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昱滨又嘱咐了几句,看到她的情况的确不是那么差,这才离开了病房。
在走廊的尽头,他看到了那个正看向窗外高大的身影。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肯定吗?”周宇墨沉声问道。
“百分之百地肯定!”鲁昱滨说道。
“那她为什么会吐血?”
“那不是吐血,是咳血。”
“那不是很危险?”周宇墨蹙着眉问道。
“这个病都会有这样的过程,因为江大夫被送来的及时,对药物的反应迅,现在就已经退烧,所以我可以肯定没有问题。”鲁昱滨很笃定地说道。
“她为什么会病得这么厉害?就是淋了雨。”周宇墨问道。
“这个病很奇怪,一般都是体质特别好的年轻人才会得,诱因就是有过淋雨这样突然受凉的病史。”鲁昱滨解释道。
周宇墨点头:“这就对了,她平时练跆拳道,身体很好,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很少听她说自己有病。”
鲁昱滨一撇嘴:“也许她有病你不知道。”
一个不肯将自己的妻公布于众的人,会对她有多好,又能了解她多少?
“还需要多长时间,她才可以完全好?”
“一周左右就可以了。”
周宇墨看了眼时间:“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我去公司,有事随时通知我。”
鲁昱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镜片后的眸眯了眯。
……
下午的时候,两个孩都来了。
昨天半夜,阳阳被送到了周宅,让正在闹腾的以衍安定下来。
两个孩立刻就变得形影不离的,就连以衍上课的时候,都把阳阳带着。
开始,凌管家并不同意让阳阳一起听课。
“你不让他和我一起上课,我就不上课!”以衍态度强硬地说道。
凌管家心说,听就听吧,反正也听不懂,能坐住就不错了。
一上午下来,阳阳一直都陪着以衍,倒是让上课的老师有些奇怪。
“你能听懂吗?”老师问道。
“他听不懂,就是想和我在一起,陪我玩。”以衍替阳阳做了回答。
阳阳则是伸了个懒腰,“好困,上课太没意思了,我想去看妈妈。”
就在老师转身离开之后,两个孩做了一个鬼脸。
吃过中午饭,两个孩便说什么都呆不住了,一定要去医院看江月萱。
请示了周宇墨之后,由李管家亲自陪着,他们来到了医院。
李管家与江月萱的关系好,听说她病了,当然要过来看看。
江月萱刚刚睡了一小觉,见孩们来了,精神都显得好得多。
为了方便说话,她自己将氧气罩摘了下来。
护理她的护士想制止,江月萱笑着说道:“没事,我觉得现在呼吸不那么困难。”
想到她的身份,再加上她自己又是医生,护士没有再坚持。
“妈妈,是周宇墨送你来医院的,他可担心你了。”阳阳开始介绍情况。
“是我打电话叫爸爸的,他一听到你有病,立刻就去你的家了。”以衍也帮着说。
两个孩在替周宇墨说好话。
他们这样做不是为了周宇墨,而是为了周以衍。
以衍一直担心爸爸和妈妈离婚后,妈妈会不要他。
而阳阳想到妈妈曾经说过,等她离婚后,会带着他回滨城与他的爸爸江云海结婚,也觉得真的会把以衍扔下。
两个孩都是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玩在一起的伙伴,都不想彼此分开。
他们商量了一路,觉得还是不离婚的好。
“可是,他们已经离婚了。”以衍都要愁死了。
李管家一直都在听两个小家伙说话,基本上把情况听明白了。
她也知道,周宇墨与江月萱结婚是因为老主人。现在老主人已经去世,这两个人肯定要分开。
但听了两个孩的话,她插了一句:“离婚也可以再结婚,如果小少爷不想失去妈妈,就一定要想办法让妈妈喜欢爸爸,让爸爸喜欢妈妈。”
“怎样才能让他们互相喜欢呢?”阳阳问道,“其实妈妈已经很喜欢周宇墨了,可是,她也经常说要离婚。”
“如果真的喜欢,就不会愿意离婚。”李管家肯定地说道。
于是两个孩决定在江月萱面前多说周宇墨的好话。
江月萱用手摸摸阳阳的头,也摸摸以衍的头,然后问阳阳:“昨天晚上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她这么一问,阳阳的眼睛就红了:“我以为妈妈要死了,我给干妈打电话,可她关机了,我只好找周宇墨,因为你说,每次你有事,都是他帮的你。”
以衍眼巴巴地看着她:“妈妈,你还是别和爸爸离婚了,以后,如果你再有事,那爸爸就不会帮你了。”
他说着,就要把戴着的戒指摘下来:“我想把这个还给你。”
江月萱想了想,然后说道:“现在妈妈和爸爸还没离婚呢,你把戒指给妈妈戴上吧。”
离婚协议没了,离婚证也没领,她的身份还是没有变。
等真的离婚那一天,再摘下来也不迟。
事实上,她真正摘掉戒指的那一天应该是在家谱除名的那一天,这个是爷爷对她说的。
以衍一听,立刻高兴得笑了,动作极快地摘下戒指,给她戴上。
旁边的李管家也是由衷地说道:“夫人能这样做,真是深明大义,难怪老主人是那样地喜欢你。他总说,您是老天爷送给周家的媳妇。”
