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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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的预言-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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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半个小时,却像是一个世纪,我的心绞在一起,却又不愿漏听任何一个字眼,这一次与他相逢的机会足足等待了五年的时光,此时,痛苦抵不过不舍。我宁愿痛苦,也不舍得离开。
  手紧紧地握着,过往的时光如同电影默片在脑海中回放,一幕幕清晰如昨日。
  他站在那里,仿佛回到五年前的那一天,他讲,我姓何,一瞬间,那潇洒而凌厉的字体伴着有力的书写洞穿心房,从此便挥之不去,就像一个不可抗拒的魔咒镌刻在心上。
  我用力地咬着嘴唇,让自己冷静,但眼睛里的那一层水雾却散不去,一遍一遍地拭去,一遍一遍地湿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会议厅走出来的。我站在宾馆的玻璃门前,阳光刺眼,周围的一切都有了春天的温暖味道,而我的世界却像是冬末。
  2010年伊始的那个寒冬,万物萧条,我一边哭泣一边寻找回宿舍的路,只是泪眼婆娑,几近迷途。那一天,我与他分别,此后便好似天涯各方。
  不知过了多久,晨晨姐从我身后走近,拍拍我的肩膀,问道,小澄,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扯出一丝笑容,心不由自主地抽痛,说,今天的太阳好刺眼。
  有么?她顺着我的眼神望去,漫不经心地回应,我们走吧。
  (三)
  周日被晨晨姐拉去逛街,一直提不起精神,按她的话讲,听了一场学术报告就像被人打了一枪。
  没错,这子弹让人失去自我,昼夜颠倒,心神不宁,茶饭不思。于是,周一没有去实习,周二又请了一天假。每日醒来时已经中午,隔去早餐,直接泡一碗泡面也吃不下几口再直接扔掉。
  晚上孟哲跑来找我,让我陪他逛校园。逛校园,已经是第n次,他居然还没有烦。
  “没几天,怎么这么憔悴,莫非想我啦?”
  孟哲总喜欢认为别人在想他,就好像他自己还是那个万千花痴集于一身的那个篮球队长,每天自恋到没有朋友。其实,他的朋友真的不多,下班后的大多数时间也都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度过,除非到T大找我。
  我鄙夷地撇撇嘴,连白眼都懒得再翻。
  “喂,你还好吧,居然对我的此番言论都漠不关心了?!竟然一点讽刺挖苦都没了?这不像你啊。“
  “我已经不想陪有自虐倾向的病人白费口舌了。”我再撇撇嘴。
  有个小男生用自行车载着女朋友从我身边经过,带起一阵轻风,小女生害羞地搂着小男生的腰,甜蜜蜜地笑。我一直一直追着这对美丽身影不舍得移开目光。
  “我现在去借辆自行车好不好?”
  “干嘛?”
  “载你校园行呗,怎么样?咱们也怀旧一把?我看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人家那是少男少女,男女朋友,咱们都老了,而且要载就载你女朋友去,干嘛让我陪你玩。”
  “你就不能当我的女朋友么?”他露出气急败坏的语气,表情却是标志性的痞里痞气。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最近姐姐我表现出初老症状,浑身乏力,力不从心。”
  “初老症状直接说明你单身太久,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迅速找个男朋友以慰藉心灵。”
  我沉默无言,想到那天主席台上的何致远,眼睛又开始酸涩。
  “景澄,“他严肃起来,“难道,你从没有想过重新开始?他已经离开你这么长时间,何必……何必让自己这么难过?”每次他提到关键性的问题,我总是一副无比潦倒的模样,想必他也是厌烦了。
  “不是他离开我,而是我离开他。”
  “那你为什么总是这副样子?”
