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阴沉,他沉默了许久,道:“单春秋,将不归砚还给他。”
单春秋牙齿咬得“咯吱”响,掏出了不归砚,丢了过去。
杀阡陌临走时望了眼霍健华,见那人摆着双手,脸色更加的阴沉,他拂袖踏着火凤离去。
白子画手端不归砚,转身就见霍健华来回摆动的手,便问:“怎么呢?”
“我在向他说再见,再也不见!”霍健华放下了半举的手,神色有些尴尬。
“你很怕他?”
霍健华观察着白子画的表情,低声的说:“有一点点。。。”
感到周身一冷,霍健华挺直了身体,转移了话题:“师傅,恭喜你得胜。”而这时身后的众人也在为白子画的胜利欢呼。
花千骨由于太开心,从座椅上蹦了起来,她上前就要拥住白子画,只是发现身体动不了,回头就见自己的肩膀被霍健华给拉住,疑惑道:“师兄怎么呢?”
“条件反射,条件反射,你继续。”霍健华立地放开了手,只是神情有些许不自然。
花千骨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望着白子画那更冰冷的表情,向后退了一步:“师傅,我也是条件反射,条件反射,我是准备抱漫天的,嗯,就是这样!”说完的她立刻钻到了霓漫天背后,不敢在吱声。
见众人皆围着白子画欢呼胜利,霍健华悄悄地离开了太白殿,出大殿时,就见殿口立着白衣女子,显然不知何时,紫熏也赶到了这里。
“一会儿就是酒宴,你就离开了?”紫熏掩袖轻笑,水眸一眯:“你与子画有着相同的脸,却是迥然不同的性格,说起来,你的性格要比子画的好上许多。”
“在下不懂弯弯道道,上仙有话还请明说。”霍健华抱拳一礼。
“我不喜欢酒宴的嬉闹,不如找个幽静的地方谈一谈?”她虽是问着的,可双脚却先行一步,仿佛知道霍健华会跟着她离开似的。
霍健华望了眼白子画那边,转身紧跟紫熏的步伐。二人来到后院,令小厮布置了一些酒菜,对立而坐。
紫熏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转着酒盏,两人沉默许久,无人开口出声。霍健华先按耐不住,开门见山:“找我有何目的?”
“我想与你合作。”紫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嘲道:“你觉得我卑鄙也好,残忍也好,堕落也好,我只想要子画平安无事,本不想将你卷入,可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霍健华一怔,遂问:“什么秘密?”
“秘密就是。。。”紫熏袅袅地起身,踱步来到霍健华身后,她缓缓俯身贴近他的耳边,呢喃低语。
霍健华被惊得推开那人,“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世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你肯还是不肯?”紫熏捻着发丝,素手把。玩。她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无论你信不信,事实摆在眼前,若你不信回长留一看便可。”
夏紫薰撩起纱衣,坐于霍健华对面:“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
霍健华右手执壶,左手拿起酒盏饮尽杯中酒,不知为什么,此时竟觉得酒是个好东西,越喝越甘醇,越喝越解忧。。。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大概是醉了吧,面前的一切仿佛是在雾里看花,尽是雾。
摇了摇空掉的酒壶,不满的嘀咕:“这么快就完了?”
夏紫薰将霍健华扶到石凳之上,轻声一叹:“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我和你不一样,不一样。”他摇着手,笑了:“不一样的。。。”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是一样的,是你心中不承认。”
“你们在做什么?”远处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令夏紫薰的身体一顿,循声望去,笑道:“子画?酒宴结束了?”
“我送他回去休息。”白子画弯腰抱起酒醉的那人,转身离去,始终没有看过夏紫薰一眼。
她望着白子画离去的背影,伫立良久。花千骨也好,那个人也好,她都不允许白子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
白子画的眉头从抱起霍健华那刻开始,一直都没有舒展过,他将人放到床榻上,谁知那人却猛然的睁开了双眼,只是那双眼里却似被掩上了朦胧水雾。
“师傅,我有话想对你说。”白子画微蹙眉,俯身而问:“你想说什么?”
