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男问疲木籸ì将兵临城下,而对于他所了解的历史而言,死守功成的案例并不是很多。他不是朝廷的官员,不像古洪天那样对自己的朝廷充满了信心。在刘惺祤个人而言,他大可以一走了之,这场战争对于一个渺小的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但不管是出于对王晶的亲情,还是那些他在这个世界本就认识不多的人的友情来说,他内心的感情成功的战胜了那一点点的对于死亡的恐惧,那深切的对于回家的盼望,这也许就是那些xìng情中人的一点所谓的情感纠结。
刘惺祤非常清楚的知道,对于战争来说他是微不足道的,他个人的努力也许对于整个战争而言简直不值一提。然而命运使他来到了这里,站到了这个有机会对这场战争起到一定作用的位置上,那么他就该做些什么,不管未来的结局如何,他做了就没有后悔,他做了即问心无愧。
“在敌军到来之前,我们还有选择,在那之后,我们将被选择。”刘惺祤的声音不大,但这句话却深深的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古某愿闻其详。”古洪天微笑着说道,他既然能做上郡守的位置,其当然不是愚钝之人,他清楚刘惺祤必然有其道理,这也便是他请此人前来的目的之一。在他的眼中,刘惺祤是一个特别之人,满腹经纶却不贪名利,身怀绝技却韬光养晦。在此国难当头的一刻,他愿意听一听这样一个人对于局势的考虑。就古洪天而言,他苦读诗书方考取功名,他能感觉的到作为一个桀骜不驯的文人对于自己被肯定、被敬仰的那种期待的心情;同时他也是一个喜武之人,他了解对于一个武者而言不屈二字代表的意义。而眼前这个刘惺祤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甚至凭古洪天多年的为官经验而言,他都看不透此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明白,一个没有奢求的人很难被利用,一个毫无关联的人看得清事实,这便是他想听刘惺祤看法的原因。然而一切都是事与愿违,王晶的突然举动打破了古洪天对于刘惺祤的认识,刘惺祤不再与这场战争无关,他被彻彻底底的牵连进来,而且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年而言,他似乎还成为了主角。所以在古洪天的心中,对于刘惺祤他很矛盾,既充满希望,又害怕其癫狂。他寄希望利用刘惺祤对于夏国人的仇恨帮助其一战成名,又害怕这种仇恨迷失了他的心智,使其一败涂地。但不管如何想,刘惺祤的话他还是要听的,因为这个人他看不透,对于自己来说,他很神秘。
“敌人初战,已连克三关,在如此胜势之下,通源不可守。我记得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将领在被敌人追击之时却不愿丢下百姓,甚至其可以丢下自己的亲人不要也要保护那些支持他的百姓平安。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敌人既然以屠城之法压我阵势,那么,作为军人,如今的通源城最重要的不是守城,而是百姓。作为我而言,我不会被选择。”经过良久的沉默,刘惺祤缓缓的说道。
“小兄的意思是要我保护百姓安全逃离通源城?”古洪天的眼中露出不可自信的神情。
“我知道绝不可能救出所有的人,但是总比呆在这里束手就擒的好。如果古大人信得过在下,我愿领一支人马今夜出发阻击敌人,为大人争取更多的时间。”刘惺祤豪不犹豫的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这个……”别说古洪天从来没有过要弃城逃跑的想法,就算他真的相信刘惺祤所说,他也无法给他一支人马。因军中不比其他,虽说对于刘惺祤的个人能力他并不怀疑,但是其寸功未立何以服众,对于一个将官不服的军队来说何以谈其战力。
“末将愿同刘小兄一同前往抗敌。”正当古洪天犹豫之时,一个看上去约有四十多岁,身高八尺有余,周身披挂金甲的大汉走上前来施礼说道。
看见此人请战,古洪天大吃一惊,这个在他心中一向以沉稳著称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刻突然站出来去支持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这是古洪天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的事情。他略有颤抖的说道:“项将军可做好打算?”
