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淡淡瞥了欲言又止的沈欢一眼:“有话直说。”
沈欢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陆大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
沈欢话一出,车内一阵安静。
陆璟眸中闪过一丝怔然,随既唇角勾起,侧头看着沈欢,黑曜石般泛着光泽的瞳眸像是古潭静水,倒影着沈欢的模样。
沈欢从没想到过,他的眸子会这般清澈,让沈欢看清他瞳眸的深处,光彩逼人,犹如火红睡莲,安静着燃烧,犹如一道骇人的美景。
陆璟修长手指触碰到沈欢柔软的脸颊:“你说的有意是指什么,我不清楚,你只是让我觉得有趣。”
沈欢似乎还未从陆璟眼中深处的走出,有些恍惚:“看来你真的很无聊。”
陆璟的手指抬起沈欢的下巴,欺身凑近沈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欢脸上,两人鼻尖触鼻尖,眸子中互相倒映着对方。陆璟眼神澄澈,带有一丝孩子气,沈欢眼神怔然,带有一丝迷惘。
过于亲近的动作,有些异样的氛围,让沈欢突然反应过来,不知为何,有些慌张的向后撤退。
陆璟没有动,看着沈欢的头碰到车厢,浮起一丝的笑意:“看来,是你对我有意。”
沈欢挠头,感觉自己刚才似乎被人下了定魂咒,完全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抬头有些惊骇的看着陆璟:“你一定是狐狸精转世吧,这么会迷惑人。”
陆璟:……
沈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一路上坐在角落里安静不语,陆璟平时收敛的强大气场全开,弄得沈欢下车的时候腿还在软,也忘了自己的另一只脚还不能用力,于是,悲剧发生,下车再次摔倒。
陆璟看着脚底下的沈欢,没有动,其他人因为陆璟也全都不敢动。沈欢感觉到陆璟在身后也不敢动,于是场面一时像是停滞。
最后,陆璟似是无奈的轻笑一声,然后弯腰把沈欢抱起来:“似乎每次跟我在一起你都会受伤。”
沈欢心中翻白眼:“别自作多情了,我每次出门都会受伤,这跟你没关系。”
“我可以将你的反应看作是恼羞成怒。”
沈欢愤然:“谁恼羞成怒,我对你可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长的那么逆天我只是一时迷惑而已。”
“我明白。”
沈欢有些奇怪的看着陆璟:“陆大公子,我这个人虽然好玩儿,但也不至于能入你的法眼吧,你为什么频频做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陆璟垂眸沉思:“不知道。或许是你跟别人太不一样,总在我的预料之外。”
沈欢无语:“你倒是有多强的控制欲。不过,我觉得你看起来就像是感情缺失的人,可能是不懂对我的感情吧,哦。虽然我也不懂。”
“既然不懂,那就顺其自然,我没有谋害你的想法,你大可放心。”
沈欢觉得好笑,到头来不过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情,不过沈欢也放下心来。反正不是什么倾慕之情,想想要是陆璟深情的望着自己,沈欢觉得自己会被吓坏。
陆璟将沈欢送到山禾居就离开了。
齐亚嘉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沈欢:“他怎么把你抱进来啦!”
沈欢向他示意自己的脚:“不能走了,这都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抱我了,不用惊讶。”
齐亚嘉立即跳脚:“你竟然敢让他抱你那么多次。太可怕了!”
沈欢深有同感的看着齐亚嘉:“你也觉得他可怕!”
齐亚嘉露出十分后怕的表情点点头,沈欢心有戚戚焉。
在一旁的木清华大笑。
沈欢在郡主府养伤不再出门,但这段时间局势变化太快,她时刻关注着朝中的变化。
不出宋祁熙所料,南诏战事传来的第二天,沈重就上表请战,朝中安彦诸带头赞同,沈重带兵既可以迅速到达战场。还能够稳定裁撤的水军,虽说多出一些军费,但要是能拿下南诏。那些军费根本不值一提。
但崔家的两位政事堂大臣崔培文、崔培靖强烈发对此事,随后韩修竹的父亲韩世琨认为战事十万火急,认同沈重的请战。
政事堂的另外两位宰相宋晨明和裴述一个同意一个不同意,这下两边势均力敌,争吵了两天也没出来个结果。
紧接着,南诏又传来战报。南诏六族之一的蒙舍族也参与了叛乱,不但如此。蒙舍族没有参与南诏之内的战乱,反而趁机向外。攻克了邕州。
这下整个朝廷都震怒了!多年没有过问朝政的太后也表示了对此事的关注,劝皇上快下决定,其实就是暗示皇上允许沈重的请战。
陆太后多年来明智善政的形象深入人心,这下不少人开始倾向于沈重出战。
最终,朝廷又僵持了三天之后,还是同意了沈重的请战,不过,虽然沈重在水军裁撤这件事上办的漂亮,但毕竟没有打过仗,不能令人信服,朝廷便派了在金陵镇守的虎策将军袁单辅军。
一切事定之后,朝廷涌动的更加厉害,谁能想到最为示弱的五皇子沈重会有如今这样的际遇。七皇子沈辉表面上未因此事儿恼怒,但私底下频频传出魏王府不少奴仆被责罚的消息。
不过,还有一件事被有心人隐瞒了起来,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那就是郑皇后疯了。
安夏禾来郡主府看沈欢时,两人说起这件事也是一阵唏嘘。
“皇后娘娘郑家出身,一向贤淑大方,没想到竟会这样。”安夏禾叹道。
“世事无常,到底是心志差了些,以她的地位若是坚持下来,应该有更多作为的。”沈欢叹道,“不说这些了,那日马场的事情是沈澜卿所为吗?”
