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娘娘您亲自给的!”葛洛几乎是反射性的说道“是您将这红花药粉,和那根宝石簪子递到奴才手上的,怕是人多口杂,还不许奴才和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说。”
安琪儿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雪之,见她眉清目秀的样子,倒是有些惋惜,这丫头的样子不错,可惜的就是这东西不用在正途上面,沉声的问道“雪之,你和葛洛还有其他的宫女太监为玉良人采摘梅花,那你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
“奴、奴婢不记得了!只是在进入梅花园的时候,遇到了雨宝林、珂御女和佳女御。”雪之低着头,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珂御女和佳御女是安琪儿院子里面崇美人的庶出妹妹,但被莫采女惩罚之后就毁了身子,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面,偶尔才出来一次,此刻因为两人不够资格,而且身子并不好,所以没有出现在坤宁宫中。
安琪儿看向雨宝林“雨宝林可记得当时的时辰?”
雨宝林点了点头“记得,而且记得非常清楚,那个时候是巳时两刻,我们三人正要回宫的时候,在门口和雪之撞了一个正着。”
“那敢问雨宝林,为什么你记得那个时候的时间会那么的清楚?会不会有记错的时候?”
雨宝林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回禀娘娘,婢妾不会记错,因为珂御女和佳御女的身子不好,要定时的看太医。两人有一直闷在屋子里面,婢妾担心她们两人会闷出病来,所以才邀请二人一起去了梅花园。今日又恰逢两人的例诊,婢妾担心差了时辰,一直让身边的宫女盯着。”
“那我就奇怪了!”安琪儿的声音不觉得拔高了不少“一个时辰为八刻,我是辰时七刻的时候让金嬷嬷去找你的。你和自己的几个兄弟打牌的地方地处偏僻,金嬷嬷年老体衰,找你的时候走的是小路,可就是这样也要一刻的时间,你说是我亲自给你的药粉,那么你自然要回来见我,之后又是一刻不到时候。韶华宫的地处面积不小,你拿到药粉需要和雪之等人会合,这夕颜宫到挽莲居之间要一个时辰,你们就算是从挽莲居的小路进入梅花园,都还要一刻的时间,总共算起来需要四刻的时间。你却能耐硬生生的少了一刻,难不成你会飞,还是挽莲居的一众宫女都能日行千里,皇宫当中的来回居然的少了一刻的时间。”
葛洛的脑袋更加的底了,额角的冷汗直流“娘娘,奴才未曾说谎,是娘娘亲自给奴才的,只不过是金嬷嬷把奴才叫到了隐蔽处,这才亲自给了奴才这些东西。”
安琪儿不屑一笑,遗憾的摇了摇头,对于眼前之人只是觉得悲哀,尽量的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温和了一些“知道吗?你刚才最为不该说的就是这句话,本嫔说了,金嬷嬷找你的时候势必是走小路的,那么本嫔自然不会例外。可你却忘记了,此刻正是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之际,小路要比一般的地方显得泥泞,但凡人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脚印,所以……接下来的话,用不了本嫔来说了吧!?”
皇后和傅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篝火,暗恨那个死太监没有用,居然连这个设好的局都没有法子将安琪儿拉下来,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吃的。
皇后一拍桌子,美目一眯,“大胆葛洛,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如此加害宫中贵嫔的。”
“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葛洛见事情不妙,不断的给高位上的人磕着头“这确实是宸贵嫔指使的只不过那东西是前几日就给了奴才的,只是当时不小心被兰充华看到了,并且威胁奴才不许这么做,可没有想到贵嫔娘娘却说这件事充华小主没有证据,所以让奴才大胆的行事。”
“一派胡言!你先前还说是今日之事,此刻却变成了前几日,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到底是何人指使,还不给朕从实招来!”皇帝一个杯子狠狠的置在了葛洛的脑袋上,垂落在一侧的头发上,还挂着茶叶,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此刻却被烫出了大片的通红,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此刻的心情不是非常的美妙,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大殿里面显得格外的压抑,一众妃嫔都跪在了地上,请求高位上的男子平息怒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葛洛一直不松口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安琪儿摇了摇头,看着葛洛的神情有些怜悯“葛洛啊!葛洛!你可知道你在高发我的时候,便已经出现了一个最大的漏洞了。玉良人要用雪水煮梅花茶,可我只是让你去帮忙采梅花花瓣的,就算是你在梅花里面下了毒,玉良人身边的吃穿都是要经过严格检查的,只要有经验的人尝一尝就知道了,那么本嫔会想着将把柄往外送吗?还有,你说这是本嫔亲自给你的,本嫔的首饰盒里面那么多的珠宝,为什么要独独给你这么一个簪子?”
