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一抬手止住任智任勇,道:“不过呢,话又说了回来。大将军既然是通扬之主,海州的衙役与军士们便不是外人,大将军从内心深处是不忍杀害你等的,虽说你等身背哗变谋反之罪的!只是……”
军士们大叫道:“我等没有哗变谋反之心!”
“倘若是小人们真的心怀不轨,早就趁着夜幕发动了袭击,至少也会放火烧了馆驿的!”
“我们不服,杀小人们咱们也便认了,只是此事与周逊谦大人毫无关联的!”
冬雪笑道:“好,将士们,你等不认为自己有哗变造反之嫌,可为何要手执器械对着自己的主帅?这不是谋反是啥子的?周大人是好官,本夫人当然知晓的。纵然周大人无哗变谋反之嫌,这用人不当之罪还是应当逃脱不了的吧?”
话未落音。军士们早已抛弃了手中的器械,让开了院门,分立于两策。
冬雪笑了笑,命小三等人也收起家伙。
冬雪在丫头们的陪同下缓步来到军士与衙役们中间。众军士与衙役们无不垂头噤声。
冬雪来回走了一遭,回到前面,道:“将士们,衙役们,本夫人瞧得出大家近来一直奔波于河堤加固之事的,你等一个个身上水迹未去,泥污尚未干透。不愧是海河的子孙,‘忠义之士,社稷之军’的名誉还是担当得起的。周大人昨rì业已向大将军禀报过诸位的辛苦,为此大将军正在里面起草修建加固河堤的命令的。但本夫人有话在先,这军中历来讲究的赏罚分明的,诸位今rì之过是不可以视而不见的!”
衙役与军士们齐齐跪倒在地。
军士中有一人高声道:“我等并非执意要与夫人过意不去,并非要与大将军为难的。只是有些事情大伙们未弄明白,如刺在嗓,不去不快的!”
冬雪笑道:“是吗?大将军此番微服私访正是要深入基层调查民情,解难释疑的。既然大家有不明白之处,那就明说就是了。”
那人道:“大将军依仗金人得通扬二州师出无名!天下人责骂!”
那人道:“大将军想依金人谋伐临安,有称王之心,百姓们势必再入水深火热之苦!有背天道之义!”
那人道:“大将军是否是为己一yù而累及天下,天下如何而信,何以全?”
人群中一阵sāo动。衙役与军士们无不窃窃细语。冬雪微笑着面对众人,玉树临风,雍容大度。
蓦然,人群中站起一人。其是个魁梧jīng壮的汉子,就见其抱拳恭敬道:“回夫人,衙役与军士们今rì之举皆是为小人所鼓惑,今小人已知晓大将军的难处与抱负,是错怪了大将军,小人甘受军法处置;还望夫人能转禀大将军从轻发落衙役与军士们才是,如是若此,小人愿以自刎而谢大将军。”那人话语说完,弯腰捡起一把刀就要抹脖子。旁边的军士们早已冲上前夺下其手中的刀,一个个拜服在地。
周逊谦也是上得前来跪在冬雪的面前苦苦哀求。
冬雪命周逊谦起来,笑道:“这倒是位真英雄!此人姓啥名谁?”
周逊谦泪流满面道:“下官的亲弟弟,海州县都尉周昌国。”
冬雪颇为满意,也挺高兴,笑道:“各位将士们,快快请起。小女子岂敢干涉得军中的大事,不过从今rì之事小女子也能瞧得出各位将士的忠心义气,此心此气方是大将军之幸运,通扬百姓之幸运。小女子不敢保证大将军有赏,但却能保证各位将士无罚的!”
军士由于衙役们呼声雷动。冬雪转身命丫头进去请任天琪。
任天琪出来自是赦免了军士们与衙役的冒失行为,赏海州都统周昌国银两500;赏县令周逊谦银两2000;又传命扬州火速调派军士1500海州加强河堤加固。任天琪众人驾驶宝车乘舟马随周逊谦亲临河堤查看,与周逊谦定下周转贩卖鱼虾的通商之计。
离开了海州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却是甚不平静,
遇村民聚众堵截问询民生之计,冬雪力排众议以法不罚众之由赦免众百姓,许诺轻赋税徭役,以十五税一,百姓欣喜而归;任天琪惊问出于何处,冬雪笑曰“昔rì汉家以十五税一为制”。
遇江湖侠士yù为民除害行刺围堵,冬雪与夏荷以‘民生大于天,史不革新不合时宜’驳斥迂腐的忠孝之说,令江湖人士蒙羞而退;任天琪自叹莫如,甚是欣慰。
有不名杀手行刺yù劫持宝车,冬雪以宝车之机关击杀,杀手无不抱头乱窜;任天琪豪情万丈。
在酒肆中有腐朽书生借故喻今讽刺嘲笑任天琪,任天琪怒而yù杀之;冬雪以轻歌曼舞,诗词琴棋之乐不屑之,说“书生古今来不堪用不足取,唯妖言惑众矣,自孔夫子起,皆伪君子也”;任天琪大笑,赞巾帼不让须眉。
………【第一章第四节书院遗患146】………
书院遗患
任天琪自统兵两年来久居在外,自是无暇顾及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的,自是也不知晓这两年来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的。碰巧这天任天琪回任家堡探望父母,正在寨內逗女儿羊羊玩耍。
小三宫铭前来笑道:“爷,大先生柳承敏来寨里作客,正在前院与二位老爷说话。”
任天琪遂将女儿递给一旁的秋月,随宫铭来到前院,见过礼一旁在坐。
大先生笑道:“琪儿亦在家,在下正想别过二位老寨主,yù去扬州看望你等的哪,如此甚巧。”
任天琪笑道:“那是,琪儿亦正想听听义父叙说这两年来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哪,夜不知丐帮殷老爷子可有得啥消息的?”
