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这些事该是妈妈和她讲的。可秋烯焰作为男孩子知道;真让她别扭。那。。。初煊呢谁对她讲这种事呢她心不在焉地将门关上。她是女孩;如果是爸爸说起;不是太难为情了么要是她爸爸不和她说;不是又疏远了么
秋烯焰坐在沙发上;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她看的心虚;突然想起什么;红着脸进了房里。
梳楼洗澡时突然想起什么;郁闷地骂自己傻。秋烯焰必然在客厅吧想了许久;她终于关掉花洒;小心地喊了一声;“秋烯焰。”
客厅静悄悄的。他喜欢躺客厅睡着。
“秋烯焰。”她声音高了几分。仍未听到回音;不免泄气。她一直只想着丢脸;到房里只取了一件校服裙就进了浴室。
“那个;我;我忘带衣服了;你先别呆客厅;成不”
她听到脚步声;和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随后;裹着浴巾的女孩蹑手蹑脚出了浴室;肌肤雪白;还透着淡淡的香气。她眼睛不经意扫过客厅上的案几;两包红色的七度空间放在上面;旁边还有个购物袋;梳楼脸刷地红了;她冲过去将东西一抱;疯了一般跑进房里;门被摔地大响。梳楼一头扎在床上;牙齿咬着床单;眼里全是难堪。
她算明白什么叫坏事是会传染的了。算了;她是否精明;他哪里会在意分毫呢。想来也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梳楼将购物袋里各种卫生巾拿了出来;好笑地想着秋烯焰是怎样在别人的灼灼目光中从货架上拿下这些东西的;眼角翘起;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秋烯焰敲了敲门。梳楼看到他的格子衬衫的第二颗纽口。清瘦的身子在衬衫下更显单薄。
梳楼抬头;正对上他俯视的目光。像一潭死水;深不见底;没有光点。这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表情吗梳楼本还和他对视;不到三秒便挫败地低了头;耳根子都染了红色。她的头发已长及肩;又黑又直;现在还沾着水珠;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
“准备出门。”梳楼看到地上的拖鞋转开一个角度;清冷却柔和的声音从她头顶钻入耳内。她抬起头;看到他刚好完全转过身去。
他们都不会做饭。所以只能去外面吃。
这个城市的秋天;六点半天黑。对面酒店的灯光明明灭灭;色彩斑澜。
他们坐在一个小饭馆里;虽然装潢很普通;秋烯焰却喜欢来这里;至于口味;仿佛也就那么回事。
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喜欢;它的名字叫习惯。
梳楼曾问他为什么偏爱这里;他只说习惯。
坐在角落;点了东西正无聊。秋烯焰看着远处;眼里没有焦距。梳楼坐在他对面;垂着眼睑;卷卷的睫毛遮盖着那双精美绝伦的眸子。
小时候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总喜欢问他很多东西;他常不搭理;他说一句话;她就会开心很久。如今却更喜欢他安安静静的样子;随时都保持清醒;对四周全神戒备。那个时候;她总觉的自己也是安全的;可以跟在他肆意行走。
她发现;她问的少了;他答的却多了。
秋烯焰的目光一顿;从容地掏出手机。
“秋烯焰,是妈妈。你们不在家吗”
“正要回来了。”他掐断电话;起身去厨房看了看;又问了老板;才带着梳楼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张照片
梳楼和秋烯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在厨房做饭。电视里在放肥皂剧;两个孩子都没有心思看;默默出神。摇控器就在案几上;谁也没想过动它。
“梳楼;来帮帮妈妈好吗。”温柔的女中音从厨房传来。
梳楼一愣。她只学会了切菜洗碗;其它一概不知。却还是跑了进去。
梳楼出来时;面色酡红;像极了三月的桃花;更衬的她肌肤胜雪;眉清目秀。
“哥;吃饭了。”
秋烯焰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这个周末是在妈妈那边过的。秋天是温和的季节;梳楼骨子里的懒散让她习惯了在春秋移动。
“天气这么好;你们去小学看看吧。这几年;变化可大了。”妈妈吃早饭的时候柔声说。
梳楼小声说好。却总觉的体内有汩血夜没来由地慌乱流动。
“你们刚转学那会儿;梳楼的同学还来找过你呢。小孩子眼里委屈倔强的很;梳楼也真是;转学了没给好朋友讲的吧。”
梳楼一惊;抬眸间满是疑惑。有人找过她么
&&&&&&&&
“看来他是喜欢上我们沈雀糜了。”
“秋泽泉喜欢的人;当然是婕儿啊。”
&&&&&&&&
那时候;一直默默吃着零食的女学生;也是这样从书桌旁抬眼看她的。
她们;真的很像。
去小学看那是不可能的。梳楼只是坐在楼下;无聊地看电视。
秋烯焰在书房;不知在看书还是上网。
梳楼拿起不停震动的手机;推开了书房的门。男孩坐在转椅上;凝神看着一张照片;并未注意到她。
“你的电话。”她觉的秋烯焰很奇怪;他的电话簿里只有十几个人;却都没有名字。那又何必存
