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动物的本能。
为此他遏制不住荷尔蒙的刺激,夜里很多次来到女宿舍的窗下,龟缩一角,左顾右盼,生怕哪里有一道亮光射来显露真身。一直蹲得腿脚都麻木了,伸伸脖子,?望窗口,探头探脑的,忍不住想撬开窗子,翻身进去。
他的行动只限于窗子底下,其余的都要靠想象完成了。
他恨自己有色心无色胆。
“率先占有”的目标只好放弃,于是他想到了另一种手段:利用。利用舒朗、仇志、水生三者的明争暗斗,制造矛盾,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医院里,见到婉茹对水生的事故这样关心,任虎觉得有了机会,他说学律师学到了很多专业知识,他愿意协助婉茹追查肇事者。
这一点出乎婉茹的意料,向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水生听任虎这样说,面部表情很复杂,猜忌、担忧、兴奋都有,就是没有了伤痛的表情。
婉茹在医院说要找到肇事者,当时的心情下说的话是真心的,过后也就忘了。她能上哪里去找呢,况且这又不是她的责任,对“小虎牙”只是同情而已,如果换成舒朗,她会毫不犹豫,就是换成仇志,为了表示感激,很也会时刻挂在心上。
婉茹在团县委的工作本来就很忙,也很累,还要时刻拿捏好与仇志的关系。
来到这里协助工作,婉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她把这件事情和水生的冲动一并写信告诉了舒朗。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舒朗的回信,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尽力离“小虎牙”远点,更要珍惜在团县委工作的机会,好好工作。没有表现出婉茹想象中的冲动和愤怒,连骂两句“小虎牙”的话也没有,也没有丝毫的担心自己被别人抢了去,甩了他。
“没心没肺!”婉茹有点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嗔怒、怪怨。
水生住院不久出院了,只是胳膊依然需要绷带掉在脖子上。他对婉茹在医院里说的话感动,但是他明白,婉茹只是说说而已。
他决心放弃对婉茹的追求。想好了,心里就没有了那点残存的愧疚感了,大方地打电话,邀请婉茹小聚一下。
开始,婉茹是拒绝了。她虽然原谅了水生的冲动,却没有忘记她的冲动,这样的冲动如果来自舒朗,婉茹会体验一下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激情,每次想起来,婉茹都有所失落。
撂下电话,听同事有意无意的说,水生要调回原单位去了。婉茹心里又有些歉意,毕竟水生在企业这段时间,工作上帮了自己不少忙。于是婉茹主动找到水生,说要为他送行。
水生选择了下班后的办公室,两人对面而坐。水生静静地坐着,大胆的凝视着婉茹。
“婉茹,你真的很漂亮,比我梦中的任何人都漂亮。可惜在我的婚礼上的新娘不是你。”
婉茹虽然被水生的赞美弄得有些羞涩,但是吃惊地听了出来,水生要结婚了。消息也太突然了吧,前些日子还那样的冲动过呢!
在婉茹惊愕的目光中,水生像电影里的英雄一样,站起身来,目光深邃,表情庄重,昂首挺立,受伤的胳膊吊在胸前,样子煞是威风。
“婉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有事可以来找我。”水生的话有些动情。
见面时间很短,临走时水生还叮嘱婉茹,一定要留意任虎,说他是个小人。另外水生邀请婉茹参加她的婚礼。
几天后,任虎跑到团县委找婉茹,进门后对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毕恭毕敬,面容虔诚,然后,一副神秘的样子用眼光示意婉茹跟他出去一下。
婉茹看任虎,头发抹了一层厚厚的发蜡,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着装很整齐,表情很庄严,就像化妆的脸谱,样板戏里正面人物的形象。
眼前猛地出现这么一个人物,滑稽的令人生厌。婉茹很讨厌装腔作势的人。心里很厌恶,又生怕他乱说话,就只好跟他出门,站在门口,任虎走得远,回身示意婉茹离开门口远一些,走得离他近一些。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婉茹不冷不热地说,还是靠前挪了一点。
任虎只好走回来,压低声音,一只手挡在嘴边,就想趴在婉茹耳朵边。婉茹似乎闻到了任虎身上的某种气味,退了一步,“有话就直说吧。”
任虎很失落,来时他幻想了一番:把婉茹叫到办公室外面,在那片杨树林里,微风轻抚,树影婆娑,四周静悄悄的,自己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一只手捋一下额前的发梢,然后绘声绘色的告诉婉茹一件秘密事情,说不定婉茹会感激不尽,出人意料的与自己握一下手呢。说不定婉茹还会拥抱一下自己呢,说不定婉茹还会……还会触摸一下,日夜想象的应该像肥城桃一样的,又大、又挺、又酥软的双。乳。任虎勾勒的恋人般的意境,遇到眼前冷艳的婉茹,就像被兜面浇了一盆水,稀里哗啦的,乱七八糟一片。
任虎没了心情,“此次专来告诉你一件事情,水生的伤不是撞了车,是被一个叫舒――朗――的给打得!”
