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异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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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异姓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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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公子,小的祖上在圣祖爷时便是仵作,到我这辈,已是三代了!”

    善宝盯着刘三,那刘三目光闪烁,低着脑袋,大冷的天,脑门上居然沁出汗来,心中一动,踱步到棺木旁边,看了看赵得柱的尸体。赵得柱下葬不久,加之天冷,并无腐化迹象,除了面sè青白以外,简直栩栩如生。

    “银针!”他轻声喝道。

    等了半天,又听堂上刘统勋断喝一声“给他!”才见刘三不情不愿的将一根银针递了过来,此刻他心中已经有数,冲刘三冷笑一声,拿银针在手,直接插入赵得柱喉咙,稍等片刻,轻轻将针拔出,果见银针入肉的部分紫黑斑驳。

    善宝心中大定,抿嘴儿一笑,猛然回身,抬脚就踹在刘三的胸口,将其揣出了三尺多远。这才拿着银针,走到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刘三面前,举着银针笑眯眯的问道:“刘三,你胆子不小嘛?敢如此丧尽天良?难道连你们仵作行的规矩都忘了吗?”

    此刻刘三已经瘫软到了地上,善宝再不理会,拿着银针走到李儒面前,将针一举,也不说话,只瞪着对方看了一刻,见他面sè苍白,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便抿嘴儿一笑,轻蔑的将银针丢在地上,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大人,是……是……”刘三惊恐的看一眼善宝,爬行几步,到了公案之下,砰砰的磕着响头,语不成声的哀告:“是……是……”

    “是什么?”刘统勋扫了善宝一眼,眼睛一立,冲刘三喝道:“是什么?”

    那刘三居然看了尹家铨一眼,喏喏半晌,这才道:“是小人学艺不jīng……〃”

    “那钮祜禄善宝总不是仵作,尚懂得毒从口入,你三代仵作,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刘统勋满面怒容,善宝以为他要发作刘三,正想提醒那尹家铨有异,便见他突然一转身,手指尹家铨,冷声断喝:“撤他的座,摘顶子,剥他的官服!”

    在善宝拿银针刺入赵得柱的咽喉时,尹家铨就已变sè,现在被刘统勋突然发作,惊的他面sè苍白如纸,连发愣的功夫都没有,早有戈什哈蹿上去,猛的一推,将他推离了座位,三下五除二扒去了他的官服顶戴。此刻他才稍稍回神,颤抖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结结巴巴的问道:〃中堂大人……这,这是……〃

    刘统勋却不再理会他,盯着刘三,目中直yù喷火一般,咬着牙厉声喝道:“刘三,现在你放胆说,到底是哪个目无国法的混账指使的你?”

    眼瞅着刘统勋霹雳闪电一般处置大理寺卿这样的大臣,善宝心中也是震惊不已,良久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难怪史书上说刘统勋一生圣宠不倦?行事果决,又不怕担干系,我若是乾隆,也会喜欢这样的臣子!”

    思量间,再看李儒之时,发现他霜打的茄子一般,面sè土灰,早没了当初趾高气扬的气势,心中一叹,暗道:此事再无变数了,刘三所为,定是尹家铨指使,只不知尹家铨的背后又是何人,是高恒,抑或是令皇贵妃呢?想起那天高恒去牢中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思谋着他的首尾倒是多些。

    “就是他,昨儿个夜里,他叫了我去,说此案毕竟有了时rì,李儒官声不错,上边有意周全,还说此案牵扯太大,若真是验了有毒,不知牵连到多少人,毕竟逝者已逝,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

    刘三话没说完,尹家铨已瘫倒在地,李儒更是伏地,瑟瑟发抖,不能自语。

    刘三开了匣子一般,继续往下说:“小的原本不肯的,尹大人又说宫中……”

    “住口!”刘统勋突然一声咆哮,打断了刘三的话头。他涨红着脸,猛的一摔惊堂木,“给我掌他的嘴!”

    吩咐既毕,早有一个戈什哈猛的冲前,抡起三尺多长的木板狠狠抽在刘三嘴上,尚不罢休,啪啪又是几下,就见刘三嘴角血流,瞬间涨起老高来,再也无法发声!

    “好你个刘三,身为仵作,知法犯法,还要攀咬他人,实属罪大恶极,来人,给我拖下去,立斩!将尹家铨,李儒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刘三呜呜不止,早有几名虎狼似的戈什哈一拥而上,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拖出堂去。少顷,便听堂外一声炮响,善宝虽未亲见,想来刘三定是赴了黄泉,心中不禁对堂上那位年过六旬的老尚书生出了一份敬佩之心——刘三地位低下,与李儒尹家铨等不同,说话不经大脑,若是再任他这么攀咬下去,不定又会扯出谁来,现在以雷霆之势斩他首级,一来立威,二来乾隆若想真的追究,毕竟还有尹家铨等,可谓进退自如。

    堂外人群早已宾服,静等退堂,这才慢慢散去,伍弥氏心中也定下心来,跟着福宝回了家。只有福康安还站在原地,冲那中年男子道:“老爷,咱们是……”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中年那人抬头望天,良久才道:

    “回宫,高大庸,你去告诉刘统勋和傅恒,让他们进宫见我,对了,还有那钮祜禄善宝,让他也进来。”吩咐一声,随着便装大汉当先而去。福康安连忙跟上,只有高大庸匆匆走进刑部大堂,去宣读乾隆的口谕。
正文 第二十章 养心殿君臣议凌迟
    běi ;jīng的头场雪历来不大,飘点雪花,应个景,无非就是告诉大家,冬天真的来了——今儿个却邪xìng,按理说也是头场雪呢,开始的时候确实是零星的雪瓣儿,可是时间不长,就变成了小儿巴掌似的学片子,慢悠悠的在空中盘旋这,轻飘飘,好像并不急于落地似的,如同亿万只蝴蝶在空中飞翔。

    等到善宝跟着刘统勋从刑部大堂出来,行至午门的时候,雪片子就已经变成了雪粒子,沙子一般,哗哗的从天上往下掉,天地间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天空的云sè愈发深重,黑漆漆的云层如山一般压下,几乎碰到了五凤楼的顶端。

    今rì开棺验尸,折腾到现在已是辰末巳初(上午十一点左右)时候,刘统勋的家人眼巴巴的守在午门,听说他要入大内见驾,匆忙捧上一碗参汤,刘统勋边喝着,边指使下人也给善宝端了一碗。

    善宝几乎没怎么跟刘统勋说过话,面对他这突然而来的善意,不禁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冲刘统勋点头一笑,接过温和的参汤一饮而尽,抬头再看刘统勋时,发现他那几乎常年不化的冰脸居然扯出了一个微笑,一时有些懵了。

    “好了么,好了咱们便进去吧!”刘统勋的笑脸一闪而逝,重又恢复冰冷,哈腰上了轿子。

    善宝琢磨着这位大清包龙图笑容背后的意思,又思谋着乾隆召他觐见的意图,懵懵懂懂的跟在刘统勋的轿子后边,过金水河,入太和门,径直往养心殿而去。

    这还是善宝穿越以来第一次踏入这大清王朝的心脏,心中激动,便如那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仿佛,一路上左看右看,眼睛都不够使了。不时有太监宫女的经过,见善宝这乡巴佬似的行迹,免不了掩嘴轻笑。善宝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倒也坦荡。

    刘统勋是御赐紫禁城骑马的,不时掀开轿子上的窗帘偷眼打量善宝,见他如此,不禁又是一笑,心说次子赤子心态,倒是难得。

    到最后刘统勋也下了轿,与善宝步行一段距离,来到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止步,善宝便知道定是这养心殿到了。

    养心殿本是宫中造办处的作坊,自从雍正搬到这里之后,乾隆登基后处了圆明园,一般接见群臣,处理政务,学习居住,便都在这里。

    眼见养心殿外的太监们个个屏息躬身小心侍立的样子,就经历过后世mín ;zhǔ共和的善宝,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子敬畏来,行动也加上了一份小心。

    “老臣刘统勋叩见万岁!”见刘统勋跪倒在丹辇之下,善宝心中虽然百般不愿,却不敢跟项上人头过不去,有样学样,也跪倒在刘统勋的身后:“……奴才正红旗钮祜禄善宝,叩见万岁爷!”

    在自称上善宝犯了一阵嘀咕,最后还是选择了那个颇具奴xìng的代称,心说反正也是跪了,后世那国家领导人若说一句:“谁给我跪下,赏谁官做,”估计全国十三亿,能跪倒十二亿——论权柄,后世国家元首也比不上如今殿内那位十全老人。

    不提善宝心中思量,就听殿内乾隆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吧!”

    善宝跟在刘统勋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入了大殿,偷眼扫了一圈,发现东边大炕上端坐着一人,身穿月白sè长袍,外罩明黄sè坎肩,海龙紫貂滚边,上绣rì月星辰,龙盘雾绕,透出一股威严之势,猜是乾隆无疑,却见其并未戴帽子,乌黑的辫子拖在脑后,溜光的脑门,黑漆漆的眉毛,眼睛狭长,目光如电,却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就是嘴唇薄了点,相书上说这样的人说话刻薄,最是冷酷无情。

    胡思乱想着,善宝继续偷眼打量,发现地上跪着两人,顶子都是鲜红,后边还插着花翎,却看不清相貌,只在乾隆旁边,站着一人,三十七八岁上下的样子,气定神闲,相貌英俊,长相与福康安有些相似,想来定是军机领班傅恒。

    刘统勋已经再次跪倒在地,善宝愣了一下,连忙跪在他的身后,便听乾隆道:“延清有年纪的人了,早说过见驾不必行跪礼了,一边杌子上坐吧!”却没提善宝,他便只能低头跪着,虽然膝盖疼痛,心里骂娘,却也不敢起身。

    “阿里兖,刚才你说延清当堂杀人不好,那李儒毒杀朝廷委派的知县便好吗?还有你,说什么当街杀人,罪大恶极的,那李儒是个什么东西?丧心病狂,胆大包天。他的儿子又是个什么东西?纵奴行凶,当街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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