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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笑道：“越发不懂事了，还会插嘴，还不退下”林跃忙道：“是”，穆锦眼见这父子两个一唱一和的，知道这是把人得罪狠了，不过这林海也未必有悔婚的意思，左右不过是想多敲打自己一番，而且看情形他自己动手的概率不高，至于自己这小师弟来日方长。
遂道：“伯父这话说得是，晚辈回去必请家中长辈做主，今儿个叨扰了先告辞了”林海示意管家送穆锦出去。
待到穆锦离开林跃凑上前道：“父亲，你真的就这么算了？那妹妹？”林海示意林跃端茶，林跃忙送上茶水。林海方慢条斯理的道：“看看你的样子，我往日的教导都忘光了，难怪你师兄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提到这个林跃脸色微红，好在林海也不打算计较，接着道：“你与他师兄弟几年，性子也该有所了解，这人虽说有些不好，但胜在重情，而且他曾再信中亲口承若若娶玉儿为妻不管将来子嗣如何，绝不纳妾。虽说这事有些不好，但人都有私心，我自己不曾做到，但是到玉儿身上，若真能如此是玉儿的福气。”
林跃虽然觉得这不纳妾什么的确实很好，但是想到自己的妹子要这么被某人骗走就觉得不高兴。“那父亲，就这么放过他？”林海点了点他“蠢，虽说我们不反对，但是这眼里没有长辈的性子还是要教教的，为父是长辈不能做什么，你这个大舅兄难道也不能。”这话说得却是微微一笑，只觉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者说玉儿还小，我们总要仔细看不是”林跃这会懂了忙附和，两父子相视而笑。只是这会儿却是谁也没料到事情会有变，让林跃的打算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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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穆锦对于林海和林跃的谈话一无所知，不过是到如今他也决定打场持久战。只是才回了府里就有管家匆匆而来。
“怎么回事？”穆府的管家是个内监姓赵，当年服侍他母亲的老人。赵总管看了看穆锦道：“侯爷去书房看看吧，南边来信了”穆锦皱眉只是南边来信，赵管家可不会是这种态度。
狐疑的走进书房，一进门就见一个女子跪下了下来，正是之前的香卉，或者说是罗刹。穆锦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冷然道：“怎么，我饶你一命，还敢出现”香卉苦笑自家主子是不会原谅自己，但是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主子，属下自知有罪，但是今天却是给主子送信的”边说边送上一封信。穆锦接过信想着那边又要打什么主意，只是仔细看过却是脸色大变，随即死死的盯着香卉道：“他又要做什么，拿这样的谎话以为我会信吗？”
香卉忙道：“主子，这是真的，王爷他不行了，为主子请封的折子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宫里，同时也抱病求陛下予主子回南。主子想想王爷再怎么样也不敢欺君呀”穆锦晃晃身子这怎么可能，明明还没到时候。
香卉忍不住道：“主子？”穆锦一挥手怒道：“滚，滚出去”香卉无法，只能先退下。
赵总管一直等在门外这会见香卉出来忙问道：“侯爷怎么样？”香卉摇摇头道：“还请赵总管先做准备，估计明日圣旨就会下来，王爷病重，为着东南的稳定陛下也会准了主子回的。”
赵总管侍候含山公主多年，更是看着穆锦长大，对于这府里的事情自然清楚。王爷再怎么不是终究是侯爷的生父，若真有什么只怕侯爷心里也不会好受的。应道：“姑娘放心，老奴心中有数，倒是姑娘你？”
香卉笑道：“我无事，只要小主子好好的，我就不负公主当年所托”赵总管摇摇头，这一个个，他也劝不了。
第二日果然有圣旨下达，除了正式封穆锦为东安世子外还允其回东南侍父疾，同时赐下药材的等物。自从昨日回府穆锦就将自己关在房内不曾出来，赵总管见穆锦一夜不曾休息的憔悴模样很是担心，可是自己人微言轻，小主子压根不会听自己劝。
宫中传旨的内侍刚走，太子就微服上门了。他昨日夜里就得了消息，确切来说是皇帝招他问话，亲自告诉他，只是一来宫门落锁，二来穆锦同东安王的关系并没多好。只是今天见着穆锦的样子，却是吓了一跳。
太子双眉紧皱“才一个晚上怎么就成了这样，东安那边传来的消息只是病重，或许你这一去就好了”
穆锦还是有些茫然的样子，半晌才回过神来是太子来了。“睿哥来了，坐吗？”太子一愣，自从姑姑过世后小锦再不曾这么喊过自己，甚至太后那里也是。太子在穆锦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穆锦笑了笑。
“睿哥很奇怪吧，我自己也挺奇怪的，我原本觉得他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但是昨天真的听到他活不长的消息又觉得有些难过”太子的声音放得很缓道：“小锦，你不必这样，他到底是你的父亲，你重情义这没什么的，再说不一定。”
