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主点点头,看了看老伴,对大夫人道:“老大家的,汝思量如何,要不要回头与天惠商量一下?”
大夫人笑道:“这个自不必了,只是委曲了郡主与二弟。”起来朝郡主又深施一礼。
回到西院,任天琪与郡主坐在榻上,宫铭,冬雪四丫头在,任明全亦在。
任明全跟随任天琪七年来同生死,吃尽苦头,同心同德,早就形同父子,超越了主仆。任天琪打心里未把任明全当外人。
郡主喝口茶,笑道:“爷,是不是趁着现在空闲,清点一下所带来的物品,准备一下送爹娘与大哥,及众义兄之礼?还有啊,今天娘亲给的这手镯是不是太贵重了点?”
郡主说着自手上退下手镯递任天琪。
任天琪接过看了几眼,又递给冬雪等人,笑道:“那倒是,此手镯是有一年大伯回来送给娘亲的,好象是一对,还有一只应是在大嫂那边的。”
郡主吩咐关上外面大门。
任天琪点头道:“几位义兄之物亦存放在我们手里。他们这些年跟我尽是吃了不少苦头,却又无啥家业,爷这心里头总觉亏欠他们太多。我瞧莫不如趁今rì将物件分开,再赠各位义兄一点钱财略表心意,包装好后就给他们送去。”
郡主点点头称是。
任天琪道:“那就明全叔你来记录,宫铭你们几人过去将东西均搬来。”
众人搬过箱子,关上房门,一一打开记载:
虎皮十张黑sè熊皮十张灰sè熊皮十张狐皮五十张
百年人参十盒夜明珠两盒定风珠一十四颗鎏金金猊兽一对
白玉马三座松石绿母二十粒青玉酒盏六只玉盆十只
白玉佛珠八串玉砚台镇纸四付还童丹一百粒青牛白羊各一对
通体赤红火麒麟一只金丝锁子甲一付名剑三把:赤炼,白虹,青缺
征南王金牌六块四方锦盒五件红sè锦盒两件霹雳弹五百粒
卷画四箱书卷四箱
白银三万两黄金三千两
任天琪未曾想到王爷给的陪嫁如此丰厚,随便一物便已价值万金,这已不是一两个任家堡可比拟的,买下一个扬州城亦差不离多少了,不觉发愣不语,既感叹王爷的厚爱,亦心忧陪嫁珍宝之保存摆放。
郡主亦未料到父王如此厚爱自己,连圣上赏赐火麒麟,金猊兽,定风珠皆拿了出来,可见父爱之深,思念之重,不觉鼻酸,双眼溢泪。
郡主从怀中又掏出一小锦盒放于桌上,对任天琪哽吟道:“临行前父王又赠我此盒,要我贴身存放,说要等到到家之后方可取出交于你。路上万万不可打开。”
任天琪闻言一愣,双手拿起盒,朝西北南京方向跪倒三叩头,方起来打开盒,见內有一卷,取出展开一览,不觉泪溢而下,双肩颤抖。
郡主见此,忙取卷一看,倒亦静自然,收卷于盒内,对任明全道:“再添白银四万两,黄金三千两。”
原来,征南王怕郡主旅途中遭遇不测遭人劫物,特备下重金于苏州寄啸山庄处以资郡主完婚所用。可见老王爷思维之周全,疼爱郡主之心重。
众人大喜,任家堡自是丰足,郡主陪嫁又如此丰厚,爷又一身上乘武学,几位义兄义博云天,这今后的rì子自是安稳舒适,旱涝保收了。
任天琪又与郡主宫铭任明全几人商定:
送老寨主老夫人:虎皮一张,熊皮一张,狐皮五张,人参两盒,青玉酒杯一只,白玉佛珠一挂,
还童丹十粒;
送大爷大夫人:虎皮一张,狐皮五张,玉砚台镇纸一付,白玉佛珠一挂,白虹剑一把松石绿母两颗;
送鹿谦:白玉佛珠一挂;
送温廷玉:青玉酒杯一只,赤炼剑一把;
送黑白双鹰:青玉酒杯两只,松石绿母两颗。
送宫铭:青缺剑一把;
送任明全:松石绿母一颗;
送总寨二伯父:虎皮一张,百年人参一盒;
送各位堂兄:灰sè熊皮一张;
其他东西均打包装箱送入室内,安派四婢轮班看守,但等数rì后想法子存起来。
任天琪自领着宫铭,任明全,chūn桃,秋月四人代表郡主去送礼。
老寨主老夫人回赠绿sè通体透明龙凤佩。
大爷任天惠嫌礼重,只收下白虹剑与玉佛珠,回赠一付盘龙鎏金镯,一对玉制蝴碟挂缀。
鹿谦四人说啥不收,好劝歹劝,温庭玉才收下赤炼剑,拔剑一看,剑体血红,双指一弹,嗡嗡直响。
温庭玉叫黑鹰抽出原用青钢剑,两剑一磕,“噹”的一声青钢剑应声而断。
温庭玉持剑一挥舞,赤炼剑更重更为合手,喜出望外,对着任天琪频频作揖,笑道:“多谢贤弟割爱。”
任天琪笑着伏其耳几句。
温庭玉频频点头笑道:“哪是自然,哪是自然。”
黑鹰急道:“有啥子事情不能明讲的,还如此的神神密密的!”
