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奴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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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奴扈-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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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楼产期推后了几天,她和白云归都有些着急。有惊无险的,十月初三晚上八点二十五分,她诞下一对龙凤胎。

她身子不错,怀孕期间护理得当,产期延后了些,产子却顺利,虽累得虚脱昏过去,孩子平安坠地。

三日后从医院回了官邸,画楼非要住在客房。

她道:“坐月子的女人最是狼狈了,我怕把主卧弄得味道很重。”她想起苏氏坐月子,房间里总有淡淡奶香味。

可总归是异味,画楼怕白云归不适应。

白云归却二话没说,将她抱回了主卧,还笑着骂她:“怎么这样讲究?难不成要我跟着你住客房?”

婆婆、妯娌、小姑子来看画楼,纷纷七嘴八舌问她想吃什么,孩子如何。画楼打起精神应付,留了她们吃饭,将人送走。

白老太太不太放心,留下来陪画楼坐月子,反正有奶妈和佣人,她只需教教奶妈怎样照顾孩子,陪画楼说说话,免得她月子里寂寞。

白云归一想,母亲也累不着,便同意了。

次日吃了午饭,易副官站在门口报告,说德国医生来看小少爷了。

画楼应了声,让易副官带着医生上三楼,白云归在三楼的婴儿房里。

白老太太大骇,拉住画楼的手问:“怎么医生来了,孩子怎么了?”

画楼忙安慰老太太:“没事,没事!清歌到现在还没有哭,美国医生说没事,将军不放心,让德国医院派了名儿科大夫过来……”

清歌是长子的名字。

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是白云归起的,长子叫白清歌,女儿叫白素约。

画楼问他为何不跟着二房的孩子们,中间带个“长”字,白云归挑眉,不以为意道:“我的儿子女儿是长房的,跟着二房叫?再说……”他顿了顿,很不甘心道,“长字,着实难听。”

画楼忍俊不禁。

她这个不受封建时代教育的人都知道,这个时代人取名字,中间会带着孩子们的辈分。

画楼忍着笑:“以后小五的孩子怎么办?你乱了章程,爹娘要骂的。”

白云归沉默良久,转身对画楼语重心长道:“从前那个时代,我们为此吃尽了苦头。我只想孩子们打破旧规,快快乐乐做新时代的人。我们流血革新,建立民国,为了不就是建立新的制度?从微小的开始,让我们的孩子不要沾染旧社会的风气……”

画楼便不再多言。

不过老爷子对此颇为不满,说白云归从军这些年,把学问荒废了,取的名字毫无意义。

白云归却固执己见。

老爷子自己房里的事都不管,况且分家,更加不管白云归的事,来看了一回孙子孙女,严肃脸庞微微舒展。

“清歌怎么不哭?”老太太急切问着,让画楼拉回思绪。

“娘,您别急。”画楼语气微缓,反握着老太太的手,“护士说,素约生下来,打屁股就哭了,清歌怎么打都不哭……”

老太太骤然变色:“孩子不哭,怎么……”

婴儿诞下了,脱离母体,打他的屁股让其啼哭,只是为了让他的呼吸道通畅,独立呼吸空气;倘若不哭,便不能呼吸。人不能呼吸是活不下去的,何况是孩子?孩子不哭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老太太不懂这些,她变色的,怕是想起些迷信说法。

画楼忙安慰她道:“娘,您看清歌不是好好的,能吃能睡的……”

清歌没有哭,打他的屁股,他只是蹙眉打了个喷嚏,把呼吸道给开了。

落地已经四天了,吃的比妹妹多,睡的饱,就是不哭!

白云归欢喜里带着些许不安,把俞州医院的儿科医生请遍了。每个人都说孩子很健康,声带亦完好。

画楼却有些难过,这孩子,不会是天生哑巴吧?

可一个子宫里孕育的,素约是健健康康的,十分正常,怎么清歌就……

老太太扶画楼躺下,神态焦虑:“你好好躺着,睡会儿,我上楼去看看孩子。”

画楼坐月子不能下床,便道好。

一个小时后,老太太下楼,脸色更加难看,同画楼说话时显得忧心忡忡。闲聊了会,老太太借口家里有对黄金佛,想拿来放到清歌和素约的床头,便回了白公馆。

画楼不解,摇铃叫了佣人,让她请白云归下来。

白云归却一扫这几日那微微愁苦,春风拂面,一进门便将画楼搂在怀里,手臂很用力,兴奋道:“画楼,你真替我生了个好儿子!”

和老太太的反应截然不同。

画楼问怎么了。

“清歌没事,他不是哑巴。”白云归难掩兴奋,“卢卡斯医生是德国儿科专家,他看了清歌,说他很健康,然后挠了他,清歌咯咯笑起来,声音很有力气……”

画楼瞠目,哪有孩子不会哭,只会笑的?