穆锦摇摇头“睿哥，你不明白，他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不成了是不会要我回去，我想陛下也是知道这点的。”想了想又道：“算了，或许我们就不适合做父子吧”见太子还想说什么拦道：“睿哥放心，只是一下子没想明白，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估计明天一早出发，京中之事就帮不上忙了，睿哥还要保重”
太子见穆锦振作起来，当即含笑道：“你只管放心，京中的事睿哥心中有数。倒是你，我听说你往林家跑了几趟都没见到林海，如今你又要离京，不如赶在这之前我去找皇祖母把事情定下来。”
穆锦拦道：“林大人只是气还未消，我自己会处理的”太子见他坚持，知道这事不能硬来，毕竟是结亲不是结仇，只要林海不是太过分就由他。
之后太子好生的叮嘱穆锦一番，想到小锦这些年没回去，指不定有没有什么人出幺蛾子，还有他那个不省事的庶母，恨不得把御林军让他带去，只是到底穆锦没同意，一再表示自己不会让人欺负，好歹把太子劝回去了。
赵总管见太子劝好的穆锦，忙上前询问是否好生梳洗打理，还有用膳，毕竟穆锦自昨日起就不曾吃东西。穆锦想了想还是先用膳不提。
思永斋里林跃正紧锁眉头的思考老师之前布置的作业。林家如今已经在京中安定下来，林海忙着朝中的事情，而林跃也在好好的准备来年的科举会试。不管将来出不出仕，总还是要有功名在身的。
“大爷，老爷叫您”墨香匆匆而来禀告道，林跃放下笔诧异之极，掏出怀中的怀表瞧了瞧，这个时辰父亲不是刚下朝不久，这会儿找自己难道是朝中有什么事情。忙问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有说什么事情，这会儿在哪？”一行问一行起身向外走。
墨香追着回答道：“老爷这会儿该在书房，前面小厮传话进来的，只说老爷找，其余的一概没提”林跃点点头，示意她不用跟了。
林跃到了外书房，见过林海后道：“父亲这般匆忙的找孩儿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林海示意林跃坐下道：“今儿个早朝陛下下旨正式封穆锦为东安王府世子还准了他回东南侍父疾，朝堂之上到底还好，但是那几位只怕又要私下动作了，这东南一地怕是要乱，就是不知道穆锦能不能掌控的住局面”
林跃瞠目结舌，只觉自己好像还没明白，半晌方道：“父亲是说师兄是东安王府的继承人？他不是公主的儿子吗？”林海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只觉头上青筋直跳，难怪这会给穆锦骗得团团转，这会是连人的来历都不清楚。
“这事在京中虽然没什么人会可以去提，但是你和别人相交连底细都不查一下吗？”林跃缩缩头道：“老师总不会害我，这怎么说呢？”
林海只觉无语，为了少气自己不得不帮着解释道：“当年含山公主出嫁东安王府多年生下穆锦，但是东安王爷迟迟不曾给他请封世子之位，因着东安王府地位特别，皇帝也不好直接下旨，毕竟那时穆锦年纪尚小。后来含山公主以为太后贺寿的名义带着穆锦回京，后来就不曾再回东南。按理公主之子就能封侯爵的，穆锦又救了太子立下大功，陛下就封赏了侯爵之位，所以京中之人多称其为侯爷”说完撇了林跃一眼。
林跃只觉得冤枉，但是这会儿却是不敢提这个问题，忙道：“父亲说东南会变是指？”林海皱眉道：“东安王府镇守东南百年，已经快算是划地而治了，虽然名义上还是听从朝廷的，但到了这一代已是极限了。皇家绝不会继续容忍”林跃眼珠一转“那当年含山公主下嫁？”
林海点点头：“你猜的不错，东安王府自然也对这一情况心知肚明，若是不想反，那么接受削番是一定的，但是怎么削才是问题，二十六年前即位不久的东安郡王亲自入京求娶公主，而陛下应允将同胞妹妹含山公主下嫁”
林跃将消息在脑中转了一圈明白了穆家为了削番后不至于失势求娶公主，最起码可保穆家三代无忧。而皇帝为和平的削番将亲妹子下嫁，至于后来公主常驻京城只怕也不会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林跃只觉心惊。
“父亲，这皇家真的没什么亲情”林海怒道“住口”稳稳了心绪瞧着林跃吓坏的样子冷声道：“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林跃知道自己一时忘情了忙请罪。林海方道：“今儿这话我只和你说一遍，朝堂之上不缺聪明人但是不知进退的永远死的最快，陛下圣明为着的是天下百姓，公主大义，其余的话你就该烂在肚子里”
林跃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林海叹了口气道：“玉儿既然要定给穆锦，这事我们就脱不了干系，虽说消息没有传出去，但宫中的意思只怕是允了。以穆锦的性子，若是明日出发，今天必会来寻你，你看着办吧”
林跃一愣当即明白，穆锦这一回南少则半年，多则只怕有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