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宴-世子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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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宴-世子缺心眼-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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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承受的煎熬!”
  晋嘉眼底掠过伤痛,转瞬被淹没在他漆黑的眼中,他语气清淡地回答道:“嗯,我活该,你满意了吗?”
  这样直白的承认反倒显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诚恳,楚蒙被他这样的态度所激怒,愤然抄起一旁的茶
  盅便向他砸去,大怒道:“晋嘉!你的良心呢?”
  晋嘉没有躲闪,任由那茶盅砸在了他头上,霎时皮开肉绽,茶盅打落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瓷片。辛燕吓得止了哭泣,她想起墓碑上的那个人,心中的念头像是乱成一团的红线,总觉得这是一段让人唏嘘断肠的往事,如今赤/裸裸地摊开来,就像那一地的碎瓷,谁从上面走过都是钻心的疼。
  辛绔此时已经惊得顾不得其他,鲜血从晋嘉头上的伤口淌下,晋嘉原本清隽的脸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森然,他倒退了两步,靠在门上,脑中的混沌眩晕让他反胃,他只有用手撑扶着门框,才能避免自己滑坐在地上。
  气息越来越急促,他已经辨不清眼前谁是谁,只能凭着模糊的影看向楚蒙,遭鲜血浸染的唇勾起笑来,倒显出令人屏息的凄艳:“这是我欠你的,楚蒙,自此之后,你再无资格在我面前提云深。”
  说完,他眼前一黑,顺着门滑了下去。
  辛绔放开辛燕便奔了过去,将快要倒在地上的晋嘉扶在了怀中,她狠瞪了一眼被吓得手足无措的楚蒙,大声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她话音才落,楚徵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他的声音带着平日间难得一见的焦急,高声喊道:“嘉嘉,小蒙是不是来你这里了?”
  *
  云州驿馆。
  眼见着那只细腻柔和的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云怀远打开泥金扇不动声色地将安阳的手别开了个方向,笑着道:“公主说笑了。”
  安阳好香,衣饰都是用特制的香料熏过的,是以那种缱绻的香气透过扇面也传了过来,递入云怀远的鼻息间,扰得他神思一恍。安阳又贴近了一些,落座在他旁边的圆凳上,正对着他,精心修饰的眉眼在房中显出奢侈的艳丽来,她迷离的眼一弯,支颐对云怀远说道:“本宫并没有说笑,世子这样的儿郎,本宫认为恰好能给本宫一段长长久久。”
  “哪怕不能长久,贪一晌之欢,本宫也是不亏。”
  她拿云怀远之前的话来堵他,用得信手拈来顺其自然,云怀远却道:“云某知道公主此次来云州想找的到底是什么,公主难道不想得到了吗?”
  安阳眼中有一瞬的变换:“本宫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
  “公主是不是想找到当年先帝在云州与一名民间女子所生的孩子?”
  他用风轻云淡的语调说出,却在安阳心中引起雷霆万钧,安阳美艳的脸上泄露出些微的杀意:“云世子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过奖。”
  朝中的政权倾覆与晦暗斗争他是知道的,所以得知安阳会来云州他一点也不意外。近年来小皇帝越发地不安分,让把持朝政的魏相一党很是不如意,便暗自筹谋起了废帝的意思,既然要废帝,那么自然要立新帝,可老皇帝如今名正言顺的儿子就小皇帝这么一个,废了的话哪儿再找一个去?
  魏相的一个幕僚便从旁进言,道当年老皇帝在云州与一个民女一夜风流后在民女肚子里留了个种。当时这件事儿闹得挺大的,那民女寻夫寻到了京城去,奈何老皇帝觉得拉不下面子再加上有个善妒的皇后,这件事就这么给强压了下来,最终结果是民女没有寻到那只见过一面的夫君,落寞地回了云州。
  如今这个遗落在民间的血脉,自然成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安阳是魏相这一派的,寻皇嗣的任务落在了她肩头,她便打着游玩的名号来到了云州,小皇帝对此不可能不知,所以小皇帝那边也肯定会派人来云州对此进行阻拦。
  云怀远对于这件事情本想端着袖手旁观的态度,这场风波无论是魏相得手还是小皇帝成功,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太大分别,云家依然是稳坐云州不可撼动,坐山观虎斗,这本也是他云二爷惯有的乐趣。
  那个孩子在哪里他当然知道,但他决定缄口不言,任由这两大势力拼杀,他在最后对占上风的那一派略施援手,这样便足够了。今日这样讲话摊明了讲给安阳听,无非是他想替某个小丫头讨回她受的委屈。
  让她受这样委屈的人,他必定要替她百倍索回来。
  他看惯的世情冷暖,对于她大姐那样的女子,最大的惩罚便是让她心心念念之人离她而去,正巧,如今那秀才迫不及待的要攀上安阳这根高枝。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
  安阳的神色渐渐沉凝下来,方才寒芒一现的杀意也被收敛,她又换上了那迷离的笑:“世子真是用心呐,本宫倒有些羡慕那个小姑娘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云怀远的手指在桌上叩了两下,笑道:“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是他愿用此生来珍爱的小丫头。
  话已至此便是多说再无益,云怀远起身道:“云某便不耽误公主了,先行告退。”
  “诶——”安阳探手去捉住了云怀远的手,手掌在他手背轻抚,极细腻的触感,安阳眉眼带笑地说道:“世子爷真的不考虑与本宫贪一晌之欢?”
