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一拍大腿,心想坏事了,此处能举手间便杀死烟花盟两剑手的必定是这两位高人了。一个是贤弟的师尊,一个是指点过贤弟身手的前辈,也算作是一招之尊的了!瞧这光天华rì,众目睽睽之下的出得如此血案,那亦是掩盖不了的了啊,怎么办?还得让贤弟自个儿来才成,如此伤脑袋的事事自己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了。
他黑鹰一摆头,对白鹰咳嗽一声,道:“弟弟,你先在此看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我去请过大将军来!”
黑鹰的一个眼sè,白鹰那是心知肚明,他白鹰心想我也亦不能老呆在这里啊,亦得挪个地方等贤弟来了再说!
白鹰一点头,等黑鹰离去后,方回头对任勇,沙乌尔道:“我自去店里店外瞧瞧,你二人在此,不可放走一人!我去去就来!”说完,他亦起身进得小店去了。
任勇沙乌尔自是请古一平等依红轩人坐下,恶狠狠地看着王重阳,郝大通与其他酒客。
不大一会,任天琪自带着chūn桃夏荷在众人护卫下匆忙来到。
任天琪早接到黑鹰提醒,得知师父师娘众师妹皆在,王老前辈也在。其忙下马上得前来一一施礼见过。
古一平亦自是在任天琪耳边低言了几句。
任天琪点点头,来到烟花盟双剑身边,抽出长剑瞧了瞧,这把剑非同寻常,比得一般的剑要长要宽要厚要重,剑身两边各两道深血槽,果真是生死门所用之剑,想必此二人正是西门清远自生死门所带出之人了。再仔细看右边之人,胸前有一个洞,衣衫尽无,胸前赫然一个手掌印,掌边缘肌肤见黑焦臭,自是典型的火焰掌所致。任天琪拿手中剑把一碰那人身躯,弹xìng有加,此人正是被那丑汉一掌毁坏了心肺瞬息而死,血流全身充沛得很;再去瞧得左边之人,身上衣衫完整,不见丝毫破损,拿剑把一碰那人身躯,隐听得全身骨胳哗哗直响,想是全身皆已骨碎。任天琪忙挥手叫人放下此人尸体,扒掉其上身衣衫一看,果见得此人胸腔里已无一完骨。
仔细查看却又见得此人背后一纹青,一青虎站于一剑上。任天琪又忙回身扒掉右边这人身上衣衫,果在同样的部位觅见得一青虎站剑图案。任天琪忙叫人一搜二人身,果得铁牌两块,上书虎字,牌的模式自是与以前所见生死门腰牌并无二致。
任天琪心头明了,西门请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出手立毙烟花盟两手下的正是生死门人;而能眨眼间在光天华rì,高手环立情况下不动声sè杀死两大生死门高手的,此人自是高手中的高手,能人中的能人,亦难怪西门清远忙着金盘洗手,拿金钱换取自己的保护了。
任天琪自叫过田木佐耳语了几句,命其带几个人带着两死尸送往朱家庄,又解散众酒客,给了店家五十两银子算是赔偿损失,了结了此事。随后请王重阳与依红轩一干人同回任家堡去了。
20130307
………【第二章第八节十殿阎罗(上)163】………
十殿阎罗
盛夏的朱家庄同样亦是酷暑难熬,但更让人不可承受的却是空气中迷漫着的一种压抑,恐惧与悲观。自从烟花盟在高邮中了官军与柳志惠的当,死伤数百人后,盟內便一片死气沉沉;加上盟主对天下布告yù金盘洗手退隐江湖,要在七rì內了结了烟花盟这二十年来的江湖所有恩怨,盟內自是个个人心惶惶,坐立不安,慌恐盼着七rì能早点过去。庄寨前门口不但加派了烟花盟众多部属,庄內亦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连广陵县扬州府亦奉命派来了不少的差役前来把守各要害路口,防备着闹事打斗。尽管如此,连rì来还是不断有坏消息和部属尸体给送进庄里来。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受害之人皆是西门清远自生死门中拐带出来的高手,尽是盟中难得的jīng英,这让西门清远心里无比疼痛,这使得坐镇朱家庄的西门清远脸上更是铁青,乌云密布,心知大敌正一步步逼近自己。
西门清远自扬州回来,安排好盟內事务后,便一人呆坐在烟花盟临时议事厅里,面前案台之上点起三注檀香,盘膝坐榻上,身后两侧一字排开静立着四个玄青sè衣衫配剑英俊少年,身后隐隐露出中间龙吟虎啸的香木浮雕来。西门清远闭眼不语,也不与人说话,一rì三餐,均有晓云送来收去。大凡盟中有人有事来报,亦只是三两句安排好打发走,便独自闭目不语了。副盟主宗汝其,西门虹云等高手身在厅外jǐng戒,不时进得厅来探望相劝。西门清远亦是不睬。短短四rì,人苍老憔悴了许多。
这天快天黑了,田木佐领命带着两具烟花盟死尸来到朱家庄,自有人接过去;西门虹云自带着田木佐来到了大厅。西门虹云走上前对正闭目养神的西门清远轻声道:“爹,田木佐来了。”一连数声,西门清远皆未睁眼出声。
田木佐忙上得前来撩衣跪倒,高声道:“弟子田木佐拜见先师。”
西门清远慢慢睁开眼,瞧了一眼田木佐,嘴角一丝甜意,微笑道:“木佐来了,好,起来说话。”
田木佐起身站一旁。
西门清远又闭上眼,轻声道:“是大将军派你来的?”
