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关仲弦边发问边踢开想偷袭阿弟仔的人。
「是仇家。」
眼看他们极力反抗,有人拿着开山刀走过来。
「快报警!」关仲弦朝旁边看戏的群众大叫,狠狠一拳揍向攻击他的人,然后指着阿弟仔,「等等你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明白。」
辣妹酒店的霓虹灯闪烁着,无数的祝贺花篮与络绎不绝的宾客是不景气中难得一见的景象。
店门前的车祸械斗也是。
☆、第三章
关柏轩一脸煞气的走进医院,与他相熟的医生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径自往前走。
平常来到医院,不是探望被打伤的小弟,就是探望被小弟打伤的人,他总是笑笑的来,笑笑的离开,一副悠哉模样,今天的他严肃又充满戾气,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他走进一间病房,看见昏睡中的弟弟脸色惨白,敞开的病人服下那微微渗血的纱布,以及旁边的仪器,脸色更差了。
他取出新手机,「喂,阿发……」
没多久,阿发赶来医院,跟关柏轩报告目前的调查情形。
他的脸色黑了大半,「找不出来?找不出来,你们就全都给我去跳海!」
关仲弦缓缓睁开眼睛,慢慢恢复意识,觉得全身乏力,然后听到有人在骂人,声音很熟悉。
「老大,二少醒了。」阿发说。
关柏轩立刻靠近床畔,臭着一张脸,大声咒骂,国语和台语交错的脏话由他说来完全不会打结。
阿发将病床的床头摇高,让关仲弦能够看清楚整间病房。
「叫你去酒店玩,你玩到被人砍,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关柏轩无视禁烟的标志,大剌剌的抽着烟。
「我不知道……」关仲弦苦笑,觉得自己只是替死鬼,来人针对的应该是兄长,只是没想到车里的人是他。
「爸妈是没给你生脑袋吗?」关柏轩看着脸色苍白的弟弟,凶恶的拧起眉头。
关仲弦还是只能苦笑。
「你马子呢?怎么你住院,她没有陪在你身边?她是怎样?」
「她……」关仲弦没通知单佑琳,也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因为出车祸被砍才住院。
「她怎样?」关柏轩抬高下巴,睨着弟弟,等着听他会编出什么理由。
「她……咳咳……咳咳咳……」关仲弦一口气上不来,引起剧烈的咳嗽。
关柏轩见了,朝阿发示意。
阿发马上轻拍关仲弦的背部,「二少,你还好吧?」
关仲弦不断的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咳!咳个头啦!医生呢?是死了喔!」关柏轩忍不住开骂。
「老大……」阿发向他使眼色。
他横眉竖目的瞪着阿发。
阿发一脸畏怯,指了指门口。
他朝门口看去,稍微收敛脸色,「老陈,你来啦!」
老陈叹口气,「这案子是我负责的,不来行吗?」
「我们到外头谈。」
「哥,我……」
「你给我好好的休息。阿发。」关柏轩把阿发叫到身边,在他耳边讲了几句话。
阿发不断的点头。
关仲弦仔细的聆听,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看好他,要是他的头发掉了一根,我就剃光你的头发,听到没?」关柏轩交代完,看向老陈,「老陈,我们外头聊,小孩子一边玩去。」
老陈点点头,走到病房外。
「哥。」关仲弦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关柏轩挥了挥手,走出病房。
阿发走到角落讲电话,感觉上象是在调动人手。
「阿发,我哥跟你讲了什么?」
「啊?」阿发一脸心虚,回头看着他,「没……没啦,老大叫我要好好的调查这件事。」
「阿弟仔呢?」
「他还好,住在隔壁病房,他妈妈有来照顾他,二少,你不用担心。」阿发笑说。
「那就好。」
「二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阿发说。
「你去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关仲弦不甚在意的说。
「嗯。」阿发点了下头,大步跑出去。
关仲弦躺在床上,望着旁边矮柜上那摔得稀巴烂的手机,不由得叹口气。
***
倒霉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现。例如:在工作场合被白目上司狠狠的骂了一顿,不能回嘴,只能强忍着委屈一直到下班;回到家之后,发现电热水器坏了,房东找的修理工还不能马上来;想打在线游戏,一边等修理工一边抒发不悦的心情,却又遇到极为白痴的玩家,把一天工作累积下来的委屈全数引爆成为滔天怒火,结果在游戏中报复玩家的行为让你变成别人眼中的白目人物。
遇到这样的事情,满腔的委屈与难过,也不知道怎么化解。
对单佑琳来说,亦是如此。
若说前两天与交往五年的男朋友第一次争吵,意外发现其实他一直都没想过要结婚,也没打算将她介绍给他的家人这件事是一个打击,那么她现在遇到的事,更是天外飞来的大灾难。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单佑琳口气不悦的问。她坐在后座中间,左右各坐着一名彪形大汉。
「到了妳就知道。」
「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
没人回答她。
