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凛凛的玉嘉忻骑在马上,立于队伍前头,在尘土飞扬间若隐若现。
一身镶着亮银片甲的戎装将他整个人包裹的就好像一尊华贵的天神。
本有些妖孽的冷气质也被肃杀之气掩盖,更冷的让人发抖。
马菲儿激动地攥紧小拳头,其实分别也没太久,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她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难道这就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吗?
又过了些时候,身旁的贺晴欢也激动了,伸手一抓,就抓住旁边马菲儿的小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是皇兄,你看到没有?是皇兄回来了。”
马菲儿想说她早就看到了,比目力贺晴欢差远了,可她又不想太打击人,于是,选择了静默。
被他抓着的指尖发麻,想抽回手又觉的这孩子也没什么邪念,就是太激动了想找个人分享,也就任他抓着。
凯旋的队伍越来越近,玉嘉忻突然一马当先冲出队伍,将军队远远抛在身后,整一个寒霜罩顶,杀气腾腾。
就是很多年没看过他给过笑脸的贺晴欢都忍不住发抖了。
马菲儿分得清,他不是激动的发抖,完全是吓的。
“马飞,你看皇兄会不会是不高兴?”贺晴欢小声地问出心中的疑虑。
“嗯!”马菲儿给了他肯定的答案,玉嘉忻当然是不高兴了,你可是拉着人家未过门小媳妇的手,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啊。
何况玉嘉忻这么大个醋坛子。
甩开贺晴欢的手,以免他成为玉嘉忻吃醋后的牺牲品,她真心不想看到某个笨笨的皇上会被人一刀劈死在自家城门前。
然后,她溅一身血。
在马菲儿甩开贺晴欢的手时,玉嘉忻的脸色缓和些许,虽然还是冷冷的,至少充盈的杀气敛去了。
贺晴欢一心都放在他哥身上,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手什么时候被甩开。
见玉嘉忻拍马过来,他也一打马也迎了过去,身后的迎接队伍也跟着颠过去。
距离越拉越近,眼看不足十步远,贺晴欢勒马站定,笑容璀璨耀眼,似乎在等待一个拥抱。
“皇兄……”两字出口,背景是嗖嗖的冷风。
因为,玉嘉忻就那样在满心欢喜的贺晴欢面前……拍马而过,留下一串的烟尘和贺晴欢片片的心碎。
唉~果然是个醋坛子!
望玉嘉忻飞驰而去的背影,马菲儿无辜地对着手指。
再看看贺晴欢憋屈的小表情,她真怕他会不顾形象地在这种场合大哭出来,只能安慰,“皇上,或许王爷是累了,先回府歇息去了。”
184 情敌出现
贺晴欢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悲伤的情绪,自嘲地苦笑,“我知道,为了当年的事,皇兄还是不肯原谅我。”
瞧吧,这傻孩子根本就是理错了方向啊。
在上次见面时,从玉嘉忻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弟弟虽然是斗了好多年,也算计了好多年,也不是全无感情,今天这个态度完全是吃醋使然。
所以说,明知道自家弟弟啥样的智商,就别和他太计较嘛。
庆功宴定在三日后入夜后举行,同时也是太后的寿宴。
酒宴摆在御花园,自三日前就开始准备,一直忙碌了三天终于迎来了这喜庆的日子。
几日没来整个御花园变的陌生了,挂满各色宫灯彩带的枝头华丽丽的照亮整个御花园。
来往忙碌的宫女太监都行色匆匆,小心谨慎,生怕一时失误惹来麻烦。
因晚宴要做很多准备,贺晴欢怕马菲儿待的无聊,让她一个人出来散心,只要在寿宴开始前赶回来就行。
可是,这到处都是人,就是没有想见的那个。
三天了,从那日他打马而过,就没再见过,就是常规的殿前汇报也是由副将代劳,他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
就有那么多的事要忙?唉~也不知今晚他是否会来呢?
没了贺晴欢在旁时不时不冷言冷语,马菲儿更觉的无聊,看着来往的人也觉的心烦,干脆就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吧。
御花园西南角,与正园的喧嚣比起来是难得的清静,耀眼的宫灯照不亮这里深沉的黑。
躲到一棵高大的梨树后,皎洁的月光投在梨树繁茂的枝头,在地上形成一大片阴影,伸个懒腰,马菲儿干脆躲进仙府里偷个懒。
洗了个温泉澡,喝过了百果酒,又吃了几枚仙果,马菲儿还是无聊啊。
躺在仙洞的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干脆还是从仙府里出来。
月光还是那样皎洁,夜色还是那样深沉,马菲儿正准备到别处找些乐子,就听到在另一棵树的阴暗下传来戚戚的人声,一女一男。
“玉扬,我的一片心意你还不懂吗?”标准的痴女缠男啊。
玉扬,有些耳熟,马菲儿想在哪里听过这名字,突然两眼放光,嘿嘿,竟然被她堵个正着。
贺玉扬……玉嘉忻,看你还如何狡辩。
马菲儿小心地向树影后又挪了挪。
“懂!”果然是熟悉到让人精神振奋的声音。
丫的居然还敢说懂,马菲儿想冲出去捉奸,用力扯了一把树枝才勉强遏制住这个念头,捉奸是要讲证据的,她要忍,忍到两人情不自禁。
果然,得了他的回应,女人也是精神振奋,一改之前的幽怨,娇羞道:“既然如此,难道还要纤纤向你提亲不成?”
