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场大战尚未开始,任天琪惊出一身冷汗,心中稍安,忙催马上前。
见到无数次梦回的家就在眼前,鼻子一酸,任天琪几乎要哭出声来,胸口更是一股冲动,放眼望去在寨墙上寻觅熟悉身影,但因相距过远,却亦是瞧不清分不明的,但他知道父亲此时此刻也站在城楼上焦急万分。
任天琪七人急驰的马蹄声早已惊动了寨前众人。
对方有人大声发号司令,队列一分为二,一部于寨前纹丝不动,依旧围困于寨门前;一部攸然转身围将过来,在双方相隔五十丈处相对立不动。
任天琪大为吃惊,眼前这帮人决非寻常草头百姓,江湖帮派,或是强盗匪徒聚众所能比拟的,乃朝庭官军,虽未打旗,却排立整齐,刀枪明亮,进退有素,前面弓箭手押阵,中间步军成块,后面马军蓄意待发,一目了然。
任天琪在大金国久随征南王统兵征战,自能一眼识破军民之分别,任天琪心中大奇:堡中发生何事,竟惹得朝廷调派官军前来围困;围而不打又为何意;官军在此与朱家庄攻打总寨又有何联系,官军为何又不点火把。
任天琪持戟立于马上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莽撞冲击。
突见对方阵中冲出五匹战马,在马前十丈处停下;一字排开,马上五汉子,均黑衣黑裤,黑巾蒙面,各持兵刃。五人立于马上,既不答话也不冲击。
任天琪眉头一皱,此种阵势从未见识过,也不知对方在搞何名堂。
任天琪也不出声,抖手摔出方天戟,戟尖朝下“噗”的一声扎在马前五丈处,抬腿取下轩辕镇天弓,抽出一支震天箭,搭弓放箭,震天箭怪叫着呼啸而起,越过对方众将卒头顶,“嘟”的一声正中寨门吊桥之上。
寨墙之上顿时呼声雷动。
任天琪知明全叔已回到寨里,此刻正在寨墙之上,寨上目前还未发生什么不幸,心下大安。
对方五人见得震天箭怪叫而起,交头接耳。
一人催马上前几步,横长刀立定,于马上嚷道:“深更半夜的,什么鸟人在此装神弄鬼,多管闲事,还不快给老子滚回去。”
黑白双鹰提马前窜左右护住任天琪。
白鹰双腿一夹马肚策马飞出,挺盾挥刀直奔来人。
来人也不答话,催马挥刀相迎。
二人相距不到五丈,白鹰甩鞍飞身而起,脚点马背,直扑来人,左手持盾猛砸来人头顶,右手金刀直劈来人身躯。
来人缩头双手举刀往外一劈,直取白鹰双腿。
白鹰左手挺盾缩腿收刀躲盾后。噹的一声刀盾碰过正着。白鹰空中转身金刀探前猛劈,双腿舒展一个鸳鸯连环踢。
来人躲闪不及,被一刀削去了半个脑袋,尸体也给白鹰两脚踢下马去。
白鹰落对方马上,一点马背,空中一个跟头,回到自己马上,拨马回转,回到任天琪身边。
对方见眨眼间自方一人就毙命于马下,又飞出两马,一人持刀一人持斧。
任天琪一声冷哼,不等双鹰催马,飞身离鞍一跃到方天戟处,蹲身挥手一推,一招排山倒海。
一阵狂风夹着石块而起直扑来人。
来人连人带马“噗通”两声翻倒在地,大刀斧头也呼的一下给甩出老远。
任天琪右手拔戟,点脚腾空而起,空中一个乾坤位移,飘至地上二人面前,手中大戟一点,抖腕挥出几朵梅花,收戟立定,扬天一声暴喝:“还不快滚。”
地上两人就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瞧,胸前铠甲,棉袍,內衣早已划破,棉花胸前飞舞,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抬头一瞥任天琪,yīn冷兰幽幽的一张脸,“妈呀,有鬼呀。”两人大叫一声爬起来就跑,“大哥,大哥,有鬼呀”。
任天琪回身跃回马背,手中大戟一指来人,一提丹田,冷冷道:“尔等官军还不退下,大金国黑水幽骑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从未空手而归。尔等如不怕死,不妨看看任家堡总寨,瞧瞧那里是否可还有动静?”
任家堡总寨方向早已鸦雀无声,一片yīn暗。
任天琪一声长啸,拎戟缓缓逼向对方,旁边六人无声两侧跟上。
对方马上二人低语了几句,一人起身回头口中三声长哨,上来几个步卒抢回地上死尸,返回本队;众士卒慢慢后退,两部合为一部,步卒在前,马卒在后,缓缓退去,离开了任家堡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章第一节初识秋香026】………
第二章:梦回汉长安,情定前世缘
前言
玉京秋
羽东升,金辉戏朦胧,迷雾乾坤。
影中倒挂,绿yīn垂闲。
破涟鱼千现唇,露沾薄衫风催客。
yù相语,yīn阳两界,以目传神。
携伊手盼伊归,rì三餐,顿顿无憾。
童衫木马,咿咿呀呀,笑声长天。
诗琴书画,不为求,长安折桂黯归。
夕阳坠,岂是天天得见?