“奴才不知!”葛洛低着头,身子不断的颤抖着,脸上的水渍和汗渍融合在了一起,原本重伤的身子在冷风当中强行支撑着,微微一动就牵动着浑身的伤口,面部的肌肉显得格外的怪异。
“理由很简单,你看过本嫔的首饰盒,最近本嫔将自己带过的首饰都收了起来,让织造监的人重新打了一些新的首饰。可本嫔的首饰匣子当中,若是突然少了哪一个首饰,都会在都要禀报一声,怕坏了你的事情,可你却一点儿也不奇怪么?本嫔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首饰都收起来了。可为什么还要留这么一支簪子,因为这是本嫔祖母送的唯一嫁妆。你是对本嫔有救命之恩,还是怎么,需要本嫔赏赐祖母的嫁妆?”
第六十二章:边关急报
readx;安琪儿的话语一落在场的几人就面色异常,身在高墙内院当中,能和家人见到一面的机会渺茫,总会留着对家人的一些念想,而这些东西不在生死时刻一般是不会离身的,没想到设计宸贵嫔的人一开始就捅了一个大窟窿,这下怕是没有法子自圆其说了。
“皇上,婢妾有话要说!”玉良人扶着一旁的侍女,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羸弱的姿态令人丝毫不怀疑,这女人风一吹就会倒。
皇帝烦躁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行礼了,在一旁坐着便是!”
“谢皇上恩典!”玉良人的帕子抵在心口,好像非常悲伤一般,委婉的一笑好似那娇艳的广玉兰花“嫔妾得皇上垂爱,这才能怀有皇家血脉,本因杜门自守,可此刻为了婢妾,为了婢妾腹中的孩子,在**中引起轩然大波,婢妾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皇后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玉良人,“还是蓝氏懂规矩,既然如此,那么这事儿就这样吧!不过这个狗奴才居然敢诬赖宸贵嫔,也不是什么小事儿,宸贵嫔觉得呢!”
安琪儿随意的笑了笑,“既然玉良人都觉得没有异议,嫔妾自然说好的,一切全仰仗陛下圣裁了。”
“这后虽然是皇后的,可这谋害皇嗣的事情,什么时候就是皇后一个人的了,而说过去就过去了?”皇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大家刚才都在感叹两个妃嫔识趣,却浑然忘记了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皇嗣的事情,这件事想那么容易的就过去了,真是开玩笑的。
皇后的脸色一阵尴尬,她统帅**久了,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皇帝不在意**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可当初不少的女人怀孕之后没有生的下来,皇上还是发了好大的火,她流产的那一会儿差不多血洗宫廷了,这会儿轮到了玉良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浅浅的跪了下去,歉疚的说道“皇上赎罪,是妾身糊涂了,那依皇上的意思,那该如何去办?”
“这个狗奴才的胆子不小,谋害朕的子嗣不说,还直接给宸贵嫔扣上了那么一个大帽子,那么就旧账新账一起算,直接丢进慎刑司,让那些人去处理,给我查清楚他身边额那些人的关系,家里有什么人一并拿过来,这谋害皇嗣往往是要诛九族的,既然他敢下手就记得不要跑。”
皇帝懒洋洋的话,让在场的一众人都打了一个寒颤,自古谋害皇嗣都是要诛九族的,可一般都是用在官宦的身上,可现在用在一个奴才的身上,显然若是抓到了主谋的话,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一时间人人自危,**怕是有要不太平了。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不管奴才的事,是……是……”葛洛总算是在皇上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眼眸当中出现了一丝的震动,皇帝将全部的罪过归结到了他的一个小太监身上,他虽死不足惜,可不能祸及他的家人,更加不能让他的家人和他一块儿死。
可幕后的黑手似乎没有给这个人留下任何的余地,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葛洛的双目突出,额角的青筋暴起,苍白干裂的嘴唇缓缓的溢出黑色腥臭的液体,在场只要有见识的人,都知道他是中毒了。
葛洛不敢相信自己的变化,只是觉得喉咙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根本说不出任何的一句话,五脏六腑好似被人大力的撕扯着一般,狰狞的面容顿时吓坏了一众的妃嫔,在宫殿内有些慌乱的躲闪他很像告诉皇帝谁是幕后的真凶,可一切已经太迟了,他的视线早就已经混乱不清了。
安琪儿不觉的靠近了一旁的冰儿,心中总是百转千回,都说是作孽不可活,想来就是这样的人吧!他给了自己的主子退路,可他与之忠心耿耿的人,却没有给他丝毫的退路。
“皇上!这……”皇后很无奈的看着一侧的皇帝,此刻人已死,案子又该如何的了断。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皇帝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并不在意一个太监的生死,突然看到安梦儿的方向“刚才朕听这个死奴才说,兰充华知道这件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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