  “孟哲,你没听说过么,人都是很贱的,喜欢不喜欢自己的,怀念已经过去的。”
  他却再没有说话,也许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我说这么严重的词汇,也许我的冷淡和颓唐让他不耐,总之,他结束散步,上了车,但又摇下车窗,犹疑了一下,好像把什么话吞了回去。我只是觉得,某一瞬,他的表情竟比我的还落寞几分。他的车消失在如龙的霓虹中。
  这座城市早已是不夜城,而我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宿舍楼走去。
  明天必须得去实习了,不能总是请假,否则会给师姐丢脸。
  但好累好冷,仿佛从心底里从骨子里渗出了疲惫和孤独,无药可医。
  (四)
  醒来已经八点,程总说今天专家顾问要前来指导,我洗漱完毕就向单位跑去。
  程总问我准备得怎么样,其实我根本毫无准备,只好打着哈哈,躲着坐在会议桌的最角落位置,时刻预备好一会儿顾问来了为他们沏茶倒水。
  张助从前方打探回军情及时通报,让我们开始准备。
  我将程总自己贡献出来的雨前龙井均匀地铺盖在杯底,嘀咕着这位顾问怎么这么大排场,竟然要研究院的最大领导和程总一起出去以最高级别的礼遇进行迎接,实习生还需要时刻准备好温度适宜的茶水。
  我想着想着,听到背后传来程总的声音:“何总,您请,您请。”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水壶的盖子一下子翻到桌子上,滚烫的开水瞬间淌过我的手背。火辣辣的钻心的痛从手背传来,一旁的小新啊地叫了一声,把所有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这个角落。
  幸亏程总长袖善舞,把话题及时引向了别处。
  张助有些生气,轻声地说,叫什么叫。
  小新无辜地解释,开水流出来,把景澄的手烫了。
  张助接着说,她都没啃声,你着急什么。我还有部分文件没有复印出来,你去我办公桌上找,一页复印三份。
  小新撅着嘴被支了出去。
  我顾不上疼痛,拾起壶盖,放在桌子的一角,接着倒水,然后和张助一起端过去。
  我又见到了何致远。虽然刚才只听到了程总对他的称呼,却是在冥冥中就知道这位姓何的顾问便是他。
  (五)
  何致远坐在会议桌的左手第一个位置,旁边的那位好像是他的助理,一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我被张助推了一下,示意我要把第一杯水放在何致远的那里。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无处可躲。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杯水放在何致远公文包的旁边。他正在同对面的院领导寒暄,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端茶倒水什么时候竟像打仗一样,这样的阵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端茶这样的事情都很讲究。
  终于完成任务,我躲回角落,却不敢抬起头来。
  我觉得上帝在同我开玩笑。五年来,我留意着所有与他相关的事情,却从没有一次遇到过他。却是在2014年的开始,仿佛南方旱季结束,雨天开始,他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只是,我却不知是喜是忧。
  (六)
  我偷偷地抬起头,向他的方向看去。何致远正有条不紊地说着他对项目规划书初稿所存在的不足持有的看法,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冷淡,修长的手指偶尔点一点面前的文案,那是他习惯的动作。
  这样近切地看他,更感觉他的消瘦,头发似乎也短了一些,却又显得很精神。
  手背还是火辣辣地疼着,放在桌下一看,皮肤都变成了红色,还有些微微的肿。唉,我在心底哀叹,无可奈何地吹了吹气,只是清浅的呼吸都让皮肤感到刺痛。我悄悄地站起来,从会议室的后门溜出来。
  我跑到盥洗室冲了一阵凉水,但好像效果不甚显著,反而更肿得像是一只猪蹄。
  我坐在会议室外面的长椅上,认真地想着现在突然跑进去向程总或是张助请假不太好,但是如果不说明情况就出去若是他们找人但不在又不太好,真叫人左右为难。
  正在踌躇不定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助理突然从身旁冒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序
  我手上的爱情线、生命线和事业线,都是你的名字拼成的。
  ——《玻璃之城》
  (一)
  “您是景澄小姐吧?”他问。
  我点点头。
  ”我看您刚才好像烫伤了,这个是药,您先处理一下,我一会儿用车带您去医院。“
  “谢谢,但是我还没向领导请假,这样直接走恐怕不太好。”他可真细心。
  “没关系,”他说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已经和你们领导打过招呼。”
  于是,我便坐在了一辆宾利车上。何致远的喜好真是没有什么变化,牌子还是那个牌子,模样也差不太多,只是颜色换成了时下流行的金属色。
  “谢谢你。”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烫了手,也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关系。
  去时的路上,我忍着没有问何致远,到了医院仅知道这位助理似的人姓李。
  医生又涂了一层软膏,非常清凉,灼伤的疼痛感瞬间减轻不少,又裹了一层纱布。小李帮我买了药这才算结束。医生嘱咐我这段时间不能再碰水,否则落疤。我笑着答应。
  我很感激小李,一直说等他有时间请他吃饭。他依旧一副不好意思受之有愧的模样。
  (二)
  “你是何顾问的?”快到研究院了,我实在忍不住想要问问他的近况。
  “我是何总的秘书。”
  ”哦。”我点点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何顾问,我是说,何老师……他原来是我们学校的兼职教授,也是校友,我是想问,他过的好不好?比如……比如身体,比如还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常常出差很忙?”
  我问得磕磕绊绊,想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问,但好像也没有很清楚。幸好小李似乎并没有觉得我问这些问题有什么不当。
  他很自然地说:“何总的身体挺好的,但是的确出差频繁,经常需要纽约、香港两地飞,最近又常回北京,所以算是很忙。”
  “那倒时差一定很辛苦吧。”我自言自语地说出来,想起曾经,他也会偶尔去美国,回来后白天就有些精神不振,我让他去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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