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长了什么样子眼睛。
舒朗猜想她一定很美,很会打扮,相比那个桃园偶遇的姑娘又会怎样?舒朗下决心看一眼这个她是什么样子,可总得找个扭头看人家一眼的理由吧。
看人家报送的资料,字体清秀工整,连公章盖的都是非常的清晰,找不到与人家搭讪的借口。不过从公章上知道了她哪个企业的。
同事大姐说了一句话,让舒朗有些心动不已,大姐说:这个姑娘真漂亮,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对了啊!她每一次来都一直看你。大姐说的不是玩笑话。过了几天,大姐又对舒朗说,那个姑娘名叫婉茹。说完还对舒朗神秘的一笑。
到目前为止,舒朗知道她叫婉茹,是哪个企业的,人们都说异常美丽。舒朗下决心找个茬口,问问材料的事情,借机看看人家怎样的美貌,比一比桃园里邂逅的美女。
奇怪的是人家婉茹再也没有来报送材料;舒朗的小阴谋也就破产了。
………【第六回 爱,怪怪的滋味(下)】………
什么叫机缘巧合?
一天,舒朗隔着办公室的窗子看到有一伙人,依次朝着大会议室走,舒朗一眼就看到人群里装扮入时的女孩。在进入会议室前,女孩故意装作找人,停下来,转了一个身,眼光似乎是无意间从舒朗的窗口滑过,然后就低下头进了会议室。
舒朗心里一阵惊喜,看装束,他猜到是婉茹,回头的那一瞬间,多么像是桃林里邂逅的那个美女啊!
舒朗悄悄打听,得知这是局里搞的一个业务培训班,里面就有一个名叫婉茹的,培训班只有一个月的期限。
舒朗切实的感受到了心动的滋味。
他观察到课间休息的时间,那个女子总要出来站站,目光有意无意地从窗前扫过。
舒朗装作偶然看她几眼,这样看了几次之后,断定她就是桃园里的女子。倒是更加奇怪了。
名叫婉茹的美女,家不在县城,父亲在西郊乡镇的政府部门工作,家住的地方离那片桃花林不是很远。婉茹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县里的一个大集体企业上班。由于貌相出众,工作伊始就被分配到了办公室,做了档案管理员、文秘收员,所以每月报送材料,就有了接触舒朗的机会。后来工作调整到了财务室,不与舒朗打交道了,这就是造成舒朗小阴谋破产的原因。
舒朗桃林里邂逅相遇的,正是婉茹。当时,婉茹一下就被这个俊朗阳光的小伙子吸引了,难以忘怀,本来她也有心再次来到桃林,看看是否有缘再次碰到小伙子,可是一来是因为女孩子的矜持,二来是回了家一趟不容易,接着就要骑车回县城上班。
婉茹人长得漂亮,做事大方,得到很多人的喜爱,唯一招人议论的就是她的装束。她的着装和式,完全是自主决定的,想怎么样就搞成怎么样,才不顾忌外人怎么说呢,以至于有的领导都委婉地劝她不要太招人。
婉茹竟然连领导的话都不听,照样按自己的意愿穿着,这点性格与舒朗倒是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婉茹的不听话差一点气恼了领导,把她配的车间穿工作服去,但是婉茹工作效率很高,外出办事情的效率是别人的几倍,领导又不舍得了,放了在财务室比较适合。
领导还是很关心他们的厂花的人身安全,担心婉茹的美貌和无所顾忌的性格招来了社会不良青年,带来人身危险,下令女工宿舍传达室加人加岗,不分白天夜晚,把那些长头、大喇叭裤统统挡在门外。当然领导也有点私心,就是想让婉茹当他的儿媳妇,这不是领导的本意,而是他儿子死缠硬磨的央求。
第一次送材料,婉茹一眼就认出了舒朗,惊喜之下心里就怦怦地跳,越跳越有种渴望,渴望被舒朗现。直到不再送文件了,她的渴望也没有实现,却惹来了其他人火热的目光,对此,婉茹早就习惯了,不习惯的是舒朗的无动于衷。
这次的培训又给两人制造了含蓄传达彼此心意的机会。
谁人理解这样的含蓄啊。
几天下来,舒朗与婉茹已经形成了一个默契,就是每天工作伊始,都要隔着窗子对望一眼,然后甜蜜蜜的开始忙自己的。工作的工作,学习的学习,都动力十足啊!还人生最大的动力是什么不足的补偿呢,水生简直是一派的胡言!
