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
……
这干啥呢?冯倩到了后面问汪新——这家伙正老实在在地满带着欣赏的眼光在看戏呢,听冯倩问起,便道:“张亮的课文课本掉地上了,彭润过去的时候踩了一脚,这不就吵起来了吗。”
冯倩白了他一眼:“那你也不去管管!”
“管什么呢,多可乐啊!”汪新笑着,“人家家教好,又没说脏话,不会带坏别人,让他们先泄一下吗,你是不知道,俩人重复这么讲了二三十次了,太好玩了……”
看着冯倩嘟起了嘴,汪新笑了声:“好好,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喂!”汪新喊道,“张亮,彭润,别吵了,我给评评理!”
汪新的威望生了作用,两人停了下来。
“第一,我要先问彭润一个问题。”汪新竖起了手指头,“别管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你肯定踩到张亮的课本了,对吧?”
“我又没看见,他就老说。”
“那么你想一想,别管怎么样,踩到了他的课本,把他的课本弄脏了,是不是应该说声对不起?”说到这里,汪新头一偏瞅着张亮,“张亮,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课本封面上被踩了个脚印沾了灰,拍一拍就可以了吗,不是还照样用,因为这个事跟人家吵架好不好?”
“能用是能用……但他就是故意的,他是破坏大王,上次他玩张娟的卡就给弄坏了。”
汪新拍拍手:“我们不讲故意不故意,你们只要告诉我一件事:吵架对不对?”
彭润舔了下嘴唇:“不好……”
“不对。”张亮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违反行为守则。”
汪新笑道:“咱们不管什么行为守则,我们都是同学,平时都是一起学习一起玩的,老吵架就做不成好朋友了,那多不好?”
“所以呢……”汪新停了下,又道:“我觉得这个事情是小事,彭润你帮忙把课本拍干净,和张亮握个手就行了,我们都是好同学,这点小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张亮,你说对不对?”
彭润搓着手,一脸难色。倒是张亮挠了挠头,想得开:“可能他是不小心,我不该跟他吵,彭润,没事了,没关系,我自己把灰擦下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彭润显出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
争吵就此消弭。
“果然有一套吗!”回到座位,冯倩夸了汪新一句。
“那当然。”汪新毫不客气地受了,“别管怎么说,咱也是非专业幼儿教育出身……”
冯倩顿时翻起了白眼:“你教育谁了啊?谁让你教育了啊?”
汪新正色道:“我不是一有空就教育你吗?”
冯倩做了个鬼脸:“你呀,就是贫!”
“家庭出身就是这样,没办法。”汪新回答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一本正经,便让冯倩更是乐了。
待她笑过后,汪新才道:“其实也并非全是我的功劳,我不得不承认,城市里的小孩比起我们农村的在这些基本的待人处事方面是好上不少,懂的多一些。而且,城市里的小孩比较……怎么说呢,文雅吧……这事儿要搁我老家那儿,俩人早打得头破血流了——吵个鬼个架啊,有那个时间胜负早就分出来了!”
“之后呢?”
“输的就去告老师去,然后还是要批语教育摆事实讲道理;也有告家长的,家长的反应吗这就得看人了……”
“那打架不还是没能解决问题?”
“泄出来了啊。”汪新手一摊,“比用吵架来泄心情见效快得多呢!这人吗,在他心情特别激动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事倍功半,甚至他就是跟你对着干。所以说有什么事呢,要心平气和地说,别管大人小孩都是一样……”
“噫,你这话说得听起来倒很有道理,天才啊!”
“那当然!”汪新先厚着脸皮应了然后才觉这声音不对,扭过头一看,数学老师。
汪新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刘老师好。”
那刘老师笑道:“这些东西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看书呗。”汪新挠挠头,“我就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
刘老师点点头:“多看书好——听说你三四岁的时候就认识几千个字了?”
“认字好玩吗,可以看故事书讲给其他小朋友听,多好啊,我就是故事大王……”汪新这个借口早就说过很多次,熟练得很,语调语气语控制得十分到位。
“好好读书啊,小班主任!”刘老师揉了揉汪新的头,笑着走了。
看着他走远,汪新才埋怨道:“刘老师没规矩,他难道不知道吗:男人头,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招……”
冯倩点出了关键:“你是男孩,离男人还早呢!”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偷看过我洗澡?”汪新瞪大了眼睛。
“呸!”冯倩骂,“流氓!”
