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统勋不往下说了,不过善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起大内遇到和静的事来,思谋着虽然说得了刘统勋的好感,却也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后rì皇帝的母亲,不禁苦笑。
刘统勋的神sè黯然,善宝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丰富的表情,便不再想自己的心事,而是专心听这位历经宦海的老人给自己传授心得。
刘统勋却不继续说了,而是微微一笑道:“今儿个万岁爷那里你得了彩头,是你的大喜rì子,我本不该说这些的。如今圣上圣明,烛照万里,不拘一格使用人才,正是你乘风破浪,开创事业的年纪,后生,打起jīng神好好去做吧,做的比我好了才是正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做春梦善宝动春情
善宝出了刘统勋的大门,看了看天,发现rì头已经偏西,这才觉得肚子骨碌直叫,想起忙碌了一天,除了晌午时喝了一晚参汤,还未吃过东西,不禁苦笑,心说这当官的rì子看来也不尽如表面上的那样风光。
快马回家,刚进院子,便听客厅中盈盈笑语不断,将缰绳丢给赖药儿,善宝冲客厅奴了奴嘴,“谁来了?”
赖药儿半躬着身子,笑嘻嘻的回道:“听彩蝶说,是内府大臣英廉大人的家眷,奴才刚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呢,啧……”
善宝听赖药儿嘴里啧的一声,也不知道是感慨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一身鹅黄的俏丽小丫头身影,心中一热,无心再问,快步向客厅中行去。
挑开厚重的棉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让善宝被冷风吹过的耳朵鼻子顿时一阵发痒,不由打了个喷嚏,顿时惊动了里边的人,就听脆生生的一声:“善宝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们正说你呢!”
“青莲妹妹!nǎinǎi,额娘,嘿,这不福宝也在啊!”善宝微微笑着,挨头打着招呼。
冯夫人一身淡蓝碎花丝布袍子,头发高高的挽起,成熟中散发着无穷的魅力。青莲一身鹅黄,俏生生的站在她的身后,祖孙俩倒像娘儿俩似的。伍弥氏坐在冯夫人的下首相陪,今儿穿了一身桃粉sè丝绸棉袄,外边套着一件淡紫sè镶着白sè毛边的对襟马甲,兴是屋里暖和的缘故,脸儿红彤彤的,显得分外的娇媚。
三人轮流跟善宝打了招呼,站在伍弥氏身后的福宝这才上前,一把抓住善宝的袖子,围着他绕了两圈,嘴里啧啧有声,“瞧瞧,原来觉得这七品官袍补个鸂鶒(xīchì,一种水鸟)总不如锦鸡仙鹤来的威风,原来分谁穿啊,大家说,我哥穿着威风吧!”
“去,少给我拍马屁!”善宝虚踹了福宝一脚,板着脸问道:“还不到放学的时辰,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莫不是又淘气了?”
“哪能!吴先生家里有事,放假半天,晌午我就回来了!”福宝撇了撇嘴接着眼睛一亮:“我去找福长安,听他说起哥哥审案时的威风,那小子也是道听途说,语焉不详,没的让人心痒痒,正好你回来了,给我们大家伙讲讲?”
“是啊善宝,我们大家伙都好奇呢,给我们说说吧!”冯夫人笑眯眯的符合道,青莲眼睛猛然就亮了,从她身后转了出来,拽着善宝的袖子使劲晃悠:“好哥哥,你就给我们讲讲吧!”
善宝瞅了伍弥氏一眼,却见她神sè突然变的有些奇怪,不禁心中暗自诧异,却架不住左边青莲右边福宝的晃悠自己,只得将审案的经过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
善宝本就口才极佳,又善于吊人胃口,说到开棺验尸,仵作插针无毒的时候,就连伍弥氏都不禁惊呼了一声,其他人更是神情紧张,知道又讲到他自己亲身上前验尸,揭发暗中之案,刘统勋当堂发威,扒三品官服,斩仵作刘三,众人已是不胜唏嘘。
又说起入宫的经历,听到最后李儒兰成和尹家铨落了个凌迟挖心的结局时,三个女人已经面上变sè,只有福宝兴致勃勃:“挖的好,这样的人就该扒皮挖心,哥哥,不知何时行刑?请假我也得去开开眼!”
“阿弥陀佛,这孩子!”伍弥氏嗔了一句,吓的福宝一吐舌头,边上去了。
善宝却知道以后的福宝乃是沙场名将,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对他如此表现不已为异,倒是想起乾隆的赏赐,不由问道:“额娘,宫里没来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善宝没讲乾隆赏金的话,伍弥氏好奇问道。
“没事,”善宝摇头,心说这主子明说了要赏老子黄金的,不会是说说当了吧?
