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她随口就招呼,顺手拿起旁边的另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嗯!”肖芳华轻应一声,退后一步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她,再看了看之间的四步远,眼珠咕噜一转,抓住椅子边沿,不着痕迹的,挪动一点,再挪动一点。
边呵呵呵的傻笑,不说话,只是看看她淡然的脸色,眼里满满的都是痴迷。心花一朵一朵的放。
许是那眼神太过露骨,君思抬起头,微一愣,又看到他身后摇晃的大尾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伸了过去道。
“要看吗?”
“咦!可……可以吗?”看着那递过来的书愣住。
“为何不可?”
“小……小花的书,都从来不让我看的!”他小声提醒,怯怯的看向她。
“这里的书,你想看,看便是!”她不在意的道。
转而大喜“好!”受宠若惊的接过,嘴角咧到最大,接过她书,翻开一页!
随意瞟过其中一段……
僵住!
他张口结舌的翻看封面,只见那处写着——《麻科活人全书》
再僵!
记得,小花喜欢看书,很喜欢看书,一看便是一整天。
君思也喜欢看书,很喜欢看书,一看也是一整天。
他一直以为她看的定是她喜欢的医书,这书名,也的确是医书,但他还是猜错了。
只见那一段写到:
王公子心火难耐,再不忍不住欺身上前,把李氏压倒在地,指间微移,轻解罗纱,一具雪白的玉体横呈,李氏只感一股酥麻感遍布全身,于是……(以下省略N字)
再抬头看她手中拿的另一本——《济阴纲目》
顿觉背心一阵恶寒,不敢想想象,那本书里写的是什么内容。
左府来客
《君似小黄花》月落紫珊 ˇ左府来客ˇ
第八章
春风拂柳,暖阳入室,撒下一地的金黄。春天好似不知不觉就来了。
外头的百灵鸟叫三声。
屋里静坐之人,放下手中翻了一半的书,眼光看向屋外,眼神轻轻眯了一下。好似难得的好心情,起身出院而去。
冬雪全化了,地下全都是水迹,却仍旧是渗着冬日的严寒。她一一踩过,走得极慢,似是有意欣赏四周的景色,绕过一条小路,穿过巷口,然后停在一棵腊梅前。
院里种的花很多,大都还没开始发芽,唯独腊梅开得早,枝头已经冒出了些包苞,不畏严寒。突然脑海里浮现一人,也是有着这般的顽固的性子,伸手拂上那包苞,唇边不由的轻笑。
半会,一阵风轻拂而过,带着细微的响动。她才缓缓的收回手。
沉吟半会。
“何事?”未回身,对着寂静的院子开口道。
墙上飞下一道黑影,一身劲装,蒙面看不出相貌,看了她一眼,双手抱拳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公子让属下通知小姐,袁不谦二日前,暴毙!”
她一惊,皱头紧了紧,沉声道:“他死于何处?”
“江北!”
“江北?”沉思一下“慕席风的管豁地?”
“是!”
“那到是死得巧了!”她轻笑一声,眼神微眯。
“公子也觉得事有蹊跷,未免太过巧合,所以才让我来请教小姐!”
“巧合?”她整了整衣角,弹去上面沾上的晨露“慕席风是袁不谦的心腹,如此一石二鸟,岂是巧合,凌家……到是长进了不少!”
“那公子下一步……”
“……”她未回,眼神渐渐的沉了下去,抬头看了看天际,长叹一声,此事的确棘手“待我再想想!”
“是!”那人躬身行礼,看了她一眼,侧身从腰间掏出一物,递了过去道:“这是公子,让我转交给小姐的!”
前面的人这才侧过身来,眼光淡淡的打在他手里的盒子上,半会才伸手接了过去。打开,微的一愣,轻淡的眼里透出点点柔光,里面装着的,是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打造得极为精细,那针头,还有细细的花纹。
“小姐习医,此物定是用得着”那人沉声解释道:“公子说,如今袁家出了这事,确也走不开,自然是不可能再过来。所以才秘密命人打造了此物!就当……”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才继续道“就当是送给小姐的生辰礼物!”
“生辰……”她喃喃的念着这二个字,像是想起什么,有些出神。不远处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顺势合上盖子,转手放在衣袖中,向那人使了个眼神,淡声道:“我知道了!”
黑衣人再次行了个礼,然后身形一闪,再不见踪影。
半会路那头才急匆匆的跑来一个身影,见到她,愣了愣,唰的一下就苦下了一张脸。
“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呀!”安苹跑得气喘咻咻,哀怨的走了过来“奴婢找处找你,都快把院子翻个个了!”
“哦!”君思轻应一声,习惯性的勾起嘴角,又恢复到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又是什么事?”
