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我们很高兴见到你,哈利。”艾维斯和赛希娅对视一眼,为哈利的这句话再次露出了笑容,他们站起来,一左一右的陪伴着哈利,把他送到门口。
“……这究竟是我在做梦,还是真的呢?”走出波特家之前,哈利忍不住又转过头看向他的爷爷奶奶。
“只要你愿意相信,这一切就是真的。哈利,我们的亲人永远不会离开我们。”
“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等着我们去唤醒。最后,我们希望你帮我们告诉乔迪一句话……”最后,波特夫妇微笑着对哈利说。“你一定要告诉她,这是我们早就应该告诉她的了。”
哈利感觉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但事实上他只昏迷了一小会儿,他也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后,伏地魔也和他一起昏倒了。
突然的变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谁都看到伏地魔猝不及防的突然杀了哈利,可谁都不明白伏地魔自己为什么突然也倒了下去。
霍格沃茨大战中伏地魔一方的损失惨重,如今聚拢在伏地魔身边仅存的几个食死徒大都在为伏地魔突然昏倒惊恐万分,假如不是他们还能感觉到伏地魔的魔法依然有效,现在大概早就直接逃跑或者投降了。
但乔迪眼里好像根本没看伏地魔在她的面前倒下去,她只看到哈利就这么躺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得仿佛伏地魔的咒语刚刚打中的人是她。但是她没有哭,没有叫,只是眼神有些木然的盯着哈利。除了哈利的情况,其他的人和事,在她眼里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伏地魔一定还看着自己,伏地魔是故意先杀死哈利,他想要看到她悲伤、绝望、无助,但她绝不想让伏地魔称心如意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她用尽所有力量绷着脸,甚至连眨眼也不敢太用力,唯恐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斯内普习惯性的握住了乔迪的手,感到那只柔软的手现在冰冷僵硬得吓人。他担忧的紧紧皱起了眉。
——不,哈利不会死的,那个预言,还有邓布利多的推测,都证实哈利很有可能还会第二次在阿瓦达索命咒下活下来。在那种悲痛和绝望的的刺激之下,乔迪的内心反而涌起了一丝希望,她想俯下身抱起哈利,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红光从乔迪面前穿过,阻止了她的脚步。“站在那儿别动。”
这个令人感到陌生的声音声音嘶哑、冰冷,透着一种彻底的疯狂,乔迪一时间居然没有分辨出这是小巴蒂·克劳奇的声音。假如不是刚才斯内普及时的拉住乔迪,这个魔咒一定已经击中她了。
“巴蒂。”乔迪看到了小巴蒂眼中满溢的怨恨和愤怒,“你真的想要杀了我?”
“我为什么不?”小巴蒂用魔杖对准了乔迪,“你背叛了黑魔王,也……背叛了我……我已经杀了我父亲,现在是你们了……”
乔迪急忙用魔咒挡住了小巴蒂的又一次攻击。
“为什么要选择斯内普?”他宛如梦呓似的开始质问乔迪:“你一直都知道我想娶你,从我走进霍格沃茨的那一刻,不,从我们在霍格莫德特快列车上开始……我告诉父亲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可是他嘲笑我,他说我太胆小了,不像他,不会有女孩子喜欢……”
小巴蒂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可是我告诉他,他错了,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对我很好,很温柔,她和我母亲一样会对我温柔的笑,就连一个特别讨厌的混血,她都对那人很好……我想要让她离我近一点,然后她就能更经常的对我笑,不是因为我姓克劳奇,不是因为我父亲很了不起,是因为我……你是个温柔的人,乔迪……我从圣诞舞会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对诺特很好……我爱你……乔迪……”
嘴上这样唠唠叨叨的小巴蒂并没有因为这样就中断他对于乔迪和斯内普的攻击,他的攻击是接连不断和不计后果的。在看到乔迪和斯内普相握的手时,他似乎已经完全失去神智了,但战斗的本能还在促使他继续挥动魔杖射出一个又一个危险的黑魔法咒语。
“伏地魔看来教了你不少本事……”小巴蒂自言自语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听到他这些话,还是让斯内普感到一种难以克制的愤怒。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其他男人在他面前示爱。“神锋无影!”