他扫了她一眼;接过电话;走出了书房。那眼神空荡荡的没有情绪;却又像布满所有;理不清楚。
梳楼睁了睁眼看他走开;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张照片里;在阶梯上随意坐着两个女生;像极了杂志封面;唯美之极。
梳楼微微一怔;总觉的和妈妈一起另一个女子;有些面熟。想了很久;突然想起每天早上;在镜子里的自己。
秋烯焰推开门;她浑身一个激灵;讷讷地看着他走到电脑前。
他直接关掉主机。她扫了一眼电脑;只看到了伴性遗传四个字。
他似乎有些仓促明显了。想到这;秋烯焰皱了皱眉。
“哥。”梳楼见他起身;轻声唤道。
秋烯焰见到她目光惊疑,知道她也看到了。可是这张照片;他也从未见过。
她只在妈妈面前喊他哥;这次却是自然反应。她吞了吞口水;胆怯地看着他;嗫嚅道;“我和她;像吗”
秋烯焰扫了她一眼;抬脚要走。
“像吗”她魔症了一般追问到。
他已到了门口。
“你不敢说对吧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妈妈才领养我的对吗是因为她;妈妈才对我这样好对吗不是因为我笑的多乖巧;也不是因为我为了让你更优秀而不敢考好对吗不是因为我;所有的都是因为;因为这个人;才是我的妈妈;对吗”
她觉的眼睛酸的厉害;最后那个妈妈;她说的时候明明在颤抖;却依然抓着衣角把她说完;一丝也不敢松开。
秋烯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像。”随后;身影消失在门口。
她一直觉的是自己做的好;所以也努力往那方面做;原来;与她怎样无关的啊。不管她是怎样的;都是没有关系的啊。真可笑。
难怪爸爸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老让他想起妈妈啊。
难怪那时候;那个人也是在念着蒋捷的名字;他念的是妈妈的名字啊;他口里的梳楼;只是一首词而已;与自己并无半点关系。
原来原来;她一直都只是活在这张脸之下。
秋烯焰知道了;所以才没有再说要赶她走吧
他知道了自己是妈妈好友的孩子;才总是一次又一次帮助自己吧。因为是妈妈好朋友的女儿,因为她们曾经说要结娃娃亲,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吧。
她从来没有回报过谁;只是在不停地;接受别人的馈赠而已。
伍初煊来找梳楼是课间操时;因为下雨;大家都只是站在走廊里;或者坐在教室聊天。
伍初煊递给她一个米黄色信封。“麻烦你;把它给你哥哥好吗”
梳楼神色复杂看了她很久;站起来;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扎马尾的女孩笑的尴尬。“我还以为;凭我们小时候的交情;你一定会帮我送这封信呢。”
梳楼心中一颤;在她心里;她们曾经的确交情匪浅。可她从不会替人送信给他。“对不起;我不能。”
初煊脸色变了又变。她是太高估自己;忽而又笑了说;“你早已忘了吧。是我高攀了。真抱歉打扰到你。”
梳楼垂下眼睑。她说话几时变成这样了“你若喜欢他;就自己送吧。”
初煊轻轻一笑;“谢谢你的提醒。”
梳楼面色一僵;坐了下去。有人在议论她;她知道。如此;却是连那小时候的交情也断送了吗
可是她明明听到;阿姨给初煊说;妈妈是点名要见她的;她是接回秋家将来给秋烯焰作妻子的。那个阴沉的人;一直是她的男朋友。她怎么可以;帮别人递情书呢。
她不欠初煊的;她被领走;是因为她是……童养媳;是对方朋友的孩子,所以她,不欠初煊的。
几天以后;有人传出;这位秋梳楼是秋家领养的孩子;与秋烯焰并不是情侣关系。她只是一个在本市孤儿院长大的孤儿而已。
学校一片沸腾。说不出是祸是福;女生总以为家世会降了她的身份;不料却让男生更是动了恻隐之心;越发觉的她有吸引力了。
这个学校虽说不上贵族学校;却毕竟是私立的;哪家都是不为钱忧虑的;更不用说在孤儿院呆了。
放学后;梳楼站在走廊里等秋烯焰;大概是拖堂了;他一直没下来。
抬眼看入冬的天空;低低地;压的人心慌。风却让人觉的舒畅。
秋烯焰站在楼梯口扫了她一眼;她拉了拉书包带;立马小跑过去。
能有什么不甘心呢无论哪个身份都是寄人篱下;倒不如用童养媳的身份聊以安慰。
初煊和她的朋友在树下等着;见到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扎马尾的女生站了起来;笑的甜美温顺;唇边是浅浅的酒窝。
她走到秋烯焰身边;将一个信封递给他;虽极力克制;还是能看到她耳际浅淡的霞色。
秋烯焰似是没看到;错开她的身子要走。
她却突然斜退一步挡住了他。
秋烯焰皱了皱眉;目光沉沉。
初煊抬头正对上那双结了冰般冷冽的眸子;身形一顿;继而勉强一笑;“是我给梳楼哥哥的;希望你能看一下。”给梳楼的,原本是我的的哥哥。如果你看了这封信,就会知道现在和你一起回家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长大的人,应该是我。
梳楼一直看着秋烯焰的左肩;并不敢去看两人的表情;听到自己的名字;倏然睁大了眼睛;只见初煊含笑看着秋烯焰;笑容有些僵。秋烯焰睫毛划开漂亮的弧度;扫了一眼那个信封;娟秀的字迹写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