讲了半天,已是到了饭点,留着冯夫人和青莲用了晚饭,席间几人不断感叹宦海浮沉,官场险恶,又叮嘱善宝要为官清廉,莫要学那犯事的三人,倒让本该高高兴兴的晚宴多了份沉重。
送走冯氏祖孙,又陪着伍弥氏和福宝聊了会儿家常,善宝推说乏了,提前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他却睡不着觉,脑海中不时闪现公堂之上的种种情景,其间夹杂着一个中年男子白绫上吊的场面,又有令妃母女的烦心事,搅的他心乱如麻,脑袋里乱成了一锅浆糊。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居然又梦到了和系酰獯稳疵痪眩亲肿銎渌拿危沃谐鱿至艘桓雠耍桓鋈盟昵C稳频呐恕笫浪盖姿赖脑纾撬桓鲈斗可裟附洞蟮摹
他叔父早亡,父亲又常年在外,便是他与婶母相依为命。婶母是个漂亮的女人,又是个善良的女人,十九岁就嫁给了他的叔父,比他仅仅大十一岁,由于与他的叔父没有生养,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
这情形一直持续到他十五岁那年的夏夜,那个他无意间撞破婶母洗澡的夜晚,至今他仍能回忆起那时的情景——皎洁的月光之下,一具丰润而又洁白的泛着光的身躯……
婶母并没有怪他,或者,在他婶母那久旷的身心之中,也希望有那么一个男人来填补心中的空白吧——她默认了这样不伦的关系,并且一直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样的关系——她甚至相信了善宝说的话,善宝说,等他长大后,一定要娶她——可惜……
善宝一直相信他和婶母之间的是爱情,所以,当他大二的时候听说婶母结婚的消息时,大病了一场,躺了三个月之后才从背叛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只是身体虽然好了,他却变的再也不相信爱情……
“思雨,真的是你吗?”善宝早就不恨婶母了,欣喜的将她搂在怀里,一股馨香入鼻,满怀的温润,不像做梦,倒像真实一般。
婶母却不像以前那样温柔,居然用力的推了几下,莫非是多年未见,生疏了?抑或是她有了老公,早就忘了自己?
善宝突然恼恨起来,探嘴往婶母的脸上吻,手也不老实,直往她前胸摸去,入手温软,却听耳边一声惊呼,然后就觉得嘴唇一痛,猛然从梦中惊喜,却惊异的发觉,怀里居然真的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慌乱的推着善宝的胸口从他身上爬起来,也不说话,匆匆往门外跑去,只听房门砰的一响,室内便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是空气之中,却若隐若现的回荡着一阵阵清脆的钱币撞击之声,若有魔力一般,萦绕在善宝的脑海,也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望着卧室的门,呆呆的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才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重重的躺到了床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祭英灵坟前收红杏
赵得柱一案天下皆知,行刑那rì,四九城老少爷们最少出动了一半去观刑。许是赵得柱死的太过凄惨,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天刚蒙蒙亮就飘起了零星雪花,到了行刑的时辰,零散的雪花已经成了小儿巴掌大的雪片子,絮絮扬扬,将那前水后山统统笼罩了起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善宝已是连着几夜没有睡好了,随着一干京城官员们站在雪地里,迷迷糊糊的熬过了行刑的场面,正要骑马回城的时候,却见红杏母女从那赵得柱的坟前向自己走来,便不忙着上马,站在原地等待。
乾隆的封赏已经下来了,今rì是赵得柱入土为安的rì子,红杏穿一身三品诰命服饰,虽富贵华美,却眼睛红肿,脸sè苍白,领着同样悲切的女儿走到善宝身前,蹲身万福:“大人恩德,我们母女一介女流,实在无以为报,今rì当着先夫亡灵,我红杏对天发誓,自今rì起,我们母女二人甘为大人奴仆,望大人收留!”
“使不得,使不得!”善宝不妨红杏旧事重提,连忙摆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冲红杏道:“夫人是万岁爷亲封的三品诰命,我善宝何德何能,敢收你们为奴?再者一说,赵大人爱民如子,两袖清风,是吾辈楷模,能为他做些事情,是我的运气,今rì我若依了你们,天下人又该如何看我?这件事,休要再提了!”
红杏别说,美女一个,要不也不会有李银当街抢人的事情发生,就她的女儿,虽看着也就**岁上下,瞧那眉眼,似颦非颦,小鼻梁高挺,嘴唇粉嘟嘟的,都不用笑,就能将后世那些萝莉控们迷的五迷三道找不着北。这样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要给善宝当奴仆,他的心里实则是一万个愿意的,可是他怕物议!
赵得柱的案子通了天,军机大臣刘统勋亲审,乾隆亲自定刑,赵得柱又和那刘统勋有师徒关系,善宝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答应红杏这要求。
只是他自问说的清楚,却不知道那红杏却是个xìng子执拗的人,就见她贝齿轻咬下唇,噗通跪倒在地,拽着女儿也跪了,坚定说道:“大人莫是欺我一介妇孺不明事理么?我虽未读过书,却也常听我家老爷讲述古人一诺千金的故事,当rì大人为救我们母女,当街杀人,何等的英豪?那时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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