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慕笙同学牵着因为宿醉(呃,其实是因为整夜都在“耍酒疯”……)而浑身不对劲的晚离同学出来吃早餐,然后很丢脸地发现全家人都拿一种十分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唔,除了那对刚满一周岁的宝宝以外。
“慕笙,我们国家规定要计划生育。”以琛同学看着报纸,语气平淡地说道。
“小慕,妈妈年纪可能真的有些大了,昨天晚上一个晚上都睡不好。”默笙同学一边把早餐放到两人面前一边叹谓。
“哥,我昨晚才真正意识到,原来我们家的隔音设备真的不太好。”蕴晴同学一边窃笑一边说道,末了,又加上一句:“还有,哥,我现在确定你真的很厉害了。”
“我……唉……”慕笙窘红了俊脸,张口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好无奈地低叹一声,彻底地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两个月后,晚离同学宣布再度怀孕。
九个月后,晚离同学又再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至此,蕴晴同学得出结论。
她的哥哥,果然很厉害啊!
第十章 眷恋
匆匆走出事务所大门,何律师还没来得及搜寻爱妻的踪影,就已经被动作和反应一样迅速的爱妻热情熊抱,直接在大街上表演小别胜新婚后见面该如何表达相思之情。
“何晚离,你是打算在大街上非礼你老公吗?”仍处在惊喜交加情绪中的慕笙紧紧抱住妻子,抑不住的笑意直达眼眸深处。
“跟老公亲热不叫非礼吧。”笑盈盈地圈住慕笙的脖子,晚离问道:“怎么样,还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
看着妻子顽皮的笑容,慕笙无奈地摇头,亲昵地捏了捏她俏挺的鼻梁,半喜悦半抱怨地说道:“你呀,老是不按牌理出牌,让我一时地狱一时天堂,比坐云霄飞车还要刺激,我要是心脏弱点都会被你吓死。”
“没关系啊,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都有我作陪。”没有犹豫的,心底的话自有意识般脱口而出,“夫妻本是同林鸟,天上地下誓相随。”
慕笙微怔,这句话好熟悉……他记得,五年前他也是这样告诉她的。
低头望进她眼眸深处,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当然记得,你说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就像我说的话,你永远也不会忘记一样。”这是他们彼此坚守的誓言,她又怎会轻易忘记?
望着她清澈的双眸,慕笙心下悸动,她的感情,好深好深,他看不到尽头……
纤细的指尖划上他温暖的胸口,晚离抬头看他,双颊染上浅浅红晕:“何慕笙,你记住啊,不可以再放开我的手;以前我总说你是我的,现在我告诉你,你以后每天早上叫的是何晚离,不是赵晚离,所以,我是你的,要是你敢再放开我的手,我一定告你遗弃娇妻。”
一个月的时间,她向自己,也向所有人证明了,她可以为他放下所有,包括她曾经为之奋斗的梦想,她要的,早就已经不是名利,而是她现在所依靠的,这个最叫她眷恋的温暖怀抱。
现在,他才是她的梦想。
守着他,恋着他,做他最爱的妻,让他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一回身就可以看到她,给他最适当的怀抱。
这,就是她的梦想。
握住她划在他胸口的手,慕笙温柔地抵住她的额头,眸光带笑:“何晚离,就以我所学的法律知识来看,我国现今没有任何一部法律记有‘遗弃娇妻’这一法律条例。”
被冬天的寒风刮得薄薄的脸皮持续发烫,晚离一扭头,把脸埋进丈夫怀里,威胁地低哼:“国家法律是没有,不过何氏家训有!”呃,其实何氏家训在今天以前也没有这一条啦,是她刚刚临时加上去的。
“好吧,我懂了。”长指优雅地勾起怀中爱妻的脸庞,慕笙唇角微扬,俯首覆上她微凉的双唇。
我懂了你的心。
我懂你不会后悔。
晚离,我们以后,就这样吧,好吗?
