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叹声道:“但愿你这次真能抓牢了!”
肖芳华,这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手心缓缓的握紧:“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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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骄阳高挂,天气甚好。
不大的院落里,右边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金烂烂的阳光下,神情淡然中夹着一丝慵懒。手间轻移,如轻风般的拂过,指下枝叶翻动,拨开晒架上一些不知明的草药。 左边蓝衣的身影,半蹲在地,身前清水如镜,修长的手间浸入,碾转反侧,溅起一波波的水花。绝色倾城的容颜之上,渗出滴滴汗,阳光把它变成晶莹的珍宝滑落,似有疲惫。 半会,一把抓入水中,猛的一提,刹时一块锦色的幕布上,刷下一层的的水珠,顿时他笑颜如花,转声朗声道。
“床单洗好了,小花,你看!干不干净?” 凤眼一转,定在那擦得泛白的床单上,眼睛轻敛,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擅可!” “哦……”兴奋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焉了下来,只是擅可啊!
蹲身,埋头,努力搓搓搓!不信洗不到她满意。
站在门口的人,嘴角剧烈抽搐。 看着到那个对洗床单钟有独钟,洗了整整两个时辰,还不亦悦乎,且每一刻都要拿起来炫耀一次的人,他真的好想说,我不认识他!
躺了几天,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当初他受了重伤去找二师兄,本是想让他帮忙找个大夫就行了,谁知二师兄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他扔上山。现在回想起来,他想必早知道那女子会医术,所以特意让他上山。只是他不曾想过,她竟连冰魄之毒也能解。
看向一边还在翻弄着草药的人一眼,无论怎么看,终还是看不出惊艳的地方,反而淡陌得有些不近人情,偏偏大师兄决定的事,他也只能认了。
心里有些气闷,依着门口坐下,略带怨念的看向那个拐走自家大师兄的女人。越看就越觉得怨念,越看就越觉得不合适,越看就越觉得气愤不平。
直到左边有冷光射出,他不由得背心一凉,微一侧头,迎上自家大师兄,寒若冰霜的眼神,仿佛有千万把的利刀,正刷刷刷的向他横射过来。 又在看我家小花,那双眼写着!
嘴角一阵狂抽:“大……大师兄,你……喂喂喂,你想干嘛?”
肖芳华突然扔下床单,大步走了过来,展颜一笑,似是天人:“不错嘛,你都可以走了。”
抱拳一按,咔嚓一声,惊得布凯华心肝一颤。 “你不会又要扔我出去吧?”
“怎么会?”他立即反驳,笑得越发灿烂,拍拍他的臂膀,一副哥俩好的貌样道:“你是我小师弟嘛,我怎么会如此无情呢!” “真的吗?”你总算恢复点人性了,一时内心那个感动呀,只差没流下两行热泪了,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彻底击毁。 “我只是想揍你一顿而已!”
“……”
兔之艺术 第三十二章
“大师兄,你……你当真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出手?
他如果再盯着看的话:“是的!”想也不想,用力的点头。
“……”布凯华喉咙塞了一团棉花,卡在中间上下不得,一股悲凉由心而生:“呜呜,大师兄,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那个女人根本不适合你,别说了是我,就算是师傅也不会同意的你们继续下去的!”l
“我要你们同意做什?”肖芳华一脸莫明,小花是我的,又不是你们的。
“你……你……”顿时气极,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良久重重了深吸了一口气,冷静,要冷静:“且不说你们是否合适,就说基本的道德伦理,你们这样……这样……于理不合!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这是我跟小花的事,天下人笑不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布凯华嘴角一直抽抽,这不是笑不笑的问题好不好?再吸一口气。
“这样说吧!你们可有婚约?”
“……没有!
“可有拜堂?”
“没有!”
“既无婚约,又未拜过堂,无名无份的住在一起,任人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妥的!
“这里没有别人呀!
“……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人不巧上了山,再到外一宣扬!不知内情的人会怎么想?怎么说?你们又如何自处?
肖芳华一愣,缓缓的垂下眼,认真的思考起来。外人怎么说,他到是不在乎,只是小花……她会在乎吗?
布凯华见他犹豫,心中一喜继续道:“所以,大师兄你还是先回谷,征得师傅的同意,真正拜了堂,成了亲,明媒正娶,这才是正道。”只要是回了谷,师傅交待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他就管不着了。
“娶……娶……”肖芳华脸顿时涨红,脑海里浮现出小花凤冠霞披的样子,心花就开始朵朵的放,其实他一直想娶的,一直都想,只是…… “女儿家最注重的是清白!”布凯华继续道:“你跟她孤男寡女,住在这深山老林,岂不是生生的毁了她的清誉?
