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面部依旧冷冷,哼了一声,抢过林一绝的饭,马上就吃了,这次倒吃得很快,但是没有吃菜。
林一绝老脸一羞,顿感惭愧,心中不断暗骂自己多虑。
李慕白没有说什么,但是别人却已经知道了他的为人。
xìng格孤僻,独来独往,光明正大。
比起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李慕白绝对是真君子。
林一绝看到桌上还有两碗饭,走了过去,正要拿起来吃。
李慕白冷冷道:“不许动!”
林一绝惊愕,果然没有动,但是却有疑问。
他不是答应了请林一绝吃饭吗?现在怎么后悔了?
林一绝道:“难道这餐饭你不打算请我?”
李慕白道:“不”
林一绝道:“那你还不让我吃?”
李慕白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碗,碗里的饭已经被他吃得jīng光,没有剩下一粒。
林一绝这才明白,原来刚刚自己犹豫不决,正在疑惑之时,李慕白就已经不再给机会自己了,
而他自然就算请了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吃而已,对方并没有食言。
可是桌上还剩下两碗。
林一绝指着那两碗饭,道:“还有两碗。”
李慕白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林一绝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没有再说话了,抱拳辞去。
李慕白也没有动容,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动容的事了,除了那件让他可以动手杀人的事。
中年道人离去了,店里的来客不再聚集了,已经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的,爱凑热闹,却又不起热闹。
没有人去问这个年轻人是谁,也没有人敢问这个年轻人是谁。
他看起来多么的冷漠,看起来就好像是面对着一面寒冰一样。
酒,自斟,自饮;人,自醉,自饮,自乐。
但是,他看起来永远都不会笑一样,因为很少人看过他的笑。
他斟酒是先斟半碗,然后喝一半的半碗,再斟半碗,再喝半碗,又斟半碗,又喝半碗,最后碗里的酒就已经满满的快满了。
他喝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慢慢的喝,正如他吃饭一样。
酒满,李慕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剑在手,手连臂,心在cāo控着臂。
他停下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在看着他,如果是男的看着他,他不会停下来,但这时看他的是个女的。
这女的很妖媚,补妆补的有些厚,极似人又极似鬼,衣服很讲究,绫罗绸缎,但是穿的很风sāo,sāo得让男人无法抗拒,而且她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件薄薄的外衣衫,呼之yù出的那两颗尤物左右摇摆,甚是诱人。
有没有男人可以抵制住这样的诱惑?
除了和尚、道士。
但是她却可以让和尚犯戒,道士还俗。
这个女人也是江湖中人,她看起来似乎只有三十多岁,但实际上却快五十了。
这个打扮着很妖媚的女人一步步走近李慕白,臀部还要翘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臀部很有肉。
还未靠近李慕白,李慕白就已经打了个喷嚏。
那女人娇媚的笑了一笑,道:“你好!”
李慕白想要说话,但总是忍不住打喷嚏,连打了好几个,最后点了点头。
那女人道:“你不能说话?”
李慕白摇摇头。
那女人又道:“你不想说话?”
李慕白又摇了摇头。
那女人脑中思索了一遍,道:“那是什么原因让你不能说话?”
李慕白用手指弹了弹鼻子,又打了个喷嚏。
那女人笑得咯咯作声,十分妖媚,右手手掌取丝巾捂住嘴,似乎觉得自己笑起来有些失态。
其实不用捂住嘴别人也知道她已经失态了。
愈是做作的人愈显得做作,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
那女人越靠越近,一股让人无法呼吸、浓厚的麝香味冲鼻而来。
麝香,淡淡的才是最好闻的,无论是那种香味,只需要一丝就可以让人痴迷。
但是,过量了就会使得物极必反。
李慕白实在受不了,于是又打了一个喷嚏。
那女人似乎因为自己的香味而感到非常高兴,于是问道:“我很香吧?”
李慕白一个劲地猛摇头,最后才喝了那一大碗酒。
那女人道:“小朋友真有趣,咦!你怎么点了两碗饭,就你一个人吃?”
李慕白道:“不。”
那女人道:“那是?”
