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疑是美的,比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毫不逊色,再加上一个天下最高的身份,让他很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
傅遥几乎是直视的盯了他半晌,她本来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的,可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发现其实自己不了解他。此人疑心深,心机重,行事无情,偏偏又透着光明磊落,让人猜不透。
或者她站的太久,赟启从那本线装书上抬起头,“你就是这么见朕的吗?”
“草民见皇上看书,有些失神。”傅遥定定说着,随后跪下去磕头行了君臣大礼。
“皇上,草民回来了,草民实在是念着皇上,不知皇上可安好?”
这话假的让人牙酸,可她偏偏说的很真,还特意流下两滴热泪以示真诚,那模样好似当真对他有主仆之情。可她却又一口一个草民的叫着自己,那似乎在提醒他,她已经辞了官,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有什么事都别找她。
赟启低哼一声,牛牵到哪儿都是牛,她还真是死性不改,到了这会儿还想和他斗心眼。她想跑是吧,他有得是办法让她回来。
傅小玉不过是他放下去的一个饵,他派了许多人去找她,都一无所获,迫不得已才出了这损招。在京城宣传傅小玉是第一步,若还看不到她,紧接着还会在全国各州府大肆宣扬,他料到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她在乎,就早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其实他这种做法是很孩子气的,就像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拼命想要那一颗糖。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执着,朝中可用的大臣那么多,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行的?
但是人世间的事就是那么奇怪,他只想用她,用着趁手,也用着闹心。虽然她有时候不大听话,有时候喜欢动点小心眼,有时候还耍点小脾气,可是有些事,没了她还真不行。这样一个官场老油条,会耍心眼,会自保,但也能干出点叫人瞠目结舌的事。还有就是,她是朝中少数能叫他信任的官员之一。
抬了抬手,“行了,你起来吧。有事说事,别哭这么凄惨。”
傅遥从地上爬起来,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道:“皇上,听说小玉叫您接到宫里了,不知方不方便叫出来,让咱们父子见见?”
赟启掀了掀眉角,放下手中的书,“傅小玉在哪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傅遥自然知道,她见装蒜不成,只好道:“皇上有什么事叫草民做,只管吩咐就是,只要草民能做到的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瞧她被逼得,成语都会用了。赟启站起来走向她,笑得如春风和煦,“你倒是识趣,朕也不难为你,只要你办成朕交待的事,朕就把傅小玉放出来,虽然他是罪不可赦,朕也看在你的面子上赦了。”
傅遥心道,傅小玉有没有罪,他最清楚了,还说这样的漂亮话干什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皇上吩咐。”俯身再拜,“草民定不辱命。”
赟启微微颔首,想伸手扶她起来,突然瞧见她跪伏的姿势,脖子伸的很长,那雪白的脖颈甚为惹眼。他心里微微一颤,莫名的想起那一夜与他共赴巫山的女子。那个人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有这么白的脖颈?
以前他从没觉得她像女人,可是这会儿却突然有了这种感觉,看着那后颈,竟然有了一种冲动,很想上去摸一把。
他伸出手,一点一点,离她越来越近,而就在碰触她身上的一瞬间,忽然停住,改成鼻腔里重重一声冷哼。他是至高无上的天子,怎么能对一个臣子有了心思?
傅遥低着头跪了半天,见他久不说话,不由心里纳闷,又呼一声,“皇上请吩咐。”
赟启定了定神,“你知道易家吧。”
傅遥点头,在京城里有谁不知道易家,他们家是皇商,专营兵器工场,可谓是有钱有势。尤其是那个易春风,花花公子一个,专勾引有夫之妇,在京里名声极大。只是不知为何,他好像和她有仇似地,每一次见他都闹的不欢而散。(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皇上的执着
最要紧的事要先找傅小玉,这小子是个惹祸的祖宗,总叫她放心不下。
只是她离开京城已经有段时间,要想探查傅小玉的情况,一时也摸不着门路,更不知他这个侍卫做的怎么样?
这日一大早,她跟罗子成说要出去转转,就戴了个帷帽上了街。京中的女人和江南之地的女子不一样,都喜欢头上戴个帽子以示高贵,她虽是遮的严实,走在街上却也不觉得突兀。
茶楼是很好打听消息的地方,她进到一家酒楼喝茶,坐了没一刻钟就已经听到关于傅小玉的很多消息。皇宫里的事,无论发生什么,都很少传到民间,可让人奇怪的是最近一些时日,京城各处的人都在谈论傅小玉,无人不知他是皇上宠爱的御前侍卫,更无人不知他是应天府尹傅遥的干儿子。
傅遥越听越觉纳闷,她怎么觉得某些话好像故意要传到她耳中似地。
对面一桌坐着两个本地人,一张嘴一口的京片子。从她坐进来,他们开口闭口所说的都是那个据说已经成了京中传奇的,她的干儿子。
一个道:“你听说了吗?傅大人那个的儿子,他被下了大狱了。”
“听说了啊,这事都在京里传遍了。”
傅遥心狠狠颤了一下,傅小玉怎么会下了大狱?