就让我们一起走下去,不管是冬天还是春天,秋天还是夏天,都让我们牵着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
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的幸福。
婚礼前夕,慕笙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再三考虑过后,慕笙还是决定赴约。
身为何以琛的儿子,基本的风度他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也很想听听那个人会和他说些什么。
于是此刻,慕笙坐在了咖啡厅里,望着店外的濛濛细雨,直到一辆加长林肯停在店前的那条街道上,司机下车为主人打开了车门,身形颀长的男人从车里出来,锐利的目光迅速锁定坐在窗边的慕笙。
没有打伞,男人缓缓走到店门口,细雨打湿了他的西装,他却毫不理会,服务员为他打开门,他走进来,无视服务员的询问,径自走到慕笙对面坐下。
“你迟到了。”慕笙淡淡地指出,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小啜一口,眉心微蹙,唔,他还是比较喜欢喝他妻子煮的咖啡。
“抱歉,临时有个会议要开。”郑爵颖带着冷漠的礼貌性微笑,眸光冰冷。
“那么,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我相信,你不会是想约我出来叙旧。”慕笙扬唇,目光又回到店外的街道上。
“我也不认为我们两个有旧可叙。”郑爵颖冷哼,似乎对慕笙这悠然的神态不太满意。
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慕笙暗忖今晚回家要做顿好吃的给他的爱妻补一补,为了在婚礼前从总经理的位置上退下来,她瘦了不少,想到这,慕笙决定速战速决:“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哦?你知道我想做什么?”郑爵颖显然有些讶异。
“听说晚离给你发了请帖,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参加我们的婚礼。”慕笙浅笑,依旧望着店外灰蒙蒙的天空。
“我是否愿意参加你们的婚礼的前提是,你们的婚礼能成功举行。”郑爵颖冷笑,眼眸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即使婚礼不能举行,我跟晚离也已经在一个月前注册了,不管有没有婚礼,我跟晚离,都是夫妻。”笑容不变,慕笙决定不再喝手上的咖啡,免得他的胃跟他抗议,果然,他已经被晚离养得越来越难侍候了。
定定地瞪着眼前的慕笙,郑爵颖沉默半晌后,突然说道:“如果我告诉,我曾经侵犯晚离,你还会要这个妻子吗?”
蓦地,慕笙猛然回过头,凌厉的目光直射郑爵颖脸上,笑容已经变得异常冷冽,在咖啡厅里悦耳的琴声中,慕笙淡定地回道:“我只会,直接把你送进监狱。”
没有躲避慕笙的目光,郑爵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忽然溢出一个苦笑,“我认输了,不管是你还是晚离,我都认输了。”
他无法不认输,这两个人之间,从来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处,一直以来,他都只是一个可笑的黑脸小丑,现在,他只能认输了,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慕笙没有说话,只是又转头重新望向窗外。
“你不用想太多,我并没有真的对晚离做那种事,我这个人虽然卑鄙,做事不择手段,但还不至于让自己变成禽兽。”自嘲地一笑,郑爵颖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推到慕笙面前,“这是股权让渡书,我已经把五年前被我为了泄愤而低价贱卖出去的赵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部收购回来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晚离,请你帮我转送给她。”
六年半前,晚离把父亲分给她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了郑爵颖名下,请他代为负责,而她自己则利用自己的积蓄与婉怡合伙开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后来她跟慕笙离婚,再发现一切都是他耍的手段以后,对他深恶痛绝发誓再也不会见他,他一气之下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低价贱卖到由自己的一个黑道朋友掌控的几间空壳公司名下,致使她丧失赵氏董事的资格,而今,他总算看透了,这些日子便将股份全部收购回来。
“我为什么要?”慕笙回眸看了看面前的文件,抬头看郑爵颖,“你可以自己送到她面前。”
“你是晚离的丈夫,至于我,我已经,没有资格站在她面前的。”郑爵颖别开眼,冷硬的表情让他透出一种难以靠近的气息。
“你是她哥哥。”
“她不会承认的,我这种人,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赵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我原本是没打算对她放手的,我跟你不一样,你可以为了晚离放弃一切,但我不可以,我是个商人,从来就不会做亏本生意,我的爱里带着利益的成分,为了利益我可以放弃我的爱。”郑爵颖黯然涩笑,她不爱他,他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失去一切?他并不是笨蛋,也不是情圣,那种为爱付出一切的事他做不来。
“晚离不是说过么,如果你愿意,她还是会把你当成她的哥哥,她也给你发了婚礼的请帖,这证明了她还是把你当成哥哥,十几年的兄妹情,又岂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呢?这份股权让渡书,还是你自己亲手交给她吧。”慕笙温和地笑了笑,把文件推回他面前,“你其实也并没有完全输给我,你跟晚离的兄妹情,是我无法取代的,这一点,我永远比不上你。”
郑爵颖无声地注视着慕笙,眸光复杂深谙,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个男人,难道非要这么完美吗?就连面对他这个曾经一手拆散他和晚离的凶手也可以这么平静,甚至在他承认自己是他的手下败将后,他还可以面带微笑地安慰他,告诉他,他并不是输得一败涂地。这个男人,他的风度,他的胸襟,彻底将他比了下去,让他连觉得不甘心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心服口服地退出,为自己保留一点尊严。
低笑一声,郑爵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我明白了,我会在你们的婚礼上把文件交给她,那么,我先走了。你的咖啡,我想不需要我帮忙付账吧,何大律师。”
慕笙淡笑颔首,丝毫不介意他隐晦的挖苦,“我想是不必,虽然这杯咖啡很难喝,让我觉得要付一百八十二块有点不太合理,不过我是不可能知法犯法的。”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晚离会选择你了,你这个不败的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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