“师傅,我好难受。”他说着说着就又闭上了眼睛,看似睡着,可手却抓着白子画的衣抉,不放手。
“你是不是受伤了?”白子画立即为霍健华把脉,发现他身上并无内伤,才定下心。
霍健华忽地抱着白子画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师傅,我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不许生气。”
“为师不生气。”
“师傅你骗人,每次都说不生气,可我就是知道你生气了,然后还会罚我抄书。”他拉着白子画的衣抉,不满道:“师傅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好,又严肃,又冷冰冰的,还特别的严厉。”
若是霍健华清醒状态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借着酒劲,他胆子可谓是突破天际,霍健华完全不知道此时的白子画脸色有多黑。
“还喜欢偷。窥人,还喜欢用冷气冻我,还嫌弃我。。。。”
“为师没有嫌弃过你。”白子画薄唇紧紧地抿起。
“你有,你嫌弃我仙术学的不好,还嫌弃我拖你后腿。”霍健华丢开了白子画的衣抉,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师傅,我。。。。。”
忽然发现身后好冷,他更是将自己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从被中露出一双眼睛,眸中带着些许迷茫:“师傅你又生气了。”
霍健华从被子里爬出来,将脸埋在了白子画的怀中,双臂紧紧抱住那人的腰,闷声呢喃:“师傅我头好疼。。。。紫熏她说。。。”
那人的呓语让白子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他轻声的问:“紫熏她说了什么?”
“她说。。。”霍健华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十二章
霍健华醒来时感觉头还有些晕沉,眯着酸涩的眼环顾四周,才发现他已经不再太白山,眼前是一间窄小的房间,身下床榻甚至还带着微微地摇晃,他起身走出房间,才知道这是一艘船。
方圆百里万籁寂静,足下的船只以缓慢地速度在水面上前行,面前是白子画舞剑的身影,银色月光晖映下,仿佛要踏月离去。
那人随风飘诀的白衣,似乘风而来的九天仙人,举手投足仿佛一副美妙绝伦的水墨画,令人不舍离开视线。
他舞剑的身影越来越快,仿若虚幻的影子,令人抓不着留不住,也似那水里的月,虚幻地一触即散。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夏紫薰的话令霍健华神情越来越恍惚,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想忘忘不掉,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心中,不易拔去。
白子画停下手中舞动地剑,负手而立:“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
“师傅,对不起。”霍健华徐步走到白子画身旁,低头道。
“无事就好,下次莫要贪杯。”
“知道了,师傅。”霍健华立在船首,两人渐渐的相对无言。
“为师方才舞的剑名为镜花水月,你记住了多少?”白子画忽地出声,令霍健华抬起了头,道:“弟子全记住了。”
白子画撩起长袍,坐于船首的木椅之上,他手持茶盏,浅酌一口,才道:“人往往会被镜中花,水中月迷惑,为师不希望你走上弯路,可明白?”
“弟子明白。”霍健华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片刻又松开。他走到了白子画面前,对立而坐:“师傅,你一生的追求是什么?”
“匡扶天下,护长留。”
霍健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唇角微扬:“有师傅在,可保天下永免苦难。”他放下了茶盏,幻出轩辕剑,“弟子还请师傅指教剑法。”
他足下轻点,飞上船首的支架上,霍健华的一剑一式虽没有白子画舞地华丽翩然,可却是行云流水般的洒脱。
白子画起身祭出自己的本命剑,身体轻。盈一跃迎了上去,见霍健华轻松地挡了下来,他渐渐加快了手中的招式,两人就在那小小的支架上互不相让斗了起来。
“。。。。”
第二日一早霍健华与白子画才到达长留,一下船后,就见落十一带领着长留弟子迎了上来,昨日与白子画切磋了足足两个时辰,他现在只想回卧室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落十一在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清好吗!
“师兄,你终于回来那!”远处的花千骨拉着霓漫天急冲冲地跑到了霍建华身边。
“是师妹啊,我现在很困,明日见。”霍建华摆了摆手就要离开,只是袖诀却被那花千骨给拽住了,只见她一脸急切:“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今日要去三生池试炼?”
“三生池?!试炼!”霍健华精神大振,完全是被吓得。他连忙问道:“今天是要去三生池试炼?”
“是啊,这是长留的规矩,新晋弟子每年都要接受三生池水的考验。”
“千骨说的对,我方才正与你说起这事,谁知你神游天外去了。”落十一立在花千骨身后,说道:“试炼就要开始了,请各位马上集合。”
霍健华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随着落十一来到三生池水边,往日走的很轻松的那些人,却走得异常艰辛,霍健华见霓漫天从始至终都是痛苦的神情,心中发着悚,再看那花千骨也与那时的不同。
他撩起衣袍,双脚踏了进去,走过贪,心中并无不适,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