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为什么这一堆的东西里面没有一样能吃的?她绝望地翻动着眼前那一堆中看不中吃的玩意。
如果有的选择,她绝对不希望在这种状态下面对那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压力的男人。
只恨选择如食物,此地通通欠奉。
忍着辘辘饥肠梳妆,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要扮得清纯些,象生涩的瓜果不堪入目,还是要艳丽得如同马上就要凋谢的蔷薇?
最终她选择了最职业化的装扮,还用现成的珠宝把自己装饰成一只活动珠宝箱。
美丽当然还是美丽的,可以炫得一般人睁不开眼睛。
不过,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心里清楚,一直以来卖艺不卖身的她,长处绝不在于成熟妩媚的风骚媚艳,扬短避长,照猫画虎,对那不用多看第二眼就知道眼光一定长在头顶上的男人,这种稍落俗套的艳丽,应该不会看上眼的。
果然,她满意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失望与轻蔑。
“小女子多谢王爷厚赐!”她当然摆一副见钱眼开、感激涕零的模样以符合自己的角色。
再出名的妓女,也不过是个妓女罢了。
他眼里的评价分分明明,不曾掩饰,连话也懒得冲她说一句,只用一个冷冷的眼神示意她一边站着凉快。
她乐得他不需要她的“侍侯”。事实上她也没有把剥了皮的葡萄送进男人嘴里的经验,还是由那两个胜任愉快的艳婢继续好了,她宁可站一边观赏不要钱的大戏。
说实话这种无论时间空间如何变动,任何一个有条件的男人都爱摆着玩的架势,不是不俗,不是不烂,但眼前这男人硬是能享受得尊贵洒脱,不见半点庸俗粗鄙,还真让她十分佩服。
只是她的肠胃革命也在风起云涌,看他吃葡萄看得她胃里冒酸水,实在忍不住要对摆放在一边的精致点心大吞口水。
眼见那男人悠哉地享受九月的凉风与艳婢的服侍,只看风景不看她——当然她也认为那敞开的雕花窗子外面,远处碧山隐隐,近处荷塘青青的景致比她好看得多。九月了,还能有这么大一片青色荷塘,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那几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广阔,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
不过再没有什么比得上最近处那盘桂花糕更美丽了。那雪白的点心,青翠欲滴、殷红欲流的青红丝——恨不得眼睛里可以生张嘴巴出来,一口吞个干净。
“想吃就吃吧。”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从没试过在人,尤其是女人眼里,他不及一块桂花糕值得重视。
他不高兴了!
管他,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反正她也没准备伺候得他满意,一脚踢她滚蛋更好。
飞快攫起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之前,警觉地丢给那男人一个媚笑兼嗲声道谢,令那男人厌恶地转开脸后,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吞下肚子。
“咳!”被噎到绝对不是她故意的。糕屑喷溅之时,来不及请示主人,已经抓了一杯茶灌入口中,失礼兼丢丑之状,连一旁服侍的仆佣都大看西洋景,忍不住眼中的轻视与嘲弄。
苍天在上,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不过无心插柳似乎更能成荫。
如果说方才偷偷觊觎桂花糕的神情称得上可爱,紧接着的出乖露丑,只能再次证明,再当红的妓女,也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妓女罢了。
他的目光不再投给她,只冷冷地吩咐:“带柳姑娘回去用膳,不必再来了。”第二回合,依然是柳荷衣小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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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龙城
作者:丰色尔玉
看着风风火火冲进睿王府的人,睿王爷不禁叹息:不动明王的外号算是彻底废了。
“老九,是不是你?”睿王爷心里明白,表面装糊涂:“什么是不是我?” “是不是你掳走了柳荷衣柳姑娘?”睿王爷好不冤枉:“五哥,为什么怀疑是我?”难道他生得象采花贼?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胆大妄为?除了你,还有谁一定要在'重阳花会'之前见到荷衣?”就是他的皇帝哥哥!他不过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那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就送给他一口天大的黑锅。
“老九,玩笑开过就算了,请柳姑娘出来,让我带她回去吧!”睿王爷的轻叹出口成了长叹:“五哥,这是小弟第一次见到不动明王如此气急败坏。” “老九!” “迄今没有见识到柳荷衣的绝世风采,是小弟羞于告人的遗憾。” “你——真的不是你?那——又是谁这么大胆?” “五哥,你原本是我们兄弟中最冷静、最聪明的一个,到底是关心则乱,还是贵人健忘,你就不能用心想想,在咱们兄弟之间,最大胆,行事最喜欢出人意料的,究竟是谁?”
