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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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小姐-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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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儿见赛拉呼吸还有些不平,真是一路小跑上来,也是会心。
  她抱着希希下楼。文博家的楼梯本就窄,后来又装了一条手臂粗的扶手,更窄,是以她抱着孩子走得有点辛苦,还好还不到最后一步已有润之接手。
  她又示意丈夫,拉着他一起走开。
  楼上那头,文博耸耸肩,走到赛拉边上,提醒道:“你轻点捏,一会真得弄醒了。”
  “没关系没关系,醒了你再给弄睡过去就行,你什么都会。”赛拉顺着孩子柔软乌黑的小头发一点一点地抚摸,突然扭头拉着文博的袖子晃荡一晃荡,再可怜巴巴地望他一眼,她问:“我能抱抱亲爱的晁杨木小朋友么?”
  文博哑然失笑,“这是你儿子。”又摸了摸下巴,极严肃地想了想,“嗯,还是等会罢,等小朋友醒了问问他愿不愿意再说,他刚刚才问得我你是不是后妈。”
  “滚。”赛拉两只爪子已经伸到小木雪白滚圆,跟藕段一样的身体底下,一边还抱怨道:“造孽啊,我怎么生了只地球仪出来,我儿子怎么被你这只豪猪喂得一点腰身都没了!”
  文博抱着手极无奈,果然,小木一凌空一下又哭开了,赛拉忘记扶住他的头还先掐了他的腰。
  润之抱着女儿在楼下书房里,他一边轻轻拍女儿的背,一边自电脑上浏览国内新闻,楼上突起的熙攘吵闹实在可恶,他连忙一只手捂住女儿的耳朵,不禁抚额摇头。
  小木声震九州不说,还夹杂着赛拉无措地喊:“怎么办,怎么办,又哭了,又哭了。”还有文博暴吼,“林赛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这么抱孩子是要窒息的!”
  赛拉工作上几经历练即便不算如鱼得水,也是略有小成,可私生活上,呵,果然,林赛拉没有晁文博不行,她的智商有余情商孱弱根本不足以把孩子带大。是以他们两个从法国回来没多久,赛拉突然笑得很失心疯宣布怀孕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无人兴奋,全在担心:这晁家小朋友命运甚是堪虞啊甚是堪虞。
  贝儿端了杯加了黄糖的红茶进来,放在润之面前,“在文博家,主家不周到,还是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罢。先喝一点提提精神,饭马上煮好了。”
  他握了握妻子的手,愤愤然道:“别叫那对活宝,我们自己吃。”
  “真是活宝,我刚才在桌上看见户口文件,到现在小木竟然还是黑户。”她讶然地说。
  “真时髦,世界上还有哪个小朋友还没上户口先陪父母一起去婚姻登记处的?”他说,“赛拉自己一定要生完了再结说是想穿婚纱,结果生了孩子注册好约了去拍婚相,当天又借口身材走形临阵脱逃了,最后还是没办婚礼,也不知道都在搞什么名堂。”
  “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我以为她贯彻始终不要婚礼,原来有这么多事。”她更诧异。
  “我比你早知道几天而已。”润之笑。
  不消多时,文博过来敲了门,“吃饭罢,吃了你们也好赶紧回去,不早了。”他们一起出去。
  两个孩子一个被折腾地筋疲力尽倒头睡,一个则抱着电视恨不得钻进去大融合,四个大人坐下自顾自吃饭交谈。
  期间,润之问道:“恩娜向人事部请假,说要回一趟老家,三四天就回来。她有没有什么事?助理不在几天你安排得过来?”润之对这个女人仍不放心,怕她再兴风作浪,可两年来她也韵风竟很是老实,连赛拉产假她亦帮她处理地井井有条。
  赛拉含着半截鱼尾巴,不动声色地说:“你就准她好了,她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才几天有什么顾不过来。”
  润之只得说好,又对文博说:“另外,敏之催你上班,问你这育儿假什么时候到头。她炮火轰到我这里来,说没有才升职就请假的道理,无故骂得我狗血淋头,好像这个升职又翘班的人是我。”他举着筷子扫一眼赛拉。
  赛拉收风,说道:“别问我,问我儿子,文博说要管到他会开口叫‘奶爸’‘后妈’才愿意出关,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然后机灵地马上埋头扒米饭,
  贝儿见状在桌子提下踢丈夫的腿。
  文博沉定地说:“我晚上就打电话给她,下个月初就复工。我妈下个礼拜会过来,开始帮忙带小木,还有赛拉妈也时常过来轮班,应该没有问题。”
  赛拉胆儿肥,欢呼,“看,船到桥头自然直!”
  文博润之齐齐瞪她,一同吼道:“你给我老实吃饭!”
  她干笑两下,“噢”了一声,只好继续腻食。
  希希听到声音却跳下沙发过来抬着粉红色的小胳膊抹赛拉的脸,嘟嘟囔囔地说:“爸爸坏,叔叔凶,赛拉阿姨不哭。”
  在座四个人一下就笑开了。
  晚饭后,收拾完,润之和贝儿先带着女儿走了。
  希希一到点又支持不住,是睡眼惺忪啃着润之肩膀给抱出门的。
  赛拉送走他们,梳洗完手心痒又把孩子小心翼翼自小床里抱出来放到大床正中央,自己侧躺在一边支着脑袋继续一把一把捏小手小脚,好似那种捏豌豆的玩具,一下一下怎么也捏不够,容易上瘾。
  可不多久,她自己也困迷了。
  只觉得头被人轻轻托起,等醒来的时候,却是自己躺在床中央,孩子呢?
  半梦半醒间,赛拉一把揪起文博的领子,微微恐惧地问:“孩子呢?”
  “怎么了?”文博靠在床头,抱着赛拉在怀里,细细碎碎吻她的颈子,“我放到小床里去了,你睡着了一会翻身压着他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压着他的。”赛拉并没有坚持,只觉得腰里升起一股煦煦的暖意,抬了身体向上蹭了蹭,靠到文博脖颈里。
  “赛拉,我跟你商量个事。”文博说。
  “嗯?你说。”
  文博默然一阵,半响,搂得赛拉更紧,“你好像还欠我个东西?”
  “嗯?什么?”
  他说:“你还欠我一只杨桃。”
  赛拉蓦地醒了,什么瞌睡都醒了,身体一下弹直,悲催地望着文博:“还来?不要了罢,你马上就回去上班的,对罢?”
  文博单手掰了掰脖子,故意叹道:“是你诳我去竞争,原来‘晁总监’去掉个‘监’字,工作一下就能无趣到这种程度,还不如在家带孩子。”
  赛拉听了一下就翻白眼趴倒装死,“敏之听到这话又该骂你没良心了,人家帮你做独立工作室,从人到物无一不齐备,这一年让你在家工作两个月才派人来取一次稿。你还要怎样?” 她仰起脑袋,灵光乍现地说,“你脑袋里该不会就光想生孩子这件事罢?是不是在家闷坏了?还是去上班罢,啊,老人家别整天胡思乱想。”
  文博听了大笑一声滑下来,大手扳着赛拉的脖子,促狭地看着她,“你又猜中了,我真就光想着生孩子这件事。你怎么那么聪明?”
  赛拉听了一下变哑炮,脖子一扭,绕开他的手,再挣扎说道:“要生你自个儿生去,我可受不了了,疼成那个样子。人家说像鼻孔里塞粒西瓜,我原先还以为那不过是夸张的修辞,惨痛的事实证明,原来才是委婉的讲法。”
  “噢,还好意思说,生之前如何壮志凌云地说什么不怕疼,结果产房门口所有人都听到有个女人在里头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地骂晁文博是豪猪是混蛋,边上一男的还挑个眉毛问我晁文博是谁……”文博想到这一茬,是有点心酸的愉悦,把赛拉拉到怀里,重重地抱她。
  赛拉僵着挪了挪,再挪了挪,终于找到舒坦的姿势落下来。她伸手摸文博轮廓有致的下巴,有点窘迫,“你说的事我怎么都给忘了。嗳,是真的疼。过两年,好不好?你总不能让整个韵风策划部的工作全体为我一个人生孩子让道罢?对不对?”
  自从两个人从法国回来,赛拉还是赛拉,可总算有微小进步,学会同他商量。她笑说自己吃了无数堑,是天堑都该变通途了。
  文博已觉有进度,开慧晚点,总比不开得好。
  她肯跟自己回来就好,至于其他的……他说:“老来女也不错,反正日子还长着。”反正日子还长着。
  而赛拉,分明缩成一团在低低笑。
  文博反手关了床头灯,重新揽住妻子,吻住她的手心,“赛拉,睡罢。”
  赛拉倦倦闭上眼,她说:“哪里也别去,我们一起睡。”
  文博静静说好。
  他们拥在一起好一会,忽地她又自他臂弯里抬头,带点惊喜地说:“听,小木是不是在打呼噜?”
  他微有怔然,茫茫一听,嗯,若有似无的一丝吹气声,轻且浅,但真的是!
  两个人都笑。
  
