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并没有察觉到,此时柳志破碎的内脏,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起来,在他晕迷的过程中,一股股红sè的药力包裹着他的内脏,不停地洗刷着内脏中细微的损伤。
而且,另有一种药力自丹田开始,按照一种特定的模式,行走在柳志的筋脉当中,每当遇到断裂的地方,都开始慢慢修复。
这半株参,是千年份的参王,其中半株被陈东来啃掉,险些让他命丧当场。
这种千年参王,其几乎成jīng,其中所含的药力几乎可以肉白骨,续生死,当年陈东来借助这半支参王一举破入暗劲巅峰,而且是在药力散失十之五六的情况下。
柳志全身经脉尽毁,这正是一种难得的机缘,武道讲究“不破不立”,损毁的经脉,在参王药力修复之下,足足扩大了数倍,而且损毁的丹田处,也足足大了一倍,其容纳的内劲,已经比常人高出了数倍大小,虽然残余的药力还不足以让柳志突破化境,但药力并无一点流失,其所得好处,要远远高于当年的陈东来。
柳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当他睁开眼,看到的是泪眼婆娑的何佩芸和姐姐柳明鸢。
“妈,姐,你们来了。”
“我的儿子。”何佩芸眼泪掉落,轻轻抱着柳志的头,不停地哭。
柳志不由得大为头疼,“妈,别这样,我很快就好了。”
何佩芸知道柳志的伤势之重,她以为儿子的话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放声大哭。
“说真话还没人信了。”柳志只得拍着老妈的背,闭起了嘴巴。
“小弟,”柳明鸢含着眼泪,指着身边的木箱,“这是你的书,以后闷了,就看看书。”
柳志大喜,笑容还没绽放就牵动伤口,不由得龇牙咧嘴起来。
“谢谢姐。”
柳志的伤势一天好过一天,让医院的医生直呼奇迹。
两个月后,柳志出院,这三个月他不仅看完了拳经,而且他还看了部分道藏,如《太虚经》《太上感应篇》《周易》等,发现国术其实与以前道家的经书里面的道理是相通的。
郭云深划分武术境界,明劲,暗劲,化境,分别对应道家的“炼jīng化气”“炼气化神”,将人体推至极限,而道家无缺道藏《太上感应篇》中,道家修真的境界,炼气、化神、返虚、金丹、元婴、合道六重境界,也不过是将国术追求突破人体奥义再往前推。
据《太上感应篇》中记载,修炼到了金丹,就已经是可以脱离肉身,夺舍而生,而元婴境则能不依赖肉身,直接再度重铸金身。
当然对柳志来说,那仅仅是神话而已,不太靠谱。
回到家里,柳志开始悉心修炼武道,认真揣摩研修形意、太极、八卦、八极、洪拳等各门各派的武功,同时,他买来笔墨,开始誊写这些秘籍。
九月中旬,李祖德来到柳家山看望柳志,并且带来了京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因为柳志受伤,他帮柳志请了一个月的假。
柳云山、何佩芸自然十分感激,两家的关系自此开始亲近起来,李祖德还叮嘱柳志,他会帮忙买票,到时候去省城家里找他。
这一rì,正在山上吐纳吸取初阳紫气的柳志感觉全身筋脉仿佛一股电流通过,无数细小的内劲不停地从毛孔中喷shè出来,丹田处一股真气鼓荡,发出了如猛虎呼啸山林,又犹如打雷的声音,柳志脑海中出现八个字:“内劲如针,虎豹雷音。”
柳志心头狂喜,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千年人参的功效如此强劲,他不过接触国术几个月,竟然完成了旁人数十年都不见得达到的境界——暗劲。
柳志全身闭紧毛孔,拳头轻飘飘地一击身旁大树,大树犹如遭遇了一节火车车厢撞击,树叶如雪花般飘落。
“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如果再遇上那个年轻人,孰赢孰输?”
柳志的心中升起了万丈豪情,这一次死里逃生,也给他的心境带来了一次长足的进步,在一定的程度上弥补了实力巨大提升带来的心境不稳的弱点。
在上大学之前能够冲破暗劲,柳志隐约感到,以后肯定会给自己的北行之路带来帮助。
这一rì,柳志悄悄来到陈东来丧失之地,遥遥相祭,默然道:“前辈,虽然你我有仇怨,不过你死后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今后遇到你的后人,我定会加以照顾,而且你之心愿,我也必定尽全力完成。”
在柳家山乡亲们的不舍和欢送下,柳云山开着拖拉机,带着收拾好行装的柳志离开了柳家山。
柳志的行李中,一个大大的皮箱,里面装得全是书,柳志不仅将拳谱和道藏带来,三本原本道经和不知名的石头、玉瓶都带上了,那只巨大的木箱留在家里。
大学要上四年,京都远在千里,怕是每年也只能回来一趟。
柳云山将柳志送到县城火车站,买了很多rì常用品,及吃的,水果,仿佛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买了,放在儿子的身边。
父子俩依依惜别,柳志终于一个人踏上了新的征程。
省城一个四合院外,一个穿着灰sè帆布衣服的少年敲门,声音在小巷中回响。
半响,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了少年的耳朵,“来了。”
门一开,一个扎着马尾,浑身散发着无以伦比的青chūn气息的少女出现在少年面前,上下打量着有些不太自然的少年。
“请问你找谁?”