安夏禾冷笑:“那日红烟红烟它们喝水的那条溪流,被人放了大量的苦刍散,这味药与我平日用的宛若香中的一味香料合在一起能令令马发狂。苦刍散并不常见,那么大量的苦刍散更是少见,顺藤摸瓜查下去,就到她身上了。”
“那日我们出来骑马的事情太多人知道,她提前设计倒也不奇怪。没想到她对韩修竹那么痴情,被你教训的抬不起头还不死心。”沈欢叹道。
提起韩修竹,安夏禾表情就有些别扭,沈欢正要调侃,安夏禾身边的一个侍女突然跑进屋里来,一脸惊恐:“大姑娘,夫人…夫人她自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自缢
这个消息对安夏禾来说犹如一到晴天霹雳,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侍女被安夏禾突然爆发的强大气场吓得退了一步,然后哆哆嗦嗦道:“宁…宁管事…派人过来说大夫人…大夫人自缢了。”
安夏禾彻底呆愣在那里,墨玉般的眸子中莹润的光泽渐消,变得茫然空洞:“怎么可以…她怎么敢…怎么就敢留下我一个人……”
沈欢心疼的抱住安夏禾,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她。
安夏禾仿佛是下意识的抱住沈欢,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虽然没有用力但整个人都瘫倒在沈欢身上:“我不信,她明明说过就算死也要离开安家的,我不信……”
沈欢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洇湿了,她扭头看到安夏禾在无意识的流泪。平日里的安夏禾总比同龄的女孩儿显得稳重成熟,她聪慧机敏,遇事淡定从容,从来都是优雅自信。此时的她绝美的脸上泪痕点点,但表情冷静异常,有种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还未等沈欢出口安慰,安夏禾自己站起来,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她沉静道:“涵卿,我回去了。”
沈欢拉住她的手:“我陪你。”
安夏禾冷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我没事,你放心。”
沈欢腹诽,信你没事就怪了。
“我相信你,但也想陪着你,这件事情不简单,你在安府一个人难免有些事情照看不到,我虽然不够聪明。但是还是能帮上一点儿忙的。”
安夏禾心颤,于是回握住沈欢的手,她突然想起那天韩修竹从马上救下她时说的话,她只是用坚强倔强伪装自己。
韩修竹说的没错,她看起来坚韧实际却脆弱女。这个时候,她真的怕自己回到安府撑不下去,明明知道于礼不合,但她却不想开口拒接沈欢。
看到安夏禾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沈欢心中送了口气,便对钟灵钟秀道:“帮我收拾一些东西。我陪夏禾去安府住几天。我与夏禾先过去,你们把东西收拾好送到安府。”
钟灵钟秀对视一眼,钟秀自觉的去找冯嬷嬷说明原因,钟灵带着妙人几人快速收拾东西。
沈欢与安夏禾一起离开郡主府,木清华随行。
虽然木清华不赞同沈欢在这种时候与安夏禾一起离开。但是她从来不干涉沈欢的决定,只能暗自多加警惕。
沈欢到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安夏禾母亲的事情。因为沈欢想过利用自己的催眠术救治安夏禾的母亲,所以对安夏禾母亲的状态还比较了解。
安夏禾的母亲虽然精神有些问题,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但或许是因为心中还有执念,所以还没有过自残或是轻生的行为。如今突然自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安夏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方才她感情激乱。因为对母亲的感情太过复杂,濡慕畏惧可怜怨愤…。。。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她了解母亲,这个女人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虽然疯癫了,却仍旧执着坚韧。她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安家虽算不上固若金汤,但母亲身边高手守护。想要毫无动静的谋杀难于登天,若真是自缢……安夏禾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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