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异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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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异姓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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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瑞想起福康安,不禁猛的叩头:“臣不敢,”他实在是怕了这主子的举一反三,身上冒出一身细汗:“臣自知并非圣贤,不能无过,只望主子多加教诲,勉为纯臣。”

    “你是出兵放马的将军,刑名不是你的本领,高大庸,传旨,着刘统勋为本案钦差,速抓李儒归案,严谳审明属实,他既然如此凶残,如此超出常情,朕亦不能以常法处置他!不是觉得朕要和光同尘了吗?不是有人暗地里打些想入非非的主意吗?朕就宰了这只鸡给那些猢狲看。你是陪审,由你派人追索人证物证,一会儿你去见刘统勋,告诉他,不用请旨了,怎么办由得他,听见了?”

    后一句话却是对明瑞说的,他砰砰叩首,“扎,奴才领旨!”目送乾隆出了屋门,这才起身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渍,整了整衣冠,去寻刘统勋传口谕。

    李儒被点了山西粮道,入京述职,不想爱子惨死,正在伤心yù绝之时,寻思着再找主子撞撞木钟,非得将那杀人的善宝至于死地,最好将赵氏母女也一并宰了,永绝后患。

    到了高恒府上,却听门下报说高恒去了和亲王府去看堂会,只得转身再去和亲王府。

    和亲王府锣鼓喧天,人来人往,倒似满京城的官员都来这里仿佛,李儒拿了名刺,被下人引了入府,径寻高恒。

    高恒尚不知道事情已经有了变故,正笑嘻嘻的陪着弘昼等一众亲王世子们喝酒逗趣,兴高采烈至极,见了李儒,知道他所为何来,却不说什么,只吩咐他且喝酒作乐,诸事无妨。

    李儒不敢多言,寻个位置喝酒看戏,嘴里却味同嚼蜡,喧哗的大戏也是不知所云,正在迷茫之时,突然听王府外喧哗,明瑞一身戎装,领着全副武装的兵士闯了进来,不知为何,心脏突突的狂跳了起来。

    弘昼知道明瑞是乾隆手下特别得用的人才,虽见对方戎装入内,却也并不着恼,起身迎了过来。

    明瑞害怕李儒得了消息逃跑,打听到李儒来了和亲王府,马上带兵赶了过来,也是不得已之举,见弘昼亲迎,连忙打千儿行礼,恭敬道:“王爷,奴才有公务在身,得罪之处您老人家千万海涵,rì后我定负荆请罪,现在,却……”

    弘昼不知明瑞为了何事,却也知道他定是圣命在身,摆了摆手,嘻嘻一笑:“筠庭说哪里话,你是我大清千里马,有事尽管自便,老子是那不懂人情的么?”

    “如此谢过王爷了!”明瑞起身一笑,突然变脸,冲李儒一指,大喝一声:“将他锁了,扒了官服!”

    早有虎狼似的兵士一拥而上,将吓的骨软筋麻的李儒捆了起来。

    高恒稍一愣怔,连忙上前问道:“筠庭,这是怎么回事!”

    那李儒此刻也定下神来,口称公爷,大声嚷道:“奴才冤枉啊,这是怎么了?”

    明瑞没理高恒,冲李儒格格一笑:“大胆李儒,还敢狡辩?不怕实话告诉你,济阳的事发了,还是闭了口,琢磨着怎么为自己开脱吧!带走!”

    明瑞回身冲弘昼再次行礼,又冲着周遭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王爷世子文武官员们抱拳,道一句得罪,这才领着人匆匆出了和亲王府。

    明瑞一走,高恒也明白到事情定是起了变化,再也坐不住了,找个借口,告辞了弘昼,匆匆入宫去见令皇贵妃,要将发生的事情报与她知晓,商量个对策。
正文 第十七章 伍弥氏牢中探善宝
    登闻鼓响,李儒被人从和亲王的宴会上带走,两件事情一出,京城震动。dì ;dū子民,顺藤摸瓜,总能牵扯上朝中的关系,一个个的都是民间吏部官员,对人事变化最为敏感,再有道行深厚的透露出其中实情,虽未必详实,却也够底下老百姓猜测出,平静已久的官场,又要震动了,个个翘首以盼,等着观看这场大戏。

    追人犯,索人证,审理案情。刘统勋是老刑名了,在他的指挥之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时间匆匆,转眼就过去了三四天。

    伍弥氏虽然得了福宝的传话,知道善宝暂且没事,还是放心不下,已是顾不得那晚的尴尬事了,一rì三餐,倒有两顿是在牢中陪着善宝吃的。

    福宝倒像没事一般,除了那次看过善宝以后,每rì照例上学,只在晚上放学,才会去牢中探望一次。

    这一rì晌午,伍弥氏做了善宝爱吃的米饭,又炒了他爱吃的土豆,还做了香喷喷的红烧肉,出了自家,雇轿子去往步军衙门。

    守门的人已经认识了伍弥氏,知道这是福三爷的好友母亲,自然不敢阻拦,放其入内。入了大牢,还没走到关押善宝的地方,伍弥氏就听到善宝的声音:

    “ 有刺客,快抓刺客!”