婉茹心头的一震,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掉头就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气愤地甩出一句:“你胡说!”
………【第十八回 爱 只是在成长(…】………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路上已经有了行人的影子,路边树上的鸟儿开始鸣叫。丝丝晨风裹着淡淡的田野的气息,漂浮在整个空间,原野上的细碎的花,已经能看到隐约的色彩来。
舒朗和婉茹两人一起走着,之间分开了一个人的间隔,欣赏着原野的朦胧。本应该轻松的心情,却被那个话题压得有些沉重。就是水生的事情。
“婉茹。”舒朗突然间严肃起来。
婉茹抱着狗仔看着舒朗,感到一阵陌生。
“婉茹,我有个粗浅的认识,说出来你不要见笑。”
“说吧。”
“有时候也觉得水生说的对,人就是邪恶的。为此我俩高中毕业时就发生了争论。我一直都坚信,不管怎么样,人是善良的,社会到处都充满了光明,掏出心来待人,人们就会真心待你,就可以实现人生的价值,实现自己的理想。
“他说社会是极其复杂的,人心难测,需要处处提防,有时还要主动算计别人、出卖良心才可以立足,才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还说就像潘晓说的‘人生的路怎么越走越窄’。我们当时就打赌,二十年后再相聚,看看谁是成功者。
“已经不可能了。”
舒朗说着惋惜中带着伤感。继续说:
“也许他是成功者。
“有研究说明,新生儿与狼崽子没有本性的区别,天生的具备利己之心和凶残的欲念。
“但是水生的认识太偏颇。
“我思考了很久,觉得人性本恶,趋向善。人性是变化的,是被爱的力量牵引着走向了善,挣脱了爱的引力,被恨吸引过去,就走向了恶。
“爱的力量来自天生,生命诞生下来,感受到的首先是母爱,再就是亲人的爱,老师的爱,朋友的爱,爱像阳光一样普照大地。
“恨是派生出来的,是弱小的,是藏在阴暗处滋生的污秽。
“利益是万恶之首。你看,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墨子主张义利统一,孟子认为义是先天道德,荀子主张先义后利,以义制利,董仲舒号召重义轻利,清代颜元说的实际:义中之利,君子所贵。
“先哲们说的一切,都是劝诫人们,如何对待利与义,切不可见利忘义,见利忘本,见利起心,见利忘法。
“嫉恨,是万恶的温床。在人们振臂高呼‘冲动是魔鬼时’,不要忘了冲动来自于恨的瞬间爆发,嫉恨才是真正的魔鬼。
“刨开嫉恨的外壳,会发现这个不太光彩的词眼,却生长在一个很好的环境里:因为爱才产生了嫉妒,变异的嫉妒任其自由生长后,改名叫偏执,偏执成熟了叫做邪恶,邪恶老了就叫魔鬼。
“看到别人点钱就手痒,看到美女嫁人就阳痿,看到别人升官就牙疼,离恶人的标准就不远了。”
这一番话,说的婉茹不甚明白,不过她还是对舒朗感到惊讶和敬佩。
“你是说,像水生、任虎还有被你打跑的那些流氓,都是在发泄恨吗?”婉茹问。
“还有那两个冒牌的‘杜丘’和‘史村’,他们都是被恨引上了歪道,自己得不到,就要毁灭给你看。这就是坏人和小人的逻辑。”
舒朗第一次把水生划归了坏人的行列,他的心隐隐作疼。
“你说的话,我还不太明白。那么说坏人就不能变好了?”婉茹又问。
“不光你不明白,连我说出这番话,也不深知就里。至于能不能变好,我还没有研究呢。”舒朗狡黠笑一下,两个酒窝已经被岁月填补的浅浅的了。
看着这对酒窝,婉茹笑了:“我知道了,长酒窝的人善良,长虎牙的人,嗯,凶险,对吧?”
“那当然。”舒朗得意地说。
舒朗说这一番内心话,还有个目的,就是想借与水生思想意识上的的分歧,给自己打水生,找到一点道理上的支撑。尽可能的减少婉茹的误会。
话说到这里,就开始转话题了。
“哎对了,婉茹,你手帕上的狗狗,我给你弄到了,该说说那支海棠花了吧?”舒朗觉得气氛太严肃,就改了话题,活跃一下。
没有想到,婉茹脸上失去了笑容,露出淡淡的忧伤。低低的声音:“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永远留在心里一段记忆,不愿说出来,等一天我会给你说的。”说着婉茹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不过你不要想歪了。”婉茹又补充一句。
看着婉茹,舒朗忽然想到回老家时,在车站转车,偶然碰到的那位高贵的美女。为什么会想到她?舒朗禁不住自问。
舒朗张张嘴,讲给婉茹听,话到嘴边了,怕引起婉茹的反感,就又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