江月萱苦笑一下:“那是他老人家听完我告诉他我是如何和少爷结婚的,才那样说的。”
她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叹了口气:“我的这个戒指,第一次是爷爷给戴上去的,这次是以衍。”
别人的结婚戒指都是自己的丈夫给戴上,而她却不是。
心里泛起淡淡的酸意。
她的病情不过是刚刚好转,说了这么些的话,人就有些累了,关键是呼吸又开始困难起来,不时地开始咳嗽。
护理的护士开始了干预:“江大夫需要休息,你们这样会影响她的病情的。”
李管家对两个孩说道:“那我们回去吧,让妈妈好好养病,我们明天再来看妈妈。”
“明天肯定会来吗?”阳阳其实很不放心。
“我说话算数,肯定带你们来。”李管家做了保证。
两个孩同意了。
“夫人,你好好养病,我会照顾阳阳小少爷的,你放心。”
江月萱点头:“你就叫他阳阳吧,别叫小少爷,他和以衍不一样。”
想到周宇墨咬牙切地说他是他的绿帽,现在他还能容这个孩,真的是够宽容的。
李管家明白她这样说的原因,点点头:“好的。”
两个孩一前一后地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江月萱的眸里透着担忧。
两个孩都是好孩,可是,他们的身份差别太大。
想到以衍告诉她,周家给了他那么多的钱,赔光都可以,她的心里很不平衡。
这人和人比真会死。
她都这样了,那阳阳会怎样想?
让阳阳这样和以衍在一起,会不会对他的将来有影响?
她就是没有办法给儿一个像普通孩那样的童年,无忧无虑。
对比一下,她甚至觉得阳阳的童年都不如她自己的快乐。
因为妈妈不喜欢她,她从小就是一个没有人管的野丫头,倒也是无拘无束。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其实很幸福的。
她的脸皮也很厚,感觉到饿的时候,就会跑到邻居家,看谁家的饭好,就坐在人家的饭桌边上,甜甜地叫着阿姨叔叔,人家就会给她一碗饭。
她也不会白吃人家的,吃完了,肯定会把人家刷碗的活全包了。
可是,阳阳现在与以衍在一起,孩的心里会不会很自卑?
按理说,她真的应该分开两个孩。
但这两个孩竟是那样地投缘,她又不忍心分开他们!
从心里讲,她觉得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自私,为阳阳想得多一些。
离婚后,她还是要带阳阳离开这里吧。
至于以衍,她还会定期过来看他,直到他们找到他的亲生母亲,或者周宇墨与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她肯定又会心疼以衍。
江月萱觉得脑袋有些痛。
……
虽然被要求严格保密,不可以把江月萱是周宇墨妻的事说出去,但毕竟她到医院的时候,还是有其他人看到了。
她被周宇墨送到医院急救的事,在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医院。
于是,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想来看她的人络绎不绝。
但这些人都很难进入病房,所以,江月萱并不知道这些。
到了下班的时候,小徐过来看她。
她也没有办法进来,所以恳求看门的人:“你帮我向江大夫传个话,她肯定想见我的。”
看门的人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只好告诉了江月萱。
江月萱和小徐一直都很合得来,听说她来看她,立刻说道:“让她进来。”
“江大夫,你现在可是出名了。”小徐对她说道。
“怎么了?”江月萱不解。
她想,周宇墨应该不会公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马上就要离婚了。
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事让她更出名?
不过,她最近已经风头够劲的,不过不是好名声,是坏名声。
“昨天晚上是大老板送你来医院的吧?”小徐问道。
“是啊,我本来是要来医院,被他碰上,就给我送来了。”
这些年,为了掩盖她与周宇墨的关系,练就了撒谎的本事,她已经不需要费很大的劲儿就找到非常合适的借口。
“大家都说,一定是院庆会上,大老板真的看上了你,所以才会这样。”
江月萱笑道:“如果他真的能看上我,可不是一件坏事。我老公一直要和他做生意,但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他见面,等我再见到他,一定和他说。”
小徐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们真的是路上碰到的?可你现在住的病房可是特v病房,给你治病的大夫和护士可都是特v组的人,他们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