自古来,功名富贵,终就是无人肯放弃的;平淡亲情,惬意生活,却亦无人真正能去珍惜的。这首无名氏的《玉京秋》所描绘之人间平常恬静生活甚令人向往,却终又有几人可理解至透?
人之悲哀。
第一节:初识秋香
任家堡右寨乃一小寨,建寨不过十余年。寨里,任家本族庄户亦不过二百几十户,又外来姓庄户五六十户,共有住户庄民两千人左右;又收有习武教师十数人,游民散客构成之寨中兵丁五六百人,乃天下寻常之寨。老寨主姓任名颂德,在家排行老三,曾为官延陵县县尉,十年前告退回家奉养双亲。老寨主昔rì江湖人称广陵三杰中之义客。老寨主今年六十未到,为人仁义慈祥,好客仗义,rì常又多惜护寨众,体恤四邻,众人多敬慕,称颂其为广陵仁义翁。
右寨虽小,慕名而来庄户却是络绎不绝,大有比任家堡总寨兴隆之势;但财力,人口,物产终是比不上总寨之雄厚的。
任颂德育有两子,长子任天惠,现年二十六岁,官居南陵统制;次子任天琪,现年一十九岁,外出学艺七年未归。昨rì,陪同次子外出学艺的二管家任明全先行回来报信,说次子任天琪已学有所成,扬名北国;还带着大金国皇弟征南王之女回来完婚;说少寨主众人一二rì内便到。
全家上下闻听大喜。一大早,老寨主便让大管家任明风出去采置众喜庆应需之物;又命回家小住的大爷任天惠一边忙着收拾庭院,装扮房间,一边不时派人出寨十里观望。
一家人整rì均坐立不安,人心惶惶的。老夫人在后院更是流泪不止,饭茶不思,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是不住地上香酬谢着房中摆设的观音大师,又时时叫下人前来问讯大爷二爷接到没。大夫人能说会道,自是一旁劝得婆婆一整rì,口干舌燥的。
天黑了,众人正待进餐,守寨值勤武教师骑马进院来飞报,道寨外突现了一伙身份不明之人围堵住了寨门,似有攻寨之意。
众人饭是顾不上吃了,忙来寨前一看,果见得有五六百整齐的人马立于寨门前十丈处,成扇形堵住寨门。来人既不攻寨,也不搭话,黑灯瞎火的一片黑暗,阵容却甚整。
父子俩一对眼,明白了,寨下来人乃官军;所不明的是,官军为何前来,是公是私却不得而知。
寨上众人不明发生何事,天黑又不明情况,断不敢贸然出寨迎敌,只有加强防备以不变应万变;众人坚持了老久,未见来人有啥动静,留下大爷任天惠亲自坐阵,老寨主便回去了。
月走苍穹,星光点点。
快一更天了,寨下忽又来了七骑,双方一打照面,刚一交手,寨下围困之人居然急匆匆全撤走了,任天惠正在寨墙上瞧着不解,噤声纳闷。
任明全上前在任天惠耳边轻语道:“大爷,下面来人便是二爷,江湖上人见人怕,在大金国人称黑水幽灵,亦有叫黑水幽骑的,威风得很的。”
任天惠闻听眼放异彩,两肩颤抖,呼吸急促,一掩口低声道:“天琪,吾阿弟,汝是说下面来人便是我弟天琪?”
任明全看看左右,见无人注意,俯首低语道:“方才那怪叫之声便是咱家二爷出手前的jǐng示。望大爷不要外传,二爷早就交代回来后不许提这外出七年之事的。”
任天惠连连点头,笑道:“明白明白,大爷吾自理会的,我这就去禀报老爷老夫人去,明管家便请准备开门迎接二爷。阿弟回来得好快啊。”
任明全点头笑道:“二爷是没一rì不思回来,归心似箭吗。”
两人笑何呵飞身下楼。
任天琪等人回到郡主与大家藏身之处,收起盔甲换回衣衫,再次赶车上路,并特意绕开了任家堡总寨往本寨驰来。
未到寨前,尚有三四里路程,就见得前面马蹄声急促,飞驰来十数骑,一人于马上高喊:“天琪,天琪,是汝吗?吾是大哥天惠啊,哥哥天惠。”
任天琪闻声忙甩镫下马,飞步迎上去,边跑边哭道:“哥,哥,吾是天琪啊。”
任天惠亦下马飞跑过来。
兄弟二人搂抱在一起,又哭又跳。
鹿谦等人勒马站住,傻乎乎注视着,微笑着,人人神采飞扬,一身的疲惫转眼间就好似得到了安慰,顿感到一身轻松。寒风拂来感觉得寒气亦并不如何的逼人。众人心头暖烘烘的。
任明全牵马一旁,笑着劝道:“哎吆喂,吾说两位爷,面已是见过了,还跑得掉吗?还怕没空说话?天时不早了,总得给郡主,给几位大爷往家里请,先吃上顿家里热饭不是?快往寨里请啊。”
任天惠搽搽眼泪,抬头笑道:“谁说不是,瞧这一高兴倒忘记这理儿了。大伙赶快上马回寨,先回寨再说,快往前请。”
天惠忙朝众人连连见礼。
众人催马前行。
本寨闻讯早已大开寨门,灯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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