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富察府,福宝早已等候多时,满脸的焦急不耐,见他之后二话不说拉上他就跑,边跑边将家中发生的事……了出来。
原来,今rì教习吴省兰因为要赴英廉的宴会,专门给学生们放了半天假。吃过午饭之后,福宝正要出门上学,迎头碰上了两人,一人是二人的便宜舅舅,伍弥氏的大哥伍弥长顺,另一人正是那果亲王弘瞻的小舅子阿勒泰总管。福宝人小鬼大,知道两人的目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去学上寻找善宝,见到吴省兰之后才知道善宝来了富察府上,这才匆匆赶来。
福宝也知道事情急迫,来的时候拿出善宝给他的零花雇了马车,跟善宝说完之后,善宝也着了急,再雇了马车,匆匆往家里奔去。两人去的太急,刚走不久,那福康安便拿着狐狸大氅追了出来,却没看到两人的影子。
福康安听门口小厮说善宝和福宝急匆匆的雇马车去了,心中猜测他家到底发生了何事,正要蹙身回转,却心中一动,吩咐小厮牵来自己的枣红马,先去了一趟咸安宫官学,打听了善宝家的具体位置,更不怠慢,打马匆匆而去。
正文 第十一章 逢逼婚善宝假虎威
重金之下,车把式皮鞭甩的山响,马行甚速,不一刻已至驴肉胡同善宝的家门口。不及进门,善宝便听到屋内传来伍弥氏嘤嘤的哭泣声,心中大急,匆忙蹿下马车,三步并做两步奔入了院中。福宝也不怠慢,紧随其后,追在善宝的身后冲进了院落。
“额娘,额娘——”善宝进门,不理椅子上坐的二人,先看伍弥氏,发现她虽然低头啜泣,却衣衫齐整,心中不禁大定,这才侧头观察另外两人。
只见一人紧挨着伍弥氏坐在主位,圆滚滚的像个皮球,满脸**的看着伍弥氏,毫不理会善宝,想来定是那阿勒泰了。另外一人打横坐在阿勒泰的下首,瘦高个,满脸麻子,不用问,自然是伍弥长顺无疑。
那伍弥长顺见善宝进门,眉头猛皱,眼睛寒光爆闪而逝,换上一张笑脸,呵呵笑道:“这不是善宝吗?怎么没上学呢?听舅舅的话,马上就要chūn闱了,可不能随意耽误学业啊!”
“谢谢舅舅关心,外甥儿晓得了!”善宝将满腔的怒火隐忍不发,笑吟吟的答应一声,随即问道:“舅舅是大忙人,一向是很少登门的,今儿个不知吹的啥风,将您老人家送到家来了?”
“这个……”伍弥长顺迟疑了一下,倒不是他怕了善宝,只是这人一向滑溜,知道常保留下了一个正三品的云骑都尉世职,虽然善宝还未能袭爵,想来是跑不了的,所以他便不愿太过得罪善宝。
“我说长顺啊,你跟一个小屁孩儿啰嗦什么?你叫善宝是吧?爷告诉你,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屁孩儿少cāo心。”阿勒泰不耐烦的斜着眼对善宝说道,接着换上一副笑脸,冲伍弥氏说道:“美人儿,听你哥哥说你放心不下这俩小子是吧,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就给他们一千两银子,够他们花好几年的了!”
“阿总管抬爱,本该是妾身的福气,无奈妾身福薄,恐怕无福消受,所以,阿总管还是放过妾身吧!”伍弥氏本来心中忐忑,犹若风中浮萍,见了善宝,不知为何心就定了下来,此刻抹干眼泪,不紧不慢的说道。
“给脸不要脸是吧?”阿勒泰勃然大怒,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纵横花丛多年,仗着果亲王弘瞻的字号,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瘪,失了耐xìng,扬起手臂就要打伍弥氏,不妨手臂还未落下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了,这只手白嫩纤细,若chūn葱一般,却有无穷的力量,仿佛铁铸,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不禁骂咧咧的回头看去。
史载和奈渌砥飐hè无不jīng通,善宝眼看伍弥氏要吃亏,条件反shè般一步蹿了过去,一把就把阿勒泰的手腕抓了个正着。此刻听阿勒泰骂的难听,心中怒火更胜,手上愈发加力,面上却笑眯眯的灿烂:
“阿总管,有话好好说嘛,动手多不好啊!”
别看阿勒泰也是旗人,不过他很小的时候他姐姐就嫁了果亲王做侧福晋,所以打小养尊处优,加之近些年纵横花丛,早被酒sè掏空了身子,如今虽然看着身子挺壮,不过全是虚膘,没啥力气,被善宝用力捏着手腕,只觉得骨断筋酥,身子都麻了半边,却不告饶,反而愈发怒火,破口大骂:“哎哟兔崽子,没人要的野杂种,赶紧放了爷,要不看爷怎么收拾你……”
“善宝,快放了他吧!”伍弥氏站在善宝的身后,虽然见到阿勒泰受制甚觉痛快,不过想想对方的身份,还是不得不出言相劝。伍弥长顺也道:“善宝外甥,快放手,这是果亲王的小舅子,一句话就能要你的小命,你不怕死,总得为你额娘想想吧!”