………【第十九节 娱乐和思想】………
平平淡淡地又上完两节课,课外活动开始的时候,赵秀慈说道那个小品没问题,准备开始排演,然后把冯倩叫去了办公室,估计是要去安排那些舞蹈合唱之类的节目,让汪新在班里带领大家活动,而这也正是同学们所乐意看到的——班长多会玩啊,每次都能搞得非常开心!
“好了!”汪新拍拍巴掌,“元旦联欢会要开始了,我们班里肯定要出节目,为了防止有的同学上台就害怕,我们来选拔一下——来做个游戏。”
“先请大家裁一张小纸条,写上一个形容词,什么样的形容词呢,我给大家举下例子:亮晶晶,红通通——就是这样的,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待到把纸条收齐,汪新开始露出奸笑:“好,你们看我的动作:左手叉在腰上,右手伸向前面——我们今天玩的这个游戏就叫‘大茶壶’,被我点到名字的同学上来,说两句台词:‘我是一个大茶壶,我的屁股……’,后面就跟着你写的那个形容词,明白了没有?”
这却是从前一世看到的《重生之漏*点燃烧岁月》里看来的(很合个人口味的书,强烈推荐一下——话说我不是文学评论家,能给出的评论也就只能是合不合口味了),汪新在这里便把它用上了,本来估计会有不少人不好意思,他连劝说的话语都在心里打好了腹稿,但没有想到的是一班的同学玩得非常踊跃,连女生都没有几个感觉不好意思的。
小瞧他们了!
但这也无所谓,同学们玩得开心就好。
因为扮演茶壶的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竟然不到2o分钟全班就过了一遍,还有点儿时间怎么打呢?这难不倒汪新,还有不少非常好玩的东西呢,他想了一想,又出了个主意:“我们还是来玩个写纸条的游戏,跟上次不一样了,我们要写个句子,格式是这样的:先写自己的名字,然后空一截在后面写在哪里,再空一截最后写做什么事。比如我来写就是汪新在厨房做饭——记着中间要留空。嗯,这样吧,我们就用作业本横着撕下来一条,最前面写名字,中间写地点,最后写做什么事,没问题吧?”
这个当然没问题,很快大家就把字条交了上来,只见汪新把纸条叠在一起,“唰唰”撕成3截,然后洗牌一样给洗乱了。
“这就好了。”汪新笑道,“我来念给大家听,看看这些东西打乱之后会出现什么好玩的事情。”
“张建刚——在教室里——看电视。”
“李立元——在厕所里——写作业。”
“刘子锐——在家里——骑自行车。”
“陶可——在马路上——吃饭。”
……
课外活动笑声不断,同学们玩得非常开心,全都忘了汪新所说的“选拔”,汪新觉得他们想不起来最好,这要是让自己马上把名单定下来的话,倒还真不好办。
冯倩直到课外活动要结束的时候才回到班里,汪新看了一眼,现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但只管继续带着同学玩,等到放学了,收拾了东西出了校门,方才问道:“刚才赵老太太找你做什么?”
“你猜?”
汪新把眉头皱起来作思索状,半分钟之后道:“不猜!”
这让满心期待的冯倩很不乐意:“不行,你就得猜!”
“有什么好猜的呢,无非就是找节目吗,一个合唱一个舞蹈?”
“你再猜唱哪歌?”
“妹子!”汪新伸手去摸冯倩的额头,“没烧吧,今天怎么了?”
冯倩把头偏到一边:“哼!”
“不说拉倒!”汪新反正无所谓,“一群小孩过家家的玩意儿,我就搞不懂你干什么这么上心,弄得再好拿了奖又怎么样呢?不当吃不当喝的……”
“你能不能有点集体荣誉感!”
“要那玩意儿干嘛?根据我的经验,当‘集体’、‘团队’、‘国家’这些词儿被抬出来的时候,往往都是需要牺牲大部分人利益来满足少部分人的。”
“胡说!你思想好反动啊,就算是你再怎么喜欢清静、再怎么懒,至少总得爱国吧!”
“爱国主义是无赖最后的避难所。”汪新看了冯倩一眼,“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塞缪尔·约翰逊说的。列宁也说过:每当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出现重大危机的时候,爱国主义的破旗就又散出臭味来——还有很多类似的名人名言,你要听的话我可以给你背……”
“说啊!”
汪新笑笑:“说两段听起来舒服点儿的吧。爱蒙德·柏克说:要让我们爱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国家应该可爱才行……”
冯倩立刻找到了话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国家不可爱?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灿烂悠久的文化——你平时给我讲故事不常常这么说吗?”
“我爱我的祖国。”汪新正色道,“所以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爱这个国家。”
冯倩开始皱眉了:“什么意思?祖国不就是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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