心里着急,几步走到两人桌前,低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人正说得高兴,抬头一看是个女人,一人道:“你扫听这个干什么?”
“好奇。”她说着,也不待人家相请,就坐在旁边的椅上。一副打算洗耳恭听的模样。
两人左右也是闲着无事,见有美人感兴趣,越发说得卖力起来。
那人道:“你问怎么回事啊,那还不是这小子自己作的,听说他跟着傅大人在杭州办差,花重金买了四个南方女子,献给了皇上。那几个女人长得那叫一个标致……”说到这儿。嘴里啧啧出声。“皇上喜欢的不得了,几乎夜夜宠爱,只是后来中宫皇后娘娘和西宫的付贵妃知道了。两人醋劲大发,一状告到太后那儿,太后大为恼怒,下懿旨发落了四个女子。还把傅侍卫也下了大狱。你说这是不是自己作的?那是皇上,岂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伺/候的?”
说着摇头晃脑的一阵叹息。“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傅遥傅大人也算是一个奇人,怎么会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另一人笑道:“你不知道这儿子不是亲生的吗?这是傅大人捡来的。没有血缘关系的。”
“难怪,难怪。”
两人一起叹息,颇似感慨万分。傅遥在旁边看得一阵牙酸。这傅小玉还真是不叫人省心,丫个呸的玩什么不好。居然撺掇皇上玩女人。那四个女子都青/楼歌/妓,身份低贱,也怪不得宫里那帮女人会发火了。只叫他下了大狱还是轻的,没剁了他都算便宜了。
出了茶楼,心里不爽到极点,在街上随意走着,路过官府贴告示的告示墙,竟然看见上面贴满了傅小玉的画像,所犯何罪,因何犯罪都写的清清楚楚。
怨不得大街小巷到处有人谈论,原来这件事早被贴的满大街都是了。不过,按说像这样的丑事,关乎皇室颜面,皇上应该秘而不宣的,怎么却满处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生性风/流似地?
越想越觉得奇怪,忽然心中一动,难道是皇上故意把这件事张扬出来,叫人传,叫人看,然后故意叫某人知道的吗?
傅小玉是她的儿子,那个某人自然就是她了。皇上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你儿子关起来了,你赶紧出来吧,否则朕就杀了他。”
想通此节,她不由苦笑起来,她本以为皇上不在意她的,现在看来却是在意的过头了。他那么多臣子围绕,有才干也有不少,干嘛独独执着她一个人呢?
眼前分明是已经挖好一个陷阱等她跳,是救傅小玉,还是不救呢?她心里很有些纠结,沿着原路往客栈走,脑中还在不断琢磨着,甚至很想干脆扔个铜板来决定一下。
不知在街上走了多久,眼见着到了出云客栈,远远望去,门前站着许多人,似乎气氛有些古怪。
难道出事了吗?傅遥慌忙加紧脚步,走进客栈,见门口一个伙计坐在地上呜呜哭着,不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伙计苦笑道:“小的哪知道怎么回事,掌柜腰疼,我出门给掌柜抓药,回来就看见这里的人全睡死过去,上后院一看,那些主家带来的箱子都打开了,里面财物少了许多。小的心里害怕,就报了官,过个一时半刻官差们也该来了。”他说着把傅遥往里让,“小姐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赶紧看看这些人都怎么了。”
傅遥揪揪的,她早知道要出事,却没想是在自己出门的这一刻发生的。慌忙往里走,到了罗子成房里,发现他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着,嘴里还嚼着米粒,似是吃着饭就着了。
傅遥端起桌上的饭菜嗅了嗅,里面明显有蒙汗药的味道。再去喜娘房里查看,喜娘已经不知所踪了,马峰也是,除了他们之外,其余的人都还尚在。
出现这种结果,也不难猜到这是马峰为了谋这些嫁妆,把事先准备好的蒙汗药,下到罗子成和一干下人的饭菜里。他下手也够狠的,连客栈的掌柜和几个小二也不放过,通通给药倒了。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马峰为什么要在白天做这件事,在晚上夜深人静时下手不是更好些吗?而且看箱子里被翻的杂乱的样子,这应该不是马峰和喜娘两人能做到的。这是多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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