玉嘉忻望着表姐羞涩的小脸有些无奈,这样的对话在两人之前进行过很多少次,为此他也躲到边关打仗去了,难道她还不懂他拒绝的决心有多大吗?他在想是否该下剂猛药呢?
可是有些话又不好说的太过直白,说重了吧怕她接受不了,说轻了又毫无作用。
若是换了别人,他一个冷眼过去早就吓的花容失色了,偏偏这个表姐却是自小一同长大,真是麻烦。
突然就听到树叶细微的抖动声在十几步之外传来,仔细辨认,空气中也淡淡地弥漫着熟悉的香气,清淡怡人!
嘴角勾起一弯浅笑,已是了然于胸。
难得见到玉嘉忻露出笑容,凌纤纤整个看呆了,忍不住伸手抚向玉嘉忻的脸庞,痴痴地叫着:“玉扬……”
玉嘉忻眉头蹙起,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凌纤纤的手,“表姐,时候不早了,寿宴就要开始,再不回去舅父会担心。”
还是被他逃避了话题,凌纤纤神色黯然,“那我们一同过去吧。”
“表姐先回吧,免得被人说闲话。”比起面对大多数人来说,玉嘉忻的口气相当客气,也是相当无情,话中很明显的拒绝再次让凌纤纤双目含泪。
至少他没有冷言冷语,这是凌纤纤对自己的安慰,比起那些被他伤到颜面无存的例子,自己已算是幸运的太多了,或许他对她还是不同吧。
步履有些蹒跚,泪水滑过一路,凌纤纤消失在御花园的西南角。
玉嘉忻望着她的背影也是无奈,若是当初没遇到这个将他的心装的满满的小丫头,他或许就会如众人期盼那样娶了凌纤纤吧,就算不能给她爱,至少也是相敬如宾。
可是,现在呢?
唇角挑起,因眯起而略显细长的眼中盈着笑,目光笔直地落在某棵有着巨大黑影的梨树上,“偷看可不是个好习惯。”
“谁偷看了?”马菲儿红着脸从树后转出,“心虚的人才会觉的别人在偷看。”
“啧啧!好浓的醋味。”玉嘉忻许久的思念化作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想要表示自己没吃醋的马菲儿包裹住。
马菲儿心里甜丝丝的,从玉嘉忻拒绝那位纤纤表姐开始,她就明白他的心里不会装着别人了,但这样就被他讨了便宜又觉的心里不甘,象征地挣扎几下,“是谁在吃醋呀?那天整个京城的人都闻到某王爷的酸味了。”
玉嘉忻哑然失笑,“是本王吃醋了。”
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承认自己吃醋,马菲儿准备的一堆挤兑他的话都说不出口,就好像重拳打在棉花上,很挫败的感觉。
玉嘉忻深情款款地望着马菲儿粉嫩的包子脸,眉眼都是温柔的笑,“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王之前还不觉的,如今只月余未见卿卿,就如过了百年,这当如何是好呢?”
酸,还是酸,想不到玉嘉忻说起情话竟然酸的要掉牙,马菲儿觉的牙都痛了,说实话,她这性格还真不适合听情话啊,感觉就好假。
什么时候他也变的这么肉麻了?一想到两人今后还要相同那么久那么久的时光,他要是天天在耳边讲这些,还不要命啊?不行,这毛病得改。
185 寿宴
于是,马菲儿仰着头,朝玉嘉忻嫣然一笑,“人生自古谁无死,王爷已百年高寿,可以瞑目了。”
玉嘉忻想要捏她脸的动作僵在半空,干笑道:“难道你听不出我这是在向你提亲吗?”
提个亲也要提的这么隐晦?谁听得懂嘛?
马菲儿双眼闪亮亮的,就好像眼前的玉嘉忻已经变成她的私有物了。
之后意识到她是女孩子,应该要表现出应有的矜持,低下头,蚊呐似的说:“可是,人家还小嘛。”
其实她还是挺羞涩的,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确定地有些发烧。
玉嘉忻简直是爱死她这些生动的表情,食指点在她的俏鼻上,“可是怎么办呢?那么多人惦记着。”
马菲儿有些得意地撩了玉嘉忻一眼,“知道我行情好着急了?”
玉嘉忻又是怔忡下,无奈地摇头,“我是在说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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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定于戌时开始,因同是庆功宴与寿宴,几乎所有四品往上的京官都到齐了,同来的还有他们的家眷。
甚至那些因公外出的京官不能前来,也有家眷代表前来,其中就有因赈灾没能到场的马依山及右相于秉侬的家人。
酒宴摆在御花园的好处就是地方够大,摆了近千张桌子都绰绰有余。
御花园的正中留出偌大一块场地,建了高台,供舞姬献舞。
在场地左侧是官员们的座位,右侧是家眷,男眷女眷分开来坐。
那些女眷们平日私下里也多有走动,按着亲疏远近坐在一起。
若是仔细观察,无论是官员还是家眷都是按这个结构坐成一桌桌的。
陈良娣所坐的位置在右侧靠后,那是专为女眷们准备的,那一桌除了陈良娣及她的两个女儿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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