怪不得老太太脸色那样差,怕是把孩子当成了妖孽。

也不怪老太太,画楼自己也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孩子落地就会笑,而不是哭的。

“……我挠了挠素约,她撇撇嘴就哭了,奶妈哄了她半天,女孩子就算爱哭。咱们清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将来定是个英雄男儿!”白云归很是得意。

古人都认为先苦后甜才是幸福。孩子落地先哭,把苦都受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这一出生就哈哈大笑的……

画楼不信这些,可总觉得奇怪。

第246章 满月

时至冬月初,官邸前院花圃里白茶花秾艳绽放,芬芳凛冽,月色若青霜,将白茶染得清傲馥郁。

十一月初三那日,一向清冷的半山腰官邸车水马龙,客来如织,木棉树守卫着的小径今日停满了座车,或富商巨贾,或政要名流,还有专门从外地赶来,只为白总司令官邸的盛宴。

陆军总司令白云归中年得子,且是龙凤胎,欣喜若狂,一改往日低调,孩子满月酒给各界名流下了请帖。

一时间官邸高朋满座。

南边总统府,总统夫人带着一对儿女亲自来祝贺,是白家满月酒最尊贵的客人。

画楼听说坐月子一个月就好,可婆婆叮嘱她三个月不要下地。女人生产后,身体最娇柔,又不需要她管理家务,安安心心躺着。

她不太懂,却听说月子里不能落病根,否则一辈子治不好,不敢大意,规规矩矩卧床。

清歌和素约满月酒的事宜,副官们操持;白云归亲自接待男客,白甄氏和白云灵帮着招待女眷。

宴会开始前,家里的亲戚女眷都去看望画楼。

先是慕容陈氏带了慕容花影和慕容婷婷,慕容廖氏跟在一旁。

慕容陈氏笑容尴尬。

慕容花影今日居然穿了件墨绿色旗袍,颜色样式酷似画楼曾经最爱的那件,白云归还夸过很惊艳。只是慕容花影来俞州后,因怀孕画楼再也没有穿过,这是凑巧还是有人告诉她的?

慕容花影既无热情亦无冷傲,淡然站在母亲身边。她们母女一个笑容故作自然,一个傲慢无礼,慕容廖氏瞧着,有些无奈地叹气。

慕容婷婷长得像陈氏,面容姣好,神态却贞淑幽静,眼眸若流波清湛。她笑着跟画楼寒暄:“表弟长得像将军,表妹像三姑姑……”

一个月后,孩子渐渐能看出一些模样。

白清歌和白素约都不像画楼。

他们虽性别不同,可躺在襁褓里,分不出差别,有着和白云归六七分相似的容貌。

画楼为此很泄气,白云归安慰她:外貌像父亲,性格肯定像母亲。

他公务繁忙,在俞州的日子不多,两个孩子都要交给画楼教育……如此一来,性格只怕更加像画楼。

也算弥补了画楼的遗憾。

听到慕容婷婷说白素约像画楼,慕容陈氏忙搭腔:“真像,跟姑奶奶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姑奶奶命里富贵,一下就儿女双全……”

画楼笑了笑。

父母总喜欢听人说孩子像自己,可画楼对双儿女明眼人瞧着都像白云归。慕容廖氏见慕容婷婷聪慧地把男女分开说,也接了这个话茬,恭维了孩子一番。

好不容易送走了她们,画楼叫了易副官进来。

她放下床幔,隔着绣木棉似锦的帷帐同易副官低声说话:“你去查查,慕容花影最近和谁来往密切。”

易副官道是,转身出去。

卢薇儿由佣人搀扶着,也来看画楼。

她八个月的肚子,比画楼八个月的时候小很多,可她身体不如画楼好,走路都费劲。

她问清歌和素约,画楼便问她的产期。

说了些闲话,卢薇儿突然道:“刚刚在大厅,看到了你的侄女,吓我一跳。大嫂,那衣裳是你送给她的吗?我记得那次半岑考了第一名,我们举办舞会庆祝,你穿得就是那件旗袍,大家都说好看,很衬你的气质。”

“胡说八道!”画楼柔婉笑道,“我们哪里是举办舞会?只是想请熟悉的朋友庆祝一番,是你非要弄成舞会。我记得那次,你和望书眉目传情,是不是从那次就对上了眼?”

卢薇儿有些窘,咳了咳,狡辩了几句。

话题便从慕容花影身上移开。

卢薇儿听得出画楼故意转移话题,她便不再多问。

晚宴结束后,便是舞会。

白云灵终于得空,拉住白甄氏和白瞿氏,上楼看了孩子,再去看画楼。

寒暄了几句,白甄氏起身,说楼下可能有客人不喜舞会,要先离开,她去送客,让画楼好好休息。

“辛苦你了,二弟妹!”画楼道。

白甄氏比画楼大十三岁,还要叫画楼大嫂。可能是年纪相差太大,白甄氏不太喜欢跟画楼说话,妯娌两人从未单独聊天。

她没法子把画楼看成像白云灵一样的孩子,也没法子把她看成自己的同龄人。

她更加没法子喜欢突然之间变得熟稔与人交往、叫她弟妹的慕容画楼。

从前的慕容画楼,除了老太太和老爷子,不跟白家众人搭腔,更加不会这般自然亲热的叫她弟妹。

瞧得出白甄氏的不自在,画楼没有留她。

白甄氏走后,白云灵坐在床畔,跟画楼聊天,说起总统夫人来:“……模样啊,有点像高夫人,气质也很像。大嫂,我如今觉得,高夫人雍容华贵,别有一番派头。”

画楼直笑。

“她的牌技,我学了些皮毛,大家都说我厉害。幸好高夫人不在俞州,否则大家都能看得出我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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