白鹰叫道:“兄弟,你可莫要上了他千手书生的套啊,他可从不作亏本的买卖的。”
一点红微笑道:“咱就不说,急死你们两个!”
大和尚chūn风满面笑道:“就怕你二人嘴巴上没个把关的,不用知晓的事儿便不用急了吗!”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就是,大哥说得是。”
双鹰闻听只顾对大和尚吹胡子干瞪眼,是如何亦不会去怪罪一点红的;一点红的点穴功夫可不是弄着玩的,其二人颇为忌殚。
用了午饭出了大寨,任天琪又一行五人直奔总寨。
………【第二章第四节总寨曹氏029】………
第四节:总寨曹氏
任天琪一路上自是兴趣好得很,无事一身轻松,放眼四下虽说正近隆冬,一片萧条,却仍皆觉得目光所及之处是如此赏目,如此可亲,联想翩翩,自是想起了年少之时的往事。自己虽不说是功成名就,却亦是心有所想,今已如愿;一路之上很少能想起年少时有啥童趣与爱好,更多的却是想到了大自己一十二岁的堂嫂曹氏对自己的好。
曹氏,其端庄和气,甚解人意,知寒知暖,平易近人,是大寨中唯一不对右寨抱有成见,不对外往来讲究贫富强弱之人。说实在的,当初总寨里只有大哥任天敏一人同意迎娶身为同窗的曹氏,其他人却是未必能瞧得上曹家这种小户之家的。只因大哥后来请了家父任颂德前去劝说总寨,并代为作主,才成全了曹氏与天敏的婚事。婚后曹氏果真具有旺夫之相,一连为任家生了两个儿子,又帮天敏打理家务与生意之往来,短短数年便使得任家总寨一跃成为广陵数一数二的暴发户,巾帼竟不让须眉,曹氏亦顺理成章成为了总寨的一家之主。老寨主与天敏rì常并不多过问寨中之事。
来到了寨里,任天琪自命管家带宫铭前去拜会老太太,呈上礼品,自己则带二女前往东大院曹氏处。
几十年的经商,总寨里已是富得流油。高大楼阁比比皆是,回廊曲折,花团似锦,各种摆设,各种用料,均是已近极致,家人亦是衣着鲜明,一个个肥头大儿的。
倒是任天琪三人行在其间显得身材娇惯,单薄,幼稚与纯真了。chūn桃二女身在其间,对一切均感到稀奇与惊诧。总寨之富竟丝毫不逊于王府。
但任天琪三人今rì衣衫却是极为华贵,均是王府里特为南下所制的新衣裙。
任天琪自是晓得总寨里养着一群势力眼之人,颇为瞧不起右寨。这总寨一家子平素少与本家来往,甚为清高,又胆小如鼠,如非大爷任颂义在朝廷为官罩着;三爷任颂德在县里为县尉,平素多有交情与人脉,又善打抱不平出面,义名远扬,对总寨多有护寨之能,总寨早就烟消云散,不得生存了。可便是这样的一群人衣食丰足,养尊处优的却甚是目中无人,平素除了不是用心巴结地方强豪,息事宁人,便是与朝廷多有来往寻求庇护外,就是闭关锁国,难得与外面来往了。其如此的心胸与人脉自是引得朱家庄颇为轻蔑,故有怀财之罪,屡屡遭殃。
府里早有人瞧清楚这衣衫鲜明,花花绿绿的男女竟是右寨二少爷任天琪等人,忙飞跑着进院上报于门口。
大夫人曹氏正半躺于塌上,微闭着双眼,由小丫头在后面轻轻敲捶着,正与坐一旁的其侄女素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
曹家自是不起眼的平常小户人家,定时过三过五的就会派人前来,明为请安实则是盼着捞点油水好回去。这曹家孙女亦是常在总寨小住,一年之中竟有七八个月是住在这边,故与任天琪亦甚熟;二人还是同年同岁的同窗,小时自是常在一起玩耍。
自有一个大婶进来禀道:“回大nǎinǎi,前面有人来回,说是右寨的天琪少爷过来了,正带着二女往这边来呢。”
曹氏一愣,歪头睁眼问素鹃,道:“鹃,是说谁回来了?谁带着丫头朝这边过来了?我怎听着是说天琪过来了!”
素鹃笑道:“说的正是右寨二少爷天琪,他回来来看望姑了。”
曹氏忙起身整整衣衫,整整头上的首饰,歪头笑道:“七年了,这孩子可是出去求艺七年了,亦真是难为他有如此的雄心壮志。如今回来总该是功成名就了吧。鹃,就姑我这一身的行头还算见得人去的?说啥咱总该迎迎这孩子的。哎,他可是咱家唯一一个自力更生的好男人了!”曹氏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敬佩。,心疼与喜悦。
素鹃一愣,忙起身笑道:“姑,就你这一身行头我瞧着去哪里皆可去得的,便是前去拜见皇上,拜见天上玉皇大帝的亦是够的了。”
曹氏不以为然笑道:“就是,这一身皆是你姑丈派人从杭州买回来的,亦应当说是够好够华丽的了。哎,只是姑已上了年岁,已是人老珠黄,不再似你等年轻水嫩的了。”曹氏叹口气道,略见苍白的脸上泛起两片红晕。
素鹃诧异道:“姑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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