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一起答应。
走了一会,水生抱着鲜花,在代为派来的两个伴郎的的陪伴下,迎了上来,刚到跟前,就被舒朗一把推开,踉跄的退了几步,两个伴郎想争执一番,被水生拉住,跟随在后面。透过闪烁的灯光,水生看到了舒朗冷峻的面孔下难以遏制的愤怒。
快到大门了,锣鼓敲了起来,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大多是村里的人,吵吵囔囔围上来,开始施展他们传统的闹媳妇手段。
舒朗使个眼色,同学们手拉手把新娘、伴娘围在中间,在人群的推搡和嬉闹声中,艰难接近门口,呼啦的一声,水从大门上端落下水来,足有一大脸盆。一愣神的功夫,又一盆水泼来,把这一圈人淋了个彻头彻尾。
是什么水呀!里面还有菜叶子、鱼鳞。
有的人就想跑,被舒朗呵住了。
顶着不断泼下来的脏水挤到了门口,门里面的郝晨奋力打开大门,这才总算过门了。
过了门,就要在庭院里举行仪式,有人悄声说,婚礼时小心有人会往新娘子脸上抹锅灰,叫做“抹灰”。还要给新郎的父亲挂上“扒灰”的牌子,等等。
舒朗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松口气,看看站一起的一对新人,就拉着婉茹退到一边不显眼的地方,又把郝晨叫到身边,叮嘱要照顾好“嫂子伴娘”。然后,舒朗又拉着婉茹见到水生的父母,道声保重,才出门,踏着夜色走上了回县城的路。
………【第十六回 无法说出口的解释】………
舒朗拉着婉茹,走出村子。这个时辰的农村,四处见不到光亮,但是两个人的心里却是无比的亮堂。
婉茹彻底的放弃了所有的警惕,因为佐罗来了,就在身边。脚下踏着快乐的节奏,就像一个又蹦又跳、清纯天真的少女。舒朗的心情也从愤怒中解脱出来,拉着心爱的美女,走在两人的世界里。
回到县城还有十多里路。有吗?好像只有几百米吧。
渐渐的,舒朗感到婉茹的脚步沉重了,脸色也沉下来。婉茹心中两个疑问还没有解开呢!你舒朗干嘛参加水生的婚礼?回来了,干嘛不事先告诉自己?
答案很简单,舒朗不仅猜到了婉茹心中的疑问,还简单几句就做了回答:他与水生是要好的同学,他这次回来的太仓促,打谱婚礼结束后,再联系婉茹。
婉茹相信了,随之更多的疑问涌上来:既然是同学,自己的信中多次提到“小虎牙”这个人,你干吗不说呢?既然是最要好的同学,你怎么没有对水生说咱俩的关系?任虎说的水生的伤,是被舒朗打得,这个疑问,突然冒了出来。舒朗怎么能对他的好同学下那么重的手?不过,看到舒朗推水生的那一把用的气力,分明是仇人相见。
令婉茹万万想不到的是,舒朗竟然毫不含糊的说,水生的伤,就是他打的。
为什么?
因为他对你动粗,竟敢抢我的未婚妻。
你!简直是暴戾!
舒朗再也没做解释。
当舒朗在婉茹的信中得知,水生开始疯狂的追求婉茹时,舒朗心中顿生怒火。强忍愤怒,让婉茹躲他远点,意在断了水生的念想,让水生的良知自我回归。没成想,水生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悟,反而变本加厉,竟然对婉茹动粗。这一切说明,水生对婉茹的追求,已经从语言付诸到行动。
舒朗再也不能忍受了,向唐莉请了假,回到县城,找到水生,两人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正面交锋。
水生故作惊讶,问舒朗怎么知道这回事的,还玩世不恭的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我现在的条件比你们任何一个“老非”都不差,有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没有资格!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追去婉茹,只有你水生不能,因为你没有资格!这是舒朗在耐心劝说水生,毫无效果后,对这水生开始麻木的良心,发出的一句震天的怒吼。
然后,舒朗拽着水生,回到了水生的老家。
面对水生憨实的父亲和瘫痪在床的母亲,舒朗说出水生背叛农村邻家女孩,在县城追求其他女孩的事情。
气得父亲抄起顶门棍,就要打水生,被舒朗劝下。母亲泪流满面,哀求似的哭诉,人家闺女,为了让你上书房,退了学,整天在咱家照看俺,端屎端尿。你要是不娶她,就滚,从此不来家,滚!