一道像刀子一样的魔咒飞过,小巴蒂虽然闪了闪身子,但魔咒还是在他的腰际划开了一道大大的伤口,鲜血不停的从伤口里喷出来。
可是对于斯内普的话,小巴蒂根本像是没听见一样。和陷入疯狂的贝拉特里克斯一样,小贝的好像也感受不到魔咒造成的疼痛,仍然不停的一边攻击乔迪和斯内普一边嘀嘀咕咕:“终于,你离我更近,但又更远了,你得到了黑魔王的重视,而我甚至不能立刻加入食死徒……我对我自己说,我要你……我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等你最重视的家人都死了之后,你就会变成我的,黑魔王甚至也答应把你作为我的奖赏……”
一直怒气冲冲的斯内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冷。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过去的某个时刻,他和小巴蒂·克劳奇自私的想法有多么的相似,假如乔迪没有选择他,那么也许他现在的下场并不比眼前这个发疯的食死徒要好到哪里去。
但下一秒,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不,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是绝对不同的,无论哪一种假设,他都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下场,永远不会。
在乔迪和斯内普合力与小巴蒂·克劳奇战斗的时候,西里斯已经挤出了人群,疯了似的扑到了哈利身边,他伸出手臂,把哈利抱在怀里。
“不,不,不可能的,哈利……”西里斯悲痛的声音在接触到哈利身体的一瞬间戛然而止,然后骤然转变成了狂喜:“哈利……哈利还活着!”
哈利的心脏还在跳动,哈利还有呼吸!
西里斯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不敢相信有人会再一次从阿瓦达索命咒下活下来。可就在人们还没来得及为大难不死的男孩再一次逃脱死亡的魔爪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刚刚失去意识的伏地魔也在一旁多霍洛夫和虫尾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伏地魔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哈利还活着。再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令伏地魔感到惊惧的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仍然没能杀死哈利·波特。不甘与愤怒让他从身边虫尾巴的手里再次抢过魔杖,朝哈利·波特第三次发出了阿瓦达索命咒。
西里斯抱着哈利,敏捷的闪到了一边,却因为肩膀的伤口发出一声痛哼。哈利从西里斯的怀里摔了出去,但他也在此时恢复了清醒,没有被摔的太狼狈,而是紧握着手中的魔杖,又站在了所有人面前。
“哈利!”再也没有什么比看到哈利“死而复生”更让乔迪兴奋的了,她在一瞬间几乎就想要扑过去仔细检查一下哈利究竟有没有受到其他伤害了。
而小巴蒂也在这一刻露出了一个疯狂而喜悦的笑容:像他说的那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乔迪有多么在乎她的亲人们。比起哈利·波特的死而复生,无论是小巴蒂·克劳奇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恐怕都不值一提。他不再犹豫,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哈利的复活吸引时,把手里的魔杖对准了斯内普……
“西弗勒斯!”
可是小巴蒂猜错了。乔迪没有因为哈利的复活离开她原本的位置,没有因为一瞬间的失神忘记她的疏忽会给斯内普的安危造成疏漏。在小巴蒂的魔咒离开魔杖之前,乔迪魔杖顶端的一道绿光已经穿入了他的心口。
当小巴蒂·克劳奇注意到乔迪的举动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的眼神中透着绝望,他张开嘴,似乎还有话想对乔迪说,但是死神已经降临,最终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就倒在地上死了。
摄魂怪们早在刚才就不见了,阴尸们也已经被消灭得一干二净,狼人在伏地魔失去意识的时候已经悄悄逃跑,巨人们全都已经被制服,仅剩的几个食死徒在看到哈利复活想要逃跑时,也都被一旁的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完全制服了。
小巴蒂·克劳奇的死,意味着伏地魔最后的一个忠诚仆人也不在了。哦,对了,还有虫尾巴,他本来想变成阿尼马格斯趁乱逃跑的,可是一直暗中注意他的卢平及时抓住了他。虫尾巴在阿尼马格斯变形的时候出了岔子,现在他的脑袋和那只伏地魔变出来的银手还是人的样子,可剩下半个身子又变成了老鼠,看上去恐怖又滑稽。
“哈利·波特……”伏地魔手里抓着虫尾巴的魔杖,哈利紧紧抓住自己的,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然而哈利知道,他比伏地魔更有勇气,他甚至能从那双血红色的令人害怕的眼睛中看出他有多么畏惧自己。
“必须是我!”哈利大声的看着伏地魔,对他说,也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我知道,必须是我!你们不要帮忙!”
“不要帮忙……你真的认为你能够战胜伟大的伏地魔?”伏地魔没有嘴唇的嘴巴扭曲起来,然后他突然用魔杖对准了哈利:“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红光和绿光再一次在空中相遇了,虫尾巴的魔杖碎成了一堆木片,哈利的魔咒把伏地魔的魔咒反弹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绿色的光芒没入了他那刚刚复生半年的身体里。伏地魔大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倒在地上死了。
一直到死,他都还以为自己是永远也不会死的,甚至不知道他的所有魂器都已经在许多人的共同努力下,既是偶然也是必然的全部消灭掉了。
——伏地魔,再也不会复活,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们愣了几秒钟,像是不敢相信那么可怕的黑巫师居然死在了一个四年级的男孩手里。但是下一秒,欢呼声几乎能冲破霍格沃茨城堡。
“哈利,真高兴你没事!”西里斯张开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