  云怀远将手从安阳手中抽了出来,温存地道:“谢公主厚爱,云某担当不起。”
  说完便离了,仆从自外进来对安阳拘了个礼,问道:“公主现在是要出门了吗?”
  “嗯。”安阳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慢慢向外走了去,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稳妥,是端庄的皇家仪态,突然窗外一声清脆的啼鸣,安阳顿住了脚步,抬手微微推开了走廊的窗,云州的春色便映入她水雾迷蒙的眼中,像是笼罩了一层烟雨。
  她想起那一日见到秀才的场景,河畔柳下,青衣的秀才折了枝柳,面如冠玉,狭长的眼中尽是春风。
  啧,真是长得一副好相貌,怪不得他家中那个娘子对他痴迷至此。
  安阳不咸不淡地想着,不过有着好相貌的男子她见得不少,秀才算不得出挑,与她公主府中储着的那几个顶尖的美人相比,还是淡了那么一点。
  可最有趣的是,这秀才竟然妄想着通过她来让自己的满腹才华得以展现,他难道不知道一入安阳公主府,那他这一生就算毁了,自此陷入万劫不复吗?
  想到这里,安阳不由自主轻笑出声。
  仆从有些疑惑地问道:“公主怎么了?”
  “嘘,”安阳抬起食指来,搁放在唇上,弯起的眼在阳光下有几分少女的天真俏皮,她压低了嗓音,道:“真是一场好戏呢。”
  云怀远从驿馆门口出来后策马而去,并没有觉得轻松,而是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另一场风波诡谲的阴谋中,但是无法,云家要想继续兴盛下去,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事情。
  远处钟陵骑着马而来,见到他后大声喊道:“二爷!不好了,晋嘉少爷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灰溜溜滚过来滚过去

  ☆、旧事不愿再提【捉虫】

  云怀远匆匆赶到梦桐苑时,见到了被楚徵骂得狗血淋头的楚蒙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辛燕。
  辛燕坐在凳上,云怀远进来的瞬间她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又暗了下去,垂着头捏着衣角不吭声。
  坏事了。
  楚徵见云怀远来了,便拧着楚蒙的耳朵把她拖到了云怀远面前,气呼呼地对云怀远说道:“阿远!这妮子又闯祸了!”
  “她闯祸的时候还少吗?”云怀远淡淡道,楚蒙像是刺猬一般跳了起来:“云怀远你说什么呢?!”
  “你闭嘴!”经常从辛绔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楚纨绔终于得到了对别人说这句话的机会,他又把手往上提了提,楚蒙疼得哎哟直叫,云怀远不理这兄妹二人,也不理躺在床上的晋嘉和站在床边的辛绔,径直向辛燕走去。
  他走到辛燕面前,低头看着她柔软的发顶,轻声唤道:“辛燕。”
  “嗯……”她声音低低地,云怀远总觉得能听出哀怨的情绪,他有些想笑,又忍住了,但嘴角不禁上扬:“怎么了?”
  辛燕抿了抿嘴,明知故问。
  见她不答话,云怀远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一把搂过她在怀中,谑笑着道:“怎么闻着好大股醋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辛燕一把推开,她哪里来这般大的劲?云怀远一时愕然,看着她眼眶通红地对他说道:“你骗我。”
  她语气笃定,倒让云怀远有些无所适从,楚徵在一旁急忙说道:“小燕子,我刚刚不是都和你讲清楚了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云怀远的眉拧起,辛燕仰起头来看向他:“我不信别人说的,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
  他当真是爱极了她这模样,倔强又惹人怜爱,云怀远压低了声音:“我说的你就信?”
  “你说的我就信。”
  “好,”这种无条件的信赖让云怀远十分满足,他拉着踱步走到椅子面前坐下,将辛燕拉坐在自己腿上,说道,“这件事情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那时与云怀远楚徵晋嘉一起长大的还有一个叫沈云深的人,就是如今在云家祠堂中守墓老人的孙子,四人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是不必多说,按照楚徵的话来讲就是四人并称云州四少,纵然这个十分恶俗的称谓并没有得到另外三人的认同,但是楚纨绔还是乐此不疲的以此来自称。
  然而凡事终有变数。
  四人之间的变数就是楚徵的妹妹楚蒙,楚蒙生了副开朗的性子,从小跟着楚徵厮混,而楚徵本也懒得管教这个妹妹,便索性丢给了沈云深。沈云深是不同于三人的令一种性情,谦逊宽容,对人对事都是温和有礼,楚小妹的一颗芳心就这么被沈大哥哥给拐走了,等到亲兄长楚徵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楚小妹已经跪在楚家二老面前梗着脖子说要嫁给沈云深。
  这么说着便又要牵扯出另一件隐秘且上不得台面的风月之事,知者寥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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