,我不想这样。”
女皇想了想,便是一笑:“几个男人,毕竟不是甚么大事,便随你去罢。那日救我的少年叫雪澈?”
“嗯,”花解语道:“他姓乐正,乐正雪澈。”
“哦?”女皇想了想:“东胜洲的乐正家族?”
花解语倒没想过居然连女皇都听过这个名字,不由振奋,道:“雪澈家现在只有他一人了,原本是诺大一个乐正家族,是大燕的传奇……居然落到今天这样的结果。”言下唏嘘。有心想为雪澈向女皇求个恩赏,却又不知雪澈是否喜欢,微微迟疑。
女皇一笑:“儿孙不必多,有一个成器的就好。这少年医术这般高明,竟能胜过宫中御医,乐正之名,必将因他名满天下。”
花解语不由一笑:“其实是凑巧,雪澈擅长解毒,真要论起医术,我在洛神园的师父连先生,据说很好。”
女皇点头:“你身边果然卧虎藏龙。”
花解语笑道“皇上过奖了。”
聊了几句,花解语怕她病体初愈,怕她太乏,便站起来想要辞出,女皇也不挽留,只笑道:“那件事,你放心,在这宫中,若是对朕下毒都没有惩罚,那就再谈不上规矩了,朕会处理的。”
花解语应了,便退了出来。
…………
第二天,女皇上朝时,连颁了三道圣旨,福临公主擢升圣尊一品护国公主,代帝执掌后宫,一应事务俱可自专。第二道圣旨:乐正雪澈护驾有功,赐封太医院侍中,仍居凤栖宫云云。第三道圣旨,平安公主行止跋扈,冲撞圣躬,削其封号,贬为庶民,着即流放西华。
花解语会受封赏不奇怪,雪澈会受恩赏也不奇怪,但为何会罚平安公主?圣旨上只泛泛几句话,说的俱是些不痛不痒的罪状,罚的却这么重……文武大臣中,有不少人知道皇上中毒的事情,这道圣旨一下,自然人人都知道下毒的是平安公主。且两道圣旨中,一赏一罚,皇上的态度更是明白……至于,另赐了一个男人过去,这就有点儿微妙了。
这中间,疑惑的只有花解语,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皇上为何要把平安公主流放,反而放着小公主未罚,按理说,女皇再怎么培养子女,也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一直憋到最后,着人把王先生叫来,王先生却答的不假思索:“你说是小公主下毒,不过是臆测,全无证据,你自己的表现更像老谋深算。若我是皇上,两个都会怀疑。不管怎样,目前来看,你二人必有一个下毒,而另一个则是足智多谋的高手。所以放你们二人在宫中相斗,恰好势均力敌,皇上才好细细查察。至于平安公主,她性情急躁,但胜在对皇上还有几分亲情,所以皇上把她放到民间历练,暗中派人保护,既让她暂离危险,又可见见世面,学些本事,收收性子,一举数得。且这圣旨中含而不露,既给了天下一个交待,又等于甚么都没说……到时翻案容易的很。”
花解语直听得哑然,帝王心术,果然深不可测……原来女皇对她,也并非没有怀疑,毕竟种种巧合实在太多了些……一时颇有些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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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为男人而战(6000+)
不管她怎样想,福临公主之势此时正如日中天。虺璩丣午虽然尚未加封太子,但一句“代帝执掌后宫,一应事务俱可自专”已经是莫大的权利与认可,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花解语才终于明白了这个圣旨的意义。
后宫之中,除了谨王怀王这种嫡系亲王,其它的文武百官是不许随意进入的,可是现在既然福临公主“一应事务俱可自专”,百官的名帖自然有如雪片般的飞了进来。
花解语仍旧拥有小妖或者小百姓的思想,从来不觉得见官是桩乐事,再加上自上次洛神园一战之后,正没日没夜的苦练心法,想着早一点控制身上的灵力……一见之下便头大如斗,等到问过陈公公,知道不见也可以之后,便乐的一律不见。
见了哪个跟不见哪个,都会是一个话题,但一律不见,人人都一样,反而彼此轻松。到了这种时候,百官的智慧终于体现了出来,于是很快,凤栖宫收到了一大堆荐书,荐人或者自荐,且荐书上,无一例外的附上了绘制精美的男子画像嫦。
花解语不得不对帝王心术再次叹服,女皇把雪澈封了官,然后着他“仍居凤栖宫”,就等于跟百官说,福临公主大了,要娶亲了,当官的也可以嫁公主哦亲,正位虚悬哦亲……于是百官们迅速的心领神会了……到了这种时候,花解语早已经郁闷不起来了,几乎有些啼笑皆非。虽然仍旧一律不理不回,但没事欣赏一下大美男中美男和小美男们,也有趣的很。
湛然走进去的时候,她正趴在桌上,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湛然叉腰看了她许久,才皮笑肉不笑的道:“公主看到什么绝品货色了,高兴成这样?”
花解语捂着肚子看他,仍旧忍不住笑,他便挑眉道:“何必小气?是什么样的美男子,给我见识一下?任”
花解语笑道:“那你直接去看雪澈不就好了?”
湛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单提雪澈?”
“诶?”花解语一脸无辜:“因为雪澈是皇上亲赐的啊!那是我凤栖宫的人嘛!要你看旁人,旁人也得肯给你看才成啊!”
“你,你还提这茬……”明知她是故意逗他,湛然还是气大了:“我迟早有一天被你气到呕血。”
花解语笑吟吟的眨眨眼睛:“还是不要了,不然会有狗出来咬你的。”
湛然愣了一愣,才猛然会意她说的是凶兽梼杌,一时又是无言又是好笑:“这种事你也敢拿来开玩笑!”
花解语只是笑,湛然叹了口气,坐下来:“到底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忍不住笑道:“你好八卦。”一边就把手里的荐书给了他:“我不是开心,我是真的觉得好笑,这家伙儿子才十二岁,他居然说他‘好生养’,这大概是个武官,这种话也写上来,笑死人了。”
湛然瞥了两眼,也忍不住好笑,看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又忍不住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笨蛋,就算大字不识的武官,家里也养着一百个才高八斗的先生,怎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