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了,就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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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就别来找我-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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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明白为什么龙公子一离开,众人对她的敬重就直接升级成了……爱护?
  单单是出门时照顾照顾也就罢了,现在方丈洲人连她的饮食都要负责,压根不让石仆和阿梅插手。
  更可耻的是,景善若向美食妥协了……
  她本想拒绝的,可是,曲山长请她先尝一次方丈洲人的手艺。
  于是她沦陷了。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这群修者里面竟然还有人是专程修习调鼎之术的,说是隶属正味司!
  人家是专业的啊!
  景善若很没骨气地把府中的掌厨大权交给方丈洲人了。
  修者开始给她加菜。
  往常时候,菜品里就算有肉,那也是腌制品。因为不仅府里没有养家禽家畜,就算眼界放得宽一些,找遍整个蓬莱洲,满地也尽是素菜——连会跑会跳的都是植物啊!
  方丈洲人接手膳食之后,认为必须要让景夫人吃得妥当,于是立刻派人制作捕鱼机关,更要制出渔场围具来养殖幼鱼。然后,他们嫌肉品单一,打算传信回方丈洲,请求家乡送牲畜肉禽过来。
  因府里有仙童,本就不食荤腥,且不宜令其见着血腥之事,故景善若觉着不妥,婉言谢绝了方丈洲人的提议。
  “曲山长,其实我这数月以来皆是茹素为主,已然习惯了。”景善若笑道。
  “既是如此,吾等也不便勉强。景夫人若还有何难处,请尽管吩咐。”
  “……”景善若想起了上回偷偷潜入岛中的凡人。
  她与曲山长到关押渔夫之处探望,见其吃住都还妥当,就是思乡得很,一直挂念着家中病妻,以致郁郁不已几乎成疾了。
  见其困境,景善若便再向曲山长请求放人。
  原以为对方会像前次般坚决反对,想不到如今她刚一提,曲山长就点头答应下来,还保证会一一办妥:派人护送渔民归乡,并诊治其妻室。
  景善若更惊讶了。
  到底是什么事,竟令方丈洲人对她的好感激增?
  她百思不得其解,旁敲侧击地试探一番,也猜不到缘由,好生纳闷。
  这样的异状,一直持续到半月之后,明相再访蓬莱。
  明相独个儿悄悄上岸来,没带随从,而且似乎还是瞒着龙公子的。
  众修者将他迎进府内,询问其龙公子的动向,了解之后,便再报出景夫人的近况,双方交换情报,皆是很小心地偷偷乐在一处。
  明相是为一事专程前来,本还以为跟修者打听便是了,结果对方不知详情,还是只能去问景夫人。
  景善若正在书房里擦拭临渊道君的塑像,突然听得传报说明相求见,赶紧将人像往案上一放,出去迎接。
  道君像晃了晃,稳住底盘,静静立着。
  “老人家,请入座。”景善若两人在屏风外侧坐下。
  寒暄几句,待阿梅奉茶过后,明相便迫不及待地入了正题。
  他一本正经地说:“景夫人,老夫夜观天象,发觉夫人你星宿有变,因此,特来报喜了!”
  “我?”景善若愣了愣,惊喜道,“承老人家吉言,但愿如此。……只不知是怎样的喜事?”
  “哈哈哈,那可是大喜啊!”明相捋着胡子道。
  景善若越发好奇。
  只见明相张开五指,比划一番,对景善若神秘地低声说:“据老夫观测推算,景夫人你星宿异变,流年命宫受汇,应是红鸾星动了!”
  “红、红鸾?”
  景善若自然知道明相是什么意思,她立刻感到脸上烫热,赶紧端起杯子。
  “老人家,这话可不能胡讲……我早早就许配了百川的,到此时,哪里还会有这等怪异星象?”
  明相只是瞅着她乐,并不回话。
  “……瞧,定是老人家你看岔了,心中分明知晓,却故意说来取笑我!”景善若微嗔一句,转开视线,小口饮茶。
  “哈哈哈哈!景夫人说得没错,老夫也觉着古怪啊!”明相早料到景善若的反应,并无挫败之感,反而顺势道,“可若不测算妥当,心底总是有个疙瘩,是以,老夫才又赶来问问景夫人——”
  “问我?何事呢?”景善若茫然。
  明相便坦坦荡荡地说:“景夫人,老夫斗胆,想问可否借你生辰八字与幼名写来一观?”
  “……生辰八字?”
  景善若觉着更为古怪了。
  今天明相的来意实在可疑,似乎并无要事,可心里又兜着些事儿,只是不点明而已。
  先是说什么红鸾星动,现在又直接问她生辰八字与在娘家时候起的幼名?
  这怎么听起来好像是要……
  景善若警惕起来,狐疑地打量明相。
  话说明相是将拐杖平放在膝上的,景善若起疑时候,那拐杖上头的铃铛就突然响了声,于是明相赶紧分辩道:“哎哎,景夫人,这可是看卦算相时候都得合一合的,没了生辰八字,老夫恐怕是算不准啊!”