大先生笑道:“你算是问着人了,这江湖上如今是愈发不见得平静的了,哪有啥奇闻怪事的情趣,皆是些血腥之事,听来不免心酸哪,就连我这江湖四义之一的亦已心灰意冷了!”
任天琪笑道:“义父言差了,如是连你老爷子皆灰心了,这江湖之上还有何正义仁慈?义父肩头之重担确实不轻。维护江湖道义根本,您与邱老庄主可是义不容辞啊!”
大先生苦笑道:“不要再谈啥子江湖四义,早已名存实亡了!就老夫这三脚猫的身手能如何去维护江湖正义!”
任天琪笑道:“义父快请说来,这又是为啥?”老寨主也是一旁叹息,惆怅得很。
大先生瞧了老寨主一眼,苦笑道:“这事情可还得从盛极一时的龙虬庄祝寿说起。龙虬庄扬州摆擂,涌出了“南剑北口”两位英豪,自是琪儿你与邱处机了。可不久后江湖上却又出现了一场大的变化啊:
龙虬庄邱传翎失一左臂;
龙虬庄邱元通金盘洗手,退出江湖;
邱处机北上山东河北一带聚众暴乱;
殷帮主无故失踪,身不见人,死不见尸;
少帮主林雪飞亦就是贵寨三爷任天赐回归任家堡,丐帮群龙无首,四分五裂,已不成气候,这江湖最大门派便如此衰败下去,确是令人心疼。
再后来,生死门再出江湖,屡屡作案;
西门远清统率烟花盟如rì中天,横行武林,大有与少林分庭相抗之势,尤其是琪儿你的两位故人已今非昔比,武功之高,令人叹为观止了!”
任天琪颇感兴趣,惊诧不已,想不出使那两位故人。
大先生手捋胡须,道:“西门虹云与薄一凡,如今已成烟花盟最负盛名两大高手。西门远清收薄一凡为徒。短短两年时光,此二人便早已脱胎换骨,身怀绝学,如今死伤于其二人手上的江湖人士那是不计其数。薄一凡一人一剑硬是挑了河北神剑山庄,连杀庄里四十六口,天下喧然。眼下武林将西薄二人连同张丹枫并称江湖三大杀手。更不妙的是,这生死门与烟花盟间渐趋水火不容之势,闻听这烟花盟盟主三眼观音原本是生死门旧部,不知为何,三眼观音暗藏私心yù另起炉灶,其今年又从生死门中拉走一批新练就好的死士充实了烟花盟,烟花盟比以前更为血腥与张扬。生死门亦不甘下风,起用了许多昔rì旧部名宿,尤其是起用了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高手十殿阎罗。”
任颂义惊道:“大先生莫非是说昔rì排名谱上前三甲的魔剑十殿阎罗?”
柳承敏点点头,道:“正是。这十殿阎罗不但剑术高明,易容术亦是天下无双,无人能识破的;据说此人眼下正隐身在扬州,正是因烟花盟在扬州设有一分坛,而西门远清又时常在此现身。此外,据说北边烟花盟分部亦大举南迁,其带头者是一与在下同姓之人,似武功不在西门远清之下。”
任天琪想起那偷袭大帐之人,随口问道:“义父可知晓江湖上近来有jīng通火焰掌之人现身?”
大先生一拍大腿,道:“有,天派火焰刀崔新岳的师弟,天山霹雳手谢兴安,此人好sè好酒,无恶不作,不是啥好东西;如今又投身烟花盟,据说整天与薄一凡在一起。”
任天琪心想偷袭大帐的差不离就是此人了,不免叹息一声。引得众人投目来看,老寨主颂德公更是横了儿子几眼。
任天琪脸一红,忙轻咳几声,端身坐好。
众人自是又和大先生畅谈一通,用了饭,大先生才离去。
任天琪回到西院,抱着女儿一旁发愣,回味着下午大先生所说。
郡主见此,先给女儿拿来件衣服披上,笑道:“我说爷回房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有啥心事,说来听听。”
秋月接过羊羊抱着。
任天琪挠挠头道:“大先生今rì说烟花盟在扬州有一分坛,你们说最会设在何处?”
郡主与秋月齐声道:“朱家庄!”
任天琪点点头道:“正是,爷也是如此思量的。这俗话说得好,狼山普萨照远不照近。朱家庄与任家堡近在咫尺,量其生死门再高再大的本事,也定然不敢贸然前来广陵闹事的。看来,我们又要过段不太安稳的rì子了。为谨慎起见,明rì你等就都应随我回扬州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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