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上位者最忌惮有人超出自己的掌控,那是在挑衅自己的威严。”林泉水摇头,“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绝不同意动用京城以外的势力。”
白子仁和林泉水,一个站在政客的角度上,一个站在头领的角度上,两人谁也说不了谁,只好看向宇文佑。(未完待续)
122 如何报复
被他二人盯着的宇文佑也是一脸的纠结,他挑衅两大世家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让那些暗地里小动作不断的人知道,他宇文佑玩阴谋诡计能赢,真刀真抢的干照样能赢。现如今两大世家的损失比他大,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那两家低个头他也不会死揪着不放,奈何老皇帝突然冒出头来,不仅搅局,还试图摆布他。这对宇文佑来说,是口窝囊气,不吐不快。即便那人是皇帝,还是他亲爹。
但宇文佑毕竟不是十三四岁的热血少年,他可以一边气得咬牙切齿,一边在心里计算出这口气所要付出的代价:“燕州,燕州……”
白林二人这才明白宇文佑所担心的不是受多大损失,而是这损失对燕州会有多大影响。
白子仁深知宇文佑对燕州的执着,以前他以为宇文佑是自觉留京希望不大,这才把全副心力都投到燕州,现在看来,显然不是。白子仁很好奇,不是看不起燕州,而是宇文佑实在不像那种能偏安一隅的人。
林泉水对去不去燕州没多大想法,总之宇文佑走他就走,宇文佑留他就留,但不管是走是留,自身强大些总是没错的。既然东家只是气不过皇上干涉他的事情,那想个别的法子把这口气出了也就是了,实在没必要浪费他们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资源。
孰料林泉水刚把这个意思透露出来,就遭到白子仁狠批。都是当爹的,你看到别人家父子不和,不劝解也就算了,怎么可以火上浇油呢?要是让白辛苦知道他跟这种人为伍。有样学样,他可就惨了。
宇文佑见这两人又要杠上,连忙起身道:“两位大哥,你们都是当爹的,说的话呢我也听不懂,先撤了。你们慢聊,慢聊。”
虽然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终究不舍得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资源去出这口恶气。想起老皇帝是以为他淡泊名利,这才半路截胡,宇文佑就想干脆去争皇位。光明正大地争。嚣张无比地争,还要带动他的兄弟们一起争,让老皇帝头疼去吧。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没能引起宇文佑丝毫的兴趣。又不是什么好风景,没必要多看一次。
要不烧了盛宝堂吧。这可是老皇帝的私产之中最受他看重的,既能搜罗奇珍异宝,又能把老皇帝玩腻了的东西换成大笔的银子。能被皇帝看重的宝贝得是什么级别,银子又该是多大数目?了解盛宝堂底细的人都知道。这些宝贝和银子的渠道都不正常,只有老皇帝这个“大老板”不知道。如果能毁了老皇帝的聚宝盆,既是替天行道。又能让老皇帝心疼,可只是心疼。未免太轻了些。
对了,老皇帝新得了一个美人,很是宠爱,而据他所知,这个女人是有奸夫的。这件事再过上几年才会爆出来,那时候老皇帝正鼓足干劲重整朝纲,知道这事儿虽然脸上下不来却也没多恼火,现在可就不一定了。不过万一气死了老皇帝,他这个不孝子的名头可就摘不掉了哇。
又想了几个报复老皇帝法子,要不太轻了没意思,要不太重了担心气死老皇帝。宇文佑对着太阳叹了口气,白子仁说的没错,那人是他爹,真卯足了劲儿报复回来,就是不孝啊。本以为不争名逐利,就不用再受老皇帝的掣肘,奈何还有个“孝”字悬在脑袋顶上。宇文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认识到,阎君的条件太坑了。
宇文桓坐在高头大马上,冲那些偷偷看他的女孩们眨眼睛,一瞥眼看到幽魂似的宇文佑。叫了好几声没回应,只好跳下马去拍他,问道,“你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那两个不要脸的老家伙变本加厉了?”
不要脸的老家伙的确有,只不过不是两个,而是一个,宇文佑暗自腹诽,笑问道:“听说你把端亲王最宠爱的侧妃给打了,怎么还能出来?”
“一个玩意儿罢了,父王还能为了她教训我?”宇文桓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虽然是那女人先伤了他的爱犬,但打女人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宇文桓很快就转了话题,“我父王说,皇上有意效仿皇爷爷,栽培你做一代贤王,你发愁的是这件事?”
“连你都知道了,看来父皇是认了真的。”宇文佑叹气,忽然盯着宇文桓问道,“如果你父王让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你会怎么样?”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宇文桓道,“好比我父王让我读书,我不想去,最后还是去了,我总不能做个草包世子吧?两年前,我把幽幽的大哥打了,父王让硬逼着我去道歉,当时我还不肯,幸亏我去了;我想到京城外面去玩,父王不答应,除了八里村那次我就没出过京城的大门……”
“打住,打住。”宇文佑止住他道,“知道你是个孝顺儿子,不过你总不会全都答应了吧?就没有那么一次两次,硬气到底的?”