“是……是吗?”可是某人的清白……咳咳,他好像已经……咳咳,那个啥了!
布凯华却以为他终是听了进去,眼中一亮,闪闪发光:“这是常理,所以大师兄,你还是先跟我回谷吧!
他眉头紧皱,冥思苦想起来。成亲,成亲呢!和小花成亲,往后他可以叫她娘子,她叫他相公。
娘子相公,一起活到头发胡子白花花,再靠在一起取取暖,说说话。
呵呵,好像真的,很好呢! 眼前浮现出好多好多的画图,个个的像是粘了蜜似的甜丝丝。白天天空撒下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小花会叫他起身,然后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劳作。晚上寒风呼啸,关上门窗,点上油灯,他们烤烤火,说说话,然后……然后……
画面一转,调回了初到这里的那一晚,烛光倩影,满室旖旎,小花美的,就似世间最娇艳的花儿,那大红的衣衫下,她如玉的肌肤…… 一股热流冲上鼻间,勿忙昂头,生生逼了回去,眼光不自觉飘向那方的白色身影,轰隆一下,脸连着脖子根迅速涨红。
咳咳,打住打住,现在不适合回想,不适合…… 假咳了数声,半天才展开颜,脸色一正,似是终于想通透了。
“回去吗?”布凯华满心希望,目光有神的看向他。
却听他字腔正圆的道:“不回! 脚下一个啷呛,差点跌倒:“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眼神一沉,落在院内那层未全溶化的雪上,闪过一丝什么,快得人来不及察觉,却全然落入一双淡然的眼底。 “你就不怕…… “说不回就不回! “大师兄……
“芳华!”他还打算说什么,一直在附近未出声的君思,却突然开口。眼光扫过肖芳华的
笑颜,突的沉了沉,他仍是无法安心吗? 抬头看了看天色,缓缓的开口道:“正午了! 肖芳华一愣,反弹性的转身道:“我去做饭! 说完人已经钻入了厨房,留下一脸吃鳖样的布凯华一人。
君思再看了看高挂的太阳,转眼又落在那洗了一半的床单上,眉头紧了紧,今儿个天气好,总是要洗好的。 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风淡云轻的开口:“公子是江湖中人?
布凯华一愣,四下一看,这才知道她是问自己:“算是! “与芳华同出一门?
“他是我大师兄!”她不早知道了吗?
“哦!”君思礼貌的一笑,掂了掂手里的药草:“芳华重情重义,虽然早前涉足江湖,但却未曾介入江湖纷争,而且他为人恩怨分明,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公子你以为呢?
“当然!”大师兄的性子,他最清楚,只是太过固执。 “令师是位高人,所以才会教出此如高徒!”她继续夸奖道:“想必公子,定也跟芳华一般,是侠义之辈,处事恩、怨、分、明! 她特意加重最后四个字,布凯华的脸色,顿时缓和不少。
“那是自然!”别的不敢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她笑意加深,眼神眯成了一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水池,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半会才淡淡的道:“公子的伤可曾好些了?
“还好!”他摸了摸伤口的位置,虽然不甘心,但确是她救了自己的命:“毒已经清除了,伤口也好了大半! “那手可否活动? 他一愣:“我手又没有受伤,当然可以动,你问这个干嘛?
她长哦一声,点点头,伸手指向那边的水池道:“那就有劳你,把床单洗完吧!
“嘎? 他花了好半会,才明白她的话。然后——
呆立!
僵硬的转头,看着她仍旧平静淡然的脸,嘴角开始剧烈抽搐。她前面说那么大堆,什么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话,就是为了让他洗床单? “正午的阳光是最好的!”她不紧不慢的加上一句。那淡定的神情,哪像是在逼迫一个重伤的人去做苦力?
脸皮抽动了半天,又花了半刻钟他才发应过来,动了动嘴,想拒绝却开不了口,半天才挤出两个咬牙切齿的字:“我、洗!
“有劳! “…… 咬咬牙,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这才大步流星的跨了过去。那脚步一蹬一蹬的,似是跟地面结了什么天大的仇似的。心底更加坚定了,要让大师兄离开此女人魔掌的决心。 可惜未等他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他就在几个时辰后,彻底打消败下阵来,且自动自发夹着尾巴溜了。 当时正是黄昏,他辛辛苦苦的搓完了那一盆,自己曾经万分鄙视的床单。晾上竹竿的那一刻,突然发现,有一只兔子,正蹲在一边,后脚上隐隐还挂着血痕,看似奄奄一息。
而那地方,也正是他当日上山所躺之地,一时间,一股同命相依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他决定,救这只可怜的小兔子。 他把兔子抱到屋里时,肖芳华和君思正在忧闲的喝茶,思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