“果亲王的小舅子啊,好厉害啊,善宝就别放他,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要你的命!”一个懒洋洋哥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进来,善宝听了心中一喜,其他人却变了颜sè。
“谁的裤裆开了露出你来了?你丫谁啊?”此刻福康安已经脱了官府,穿着一身宝蓝sè的便装长袍,外边罩着一件毛茸茸的貂皮坎肩,虽然富贵逼人,却无慑人的官气,加之年纪尚幼,自然不放在阿勒泰的眼中,他挣不脱善宝的掌控,气的正极,口中自然没有一句好话。
福康安是谁?乾隆最宠的人,一般阿哥都不愿惹他,此刻听阿勒泰出言不逊,顿时怒火冲天,“我是你祖宗!”一边骂着,一边飞身一脚,正踹在阿勒泰的肥肥的屁股上,善宝只觉手上一股大力涌来,顺势撒手,就见阿勒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阿勒泰放声叫嚷,只觉得屁股开花了一般。
“啪——”福康安不耐烦的扬手给了阿勒泰一巴掌,见阿勒泰还待叫嚷,便又举起手来:“再嚷?再嚷还抽你丫的!”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阿勒泰被打懵了,果真不敢再嚷,只把脸憋的通红,过了会儿才怯怯懦懦的问道:“你是谁?有本事留下名字?”
“想报复吗?”福康安不屑的笑了笑,“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镶黄旗人氏,富察福康安是也!善宝是我的兄弟,他的额娘是我的干娘,以后他家的事找我说就是!”
“啊!”阿勒泰惊恐的看了福康安一眼,也不赖在地上了,一骨碌爬了起来,不停的给福康安打千行礼,“原来是福三爷,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该死,真该死!”一边说一边自抽嘴巴。
伍弥长顺也没想到傅恒的三公子会突然冒出来,瞧那富贵逼人的气势,想来不是别人冒充,意味深长的看了善宝一眼,暗喜没有莽撞,冲福康安行礼不迭。
福康安志得意满的看了善宝一眼,这才冲哈腰行礼的两人道:“算了,不知者不怪,那个谁?还娶我干娘吗?”
“好我的福三爷,小人实在不知夫人是您的干娘,要是知道,就是借小人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奢望啊,不敢了,不敢了!”阿勒泰惶恐的说道,低头的样子,恭顺至极,却偷眼看了善宝一眼,满满的全是怨毒!
“天地良心,万幸你心中还有个‘怕’字,有此一字,大概你还不到坏的没救的地步,行了,滚吧,以后莫要再让我见到你!”福康安道,这样的话却不是他这样的少年能说出口的,而是学的乾隆。乾隆随其父亲,都信佛教,福康安见的多了,又一直以乾隆为偶像,说起话来,自然下意识的就会模仿一二。
正文 第十二章 不堪辱激王爷生事
阿勒泰和伍弥长顺万想不到会碰到傅恒的公子福康安,暗叹倒霉之余只得灰溜溜的走了。福康安目送着两人狼狈的离开,得意洋洋的看了善宝一眼,等着他来感谢自己。
善宝知道福康安的心思,不知为何,偏不愿意满足对方的虚荣心,非但不去感谢,反而看都不看他,只转身对伍弥氏道:“额娘,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伍弥氏的右手一直笼在袖中,此刻听善宝问,想着福康安的身份,也不隐瞒,将手伸了出来,手中抓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冲善宝道:“看!额娘早就想好了,若那阿勒泰胡来,无非一死而已,断不会让你阿玛常保在九泉之下受辱的。”
说话的时候伍弥氏笑吟吟的,想来是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被人拿了去,身心彻底放松了下来,所以才会轻松若斯。
善宝却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福康安一眼。福康安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美丽大方的女子此刻笑吟吟的面庞下隐藏着的居然是一颗刚烈的心,暗自咋舌之余不禁大起佩服之心。此刻他已顾不得善宝不理自己的事了,上前一步冲伍弥氏道:
“现在干娘总算可以放心了吧,有我在,量那阿勒泰再不敢胡来了。”
“福三爷,方才事急从权,妾身也知你的好意,如今你再如此称呼,可是要折煞我吗?”伍弥氏连忙摆手,别看她平rì里很少出门,可是对于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却也有所耳闻,一方面为善宝欣喜,一方面却也知道伴君如虎的道理,暗自忧虑,如今听福康安居然还称呼自己为干娘,顿时如坐针毡,婉拒不已。
“干娘莫要推脱了,我和善宝兄弟一见如故,他的额娘,就跟我的额娘一样。”福康安瞥了善宝一眼,接着又道:“当然了,若是就这么一说,显得也太过仓促了些,等会回家,我必将此事禀报家父家母,然后找个吉rì,再正式行认母之礼,善宝,你不会反对吧?”
他不问伍弥氏却问善宝,问罢也不看伍弥氏,只定定的看善宝,心中竟然砰砰的跳个不停。
善宝想不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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