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十分的舒服悦耳。
柳志很少接触同龄的女孩子,别看他平时在村里段嫂面前总是插科打诨,其实在同龄女孩面前,他脸面很薄。
出现在面前的女孩柳志猜出了她的身份,李祖德的女儿,李岚,今年十五岁,高中一年级,在省城重点中学。
女孩长得非常白皙,细长漂亮的美貌斜飞入鬓,嘴角两个酒窝,微笑时让人的目光不自禁地沉溺进去。
柳志愣神了一会,不由得面孔发红,自己好歹也见过不少世面,竟然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失态。
“你好,我找李叔。”
“李祖德,找你的。”女孩好奇地打量了柳志几眼,朝里面吼了一嗓子。
柳志登时发懵,难道自己猜错了?哪有女儿这么称呼老爸的。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是谁啊?”
一个中年人腰里围着围裙,一脸悻悻之sè,手里拿着量米的斗,走出屋来。
“哦,是柳志啊,你来了!”
李祖德登时大喜,他忙走上前招呼,“快进来,快进来,岚岚,快招呼客人。”
李岚嘟起了嘴,瞪了柳志一眼,便要过来拿行李。
“不用了,谢谢。”
柳志知道自己箱子里面全是厚重的书籍,这个小女孩肯定拿不起,忙提着箱子走进院子里,放在石栏上。
“再等我一会,马上做好饭,到时候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李祖德非常高兴,对柳志他一直是非常欣赏和喜欢的,这少年恩怨分明,胆气非凡,敢做敢当,别说是一个刚刚年满16岁的少年,就是当今社会上,这样的人都很少了,最可贵的是,柳志他聪明绝顶,有才华,不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
李祖德断言,柳志以后绝非池中之物,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可以和柳志打好关系。
………【第十章 进京】………
一桌丰盛的菜,三人对角而坐。
柳志斜眼望了望内屋一张悬挂墙上的黑白照,不由得叹息一声。
“来,柳志,干一杯。”
李祖德端起酒杯,示意女儿给柳志倒酒。
“岚岚,你可要多向柳志哥哥学习,这次高考,他可是本县状元。”
李岚扁扁嘴巴,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乖乖地给柳志倒了一杯酒。
“我可还是个学生,李叔,你可不能诱骗学生喝酒啊。”
柳志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和李祖德碰了一杯,一仰头,倒进了喉咙。
“你真对我胃口,要是我儿子就好了。”李祖德一拍桌子。
李岚鄙视地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柳志,不由得嘟囔道:“虚伪。”
柳志微微一笑,只当没听见。
“李叔,这次多谢您,这车票挺难买。”
“还好,要是上个月学生cháo的时候,就够呛,现在还好。”李祖德回身从抽屉拿出票,递给柳志,“是卧铺,要坐二十多个小时。”
“谢谢李叔。”柳志真心实意地道谢,从背包里拿出钱来。
李祖德眼睛立起来了,“别,这点事还拿钱,你小子给我收起来。”
柳志也是个豁达的人,闻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恩情记在心里就行了。
“还有,”李祖德看着柳志,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那天和你起冲突的年轻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柳志握住酒杯的手一紧,没有出声,只是嘴角荡起来一丝冷意。
“这人是省里一位领导的侄子,这人能量很大,因为以前下放到镇北县,所以那年轻人的学籍就放在镇北县,准备参加完今年高考之后在返回京都。”
“他是京都人,据传闻,”李祖德看着柳志,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一位宿老的孙子,得罪不起。”
柳志笑了,他看着李祖德,点点头,“李叔,我知道你在提点我,我虽然年轻气盛,但不至于做螳臂当车的事。不过,李叔,是否告诉我那年轻人的名字呢?”
“他叫杜少阳。”李祖德微微点头,他明显感觉到柳志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人突然有一种极为成熟的感觉,而且他在自己的面前,竟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小子,看来你功夫见长啊,要不,呆会去院子里比划比划。”
李祖德二十多年的老刑侦了,见识过不少国术界中人,其硬功在a省小圈子里面那是首屈一指,曾一个人撂倒了数十个疑犯。
“好。”柳志微笑着答应了。
爷俩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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