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明珠在漆黑的暗夜之中有一种特别的森冷之感。
这间阁楼里没有布置任何东西,只在房间正中央放置着一口冰棺,透明的棺身里可以看见一个女孩躺在里面,那女孩约莫十岁,稚嫩的眉眼可以依稀的发觉,她与施容长的甚是相似。
不可否认,这个女孩虽然年龄尚幼却美丽非常,尽管沉睡着,却依然能够从她带笑的唇角感觉到快乐,感觉到她沉睡之前一定非常天真烂漫而且快乐的。
没错,这是一个灵堂,冰棺里的孩子沉睡了近十年。不,她已经死了十年。
施容跪在冰棺边上看着里面的女孩,眼底一片沉默,种种情绪渐渐翻滚,交织汹涌而上,愤怒、憎恨、厌恶、依赖、心疼、担忧在她眼底反复出现,最后变成浅淡的无奈与失落。
“姐姐……”欲语还休,欲说还休。呢呢喃喃,纠结反复,最终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嘟、嘟、嘟。”
轻微的扣响房门的声音传来,带着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与谨慎,还有深埋其中的淡淡的恐惧。
“公主……楼主、楼主有情。”甚至带着细微的讨好。
施容,眼睛微微一动,动了一动,“喀啦喀啦”,骨头的声音传来,像是腐朽的木头断裂一般。
施容眼底的再次恢复一片寂静,悠悠淡淡的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等候的是一个很是娇小的女侍人,看着也不过十一二的年纪,青稚美好的样子,看到门开了,头也不敢抬的弓身行礼,言语间很是怯怯,但仍有一种无忧的味道。
阴暗的房间里因为阵法的特殊,而透出点点星光,黑色透蓝的瓷砖看起来将空间无限延伸,一眼看去,好似站在无边的星空里。
施容站在房间正中央,看了看坐在半空中高台之上的男人。
因为距离有些远,高台上的高座也过于宽大,而高座前又有一层黑纱帘幔,所以坐在里面的男人瘦小枯槁的几乎令人无法看到他的存在。
这就是仪祭楼楼主东皇奉君。
施容走到高台下最中央的位置,屈膝施礼:“施容见过楼主。”
“起吧,”东皇奉君开了口:“既然人齐了,就说说找你们来的事儿吧。”
他的声音沙哑粗糙,像极了腐朽的枯木刮擦在瓷器上的感觉,引得施容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却强忍着没有说话,沉默的站起身来。
“今天要说一个好消息。”东皇奉君的声音里都带着些许笑意,显得很是欢喜的样子:“祭命人已经找到了。”
施容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杏眼睁的大大的,眼底的空冷沉寂顷刻间翻滚而出,带着说不出的激动,声音却平静淡漠的毫无起伏:“是谁?”
……
------题外话------
施容:“呃~后妈…”
作者(质疑):“嗯~”
施容:“不!亲妈!”
作者:“嗯,有什么事?”
施容:“嗯,那个啊…那个男主什么时候再出来啊,该让我们见面了吧……”
作者:“嗯~等到下下章,大约可能应该…你们见了。”
施容“!”
☆、第四章 前尘旧梦
“落倾阁。”东皇奉君轻声回答。
施容心头一跳,只觉整个心脏都在一瞬间收缩了起来,空气似乎都稀薄了起来:“落…倾阁?”
“是,目前已经确定是在落倾阁里,楼主的推演能力还是非常强大的,错误率非常的小。”祁月的声音也带着笑意,似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卸下了心头大包袱一样。
另一边,祁星的表情却不怎么的好,显然他注意到了施容的失态,他有些尖锐的开口:“怎么?难道是那个长的很是精致的瓷娃娃?我一点也没有看到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施容眉心一跳,面色在瞬间沉寂了下去,回复了平静:“你是说……琉玥?”
琉玥……这个施容狠狠背叛辜负的孩子,施容几乎在那一瞬间想起那张精致的近乎非人的男孩,虽然年岁尚幼,然一身气度已然沉凝出众,矜贵非常。
“阿容,相信我,我一定会救活罗姐姐,相信我,”……
她没有相信,没有相信。他背叛了他,用他同落倾阁内半数门人的性命换来这一个护教圣姬的身份,震住施罗的肉身不腐,留下半条性命,沉睡至今。
从心底里,她不希望是琉玥,因为……一旦他是那个祭命人就意味着,她要救活施罗就必须取了他的性命……。
她已经毁了他,残忍的背叛了他,害的他…生死不知,她还能如何再一次将谋害的长刀扎进他的胸口?
“不,”就在这寂静难挨的数秒钟里,东皇奉君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个孩子虽然玉雪可爱,但他身体孱弱,而且普通凡俗之人,依我来看,倒是那北瑾后主楚景凡更像是祭命人。”
一秒万年,施容甚至已经感觉到背后的黏腻,竟是一身的冷汗,她定了定神,声音再一次毫无情绪,淡漠无感。就连刚刚波澜起伏的心境也像是经历狂风洗礼后的平原,荒凉凄寄。
还好…还好……还好不是他。
“楚景凡?北瑾后主?北瑾灭朝已经数百年,北瑾皇室竟然还有后人?”