  景善若笑道:“老人家,你没事来坐坐便是我的福气了,要说看那星相……我却是不通不懂的。天相所示,不都是王侯将相么?我渺小如一粒沙石,哪里配得上星相之变呢?”
  “景夫人此言差矣,凡间有云‘苍天不仁,以万物为诌狗’。星宿万化之间,虫豸鲲鹏皆是一视同仁,几时更去区分王侯平民?”明相侃侃而言,又说,“景夫人如此菲薄自身,莫非是信不过老夫观星之术?以为老夫会认错星宿?”
  “老人家误会了,我绝无此意。”景善若忙道。
  明相笑呵呵地说:“没有就好,景夫人,还是将生辰八字与幼名告诉老夫吧,如此一来,这相,才能看得清晰啊!”
  景善若愧疚道:“老人家,不瞒您说,其实娘家管教甚严,不许对外透露生辰八字。是以,我竟只知年月日,不知详细。”
  明相闻言,神色甚是失望。
  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笑嘻嘻地问:“那敢问景夫人,仙乡何处啊?”
  怎么突然问到这上面来了?景善若越发生疑,答道:“老家在中原,只怕此后是早也不能回去的了。”
  “中原何处呢?”明相追问。
  景善若道:“是个小地方,怕老人家没听说过,见笑了。”
  “能出得景夫人这般女子,定是山灵水秀之地,老夫问过,来年得空,便去游上一游,或许……或许能到景夫人娘家做个客,替景夫人捎带几句问候。”
  明相此言恰好说到了景善若心坎里。
  她挺想家的,可是如今竟不能回去,只能心心念念地记挂着母亲,实在是有些难过。
  于是她道:“其实我出自溱北景家,非系旁支,却也不算是望族……老人家改日前往,只怕寻不着门户的。”
  明相眼前一亮,追问说:“溱北是么?老夫知晓,老夫知晓啊!有三座城啊,那是在哪一座呢?”
  “是——”
  景善若正要告诉对方,却突然听得屏风内咔哒一声,似是有什么响动。
  “呃、老人家请稍等。”
  她入屏风内查看,发现是摆在书案上的临渊道君塑像倒了。
  “啊!”景善若赶紧上前,将塑像捧起,小心检视一番,生怕泥像被磕掉了一角,或者碰断什么部位。
  不过还好,那塑像只是翻倒在案桌上而已,并没有因此断手断头,甚至连旁侧立着的金翅鹤也毫发无损。
  景善若将之放好,苦笑道:“这房内无风又无猫鼠,你怎会突然倾倒呢?”
  说完,她转身往外去。
  还没能绕过屏风,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回头一看,那塑像居然又倒下了!这回不仅歪倒,还连着滚了几圈,靠到砚台上才算停住。
  景善若纳闷得很,快步过去,将塑像拾起。
  她捧着道君像,轻声道:“这是怎么了?往常不是立得稳稳的么?”
  百思不得其解,景善若将塑像放回书架之上的老地方,然后小心地松开手,仔细观察。
  确定其摆放得平平稳稳之后,她才踮着脚尖,到外屋去。
  见她出来,明相起身询问:“景夫人,发生何事?”
  “无事,老人家请坐。”
  “嗯,方才提到夫人籍贯,老夫猜测,应是溱北之——”
  明相还没来得及将地名说出口,两人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脆响。
  景善若连忙入内,却见那道君塑像从书架上掉了下来,摔掉了一大块泥塑的云片。
  “怎会如此?”方才明明放稳了的啊!
  她心疼地将塑像拾起,又把碎落的陶土片一一拾掇起来,包在罗帕中收藏。

  书信往来是好事

  仙草抱着昨日临的字帖,小心翼翼钻进书房。
  他警惕地蹲在原地听了片刻,确定屋内没有衣帛摩挲声,这才放心大胆绕过屏风,冲到书案前。
  刚要把帖子放上案桌,他就发现自己的视线与景善若对上了。
  景善若正用镊子夹起一块碎陶片往塑像上粘。她见仙草童子风疾火燎地闯进来,便清咳一声,道:“来了?为何交得这般晚?”
  仙草童子冷不防被捉个正着,缩着脖子,小声道:“景夫人?我……我方才与小道一齐去木缘国听戏……”
  景善若睨他一眼,问:“帖子可有好好临?”
  “有的有的!昨日就写好了,一点没轻忽!”仙草急忙将字帖翻开,递给景善若检查。
  他见景善若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了,便好奇地绕到书案对面,伸手拾起镊子。
  “当心,莫要刺着自个儿。”景善若提醒小孩一声,随后到窗前去坐下,仔细验收仙草童子的习字成果。
  这厢仙草拿着镊子,把罗帕里的碎片拨了拨,转头研究道君像。
  “景善若,为什么摔破了啊?”他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问,“是不是大神仙惹景夫人生气了?”
  景善若抬首道:“不是,只是我袖子不小心钩挂到了而已。”
  “喔……”仙草同情地伸出一根指头,戳戳塑像的脸。
  景善若笑笑,待收好仙草的字帖,便来与他一道修补道君像。
  两人说说笑笑地弄着,将那道君塑像拼合妥当,细处都用浆糊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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