水生这时已经毕业分配到县里一个综合管理部门,他主动要求到最艰苦的基层锻炼,因此被派到基层去了。舒朗很少得到他的消息,主动打电话找过他,他总是说很忙。
“他在专心补充自己的动力呢!”这是舒朗想法。
培训班的课程改为外出参观。这样一来,舒朗和婉茹无言的约定,就可能废止了,课间相互看一眼的机会也就被剥夺了,甜蜜蜜就会变得苦涩涩,干工作和学习的就会动力大减。
突然,舒朗看到婉茹从会议室出来,将一块洁白的手帕挂在树枝上,然后就随培训班外出了。
舒朗猫着眼睛,看手帕,看看上面有什么秘密,隐约看到四角各有小影子,太远看不清楚啊!又不能走近看,那样多么的抹不开面子啊。
看着飘摇的手帕,舒朗突灵感,信手写来:
孤零零,
真的是孤零零的,
此刻我恨透了它的主人,
把无辜的它
挂在无情的树枝上
任凭恶风的蹂躏
曝阳的摧残。
看看它都落泪了一般,
它飘飘的在召唤,
召唤好心人来拯救,
召唤我。
舒朗最终没有去摘取那块手帕,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做出“拯救”的举动。他觉得那样就像做贼,一直到培训班结束,婉茹的离去。
………【第七回 没有实现的吻】………
培训班结业那天,婉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一直没有看到窗口里有舒朗的人影,不过倒是有几支月季花插在啤酒瓶子里,蹲在窗台上。
婉茹是做好了思想准备的,只要看到舒朗,她要向他做个手势,什么手势呢?摆摆手?还是招招手?不管是什么,只要他能看到就行,剩下该如何做就看他了。
一个女孩子都不想错过的最后机会,让舒朗错过了。
舒朗在哪呢?出差了!一大早就走了。
舒朗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也在为今早上不能看一眼婉茹扫兴呢,将球场边看门老王头的月季花偷偷地折了几枝,放到窗台上,借以表达歉意。他倒是并不知道培训班就要结业,要是知道可能就不出啦,激动之余也就可能主动地搭讪上婉茹。
婉茹的勇敢设想,没有实现,极度失落的回到单位,不过那束月季花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相信,花属于她,于是等待着花的再次到来,幻想某一天,俊朗的他,捧着鲜花出现在门口。
一个多月都过去了,月季花肯定是都枯萎了,婉茹的心情也开始枯萎,她开始怀疑,窗台上那一束花,不是留给自己的。这样想,婉茹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的火气,她“火”自己枉费了感情,“气”舒朗不识抬举,强迫自己不再想他。
那么舒朗这一个多月跑哪里去了呢?真的舍得放弃婉茹吗?
那天,舒朗出差下乡镇,顺便去看了水生,当他急匆匆赶回来时,会议室的门已经上了锁,失落、惆怅之际,忽然传来了一个令他振奋的消息:上级部门在大学里开办委培专科生班,毕业生直接获取大学颁的毕业证书,学期三年,脱产学习。市、县系统内所有人员公开招考,择优录取,条件只有一个,年龄不过三十五岁。
机会就这样到来了,这是一个公正的竞争机会,公平的环境,也是人生路途上公开透明的“捷径”,尽管舒朗获得这个消息时,离考试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尽管单位上不会给予应考者提供多余的时间,舒朗还是毫不犹豫的报名应考。这段时间,舒朗几乎忘记了一切。
考试结束,舒朗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了。
兴奋过后,舒朗立刻想起来婉茹。“不知她怎么样了?”这金榜题名以后,就想到了洞房花烛了。
他多次路过婉茹单位大门,希望能看到婉茹的身影,未能如愿。又想到了桃园,可惜不是那个季节呀。
电话机旁,舒朗静静地坐着,双手用力揉搓在一起,手背青筋突出,毫无血色,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一个电话号码,他这样已经待了足足十分钟了。忽地似乎是想通了,一把抓起听筒,一手按住插簧。
“数到十,就开始拨号。”舒朗这样逼迫自己。
舒朗都念:1;2;3;4;5;6;7;8;9,好不容易数到了十,果敢地将号码拨出去了。舒朗紧握着听筒,听着里面嘟嘟的回音,然后又交到了另一只手里,继续听着回音。
终于传来了话音,仿佛等了半个世纪似的。
“喂,找谁?”一个男人的声音。
“婉茹在吗?”舒朗清脆的声音说。
“你是谁?”对方很负责的,又很多管闲事的问。
“我是他哥哥。”对这样的问话,舒朗不加思考的就能回答,口气还硬朗,带着不耐烦。
“哥哥?没听说啊?”那边依然这样说话。
舒朗几乎要把听筒甩掉,却听到里面一个清丽的声音,在问:“谁的电话?找我的吗?”然后听筒里清静了,舒朗感觉到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女子轻柔的喘息声,却没有说话。
电话两端都是沉默,一根电线连接着默契的呼吸声。
“记得月季花吗?”舒朗深情的说。
“……”
“还记得满园的桃花吗?”舒朗动情的补充。
“……”
“我记得那方手帕,还有吗?”舒朗煽情的说。
听筒里传来微微的啜泣声。
舒朗心中一凉,悲情的说:“我是不是来晚了?”
听筒里传来了一声叹息,却如一个强大的气浪,冲击着舒朗的耳膜,震动的满屋子里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