又是这样!顾左右而言他!
祁月有些不耐的打断:“公主难道猜不到吗?‘楚’乃是北瑾皇室的姓氏,楚景凡一身气度常人如何能比?更何况他身上的那个玉佩更不能作假,就算这些都没有,公主就没有看到他身上隐藏的龙气?”
施容淡淡的看了祁月一眼,那种死寂冰凉的气息竟生生让她把到嘴边的话噎回肚子里,她这才轻轻的道:“如果确认楚景凡是祭命人,那么我便去想办法将他引致仪祭楼,剩下的便没有问题了。”
“好,”东皇奉君喑哑的道:“既然你已有主张,那此事便交给你负责了。”
施容皱眉犹疑思考:“只是,数年前楚景凡被落倾阁所救,龟缩落倾阁十年未出?如今落倾阁势力几乎恢复鼎盛,我们根本没法深入找到他,谈何将其引诱至仪祭楼?”
说是几乎恢复鼎盛还有些偏差,是比曾经鼎盛时期更令人心惊,有落倾阁保护的楚景凡,就可以说是包了铜墙铁皮还外带为了三层石墙,哪怕炸药都炸不开。
施容自认没有那样的本事,所以她还要先了解一下落倾阁的情况。
倒是祁星再一次开口说话:“落倾阁的确是实力非凡,也不知那妩沁教主究竟是怎么一身本事,竟将遭受重创几乎覆灭的落倾阁在十年间恢复如斯。”
“不过,”他若有所思的继续道:“那夜袭击我的人倒是本事了得,那个女子虽然本事不高,幻术倒是休息的出神入化,配合着那个男子的无上轻功,威力非常。”
“幻术?”施容自言:“幻术,自当初赤姬死后,世上无双幻术当属我们仪祭楼,如今竟有人比的我们?”
赤姬,可是她亲眼看着她挡在高岑前面被大司仪一剑惯心,就连高岑…也是她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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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未曾年幼
仪祭楼,招魂阁。
不是很大的阁楼里没有放置任何东西,地上连着四周墙壁及屋顶都铺上一层黑色釉瓷砖,几颗夜明珠在屋子里按一种特别的规律四处放置。
幽幽明珠在漆黑的暗夜之中有一种特别的森冷之感。
这间阁楼里没有布置任何东西,只在房间正中央放置着一口冰棺,透明的棺身里可以看见一个女孩躺在里面,那女孩约莫十岁,稚嫩的眉眼可以依稀的发觉,她与施容长的甚是相似。
不可否认,这个女孩虽然年龄尚幼却美丽非常,尽管沉睡着,却依然能够从她带笑的唇角感觉到快乐,感觉到她沉睡之前一定非常天真烂漫而且快乐的。
没错,这是一个灵堂,冰棺里的孩子沉睡了近十年。不,她已经死了十年。
施容跪在冰棺边上看着里面的女孩,眼底一片沉默,种种情绪渐渐翻滚,交织汹涌而上,愤怒、憎恨、厌恶、依赖、心疼、担忧在她眼底反复出现,最后变成浅淡的无奈与失落。
“姐姐……”欲语还休,欲说还休。呢呢喃喃,纠结反复,最终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嘟、嘟、嘟。”
轻微的扣响房门的声音传来,带着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与谨慎,还有深埋其中的淡淡的恐惧。
“公主……楼主、楼主有情。”甚至带着细微的讨好。
施容,眼睛微微一动,动了一动,“喀啦喀啦”,骨头的声音传来,像是腐朽的木头断裂一般。
施容眼底的再次恢复一片寂静,悠悠淡淡的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等候的是一个很是娇小的女侍人,看着也不过十一二的年纪,青稚美好的样子,看到门开了,头也不敢抬的弓身行礼,言语间很是怯怯,但仍有一种无忧的味道。
阴暗的房间里因为阵法的特殊,而透出点点星光,黑色透蓝的瓷砖看起来将空间无限延伸,一眼看去,好似站在无边的星空里。
施容站在房间正中央,看了看坐在半空中高台之上的男人。
因为距离有些远,高台上的高座也过于宽大,而高座前又有一层黑纱帘幔,所以坐在里面的男人瘦小枯槁的几乎令人无法看到他的存在。
这就是仪祭楼楼主东皇奉君。
施容走到高台下最中央的位置,屈膝施礼:“施容见过楼主。”
“起吧,”东皇奉君开了口:“既然人齐了,就说说找你们来的事儿吧。”
他的声音沙哑粗糙,像极了腐朽的枯木刮擦在瓷器上的感觉,引得施容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却强忍着没有说话,沉默的站起身来。
“今天要说一个好消息。”东皇奉君的声音里都带着些许笑意,显得很是欢喜的样子:“祭命人已经找到了。”
施容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杏眼