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抵国。柳志惠有一小女柳欣冉,年方一十六岁,端正标致,又正值豆蔻年华。在哥哥家,柳欣冉看上了年轻风流的鹿谦,柳志惠亦是相当满意鹿谦的为人,才学与家业,遂鹿柳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柳志惠自将小女柳欣冉许配给了鹿谦。无尽大师深知爱徒对武学的嗜爱,又知自己所学只不过是少林绝学的一点皮毛,不足以助爱徒学有大成,遂将鹿谦举荐给自己的师叔,少林寺高僧信智大师代为管教。鹿谦遂告别家人,未昏妻与岳丈,前往少林学艺。临行前,鹿谦将家里一尊御赐南番进贡的翡翠白观音像托放于柳志惠处,代为保管;又将家里诸事多多拜托给了柳志惠。鹿谦在少林寺静心学艺三年方回。殊不知这短短三年鹿柳两家已是大不同昔rì。柳志惠居然成了鹿家理所当然的主子,每每夜宿鹿谦母亲房里,又将鹿谦其妹jiān污,令其在外居住,如同圈禁了般。家里老家人几乎给赶绝杀尽,一律换上了柳志惠的亲信。鹿谦回来与柳欣冉完婚,柳志惠陪嫁亦颇丰,单白银就有十万两之巨。婚后小两口恩恩爱爱,不离不散。这年八月十五中秋,一家人均在月下赏月,把酒言欢的鹿谦遍观众人,却见没几个人认识,不觉大惊,忙去问母亲,母亲哭而不答。鹿谦闷闷不乐,回到房里与新人柳欣冉谈起,柳欣冉亦是诧异,摇头不知。鹿谦心下颇为不畅,遂喝得酩酊大醉。夜半,口中干涩难忍,未忍心叫醒熟睡的爱妻,遂轻手下得床来,来外面喝水,透过窗户忽瞧见楼下一个黑影一晃而没,便镊手蹑脚飞身下得楼来,尾随来人。就见那人在院中左转右拐,行动敏捷,对家中情况甚熟,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母亲的上房,直接推门而进,敢情门并未上锁。鹿谦一见魂魄飞散,吓得大气不敢出,忙闪身飞上楼去,圈身于楼檐下。就听得里面母亲哭诉之声与撕打之声,良久,就见那人又推门出来飞身下得楼去。鹿谦咬咬牙,跟随出去。出了鹿家,来到不远的一小院前,就见那人大大咧咧叫门进去。鹿谦忙翻墙而入,来到一处灯火通明处,闻听房里一男一女正在说话。就听男的说:“嘿,你老娘今rì真是不识好歹,好好的快活不享,充哪门子的清高,这三年还不是和老子睡到了一起?你可别不识抬举,老子今天一肚子的怒火,正愁没处发呢,你就得好好的安慰安慰。”就听一女子恨道:“你还是人吗?你害死了我姐姐,逼疯了我姐夫,霸占了我姐夫的家产,还嫌不够?还对我母女如此的百般污辱,就不怕上天报应?还想我好好的服侍你,没门,大不了我一死百了。”就听那男子冷笑道:“你死了不大紧,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就不问不闻你老娘了?你就不管你家的一切可全是我的了。”那女人叹口气,恨恨道:“你别作梦,我不会替你生孩子的。我哥哥已回来了。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那男的一阵狂笑,房里几声衣衫破碎声起,那男的狂笑着。鹿谦大怒,已知那女人就是自己的亲妹妹,酒醉已醒了一大半,冷风吹来,鹿谦不住的冷颤。鹿谦强压住怒火,捅破窗户望里一瞧,就见一男**裸的正趴在衣衫不整的妹妹身上,就见得那人右肩头上有一青龙刺青。鹿谦忙背过脸去,大气亦不敢出得。良久,才听房里那男的骂道:“妈的,跟你娘一个德型,有福不享,跟着我吃好的喝辣的,有啥不好。”就听那女人骂道:“不要脸,这一切本就是我家的,是你不要脸硬抢去的。”那男的哈哈大笑:“给谁不好,非要给那个小和尚。”鹿谦忙探头一看,就见房里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心满意足的穿衣,就见那人一回头,英俊的脸上充满邪念。鹿谦好险没惊叫出声来,此人竟是自己的岳丈柳志惠。鹿谦双眼一黑,还好没掉下地来,忙探手抓住房檐稳住身心,定定神,就见胸口一股怒气生起,不觉张口喷出一口血,人亦“啪”的一声摔下屋来。房里的柳志惠闻声破窗而出,双方一打照面,皆一惊,鹿谦摆拳就上;柳志惠忙晃身闪过,当胸拍出一掌正中鹿谦。鹿谦暗哼一声,张口数口血喷出,忙抽身逃去。柳志惠仰天哈哈大笑。逃回家的鹿谦,气愤难忍,将爱妻柳欣冉给拖起暴打一顿。柳欣冉不明其由,强忍着悲痛怒问檀郎。鹿谦理亦未理,抛下一句“问你老子去”就离家而走。鹿谦探柳家姐姐家,走左右邻居,总算弄清了事情的眉目,等其再回到鹿家时,就见母亲,妹妹均已含羞上吊而死,爱妻柳欣冉亦碰死在鹿家列祖列宗神位前。柳志惠疼女大怒,一口气杀光了鹿家所有男子;鹿家众女,无论大小皆先jiān后杀,陈尸荒野。鹿谦三次去柳家寻仇,皆受伤大败而归。等第四次前去寻仇时,已不见了柳志惠。十数年来,鹿谦一直在寻找,皆无结果,故而鹿谦只有将深仇大恨埋于心底,让光荫去磨去一切记忆。今天,又闻听仇人大名,激起心底那尘封的伤痛,鹿谦才发觉,恨仍是那样的浓,仇仍是那样的深,自己已心归佛门了那些年,仍是忘不了这尘世的恩怨。