    伍弥氏一惊,连忙快行几步,冲入牢中,发现善宝旁边站着一人,乃是福康安,听他嘴中说话:“善宝善宝,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么?”这才知道虚惊一场,忙向善宝看去,见他裹着被子,滚在床下,满头的大汗,不禁心中疼惜,冲福康安蹲身万福,掏出罗帕去给善宝擦汗。

    善宝觉得自己定是跟伍弥氏前世有仇,不然为何自己每次做噩梦最狼狈的时候都能被她看到呢?

    “我看你小子是rì有所思夜有所梦吧?”福康安看着狼狈不堪的善宝,哭笑不得的说道,由于见过伍弥氏两次,倒也不跟她多礼,只冲她点了点头,附身将善宝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石床之上。

    善宝扭头不看福康安,觉得心里别扭至极——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跟福康安有半点亲近,无奈屁股上棒疮未好,一动就疼。大冷的天,总不能躺在地上。

    “你……”福康安看善宝的样子,哭笑不得,心说这小子xìng子怎么这么执拗呢?不就是当初夸了句他长的漂亮,话语轻薄了些吗,有啥啊,好多男人想当自己的男宠自己还看不上呢,怎么这小子一副跟自己苦大仇深的样子,亏这些rì子给他跑上跑下跑前跑后了。

    不过再看善宝依旧苍白的小脸儿,由于碰到伤口而沁出额头的汗珠,一颗心顿时软了下来,再也狠不下心苛责,放低了声音道:“摔疼了吧,让我看……”

    不想伍弥氏也看善宝额头冒汗,说了一句:“摔疼了吧,让我看……”

    两人同时发话,同时住口,伍弥氏脸一红,低下了脑袋,富康安面上也是一热,暗悔自己关心心切,居然当着别人的额娘就说出了这样关切的话语,这本是人家额娘该说的,自己……可是,善宝这额娘不是亲生的啊?

    他心里转了一下心思,摇了摇头,没往下想。

    善宝给伍弥氏和福康安弄的尴尬至极,心中暗恨,嘴里便带了三分气愤:“我说,我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哪天气火了找剪子往脸上划两道子去!”

    “使不得!”福康安一急,冲口而出,话一出口便后了悔,心说这小子激ān猾的很,才不会做这自伤其身的事呢,便又转口道:“不过要真划两道也不错,你这相貌,女人见了都嫉妒,偏又是这样的xìng格,爷瞧着还真不顺眼呢!”

    “切!”善宝一撇嘴,不知为何,总是很难尊重这位未来的福大帅,“你想的倒美,我才不会顺了你的意呢!”

    听着善宝跟福康安斗嘴,伍弥氏已是呆了。前几次她来探望善宝,倒也遇见过这福康安两次,不过那时福康安总是匆匆来去,倒还真的没有多说过什么废话,此刻看来,居然跟善宝亲近至斯。

    她也从来没有听善宝说过这些刻薄刁钻的话,一瞬间有种错觉,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的陌生了起来。

    “刑部过堂,那李儒五刑熬遍,拒不认罪,延清老大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已经请了圣旨,将赵得柱的棺木起出,七rì后当堂开棺验尸。”福康安絮絮叨叨的说着。

    善宝听他忽然说起了正事,也正容问道:“派去起棺的人可靠吗?”

    福康安知道善宝担心什么,一边为他的谨慎周详钦佩一边道:“此事我阿玛也想到了,嘱咐我大哥派心腹快马前往,路途不得耽搁,定要将那赵得柱的棺木完好无损的运至京城!同时又飞鸽传书,叮嘱我家在山东那边的官员派兵守护坟茔,绝不给别人做手脚的机会。”

    善宝放下心事,突然抬眼看着福康安道:“谢谢你了!”

    福康安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善宝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扑哧一笑道:“臭小子,少给爷装了,谢谢谢谢,光嘴上说可不行,你得……”他故意迟疑,见善宝变sè,这才道:“好好的给我阿玛额娘和我各画一张画像才行!”

    善宝受了捉弄,却不生气,而是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对了,回去替我谢过傅恒相爷和你大哥。”

    “嗯,”富康安点了点头,“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伯母,告辞!”

    出了大牢,福康安的再次叮嘱狱卒一定要好好照顾善宝,除了钮祜禄家和富察家的人外,其他人若来探视,定要多加小心之类,正要离去,抬眼见一人带着几个戈什哈匆匆而来,却是高恒。

    此刻由于善宝的关系,富察家其实已经站到了高恒的对立面,其中的原因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不过两人都是天潢贵胄,讲究个喜怒不形于sè,皮笑肉不笑的打了招呼,说了些天气真好,rì头真暖的鬼话,这才分手。

    福康安却知道高恒定是为了善宝而来,此案惊动太大,下毒手他是不敢的,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封官许愿之类,倒也并不担心,行至步军衙门对面的茶馆中坐了些时间,等到高恒脸sè铁青的从步军衙门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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