她这才想起打她的目的,正色道“前几天来求医的那个姓祝的,刚刚闯进来了!”指了指前厅的方向,一脸愤愤不平。
“姓祝的?”那是谁?
“就是义剑山庄那个中毒的祝原,前些日子,他弟弟祝骞,不是带着他来求医吗?您还记得?”
“嗯?”君思想了想“不记得!”
“……”安苹嘴角一僵。
眼看着她越来越怨念的眼神,君思这才继续开口道:“然后呢?”
“然后您就让我把他赶出去了?”明明不过几天前的事,她居然忘得一干二净“后来那人还来了三次,每一次您都命人赶了出去,后来那人没法,索性把人放在了咱们院里,打算硬让您出手救人。”
“嗯,然后呢?”
“然后……”她看了她一眼,嘴角又抽了一下“然后您眼也不睁,就让人把他从墙头扔出去了。”
“哦!”她仍是淡淡应声,仿佛那个吩咐扔人的不是她。
“现在人家找上门了,原本那人只是中毒,结果那一扔,负加摔断了几根肋骨!这不?硬是要找您讨个说法不可!”那伙人到也无赖,亏他们还自称名门正派“如今抬着人在前厅闹呢,说您要是不出去,就一把火把这都烧了!”
“哦!”君思仍是一脸的淡色。
安苹却早已经急得团团转,要万一真打起来,她可不会武功“小姐您说现在怎么办呀?他们这是强逼你出去嘛!”
“嗯!”她沉吟一会“那就出去看看吧!”
“嘎?”这么轻易就出去了?安苹一愣,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不理不问的,顿时有些错愕,却见她已经朝前厅走去,好只也跟了上去。
暗地咬咬牙,要是万一真的一言不和打起来,那么她……呜呜小姐,您可要保护我!
与此同时,西院中,大树之上,一个蓝色身影,正坐在树干之上,急燥的等待着。一边拉扯着旁边的树叶,一边频频的往前面的屋里瞅。
扯一片树叶,望一眼,屋里的人没来。
再扯一片树叶,望一眼,还是没来。
继续扯……
于是哗啦啦的树叶,唰唰的往树下掉,直到他周围实在是没有叶子可摘了。起身挪动二步,继续扯。= =!
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就是想来看看她的。虽然现在,跟以前大是不同了。她不会再拿那种想要掐死她眼光看他了,虽然她从不动手。但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现在她和气的有些过头,就像……就像她当初看师傅和其它人的眼光一样。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那宁愿她掐他!
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其实只要她在这里,在他可以看到的地方,就算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也就够了。必竟只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比什么都好。
好过他在谷里日复一日的等待,等到他把一切耐心都磨碎了,等到他想发狂,等到他都想从那崖上跳下去。
不过还好,还好他没跳,现在都有点幸庆当时师傅毫不留情的把他劈晕,虽然那整整让他昏迷了三天,但总算是没有跳。不然就轮到他的魂魄来入梦了。
努力又往屋内瞅了瞅,还没来,还没来,还没来……
越等就越焦急,越得就越心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日子,他坐在那深不见底的山涯上,漫无目的等待,耳边风像刀子一样,哗啦啦的割着他剩无几的耐心。虽然心里千百次告诉自己,已经不是当时了,一切都已经不同了,但还是无法填补,心里那越来越大的空洞。
找到她,马上找到她!立刻!
脚步声从路头急匆匆的跑过,正要跃下,又顿住,转头一看,来人有些熟悉,却不是君思。小个子,绿衣裳,应是府中的人。犹豫了一下,等她靠近,身子一侧倒了下去。
“那个……!”
“呀!”小五急行的脚步一顿,被突然在半路上,倒挂下来的人吓了一跳,细一看才认出来。据说是被小姐亲自‘拣’回来,而且还对救命恩人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小黄花。“是你呀!你搞什么?吓死我了!”
“咦!你认识我?”肖芳华发愣,瞅了她一遍,茫然。
“我是小五!”
“小五……”还是茫然。
“……”敢情除了小姐,其它人在他眼里都是萝卜呀?
实在想不起来,他一个跃起从树上跳了下来“你这么忙是要上哪去呀?”他展颜一笑,原本就俊俏的脸,顿时像是开满黄花。
那笑容着实灿烂,小五心间一颤,不由得就红了脸,这人痴缠着小姐的事,左府上下都知道。原她只觉得好笑,细一看来,他到是长得不赖,比她见过的那些武林人士要俊俏得多。
咳了咳,回神“我正要去前厅呢!里面都闹开了!”
“哦!”他瞄了一眼前厅的方向,好似对那处之事不甚在意,回过头眼睛噌的一亮,满是期待的问:“你有没有看到小……不,是君思,你们家小姐,有没有看到?”
“什么叫你家小姐,你现在不也是左府下人!”对他直呼小姐的名讳,彼有几分不满。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