  (本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晁杨木,
这种一听就倒掉的名字果然只有我取的出来。
番外大概是上一个结局结束以后四年的事情。
四年间发生什么?我暂时不能说诶,怎么办啦?
这个番外静静躺在我电脑里挺久了,本来打算三月底再发的。
后来想想为了“安抚君心”,还是给我扯出来了。
不然,喊一万次我是亲妈,也没一篇四五千字的番外来得给力,是不是?
我也星星眼……

改了下错别字。见谅。

chapter。final+1

我也以为故事到这里,该结束了。
可在巴黎的两年我过得很是纠结,于是忍不住跑出来抱怨两声。
因为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心理学,以至于我读的相当困厄相当自虐,差点掉级不说,连家都不曾回国一次。
再加上生活上的不注意,常常开了龙头就直引生水,里面矿物质导致我头发掉得特别厉害,每个礼拜感觉自己掉的分量能织一条小毛毯。
好罢,最起码也是条小毛巾。
但不管怎样,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只不过,依旧铁树无花,依旧独善其身。
那又怎样,相信我,即使林赛拉此生就是哑炮的命,也依旧能安之若素地过下去。
我老了呀,真老了,偶尔看着学校里那些低年级从国内刚出来的鲜艳的嫩草们,我这个年纪当真能做她们的姨。便更早想一刻回家,一点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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