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黑衣人逃了之后,我便派青堂追踪过去,那个人极其小心,青堂费了一翻功夫才查到他们的老巢,后来江湖上又陆续有名门正派的弟子被击杀,那时我就知道他们的目标是鬼宫,所以便将计就计趁他们来围攻鬼宫的时候让青堂等人率领殿的高手将他们一网打尽。”牧简痕说完又回过头问道:“还记得你第一次被绑的时候吗?”
“第一次?你是说在宁城时黑衣人袭击雾茗月的时候?”伊卿咬着贝齿回应道。
“嗯,你可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派去的吗?”牧简痕脚步依然不紧不慢,步履十分稳健。
“不是赫连十夜吧,他们两个应该没仇啊?”
“不是他,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牧简痕摇头道。
“老天爷,难道还是雾凌天不成?这怎么可能。”伊卿夸张的晃晃脑袋,不是说虎毒不食女(是子吧),雾凌天也完全没道理,不过既然是绝对想不到的人,那除了他,她还真想不出有谁。
“倒真让你猜对了,就是雾凌天,不过正确来说应该是雾齐天,真正的雾凌天已经死了十多年了!”牧简痕毫不犹豫的说出被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不只是伊卿,身后几人同样一脸震惊。
几人的表情自然在他的意料之中,接着他又道:“本来我也以为那些人是赫连十夜派的,不过直到长夜楼同时出现的两拨人马,我才发现事有蹊跷,于是我便派红衣去雾月山庄查探,这才发现这个秘密,雾茗月暗中培养了一群能手,或许被雾齐天发现破绽,所以才打算把她囚禁起来,不过那时刚好二师兄也被他们困在一个院子里,所以他们干脆就将你们放到一起。”
“那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那群阻挠雾凌天抓你的灰衣人就是雾茗月的人,而她怕是很早就已经知道雾凌天已经死了的事实,她能隐藏得如此之深,可见她对雾齐天的仇恨之深,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放过重伤的雾齐天,现在雾茗月恐怕已经下手了!”
伊卿吞一口水,问道:“你是说雾凌天,哦,不是,是雾齐天现在已经死了?”
“想不到,雾月山庄竟然藏着如此久远的辛秘,你是三师弟吧!”邢弄天感叹一句,突然看向牧简痕,简单的陈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不过他没等牧简痕承认,又说道:“雾齐天一死,最大的受益者应该就是雾麟月了,不过以那个女娃心狠手辣的作风,恐怕雾月山庄最终还是会落到她手中,这样你的心思不就白费了?”
牧简痕扬起斜飞入鬓的剑眉,只是风轻云淡的笑笑,仿佛识破身份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没有反驳,从他在所有人面前亮了邪剑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要隐瞒。
“雾月山庄之所以能成为五大势力之一,靠的不过是那群特意培养起来的爪牙,一只老虎只要把它的牙都拔光了,就算它叫得再响亮,也不过是一只虚有其表的纸老虎!”
“哎,雾凌天也算是一代豪杰,想不到竟然会被自己的亲弟弟杀死,如果他还在世,恐怕雾月山庄就不会有如此下场了!”邢弄天还是很敬佩雾凌天的为人的。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感叹那么多干嘛,只能说家门不幸!”伊卿见老头长吁短叹,不由得插嘴道。
“你懂什么?长辈说话,小孩子不要乱插嘴。”邢弄天习惯性的想往她头上敲一记,却因牧简痕身形的遮挡,只能甩手作罢。
“你才小呢,你全家都是小孩子!”
邢弄天额角不负众望的爆出几个十字路口!
宿命?
树林里快速的掠过一阵风,刮起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道令人惊悸的紫影宛如游龙般畅通无阻的飞越林子。
午时的阳光明媚的透过树梢在沙地上洒落斑驳朔影,翠绿的叶子泛着盈盈的生机,清新的空气诡异的夹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被风卷散。
不远的一处空旷地。
十来个青衣人皆面色凝重的盯着五米远的持剑男子,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和血液浸透,豆大的汗滴从额际滑落。
明明对方只有一人,但愣是没有一个青衣人敢轻举妄动。
这是一个即使站在人山人海的人群中也绝对不会被忽视的男子,周身强大的气场不仅震慑着众人,同时还压制着所有人。
好不容易突破包围,最终只有十几个逃了出来,本以为可以尽快赶去少主那里,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号人物,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追上。
为首的清玄赫然便是之前跟在赫连十夜身边的那个人,他心知照这样下去,他们的士气一定会慢慢的消磨光,到底时候恐怕就没有人能逃得掉,而且对方会不会有援手这点还不能肯定,横竖拖下去只对他们不利,眼神定了定,他往前迈几步,然后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我来拖住他,你们分成三批往不同的方向逃,然后找到少主,将所有的情况告诉他!”