李慕白指了指她,意思是为她而上的。
那女人大喜,笑道:“好吧,既然有位美貌相公请我吃饭,我也不客气了。”
这女人果然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两碗,将那些牛肉也一把抓来吃,吃像实在不敢恭维,因为她本来应该装作很淑女的,现在她却将一只脚抬上了板凳,低着头,也不管别人对她的看法。待到两碗饭都吃光只剩下空碗时,这女人似乎才注意到自己失态。
女人用衣袖抹了抹嘴上的油污,看了看桌上的牛肉,已经被他吃了一大半了,她脸上出现了歉然的表情,笑道:“啊哟,在相公面前我失态了,实在不应该啊!”
李慕白淡淡道:“没关系。”
女人道:“我本来就应该要感谢你的,现在吃了你这么多牛肉,这份恩我该如何报?”
李慕白道:“随便。”
女人取出丝巾,在李慕白面前晃了晃,笑吟吟道:“今晚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如何?这个恩报得值吧?”
酒店的客人甚是注意自己的行为,虽没有正眼看这个女人,但却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了,众人均想:“这年轻人好大的艳福,竟然有如此美女送上门来。”
李慕白摇摇头,道:“不好。”
女人疑道:“为什么不好,难道我不漂亮?”
“当然不是你不漂亮。”此时,在另一张桌子的人说道。
女人将目光移了过去,见是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书生,轻摇折扇,手握一杯酒,甚是儒雅。
女人轻移莲步,走了过去,道:“你说说为什么那位相公会说不好的原因。”
儒雅书生道:“因为他活不到今夜。”
女人道:“活不到今夜?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儒雅书生道:“意思就是待会有人要杀他。”
女人又问道:“是谁?”
儒雅书生摇了摇折扇,抿了抿酒,道:“不是别人,正是在下。”
女人“哦”了一声,道:“你干嘛杀他?”
儒雅书生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名声不好,杀害了许多正道人士,因此我要为武林除魔。”
女人打量了一下儒雅书生,又道:“你凭什么杀他?”
儒雅书生道:“扇摇千层冰,掌打恶魔心,就凭在下的外号…”
女人儒雅书生的话,接着道:“‘除魔书生’,你是‘除魔书生’段子乔。”
儒雅书生道:“正是区区在下。”
女人若有所思,道:“那,本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段子乔道:“对,我们应该是同道中人。”
女人大惊,道:“你认识我?”
段子乔道:“江湖上不认识你的人很少,玩遍天下美男,折磨天下贱男,十分风sāo,十分美丽,江南‘风sāo狐狸’宁雪儿。”
女人似乎非常满意对方说的话,点了点头,但却笑着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不应该杀他。”
………【第六章 书生】………
儒雅书生段子乔有些疑惑,道:“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风sāo狐狸’宁雪儿含笑道:“这个当然。”
段子乔道:“当然,什么意思?”
宁雪儿道:“当然是帮他。”
他们俩就在李慕白的旁边说话,李慕白仿若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喝酒,似乎全世界的事都与他无关。
当一个人已经抛弃了任何事物后,那什么事都不能烦扰他,这样的人在世界上是不会有很多的,而且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大脑出了问题,另一种是孤僻。很显然,李慕白是后者。
段子乔忽地一掌打在桌角上,无声无息,桌角被打碎了一块。
宁雪儿心中暗惊,但脸上没有显得慌张。
段子乔道:“你是准备要尝尝我的绝寒掌?”
宁雪儿冷笑,道:“哼,姓宁的不敢,但阁下若要欺负我这个女人,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宁雪儿本就是江湖中人,武功虽算不上是一等一的,但是人缘极广,且与她些许关系的男人也不少,因此,这个女人不好惹。
只要是男人都知道,女人不好惹,有背景的男人更不好惹,如果惹上了,那就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段子乔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还不敢轻易动手,只是耍耍脾气而已。
“你是要帮他了?”
“不是帮,是一定帮!”
段子乔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他也知道李慕白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而这个宁雪儿定然不会是他的朋友,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宁雪儿要护着李慕白,除非这中间有故事,否则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去帮这个人见人躲、人见人杀的男人。
于是段子乔道:“你可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宁雪儿道:“杀人无数的男人。”
段子乔道:“杀人无数不算什么恶行,我姓段的也杀人无数,但我手中并没有杀错过一个好人。”
宁雪儿道:“难怪‘除魔书生’的名声在江湖上那么响,**人物见到也要躲着。”
段子乔道:“但是现在已经有一个人不会躲我。”
宁雪儿道:“李慕白?”
段子乔道:“没错,就是他。”
宁雪儿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外号的来源是因为你专门惩治那些十恶不赦的人。”
段子乔道:“没错,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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