“我听刘小兄所言极是正确。此次夏兵以八十万之众来犯,其行军迅速出击果断,并且就其在短短数rì内便已攻克三关可见其准备充分、兵凶将勇。而我方既无准备、又无后援,作为边关首府的通源正是其侵犯我大汉的必夺之地。先不说我大汉很难在半月之内集齐可与之抗衡的兵马,就算是从各地调集粮草物资也至少要花费数月之时。在此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如若陷入守城死战,敌方必然不惜一切代价强行攻城,而我方在既无援军又无供给的情况下很难支撑许久,一旦粮草耗尽,破城也就只剩下时间问题。何况在敌方如此强势的进攻之下,我军又如何保证四门的防守均会固若金汤,无一时之差呢?所以,末将请战,甘为先锋阻击敌人于通源城外,为大人争取侧退时间,保存实力,以谋再战。还请大人定夺。”
听了项将军的话,古洪天闭上了双眼陷入沉思。他虽对刘惺祤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位项天涯将军却是他一直以来最重要的依仗。此人身经百战,军功无数,乃是其豫州郡坐下第一勇将,他的话在古洪天心中占有很重的分量。
“不知项将军有多大把握拖延几时?”古洪天突然睁眼问道。
“最多一天!”没等项天涯说话,刘惺祤便抢着回答。
“一天,呵呵,好!”古洪天也非优柔寡断之人,瞬间便下定了决心,拍案而起大声说道:“众将听令!现任项天涯将军为主将,刘惺祤为副将,命你二人挑选军中jīng干之士三万,即刻启程前去阻击夏军。其他人带领全城士兵速速遣散百姓从南门撤离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处置!”说罢,他将一个令牌郑重的交与项天涯手中,并望向刘惺祤深沉的点了点头。
“还请郡守大人帮忙照顾师姐。”话音未落,刘惺祤与项天涯二人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大厅的门口之处。
由于通源城早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所以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刘惺祤便已集合好了全部人马从北门而出。
大军一路疾行,刘惺祤与项天涯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两人望向前方并肩而行,心中各怀心事。
“不知小兄可有破敌之策。”赶了一段路,项天涯突然问道。
“不瞒项将军,在下对于带兵打仗懂的并不多,至多是纸上谈兵而已。”刘惺祤苦笑着回答。
这回答让项天涯多少有些意外,但见刘惺祤如此的坦诚他倒是也有些许的欣慰。毕竟一个敢于直言自己之短的人是绝不会由于急功近利而失误。他用欣赏的眼光看向刘惺祤继续说道:我看小兄此次前来不只是为了报仇这么简单吧!”
“将军说的没错,我要是想报仇应该找呼延北服,凭这区区三万人马想要杀死率领三十万之众的呼延北服,那就是异想天开。我只不过是想做些什么,做些我该做的。您知道我是王家的义子,可以说在这个世界除了王家我没有什么亲人了。作为主将,行军之事全听大人安排,如若我有什么想说,我便说,一切都由大人决断。”刘惺祤的眼神透出悲凉,急打马鞭,冲向前方。
项天涯没有再说什么,他望向刘惺祤的背影心中沉吟策马跟上。
午夜十分,刘惺祤一行来到距离乌林关不远之处。两人并没有立即派出探马,而是隐匿了军士,亲自来到阵前的一个小山坡上观察。
由于人数众多,夏过的军队并没有全部驻扎在乌林关内,而是在乌林关的南北两侧成一字型排开,以进可攻、退可守的姿态安营扎寨。
“这呼延北服甚会用兵,他以乌林为界,分前、中、后排列兵马。如若我们就这样打过去,其胜可出关追击,败可入关死守。其兵马如此分为三段,就算我击溃其前军,他也不会有过大的伤亡,反是依重兵依关而战,占尽优势。就算我们出其不意,但其进退仍然游刃有余,可立于不败之地。”观察了许久,项天涯谨慎的对刘惺祤说道。
“我们不会胜的,就算是他没预料到我们会主动出击,也顶多是杀他个措手不及。我们就这么冲下去,只能打一仗,就算是死战不退,我们也绝对支撑不到明天傍晚,恐怕连早上的太阳都看不到了。”刘惺祤看着项天涯平淡的说道。
“呵呵,小兄说的是。我想我们可以分兵数股,且战且退,以突然袭击为先机,以不断合军为助力,你我拼死一战,就算不能坚持到明天傍晚,起码在明天午时之前也使他无法到达通源城之下。再加上他一夜苦战劳累很难直接率军攻城,甚至在明rì傍晚之前都无法对通源形成合围之势。”项天涯面带笑容,显然是心中早有打算。
“请恕在下直言,我来此可不是为了送死。”刘惺祤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小兄的意思是?”项天涯并没有因刘惺祤的顶撞之言生气,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望着刘惺祤,一脸很是好奇的神sè。
“我们的目的是拖延时间,不知将军有没有想过设伏?”刘惺祤见项天涯不怒反笑,也可谓之豪爽大度之人,便放下了心中的一丝疑虑,坦言说道。
“呵呵,小兄可知,此乌林关乃是通源城最后一道关卡,这一路之上小兄想必也看到了,从这里直到通源城乃是一马平川,何以设伏啊?”到了这个时候,项天涯当然明白刘惺祤绝非戏言,只是他带兵打仗多年,阅读兵书无数,还从未看到过任何在平原设伏的战例。此时的他更是好奇的看着刘惺祤,双眼充满了期待。
“此战我有一计,还请将军参详。”
“我既然主动请战前来,就打定与小兄一心绝无他意,小兄何必如此,快,说来听听。”项天涯双眼放出了金光,显得迫不及待。
………【第七十二章 乌林之战(二)】………
刘惺祤拉着项天涯从其二人隐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