田木佐道:“是,大将军叫木佐送来黑松林处的两位兄弟尸身,并吩咐木佐暂留先师身边。”
西门清远双颊抖了抖,叹口气,道:“虹云,你等就是不听老夫安排,今天又去了盟中四名高手。哎,作得大事的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不可争一时高低患得患失,要懂得如何因时造势。我烟花盟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了,从不曾瞧过别人眼sè,是何等风光。现如今为父已布告天下要金盘洗手,退隐江湖了,你等难道就不能安安静静等待上几天,又何必非要去争个高低呢?”
西门虹云急道:“爹,不就是损失了几百盟众吗,可我根基仍健在,你老怎一来的就怕成这个样子!你是想不惹人,可人家就未必会放过咱们!你看,人家已上门一连挑了我们一十七位高手了!”
西门清远不再理会儿子,转头问田木佐道:“大将军还好吧?”
田木佐道:“还好,大将军已尽率军中高手回广陵了。”
西门清远点点头,道:“木佐,这几rì你便留在老夫身边帮着照料我就是。事后老夫自有重谢。”
田木佐躬身见礼,诚挚道:“木佐受大将军令,又曾受得先师携带,理应如此,不敢奢望先师降恩。”
西门清远点点头,闭目不语。
夜黑了,各处皆点上了火把灯笼,庄內灯火通明,亦加强了庄丁巡逻。
西门清远用了晓云送来的晚饭,jīng神见好,在厅里转了几个圈,舒展了一下身手,打了一套拳脚后,叫人取本书来,便在灯下看了起来。厅里面仍是四位盟中年轻高手与田木佐相陪,厅外门口同样是高手如云,不同的是西门虹云与宗汝其皆已离去。
盛夏的夜晚,徐徐夜风,凉快而美丽,天上繁星朵朵,不时空中一颗流星划过,总能惊起一声声的惊喜。空中的荧火虫一亮一闪的,在风中盘旋飞绕。
托盘西瓜前来的晓云自不晓得老爷身临险恶,仍是天真欢快地追着荧火虫一路走来。戏耍兴头正浓,跟着荧火虫不觉多跑开了几步,不期一头撞上一个人,手上托盆差点几乎打翻在地,慌忙之余,正要抬头道歉,迎着灯光一瞧得来人,眼前竟是一张恐怖而恶心的脸,不觉惊叫一声,“当啷”一声托盘落地,人呆立当地,泥塑木雕般。亦亏得晓云是颇有武术功底,所谓艺高胆大,惊谔失神之余,仍能本能地点地后跳出几步,踉踉跄跄,已花容黯然失sè,颤声道:“你,你是谁啊?,吓死我了!”
对面那丑汉依旧手提一长剑,仰首苍穹,纹丝不动,如雕像般。夜风吹拂起来人长衫。
来人正是黑松林小店处出手伤人的那丑汉。
在寂静的夜里,晓云的惊叫声格外醒耳,早已惊动了众多庄內庄丁与烟花盟盟众,更是吸引了对面,不到五丈处议事厅门前值勤的几位盟中高手。
几个身影一闪,已见三个年轻人提剑来到丑汉身前,挡在晓云与大汉之间,护住了晓云。更多的庄丁与烟花盟部众亦都闻讯围了上来,一个个挺刀举枪双眼红赤,急张不安瞧着来人。
外面的喧闹早就有人入厅禀报给盟主西门清远,西门清远闻听了挥挥手,仍旧在灯下举本细读。
田木佐不安地瞧瞧厅外,又瞧其他数人,舔舔嘴唇,yù言未语。
西门清远身后四护卫却是纹丝不动,个个眼露jīng光。
大厅外,早已将来的丑汉围在了中间。三个年轻剑手握剑不语,冷冷注视来人。
来人似乎是瞧够了夜空深隧,回过头,瞧了瞧四周各人,眼光落面前三少年身上,眼露煞意,一闪而过,冷冷道:“老夫今rì已杀了四个人,有点厌烦了,不想出手。你等三个是滚到一边去让出条道来,还是自栽,自个儿选就是。别碍了老夫进去喝杯凉茶!”
三剑手各一声冷哼,齐后退一步,抽剑散开,一字排开。
丑汉见了一阵狂笑,撩袍自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掷向三人,猛一晃肩,如灵蛇闪电般,点脚身前,左手里剑鞘忽出。叮噹连响。对面三剑手见得眼前一乱,忙晃肩挺剑yù博,怎乃对方出手快得离谱,但见三人手中长剑一歪,失去了方向给搅在一起,对方力道未尽,三人又一个踉跄,好悬没摔到一起去,但亦是捧成一团。
再看那丑汉,仰天一声大笑,人已身起,越过众人头顶,空中一个转向,径扑向议事大厅。
地上三剑手一愣,正要点地追上。
就见围困人群外一道白影飞起,一人旋风而随那丑汉。
丑汉见得身后一人随影跟上,空中姿态未变,鼻里一哼,出右手两股劲风无声而出。
跟随之人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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