“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留下来只是去送死。”其中一个人立刻坚决的反对道。
“一个人死总比所有人都死的好,难道你想让少主看着我们所有人都死得一个都不剩吗?”清玄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但是却视彼此为手足,少主亦然,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死。
“可是少主同样把你当成亲人!”这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他们比谁都知道少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会愿意看到所有人都没了性命,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痛苦,更何况少主一直把清玄当弟弟。
男子冷眼的看着他们一个个露出决断的痛苦表情,嘴角勾着一道嗜血的残忍,如鹰隼般的眼眸露出锁住猎物的犀利,狂邪的气息如暴风雨般席卷向众人。
清玄脸上一惊,心底一骇,立刻朝身后的众人喊道:“快走!”
话音一落,如疾风电雨般强横的一击已经直逼门面,清玄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躲开这一击,一股绝望从他心底涌起,难道他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强烈的不甘突然在漫延至心底。
当……
紫影的玉扇以毫厘之差惊险的截住即将没入清玄身体的剑尖,余劲在清玄的脸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饶是心性坚定、一惯处世不惊的赫连十夜也忍不住要落下一滴冷汗,差一点点他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视若手足的弟弟惨死了。
男子冷酷的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低沉又有些阴冷的笑声自嘴角逸出,身形一下子退离了十米,丝毫不逊于赫连十夜的速度。
“少主!”
低落而绝望的表情在见到赫连十夜终于出现的那一刻化为绝处逢生的兴奋,一扫先前的沉闷压抑的气氛。
“都没事吧!”赫连十夜脸上沉得仿佛一面镜子,盯着男子的视线丝毫不见松懈,询问着身后的众人。
“没事,但是其他人……”清玄的声音夹着一丝少有的哽咽。
“放心,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清玄头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就往后退了几步,当然有一件事他没有提,少主会出现在这里就表示计划可能失败了,但是他不想让少主分心,所以他没提,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阁下便是青使,以阁下之才,难道甘心一直这样屈居人下?”赫连十夜摇起扇子,脸上突地转变为一副谈笑风生的表情,面具换得如此之快令人望尘莫及。
原来男子竟然是鬼宫的青使青堂,传闻此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作风皆透着诡异,江湖上很少有人听过他的传闻,因此没人知道他的身手到底有多强,即使倾力去查也不过是只言片语。
青堂仿佛没有听到赫连十夜的话一般,细长的鹰眼毫不掩饰的在他身上打量着,那热烈的目光简直就像要溶化赫连十夜伪装的面具般,从下望到上,再从上望下。
赫连十夜从来没被人用这么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过,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额角的青筋忍不住的跳动起来。
青堂吊起眉梢迎上那双愠怒的凤眼,嘴角忽地勾起一个邪气的弧度,和风之中仿佛透着野性的魅惑。
耳边仿佛响起几日前的一个清冷的声音,“这次的行动就交给你了,赫连十夜是个不错的对手,应该会合你的胃口!”
胃口吗?
“他说的果然不错!”青堂突然冒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赫连十夜执扇的手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或许他知道所谓的‘他’是指谁。
“想要救回你的族人,就来鬼宫!”
青堂唇边的弧度随着落下的话语未曾退下分毫,一阵冷风吹过,将他的墨色长发吹得凌乱飞舞,在空中划出一条孤傲的弧线。
人蓦然鬼魅的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看《以一敌百》,既精彩又激烈,所以不小心来晚了,诸们莫介!
牧夫人窘了
鬼宫里的某个房间里,传出一阵低低的呜声。
“嘶……痛,你轻点啦,不要那么用力,腰都快断了!”抽气的声音时高时低的从房间里传出来。
“不要乱动!”低醇的音质带着些许异样。
“可是,我痛啊!”伊卿可怜巴巴的转过头。
牧简痕看了她一会,突然伸出手在她眉心弹了一下,叹气道:“你呀,大师兄这个人最好面子,偏偏你又不会他面子,经常忤逆他,难怪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拜托,是他为老不尊,而且我怎么知道死老头会这么没品,竟然搞偷袭!”伊卿捂着额头从床上翻起来,也忘了刚刚还在哭天喊地的装可怜的事。
“这大概就是所谓狗逼急了也跳墙吧!”牧简痕眼神暗了暗。
“噗……哈哈,你形容得太对了!”伊卿没想到牧简痕也会损自家师兄,还将他比喻成狗,顿时笑倒在床上。
牧简痕一双眸子仿佛蒙上一层黑色的雾,深得看不透。
伊卿的笑声突然停了下来,想起了一件事,顿时又嘭的一声坐起来,一只手揪着牧简痕的衣服,用极为诧异的口吻问道:“老头怎么会没事?”
简短得听起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牧简痕却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为了找林影,当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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