任天琪擦擦泪,道:“大哥,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可能此柳志惠非彼柳志惠啊。大哥放心,你的大仇便是我的大仇,只要你的仇人柳志惠在世,小弟就一定助大哥亲手宰了此贼。”
鹿谦轻轻道:“多谢贤弟。此仇不报,为兄誓不为人。”
………【第一章第四节鬼谷门之密192】………
鬼谷门之密
南宫雄道:“大师节哀就是,凡事还要等那人那厮确认清了才可。还有,这段时rì,闻传姑苏慕容家举动频频,大有重振昔rì江湖雄风之兆:先是慕容长恨在出关后首赴扬州龙虬庄路上为救得西门先生手下恶斗群江湖老朽,伤铁算盘雷宏子,与莫大先生打了个平手;后又回到苏州率门客与太湖帮帮众平强人收山贼,锄jiān去恶,连挑烟花盟数家窝点,风驰电掣,雷厉风行,惹得江湖武林一片哗然,朝廷亦是颇有嘉勉,殊不知这慕容家yù何为。”
任天琪微微一惊,笑道:“慕容长恨此番yù何为?慕容家武学源远流长,自成一体,‘以其之长,还其之身’,绝非浪得虚名。慕容长恨武功本就不弱,今慕容长恨坐关修炼复出,功夫定是jīng进神速,想必已是高出我不少。习武之人本就应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我自认为拳脚不如鹿大哥,剑术jīng不过温二哥,心头自是明白,今不如慕容长恨,倒亦不觉啥难堪。就是不明慕容家重出江湖,如此大的动作,yù作何打算。”任天琪数次偷探缥缈峰未能得到慕容家的秘笈终不免心头酸溜溜的。
南宫雄手捻胡须笑道:“管他哪,再怎么说,他慕容家亦决不会与你我等作对,尤其是与你徐州兵作对的,不谈你对他慕容长恨昔rì有恩,邱传珠毕竟还是你义妹吗。”
一点红点点头,笑道:“就是。看来用不了几rì我等还是要前去喝得喜酒的,终不会一嫁到慕容家就六亲不认的了。南宫前辈,可知这婚期已定?”
南宫雄摇摇头,笑道:“你等作兄长的均不晓得,我这难得与其慕容家有来往的又岂能晓得的?”
任天琪想到了那年义妹邱传珠前来任家堡倾吐心声,自己应下带兵送亲诺言,不觉哑然失笑。
南宫雄笑道:“琪儿所笑何事?”
任天琪脸一红,尴尬的摇摇头,道:“要是柳大先生在此就啥事亦晓得了。”
众人皆笑。
一点红瞄了任天琪一眼,笑道:“南宫前辈,听说这莫大先生与铁算盘可不简单,均是四十年前就已闻名江湖的大人物,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如此的说来,慕容长恨的武功岂非是已出神入化了?在晚辈看来,天琪贤弟的南剑名头快保不住了。”
南宫雄略一点头,笑道:“不错。在我出道之时,莫大先生与铁算盘二人已是江湖上名震一方的响当当的人物了。莫大先生姓为名飘翊,何方人士不详,乃峨眉派高手,为人正派,剑术高明,棋术绝纶,一把青钢剑,两罐黑白棋子,大半生未曾遇得对手,人称峨眉莫大先生,取无人胜其之意。后莫大先生心生倦意,yù隐归山林。不期此时,在天山游玩之际,在一山洞里遇到一白须白发男子正闭目打坐。二人相处三个月,剑棋史词四术,各比六回,莫大先生回回败北。尤其是最后一次,莫大先生更是输得口吐鲜血,病倒了数月方愈。此后莫大先生就未再心比天高,回到峨眉后仍旧潜心修练,亦未见其再现江湖。就是二十年前的少林论道排名亦未见其身影,那时天下皆以为其已归天了。其实,莫大先生不知所遇之人乃是昔年江湖一门派-----鬼谷门的门主鬼谷子。鬼谷子其时年方四十不到,比莫大先生还年少两岁,因正在闭关参透天山派火焰刀速成之法,终rì终年不见天rì,故而眉须皆白,显得苍老。”
众人大惊,天下竟有此等奇人奇派,皆屏息听南宫雄娓娓道来。
南宫雄笑道:“这鬼谷子姓啥名谁也无人晓得,因鬼谷门想来已传承有数百年,约有千年之久,每每鬼谷门门主皆叫鬼谷子。门主皆是心智非凡的能人异士,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剑法棋艺自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了,莫大先生败给鬼谷子,尽在情理之中。这鬼谷门亦是一为人所不知晓的遁世门派,江湖人是少有知晓。但凡江湖生变,或是有大的庆典,鬼谷门皆会有人现身,会技压群雄。恐天下门派虽多,唯有少林一门方可与其争锋。但鬼谷门从来不问世事,不起祸患,少林又乃武林正派泰斗,故世人亦未见得两派相争,也就难分门派武技之高低了。”
一点红笑道:“前辈怎如此的清楚,莫非前辈与鬼谷门颇有源缘?”
南宫雄心头一惊,暗道人道言多必失,看来我今天是说得话过多了些了,不过,有些事情亦该到了让琪儿他们知晓的时候了,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