“那是我亲爹,要那么硬气做什么。”宇文桓理所当然,又道,“死扛到底的事情当然也是有的,比如我父王想让梅翰林的女儿做我的世子妃,软硬兼施我都没答应。”
宇文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笑问道:“梅翰林的女儿可是极出挑的闺秀,容貌既美,才华又高,你为什么不答应?”
那个时候,宇文桓还没见到骆清幽呢。
“你觉得我这脾气,能跟一个出口成章的大才女聊得起来?酸也酸死了。”宇文桓龇牙咧嘴,“真不明白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你说你又不考功名,要那么好的才学做什么?还腹有诗书气自华,什么气?书呆子气!”
“说的也是,要是全京城的女子都像你的幽幽那样,该有多热闹!”宇文佑笑着说道,“大堂哥,多谢你陪我说了这会儿话,改天请你喝酒。”
宇文桓见他一扫愁容,也跟着裂开嘴,心里却忍不住把刚才说过的话再回想一遍,想着到底是哪句金玉良言开解了宇文佑。(未完待续)
124 危机解除
身为天潢贵胄,享受是应当的,但不能没有边际,否则别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觉得这个人不牢靠。可宇文佑作为还没开府的皇子,不仅从顶级世家之一的庄家强买了温泉庄子,还极其高调地征集工匠,天南海北地搜集上好的木材石料,奇花异草等等来改建这个庄园。
在有心人的渲染下,宇文佑重建温泉庄子的消息传的满城皆知,言官们就坐不住了,每次上朝都有人弹劾宇文佑,措辞一次比一次犀利。一个皇子,没有油水充足的差事,没有显赫富有的外家,哪来这么多钱呢?做生意?什么生意能让人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积攒下如此雄厚的身家?所以,五皇子得查,仔仔细细地查。
但那个时候老皇帝还没想过要把这个儿子留下来,就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了。让他折腾去吧,也没有几年了呀,而且宇文佑去了封地,这个金山银山修好的庄子不就是他的了?想到这里,老皇帝就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还好当初没有强迫宇文佑上缴从史家寨弄来的钱财,不然哪来的钱修庄子呢?这些年国家到处要用钱,他这个当皇帝的,连个凉亭都没修过啊。
抱着这样的念头,老皇帝自然希望宇文佑把温泉庄子往好了修,但宇文佑的大手笔还是惊到了他。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不仅建好了偌大的庄园,还扩张土地弄了个赛马的地方,这需要多少人力财力物力才能完成?受了刺激的老皇帝记起了为君为父的责任,不再光想着占便宜了。
“你虽然不参与朝政,但经常在民间游走,应该知道陈国目前的情况。”老皇帝沉声说道。“如今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缺衣少食,在这个档口,你不思谋为国分忧,只顾着自己享乐,宇文佑,你对得起你这个姓吗?”
老皇帝看着宇文佑的目光中满是愤慨和谴责。好像宇文佑就是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
“父皇。宇文家的江山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宇文佑吗?”宇文佑忍了又忍,还是笑了起来。“呵呵,能背这么大的罪名,真是荣幸啊。”
“朕想无为而治,没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老皇帝虽然找了借口。但总算没有逃避责任,因为这样他才有底气指责宇文佑。“可你作为宇文家的子孙,只图安逸而不关心祖宗社稷,这总是错吧?”
“祖宗社稷么,还是那句话。德浅福薄,无力承担。”宇文佑道,“儿臣做不了大事。还是安心享乐,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我宇文家的江山坐的稳稳的。父皇放心,这件事情儿臣会不遗余力地完成。”
以前的宇文佑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即便不再对老皇帝抱有希望,也不会给他轻视自己的机会,可是现在,为了打消老皇帝让他留京辅政的念头,他只能这么做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看到老皇帝又是憋屈又是恼火的样子,宇文佑顿时畅快了。
想想也是,老皇帝难得正经一回,为江山计放弃个人成见,结果选了这么个不成器的,换成谁都要郁闷的吧。
“父皇,那马球比赛,您要去看吗?”宇文佑兴致勃勃,“阁老府的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先头总说是重在参与,一听见赌坊的赔率有一比七,就跑去跟南安郡王借马。谁都知道南安郡王酷爱马球,府上有专擅此道的仆从还有名马,但他自己也要比赛啊,怎么会把马匹和人借给自己的对手呢?杨阁老就骂南安郡王翻脸不认人,去跟镇国公府借,唉,镇国公府虽有好马,但有好马跟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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