老人的棍棒和眼泪,竟然没有打动水生,麻木的站着,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舒朗拽着水生出了门,对面站在院子里。
来吧,水生,不教训你一下,你会忘了自己是谁!动手吧。
面对舒朗,水生心底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喷发出来。过去,你是“老非”,我是“老农”,不忿!但是毫无办法,如今我比你丝毫不差,而且还要更强,就要挑战你,挑战你们。我没有资格,我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赢取更合理的社会地位,相比你舒朗,天生的弱智,才没有资格呢,只有被人当枪使的资格。
假使婉茹跟了你,肯定受苦一辈子。我就是要追求婉茹,因为她漂亮,因为她大方,因为她活力四射,因为她是你们“老非”。
这样做,是对不起邻家女孩,不过自从见到婉茹,就感到如果继续与邻家女孩在一起,这一辈子,将仍旧生活在庸俗之中。我会报答她,报答的方式不一定非得用牺牲自己的婚姻。
舒朗,你装什么正面人物,什么我良知沦丧,你就是为了争得婉茹,才对你胜过兄弟的我,使出如此阴险的招数,那我的父母开压制我。来吧,就较量一下。
水生忘记了自己的那点本领,都是跟舒朗学的。他突然弯腰,直扑舒朗,想抱着舒朗双腿,掀一个底朝天。没想到下巴正磕在舒朗抬起的膝盖上,一个后仰倒地。
水生抓住舒朗伸过来的手,慢慢起来,突然翻转身,另一只手抓向舒朗咽喉。舒朗抬手接住,扣着手腕一个反转,另一只手此惯性的锤击在水生的手臂上。
就这一下,水生脸上的汗就疼得下来了。
对不起,我是习惯动作。
水生背转过去,抱着受伤的手臂。你少管闲事好不好,不就是怕我抢走了你的心上人吗,充什么高尚的!
你明明知道,农村女孩为你,为你家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你明明知道婉茹是你好同学的未婚妻,你明明知道你的做法有悖道德,有悖父母意愿。为什么还这样做?你的良知真的飞了吗?舒朗拌过水生的肩,双眼冒火。
水生晃动身子,一脸的不屑。我说过,要战胜你,战胜你们!
舒朗放开水生,一脸的失望与冷漠。水生,我已经写了一封揭发信,揭发一个大学生的不道德行为,准备邮寄到他的工作单位去。大学生,你掂量着办吧!
水生双眼瞪着舒朗,愤怒充满了整个眼眶,渐渐地变成了恐惧,又渐渐地变得胆怯。
曾经明亮智慧的眸子,如今变得迷惑凄凉无情。
沉默。
水生开始往屋里走,到门口转身。舒朗,我有个条件,就是你以后再也不对任何人说去这件事情,包括婉茹。
这就是丧失良知人的逻辑!
尽管如此,舒朗还是答应了。跟着水生进了屋,水生给父母跪下认错,说准备迎娶邻家女孩为妻。
这就是舒朗与水生动手的真相。水生住进医院,信守了自己的承若。舒朗回到学校,也信守了自己的承若。
水生付出的代价就是,不能娶到一位更漂亮的“老非”女子,得到的是良心的暂时回归。
舒朗付出的代价是无法衡量的,假如婉茹得知水生的伤是他舒朗打得,他舒朗是无法做出让婉茹信服的解释的,给婉茹心中留下不安的阴影。得到的是什么,一种短暂的心理满足,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第十四回 荒唐的婚礼】………
水生的伤病好了不久,真的要举行婚礼了,娶得是农村的姑娘。
一个堂堂的号称天之骄子的大学生,竟然不忘旧情,对农村初恋的姑娘不离不弃,不嫌农村姑娘土气,不嫌农村姑娘没有文化,不嫌农村姑娘没有工作。
水生毅然迎娶了一位农村姑娘的行为,在水生的单位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单位十分重视这件事情。领导下令,对这种高尚的行为,给予大力支持,领导把自己的车当作娶亲的轿车,供婚礼使用,并在单位集体宿舍,挤出两间房子,给水生当新房。
其实,水生的行为何谈高尚而言?上大学也罢,当了高官也罢,对妻子和恋人不离不弃,是最基本的人性和基本的社会道德。不过当时确实流行一种品德沦丧的现象。上了大学就抛弃了相濡以沫的妻子,抛弃了全力供奉自己上大学的农村姑娘,不是少数人这样做,走进大学门,就关掉了所有亲情的门。相比之下,应该说,水生的行为应该是高尚的,领导定性非常准确。
不管怎么说,水生与农村姑娘结婚的行为,受到了领导的充分肯定,为他日后的政治进步,奠定了一定的人性基础,也为水生坚定地走仕途之路,增添了更多的信心。
水生下了何其大的赌注啊!他放弃了梦想已久的纯正“夫妻双非”生活,期待着未知的漫漫征程。尽管水生曾给舒朗写信,讨论人生最大的动力是什么的话题,他补充动力的尽头也近似疯狂。但是放弃爱情的追求,对世上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痛苦,非常难以做到了。
这里面的秘密只有水生和舒朗知道,并且水生也知道到,舒朗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舒朗的沉默,给他自己带来的极大地伤害。他宁肯承受指责,也不愿意说出原委。宁愿承受着痛苦,也不愿意暴露水生真实的内心世界,影响他的进步。
水生给婉茹下了请帖,并且恳请婉茹当新娘子的伴娘。
对此,婉茹非常犯难,正想写信征求舒朗的意见,水生单位里的工会干部亲自找到婉茹,向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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