“桂花糕”一役说是小胜实在太不确切了。自那日起,柳荷衣被丢在这美轮美奂的行宫里不闻不问足足四天有余。看情形那男人已经彻底打消了对她的兴趣,大概过罢重阳,赢了那无聊的赌约就会踢她回“醉花丛”了。
这一认知令她心情大好,开始觉得在这里多混几日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作度假好了,在这里赏花赏月赏秋香,远离红尘喧嚣,何等逍遥自在,她甚至都在盼望重阳节慢些到来了。
不过想想以后的日子还要过,她还是向伺候她的婢女讨了纸笔在晚上开工写曲谱。没想到这里居然也可以提供她用惯了的炭笔——用不惯这个世界那种柔软难控制的书写工具,她拿纸裹了削得极细的炭条充铅笔用,自她一举成名后,这种原始铅笔虽为当世书法大家耻笑诟病,却也在皇朝一时风行。
这几日的清净让她灵感大发,用惯的炭笔也让她手风极顺,一首曲子一气呵成,自己轻轻唱一唱,都觉得婉转动听。只可惜在别人的地盘上张罗各种乐器太招摇,只有等回到“醉花丛”再用乐器合成效果了。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乡思。”没抬头顺口回答后才发觉不对,抬起头来才发现那消失了四天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床边——喜欢趴在床上写东西绝对是这世上最最最糟糕的工作习惯!
更要命的是,她在睡觉时还会担心一觉醒来会不会又换了时空,创作时却是完完全全的投入,百分百的不设防!
她骇然地望着他,一时间呼吸都已停滞,半晌才跳起来收拾散落满床的纸张。
“你——我——”男人手疾眼快地抢走床头的蜡烛,及时免除了他的行宫即将发生的一场火灾。
“我是该怀疑你蓄意纵火焚烧行宫,还是该奇怪为什么'醉花丛'至今还没有被你烧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仓皇间她忽略了另一场火灾已肆虐开来。
“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妓,千变万化、欲擒故纵的手段果然高明。”火热的唇瞬间吞没了她的反应,男人狂野的动作带来天旋地转的震撼。
身下传来的纸张撕裂声让珍惜心血的她千辛万苦保持最后的清醒。
冷静,冷静,快想想风姨娘传授的护身法宝。
第一,男人都是禽兽,你越挣扎越坏事,让自己僵硬得象死尸,打消他的兴趣。就说你被吓坏了,看他又能怎样。
可是,在那男人掌握之中,想做死尸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久历花丛、经验丰富的男人显然比号称第一名妓,实际仍是菜鸟一只的小女人更懂得人体的奥秘。
不行不行,快些试试另一招。
趁男人埋首吻她颈间时赶快开口:“王爷等等,我身上不干净!”有效,那男人的动作似乎缓了缓。
喘息之间她本想推说月事在身,但转念一想这谎言太容易被拆穿,不如索性根绝后患,说得惊人一些:“我有花柳病。”效果惊人良好,那男人被雷打似的一动不动了。
就不信这终极绝招吓不住他!
接下来应该哭诉妓院老鸨,也就是风姨娘无良,逼得她带病之身也要打着所谓卖艺不卖身的旗号挣钱,哦,骗钱。这是一场极耗精力的大戏,以目前她被压倒在床几乎喘不过气的状态,演起来实在有些吃力。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推开他沉重的身躯。
“你这磨人的妖女!”她的行为绝对失误,反惹得男人眼底现出血丝,更狠狠地压紧她:“敢对——敢对我撒谎!你处子之身,哪来的什么花柳病?” “那个——那个花柳病不仅仅是——那样才会传染,用错了床单,用错了浴盆也会的——”这种火暴场面下让一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有过实战经验的黄花闺女对一个成年男子进行健康教育还真不是普通的不可思议。她没羞得立即自杀应该归功于好歹也在妓院里见了两三年世面,只不过涨红了脸不敢睁开眼罢了。
缺乏实战经验永远吃亏,这种尴尬形势中根本无法准确掌握局势的发展。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的姿态是一种何等致命的诱惑。
“你的花招真别致。”她坚苦卓绝的努力被曲解为一场别开生面的诱惑游戏。他心中犹在赞叹,柳荷衣果然名不虚传,引起他前所未有的激情。“若非早已查验过你的清白无瑕,还真被你吓一跳。”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查验”?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查验”?谁来“查验”?
可怜她毫不知情时已经受过这种羞辱,在这全无人权可言的地方恼羞却不敢成怒。
救命的稻草只剩下最细最无力的一根:“王爷见谅,柳荷衣卖艺不卖身!” “我不会亏待你。”他根本将她的郑重声明视为抬高身价的伎俩,“我要你,是你的福分。”男人狠狠封住她的唇,用这个举动宣告前戏的中止。他已欲火中烧,没有耐性陪她玩游戏了。
苍天明鉴,她实在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不想坐以待毙,似乎就只剩下撕破脸暴力反抗一条路了。
最方便、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咬破他的舌头或者嘴唇打消他的欲望,但实际操作过程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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