「让我下车!我有急事啦!」她不停的挣扎,想要越过彪形大汉开车门,无奈力气比不上对方,被制得死死的。
他们在她得知关仲弦出车祸,想赶到医院时,将她俘虏,而且一问三不知,再不然就是回应千篇一律的答案:到了就知道。
天杀的!最好是这样,她到了就知道。
「放我下车!」单佑琳的怒火与焦灼已达临界点,忍不住用手肘撞击身边的彪形大汉。「放我下车啦!」
尽管很痛,大汉还是闷不吭声的坚守岗位。
单佑琳撞到手肘快要脱臼了,还是撼动不了他们半分,最后无力的放弃,拿着老板的手机拚命打电话给关仲弦,想听到他的声音,确定他好好的,无奈就是没人接听,也不知道是他的手机在车祸现场遗失,抑或是他正在手术室里急救。
得不到任何消息,加上被困在车里带往不知名的地方,她觉得胃部绞痛,焦虑不已。
好不容易车子停了下来,她趁着彪形大汉们下车,一时不注意,用力推开他们,跑向建筑物,一进大门,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医院。
「医院?」
单佑琳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瞬间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应该往何方去,最后她的目光落到服务台,立刻走上前。
「请问,你们有收一个叫关仲弦的病人吗?他……他因为车祸……有被送来这里吗?」她看着服务台小姐,结结巴巴的问。
她从广播电台听到关仲弦发生车祸,卷入黑道分子械斗的新闻,根本不知道他被送到哪家医院,那群人就把她掳上车子。
这时,一名彪形大汉追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离服务台。
「喂,你放开我!小姐……放开啦!」
正在敲打键盘、帮忙查询的服务台小姐一头雾水,眼睁睁的看着单佑琳被拉走。
***
假寐中的关仲弦被门口的骚动吵醒,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阿发推开门,把一个娇小的身躯拉了进来。
「放开我!」
那声音太过真实,以至于他以为自己是张着眼在作梦,但映入眼底的身影如此熟悉,教他吃惊的撑起上身,凝视着她。
「佑琳?」
拚命挣扎的人儿听见关仲弦的轻声呼唤,马上停止动作,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本盛怒的容颜顿时盈满心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还好吧?」
单佑琳走到床边,梭巡着他的状况,摀住嘴巴,深怕自己会失控的哭出来。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医生怕我有脑震荡,叫我留院观察一天。」关仲弦不想让她难过,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没事,真的。」
她在床沿坐下,轻抚着他的脸庞,「我……我在车上听到有关你的新闻……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可是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接……我想去医院问,结果一出展场就被那些人抓上车,我以为……」以为再也没办法见到你了。
关仲弦神情一凛,看向站在门边的阿发。
阿发搔了搔头,不自在的解释,「二少,是老大叫我们把单小姐带来的。老大说你受伤,如果单小姐不来,他就找别的女人来……」
看见二少冷冷的扬起眉头,目光变得凌厉,阿发不敢直视,也不敢造次,话全数吞回肚子里。
「他们是谁?」单佑琳发出疑问。
关仲弦看着她,不自在的动了下上半身,「他们是我家里的……人,他们没伤到妳吧?」
她摇摇头,仍然因为他车祸的消息而惊魂未定,反应比平常缓慢许多。
「你哪里受了伤?」
「我没事,都是轻伤,休息几天就好了。」他任由她检查伤处,嗅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不由得感到窝心,小心翼翼的问:「妳还生气吗?」
单佑琳瞋瞪他一眼,「气啊!怎么不气?好好的一个人出车祸,还卷入了黑道分子的械斗,我怕死了。」
「对不起。」关仲弦抚过她的脸颊,拥她入怀,以眼神示意阿发他们离开。
阿发跟另外两个小弟互看一眼,窃笑的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脾气……」单佑琳自觉理亏,低声道歉,看见矮柜上那支离破碎的手机,可以想见当时车祸的情况不只轻微,更别说对方还是黑道分子……她抓着他的手臂,将他稍稍推开,「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关仲弦笑了笑,撩动她的头发,「别忘了,我是受过训练的。」
单佑琳仍旧担忧,勉强挤出微笑,「警察有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有。」他察觉到她心底的忧虑,「怎么了?」
「我怕他们寻仇,他们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杀来杀去……」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过,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